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离开

西里斯的灵魂在拖拽着她,卡利斯塔觉得像是在拖着一块威尔士短鼻龙走上坡路,已经靠着微薄的意志力强迫大脑不要睡着。

她快熟悉了摄魂怪的手段,而自己和一颗等待被榨取甜美的豆子毫无区别。那些回忆如同走马灯闪过,就算自己闭上眼睛也能被清楚地呈现。睡觉?那已经对你来说是一种奢侈了,只剩下骨髓深处蔓延的寒意,记忆中最痛苦的片段被抽出来不受控地翻涌——笑声褪成呜咽,拥抱化作灰烬,然后无力地在噩梦中沉不下去,浮不上来。

不知时间流逝了多久,仿佛经历了一个世纪的寒潮终于退去。卡利斯塔的意识从深渊中清醒过来——应该是某人施了呼神守卫…哈利,好像成功了,而自己也能睡个好觉了。

她侧身将蜡烛吹灭。

正疑惑着,下一刻有人用担架把三人组运进医疗翼,他们都齐整地睡死了。庞弗雷夫人在他们床头放满了巧克力。

哈利在卡利斯塔的对床,他突然醒过来,戴上眼镜跳下床,嚷嚷着,“我要见校长。”

邓布利多出现在门口,“哈利,你吃过巧克力了吗?”

“教授,西里斯·布莱克是无辜的,他!”哈利手舞足蹈,迫不及待地想要说出一切的真相。

“我知道,躺下,躺下哈利。卡利斯塔告诉了我故事的梗概,以及…”邓布利多的胡子里藏着的笑意,“她带回来一只老鼠。”

“什么!她…”哈利不可思议的目光扫过对床,那里的躺着的女孩仿佛已经陷入沉睡了。实则卡利斯塔脑门上又渗出冷汗。

现在最好的减少麻烦方法就是装死。

关于而后斯内普依旧想撺掇福吉执行摄魂怪之吻,哈利和赫敏是怎么用时间转换器救下巴克比克的命,又是怎么让西里斯·布莱克坐上它逃跑的——这一切都和卡利斯塔无关了。

今天是和西里斯共感的第二天,也是特伦斯和她冷战的第一天。

比如在休息室故意被冷落的早安;比如在他不打招呼地用力迈过卡利斯塔身侧的地板砖;比如当卡利斯塔坐到长桌的惯常位置时,他面前的《预言家日报》突然竖起展开成屏风。

好在身体并没有其他异样产生了,西里斯安全了,她松了口气,安心地撕下吐司的一部分送入鼻孔里。

卡利斯塔一转眼,某人已经在静静注视着她许久了,那双眼像蜘蛛一样发出幽暗的光,她克制住将嘴里含着的橙汁喷到对面特伦斯的冲动,“我去你跟个幽灵一样!”

“你干什么了…”米里斯若有所思地搓着下巴,凑近了眯眼上下打量她,像是在寻找犯罪证据,“你不是说你不会对特伦斯下手吗?信誓旦旦地说‘兔子还不吃窝边草’,他可是我们的孩子啊…”她像在看一个糟蹋了夫男的多情种。

“我没有…我是被冤枉的,呃,你信吗?”可这辩解苍白又无力,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们俩之间有什么。那种诡异的

卡利斯塔准备暑假写一封长长的道歉信…不对,是真情实感的、包含泪水的悔过书——亲爱的特伦斯:非常抱歉我对你隐瞒的…

米里森拿叉子柄怼在卡利斯塔的后腰,威胁道:“你最好老实交代。”

“待会…”卡利斯塔正想夺过勺子回击。

德里安和弗林特张着两张大嘴笑得不亦乐乎,“什么?我从来不知道他是个狼人!”卡利斯塔提起了耳朵,精准地捕捉到了关键词,“你再说谁?”

不成想这人缺心眼,硬是没察觉出卡利斯塔语气的坚硬,只是自顾自地攀上她丢出的话茬子,“卡利斯塔,这是三个月内你主动和我说的第一句话,我好开心。”

“...”她不想在这人身上浪费过多的时间了。

德里安捉急地拉住了她离开的袖口,“诶诶诶,别走别走啊,是卢平,莱姆斯·卢平,他正在收拾行李呢。”

卡利斯塔马不停蹄地冲到四楼时。

卢平的办公室门敞开着,他已经把大部分东西打包好了——让本来空荡的办公室好像被抢劫了一番。

“我看见你来了,”他突然从行李箱中抬起头来,露出苦涩的笑容,“卡利斯塔。”卢平脸上淡淡的疤痕更加忧伤了。

空了的格林迪洛水箱,一尘不染的办公桌,还有被塞的鼓鼓囊囊地行李箱,卡利斯塔不愿意相信眼睛看到的。“我听见有人在谣传你要辞职,你必须得惩罚他们。是德里安·赛普和马库斯·弗林特。”

“不,哈哈啊,很抱歉,他们说的是真的。”卢平很平静,继续打开出抽屉。“他们不会允许一个狼人教授黑魔法防御。”

