第93章 Chapter 93

在一首爵士风味浓厚且节奏轻快的《一锅火热的爱》掩护下,弗雷德、乔治金妮和塞西莉娅在角落的地毯上展开了激烈的噼啪爆炸牌对决,每一次微小的爆炸都伴随着两个女孩压低的笑骂和双胞胎得意的嘘声。

罗恩的目光则像被磁石吸住,频频飘向壁炉旁另一对依偎的身影——比尔低声和芙蓉说着什么,芙蓉笑得花枝乱颤,火光在她银亮的长发上跳跃。罗恩的眼神里充满了少年人笨拙的向往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学习意味。

卢平独自坐在壁炉另一侧的单人沙发里,身影被火光拉得细长而孤寂。他显得异常憔悴,眼下的阴影浓重,目光空洞地投向炉膛深处跳跃的火焰,塞蒂娜热烈的歌声仿佛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丝毫传不进他的耳中。

*哦,来搅搅我的这锅汤~*

*如果你做得很恰当,*

*我会熬出火热的爱,*

*陪伴你今夜暖洋洋~*

“我们十八岁那年,就是跟着这支曲子跳的舞!”韦斯莱夫人停下了手中的编织,用毛线团边缘轻轻擦拭了一下微红的眼角,声音带着岁月沉淀的温柔,望向旁边扶手椅上昏昏欲睡的丈夫,“亚瑟,你还记得吗?在霍格沃茨那年的圣诞舞会……”

“唔?”正剥着小蜜橘、脑袋一点一点打瞌睡的韦斯莱先生猛地惊醒,茫然地眨眨眼,“哦,是啊……多棒的曲子……跳得我脚都麻了……”他含糊地应和着,嘴角也牵起一丝怀念的微笑,很快又被温暖的倦意笼罩。

或许是塞蒂娜奔放的歌词刺激了表现欲,芙蓉突然站起身,模仿着收音机里的旋律,用她那带着浓重法语腔的独特嗓音高歌起来。

当那句“火热的爱”被她唱得百转千回、极具个人特色时,韦斯莱夫人脸上的温情瞬间凝固,眉头拧成了一个死结。

弗雷德和乔治交换了一个眼神,金妮立刻收起噼啪爆炸牌。客厅里弥漫起一股心照不宣的微妙气氛——芙蓉的即兴演唱,成了大家心照不宣的“熄灯号”。

哈利和艾弗里默契地起身。

两人向韦斯莱夫人道谢晚安,然后披上斗篷,离开被温暖和喧嚣包裹的陋居,回到了几乎没什么圣诞气息的庄园。

圣诞假期的尾声,一场新雪将希伦庄园装点得银装素裹,古老的石墙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晕。

空气清冽,带着松针和雪尘的干净气息。

客厅壁炉中木柴噼啪作响,跳跃的火光将精致的银器和水晶吊灯映照得流光溢彩。屋子里弥漫着刚出炉的姜饼甜味,昂贵雪松熏香的气息以及安德鲁珍藏的锡兰红茶香——西里斯花了五百个金加隆换来的。

顺便一提,安德鲁的确是个奸商。

客人们散落在舒适的各色沙发和扶手椅中。

哈利、罗恩、金妮和贝利先生坐在一张巨大的墨绿色天鹅绒长沙发上,面前矮几上摊开着几本卢娜友情提供的《唱唱反调》和《风雅牌巫师时尚月刊》。

罗恩和金妮正对着杂志上一款镶满钻石的魁地奇护臂啧啧称奇,约瑟夫则在《唱唱反调》里寻找关于“隐形骚扰牤治理新方法”的靠谱段落。

艾弗里斜倚在壁炉旁一张高背扶手椅上,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地翻着一本厚重的浮雕封面的《古代北欧魔文溯源》,湛蓝眼眸在火光下显得沉静而专注。

乔治和塞西莉娅则占据了靠窗的棋盘桌。乔治正试图用一枚骑士偷袭塞西莉娅的皇后,塞西莉娅假装没看见,用小银勺慢悠悠地搅动着杯中的热可可,直到乔治的骑士落下,她才移动了自己的主教。

