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真不巧,沙菲克,在这都能遇到你。”熟悉的声音传来,让希格纳斯感觉松了一口气。
“同样的话送给你,西里斯。”希格纳斯说着把自己旁边座位上的行李放到了座位底下,但是西里斯好像故意和自己作对一样,非要和那些羊皮纸挤在一起。
两个人在打完招呼之后,陷入了短暂的沉默,非常有默契的沉默,这是一趟圣诞节通往家的车。车上的人大多数都欢声笑语,期待着与家人的团聚,本来这个就有车厢里的两个人也因是如此,如果那个家能够容纳两个格兰芬多的话。
“怎么了?今天我们的布莱克大少爷没有和你的波特站在一起?”
“詹姆,他这个圣诞节并不回家,他要留在学校里面,为我们新的冒险做准备。等等,你什么意思?什么叫做我的詹姆?”西里斯明显听出来了,对面这个人话里面对自己的调侃,但是他的声音听起来并不生气,希格纳斯便放心的继续跟他开起玩笑。
“开学才三个月,你们两个每天都像是要粘在一起一样。”
“哈,我们就是很合得来。”西里斯昂着头,“那你的伊万斯呢?和别的人坐在同一节车厢里面吗?”
希格纳斯不置可否,“你们这些冒险的目的地选在哪里?哪个教授的办公室里面哦?等等,你们不是打算去禁林吧?”
“你猜?”
“我不。”
两个人的聊天又告一段落,车厢里面又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希格纳斯懒得继续找话题了,靠在椅背上,望着天花板,“圣诞节假期并没有几天,对吧?”
“嗯。圣诞节快乐,沙菲克。”
“真难得,我还能听到你主动跟我说圣诞快乐,你不会被谁夺舍了吧?啊这,你双手摊开始想要干什么?”
“礼物。”
“啊,拜托,我们两个认识这么多年了,从来都没有给对方送过礼物。”
“是吗?肯定有过吧。”
“是如果算上山药味的糖,会把人手吞进去的花,一宿舍床的虫子样状的史莱姆……那确实有。那么话说回来了,难道你给我准备了什么礼物吗?”
西里斯才不会做这些事,希格纳斯想。
西里斯果然一下子沉默了,看来刚刚的事情不过是他一时兴起。
“不过我确实有礼物可以送给你。”希格纳斯从西里斯手肘等下用力的抽出了一张空白的羊皮纸,没错,他就是故意的,因为桌子上摊开了一大堆羊皮纸,而这一张羊皮纸被抽走之后,可以让对面的这个少年因为托不住头而动作一下。
“哦,沙菲克,你是想要给我画张相吗?十分怀疑,你那拙劣的画技能够表现出我的英俊。你这在画什么?一块发了霉的饼干(?)还是你那空空的脑袋?”
“你家的平面图。”
“我家的地图?是啊,那我可得好好谢谢你,有了你的地图,我就不会在我家迷路了,多么有创意。”
“你今天话怎么这么多?”希格纳斯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把羊皮纸送到了西里斯眼前,“这是一条密道——你往哪看呢?这条最粗的线!”
“你画的线都差不多粗!”
“是你眼神不好了,你要先到地窖里去,在第三个橱柜那里转弯,然后推开一个大箱子,就能溜出去,外面就是我第一次见到你的那片草坪。”
“哇……你没蒙我吧?”
“当然没有。”
“哈,真是神了,为什么我从来不知道?”
“因为你没有一个因为在宴会上没有出够风头然后一起之下把你锁进别人家地窖的好姐姐。”
“啊……谢谢你的礼物,沙菲克。如果我能出来,我肯定来找你玩。”
如果你能找得到我的话。希格纳斯心想。
列车到站了,外面渐渐嘈杂,又渐渐寂静,希格纳斯和西里斯十分默契地都没有动,直到整个列车再也没有声音。
他们一前一后走出了站台,希格纳斯看着站台上空无一人,正如自己所想,沙菲克没有等自己。
而布莱克也没有来人。
希格纳斯很想说看,西里斯,我们俩同病相怜,但是布莱克不需要同情,而'自己也无所谓。
西里斯沉默了一会儿就从包里掏出来了,一把扫帚?
“但是一年级新生不是不能带扫帚吗?”
“拜托,我可是西里斯,我什么事做不到?”
“魔法史拿O?”
“……我只是不愿意把时间浪费在那无聊的科目上。”西里斯已经跨上了扫帚,他挑眉,“要我带你一程吗?”