“我们什么都改变不了吗?已经事成定局了吗?”用脚趾头都能知道是谁把这个秘密泄出去的,卡利斯塔却没有勇气和那个人作对。

“你已经改变了,改变了西里斯的命运。”他的眼神一如既往和煦,好像给她开小灶的事情就在昨天,“如果你不介意可以告诉我你是怎么捉到那只狡猾的老鼠的吗?”卢平坐下了来。

“不是我,其实是…我的猫头鹰,它叫福灵剂。”

“它一定是一只很聪明的猫头鹰,不过我一想到臣服于伏地魔,背叛詹姆和莉莉,最后还陷害了西里斯的罪人,竟然会栽在一头猫头鹰上,想来也…哈哈哈哈。”他又笑起来了,这次发自内心的。

“西里斯会很感谢你的,还有哈利。”他顿了下,“奥,我忘了你昏过去了,西里斯是哈利的教父。”

——真是难以置信的关系。

“我要衣食无忧了?”好歹布莱克家也是纯血家族之一,更何况西里斯·布莱克还是剩下的唯一血脉。卡利斯塔暗戳戳地准备趁着这个机会好好敲诈一笔…

而卢平又掏出了教授架子,“嗯哼,也许吧…不过,你下半年就六年级了,想好怎么和斯内普教授聊你的职业规划吗?”

他很不会找话题,这话戳得卡利斯塔心窝子疼。

“别聊这个了…”卡利斯塔能多在O.W.L拿几个O就已经是祖坟冒青烟了,大不了在伦敦中心街支个摊子当神婆,也饿不死自己。“那天晚上在医疗翼,我听见斯内普教授对于我把老鼠带回来…很不高兴。”

“他恨西里斯,西里斯给斯内普开了一个足以致命的玩笑…”说到此处,卢平开始沉默。

卡利斯塔快要抱头痛哭了,完了完了斯内普才对她开始有点好脸色,现在这一切努力都要归于虚无了,“那我完了。”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她对情绪这么敏锐,怎么会察觉不到斯内普讨厌自己的性格呢?

分院仪式时,卡利斯塔对四个学院一无所知,而分院帽对她说:“你无比希望证明自己的能力。”下一刻这帽子就高声念出,“斯莱特林!”也许是对希望被喜欢,被认可的野心不比任何的渴望弱小。

而自己第一节魔药课,斯内普只是轻飘飘的一撇,吓得她把手中的粪石摔得粉碎。

“别这么悲观,卡利斯塔,你会变得很好的——你有勇气、善良、谋略还有一双真诚的眼睛。”卢平其实不用安慰卡利斯塔,毕竟他好像更加悲剧。卡利斯塔也把这夸奖当成有礼貌的奉承了。“你也是最好的黑魔法防御教授。”

“卢平教授!”门突然被人撞开,哈利的眼镜挂在了鼻子上。

卡利斯塔和哈利目送卢平离开城堡。他背影落寞,可四周已经响起了学生迎接假期的狂欢声——他就像是在戏剧的**悄然退场。

“卡利斯塔,谢谢你——为你做过的一切事情。”哈利目视前方,任由头发被风吹得凌乱,“暑假…你有安排吗?”可念到后面时,舌头开始打结。

“没有。”直到卢平的身影消失在眼中,卡利斯塔才回复。

小孩的脸上难掩兴奋,就差原地跃起,可话到嘴边又变得吞吞吐吐:“太好了!那你…可以来西里斯的家里吗?不是,我的意思是,呃…你可以和我在暑假见面吗?”

“我想,应该可以。”她必须来,卡利斯塔还没告诉西里斯·布莱克那个可怕的事实,还没就这人屡次欠人情的事好好敲诈,而后男人乱糟糟的五官再次浮现在脑海,取代了所有的胡思乱想。

啧,此人存在感之强,烦人得紧。

卡利斯塔为哈利写下她的地址。

深红色蒸汽机车喷吐着银灰色烟柱,在绵长的汽笛声后,快特驶离霍格沃茨的站台。

《女巫之友》最新一刊的杂志被摊开在米里森的腿上,卡利斯塔咬着甘草棒棒糖。扉页女巫的睫毛正在燃烧——封底纠错启事:上期永恒烈焰睫毛膏配方中火灰蛇卵蛋液应取1滴而非1盎司,请中咒者速将眼皮浸入冰镇弗洛伯毛虫黏液中。

米里森讪讪开口,“你该庆幸你没有真的在寝室里调配永恒烈焰睫毛膏。”

“我在口嗨。”卡利斯塔回复着。

列车走廊传来一阵嬉笑,特伦斯和特拉弗斯一同略过她们的隔间,二人聊得起兴,连一个眼神也没施舍给曾经的好友——尊贵的级长先生正在前往级长专用车厢。

《女巫之友》从米里森的膝盖滑落,啪嗒一声掉在垫子上,她难以置信道:“特伦斯觉醒了,抛弃了平凡又无趣的朋友,攀上了女王的高枝,现在他已经和我们有一层可悲的厚障壁了。”

“我说...你也不用这么贬低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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