“将军,哈哈我赢了!”她笑得像只偷到奶油的猫。

乔治懊恼地抓了抓头发,引来塞西莉娅一串嘚瑟的笑声。

弗雷德靠在旁边的窗台上,手里把玩着一个会变色的嗅嗅模型,目光却时不时飘向棋盘桌,嘴角挂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笑意。

西里斯占据了壁炉另一侧的单人沙发,长腿随意地搭在脚凳上。他穿着一件质地精良的深酒红色毛衣(显然是埃莉诺的手笔,这位美丽的女士在韦斯莱夫人的影响下已经深深爱上了手工织毛衣),整个人难得地显出一丝慵懒的居家气息。他看着艾弗里那副沉浸在古籍里的“老学究”模样,忍不住挑眉开口,声音带着惯有的慵懒调侃:

“我说,希伦少爷,”西里斯拖长了调子,“外面雪景这么好,阳光灿烂,空气新鲜得能灌醉嗅嗅。你抱着那本比我年纪还大的砖头,是想在书里堆个雪人吗?”

艾弗里翻书的动作未停,眼皮都没抬一下,清冷的声音平稳响起:“布莱克先生,沉浸在知识的海洋里,总好过在雪地里把自己冻成一只会喘气的冰雕。而且,”他终于抬起眼皮,目光扫过西里斯,“我以为经历过阿兹卡班的‘寒窗苦读’,您会更珍惜室内的温暖。”

西里斯嗤笑一声,毫不客气地回敬:“阿兹卡班教我的唯一道理就是——活着的时候得抓紧时间找乐子!尤其是这种不用提防摄魂怪的好天气!看看你那群朋友,”他下巴朝哈利的方向抬了抬,“都快被《唱唱反调》里的骚扰牤催眠了!还有乔治,再输下去,他那点可怜的加隆都要被贝利小姐赢光了。”

塞西莉娅闻言立刻得意地朝乔治晃了晃刚赢来的两枚金加隆。

乔治举手投降,但脸上毫无沮丧,反而带着揶揄笑意看向不远处的双胞胎兄弟。

罗恩被西里斯的话提醒,目光终于从钻石护臂上移开,望向窗外那片被阳光照耀得闪闪发光的广阔雪原,眼中流露出渴望:“说真的……这雪看着真不错,不打雪仗可惜了。”

“打雪仗?”从楼梯上下来的安德鲁突然开口,推了推眼镜,一脸嫌弃,“幼稚的小孩。”

“幼稚?”一贯爱和希伦家这位老古董唱反调的西里斯直起身,“我亲爱的安德,雪仗是磨练战略战术、锻炼身体协调性、增进团队协作(以及解决私人恩怨)的绝佳冬季运动!”他朝塞西莉娅眨眨眼,“对吧,小捣蛋鬼?”

塞西莉娅眼睛一亮,立刻放下可可杯,举手响应:“完全正确!而且,我新研究了一种‘雪花粘粘咒’,保证让雪球像鼻涕虫一样甩都甩不掉!正愁没地方试验呢!”

话音落下,就连一直安静坐在角落单人沙发里、捧着一杯热茶、脸色依旧有些苍白的莱姆斯都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在哈利期待的目光中,艾弗里还是妥协了。

最后,一群人嘻嘻哈哈地涌出温暖的客厅,冷冽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庄园前庭那片无垠的雪地在阳光下闪耀着光芒。

塞西莉娅第一个团起雪球,动作快如闪电,目标却不是最近的罗恩,而是正忙着给金妮系围巾的弗雷德!“弗雷德!接招!”雪球精准地砸在弗雷德的后背上,炸开一朵白色的花。

“嘿!你偷袭!”弗雷德大笑,立刻弯腰反击,也不管围巾是不是把自家妹妹的脸蒙住了。

乔治默契地配合,一个雪球飞向正看热闹的罗恩。

罗恩怪叫着躲开:“乔治!我们是兄弟!”

“战场上没有兄弟!”乔治笑着又捏了一个。

艾弗里没有立刻加入混战,他站在廊下,慢条斯理地戴上龙皮手套。

哈利跑到他身边,鼻尖冻得微红,绿眼睛亮晶晶的:“还等什么?”

艾弗里弯腰,修长的手指在雪地里一抄,一个紧实圆润且堪称完美的雪球出现在他掌心。他掂量了一下,目光锁定了正试图绕后偷袭哈利的西里斯。

“看来,你的教父一点也不念你们的情谊。”话音未落,雪球已如离弦之箭般飞出,直奔西里斯那张即将偷袭成功的得意的脸而去。

“艾弗里!你——噗!”雪粉糊了西里斯一脸,“你也丝毫不念我们的父子情!”

坐在一旁难得闲下来的埃莉诺爆发出爽朗又不失优雅的笑声:“干得漂亮,小艾,挺有你父亲当年风范!”

西里斯咬牙:“也就一点吧。”抬手把脸上的碎雪抚下来。

卢平笑着摇摇头,也弯腰加入战局,动作虽不如年轻人迅捷,却异常沉稳地开始构筑他的防御雪墙。

庄园宁静的雪景瞬间被欢笑声、雪球呼啸声和夸张的尖叫声填满。

阳光,雪粉,飞驰的身影,还有廊下埃莉诺端着热茶含笑注视的目光,共同构成了这个冬日午后最鲜活温暖的画卷。

连米亚那个一心钻研新菜品的家养小精灵都忍不住扒在窗边,看着外面那群玩疯了的年轻人。

混战中,不知是谁(高度怀疑是弗雷德)喊了一句:“堆雪人!看谁堆得最棒!”

这个提议立刻得到了热烈响应。激烈的战斗瞬间转化为热火朝天的艺术创作。

哈利和艾弗里堆了一个结构严谨、线条流畅的雪人。艾弗里用魔法精准切割出圆润的身体和头部,哈利则贡献了从厨房顺来的两颗闪亮的黑橄榄做眼睛,一根弯曲的椒盐脆饼做微笑的嘴巴。艾弗里解下自己那条银绿相间的围巾围在雪人脖子上,最后用魔杖一点,雪人头顶“长”出了一簇小小的闪着银光的冬青叶王冠。

整个雪人透着一种低调的精致。

罗恩和金妮的雪人明显“营养过剩”,胖乎乎圆滚滚。罗恩贡献了自己的旧绒线帽(鲜橙色)和一条歪歪扭扭的旧围巾(紫红色),金妮别出心裁地给它插了两把扫帚柄当手臂,活像一个随时准备去打魁地奇的胖墩墩守门员。

双胞胎的成品令人叹为观止——一个长着獠牙、表情狰狞、顶着乱糟糟枯草头发、一只眼睛用煤块、另一只眼用金色飞贼替代的“雪地精王”。弗雷德和乔治正忙着给它身上插满用雪捏的形态各异的“粪弹”。

两位成年巫师的作品反而最童趣。他们堆了一只憨态可掬的大狗(西里斯坚持说像他的阿尼玛格斯形态,但其实更像一只傻乐的雪橇犬),旁边依偎着一匹线条优美、眼神温和的狼(卢平用魔法精细雕琢了毛发纹理)。西里斯甚至变出两个会互相追逐打闹的银色光点,绕着大狗和狼旋转嬉戏。

夕阳熔金,将希伦庄园的雪地染上一层温暖而朦胧的玫瑰金色。玩闹的喧嚣渐渐平息,只余下满足的喘息和零星的笑语在清冽的空气中飘散。

哈利的脸颊都冻得红扑扑的,睫毛上挂着细小的冰晶,在斜阳下闪烁着微光,呼出的白气氤氲升腾,融入暮色。

西里斯无视哈利不满的抗议,大大咧咧地揉搓着他乱糟糟的黑发,转头示意艾弗里看他和卢平堆的狗与狼:“小子!这才叫艺术!”

艾弗里翻了个白眼,显然不赞同。

夕阳沉得更低了,天边燃烧着最后一抹瑰丽的橙红与绛紫,形态各异的雪人都被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边。

太阳的最后一缕光芒滑过最高的冬青树尖,沉入远方的地平线。寒意在温柔笼罩的暮色中悄然弥漫,但每个人的心都被炉火般的暖意填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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