“我怕你把我摔死。”希格纳斯也想学西里斯单挑眉,但是失败了,然后她看见了远处的一个熟悉的家养小精灵,最终只能和西里斯匆匆告别。
沙菲克家的家养小精灵甚至没有自己的名字,只有编号,比如这只编号叫做十二。
家养小精灵一路上没有和希格纳斯说一句话,希格纳斯猜是有人和它说了什么,希格纳斯推开了门,但是却没有马上进去,就听见一个茶杯砸在了那扇门上,碎片四处飞散,有一块划到了希格纳斯的手背。
希格纳斯调整自己脸上的表情,好像又害怕又愧疚,在达妮察,也就是沙菲克夫人喊出让自己跪下之前就自己跪了下来。
希格纳斯想自己应该是跪在了哪个碎片上,虽然隔着厚厚的裤子并不太疼,但是总归跪着很难受,话说,自己回来这么晚,她不会就一直举着茶杯等着砸自己吧?那还真的有点好笑了。
希格纳斯对她的明嘲暗讽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按道理说,自己现在应该开始掉眼泪了,用掐自己的方式。达妮察非常讨厌自己哭,埃斯特尔也是一样,可是沙菲克先生可能会心软,而他在家里十分有话语权,尽管他是入赘的,可是达妮察十分信任自己的丈夫。
可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希格纳斯一点都不想哭。一点都不想。
自己做错了什么吗?
对错的标准是什么?
“逆子!你怎么敢?”真有趣,她和沃尔布加在吼叫信里面说的话一模一样。
达妮察拎着自己的裙摆,从楼梯上快步走下,她刚刚一直站在楼梯上,为了从高度上获得气势,或许是走的有点快,也可能实在气急了,她趔趄了一下,埃斯特尔死命地拽住她的衣服她才没从楼梯上滚下来。
说实话,挺滑稽的。
“你简直和你那糟糕的父亲一模一样!还有那愚蠢肮脏的……”
“够了!”伊桑在旁边沉默了太久,久到希格纳斯斗忘了他还在旁边,“还嫌不够乱吗?”
他顿了顿,对希格纳斯说,“魔杖放下,回天文塔去。”
希格纳斯愣了一秒,站起来从善如流地离开了。
达妮察堪堪站稳,她脸色苍白,气愤和惊悸的情绪充斥着她的内心,使她觉得有些喘不上气来。埃斯特尔惊讶地看着自己的父亲直接转身离开了。
天文塔,是一个神奇的地方。
从小到大自己一犯错就会被罚到上面去反省,一方面这个地方离主楼足够远,他们不会见着自己,看着心烦,另外一方面这个天文台有一个特殊的地方。
在这里,任何人都不能使用魔法。
据说是因为有一位生性多疑的家主,在自己年老之后,修建了这个地方,并且设下重重的禁制,好让自己不受外界的打扰,不受所谓魔力的打扰。
希格纳斯迈过层层楼梯,转进天文塔里,好了,这大概是自己未来几年的房间了。
不过这也好,至少这里非常清静,少有人来。
或许楼梯太长是一个原因。
希格纳斯关上门,门上没有锁,被拆掉了。突然发觉自己的包还在那个家养小精灵手上,作业都没法写。
算了。
她在床底下摸半天,粘了一手灰,终于从床垫底下抽出了一本书,上面满是灰尘。
是一本很老的故事书了,希格纳斯不敢说倒背如流,但是所有故事情节全都记住了。
不过,这是自己在这里唯一消遣的方式。
不对,可能看星星也算一个?
希格纳斯深吸一口气,想要一鼓作气把封面上的灰吹下去,结果搞的自己咳嗽了好几口还打了个喷嚏。
正在自己打喷嚏的时候,希格纳斯听见天文塔没关好的窗户似乎被震得抖了两下,看了两眼发现并不是错觉,上面的灰不停地往下掉。
“我的喷嚏,还有这效果?”希格纳斯一边揉着自己发痒的眼睛一边想,“那下次不对着埃斯特尔来一个那不真是可惜了?”
正当希格纳斯做白日梦的时候,她听见外面有一个人小声的咒骂声。外面?这塔可有几百米高。希格纳斯下意识去摸自己的魔杖,却想起来自己根本就没有。希格纳斯于是摸起了自己怀中的书,自己一向不喜欢未知的感觉,但是这次的感觉很好玩。
”西里斯?“希格纳斯打开窗户就看见西里斯一手捏着不知道从哪摸来的石头,胳膊已经抡圆了,一手紧握住扫帚支撑着身体,看着希格纳斯突然冒出来的脸,西里斯明显也吓了一跳。
”你在这干什么?cos菠菜姑娘吗?“
”菠菜姑娘?“希格纳斯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那叫莴苣姑娘!怎么会有人把菠菜当名字,那也太奇怪了吧?“
”莴苣难道就不奇怪了吗?”
“你怎么在这?"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沙菲克家的灯光已经全部熄灭了,虽然可能几个人都睡不着就是了。
”想来一场伟大的冒险吗?“西里斯的脸在寒风中冻得通红,他竟然没有给自己来一个恒温咒,而且身上衣服也很单薄,但是他脸上表情却很自在,甚至有时间耍帅似的摆弄自己的头发。
希格纳斯站在窗台上,光是想想就双手全是汗了。“我不行,西里斯。”
“你可以的。”
希格纳斯好像受到了莫大的鼓励......才怪,谁会因为别人一句你可以就克服这么多年的恐高啊啊啊???
希格纳斯做了一番心理建设,猛地一跳。
冬日的寒风冉冉,在不知辛苦的吹拂着,希格纳斯跳出窗户后就紧紧闭上了眼睛,但是她仍然记得自己站在窗前时所看到的情景。
少年的脸被风吹的通红,但是仍然不减他的英俊,寒风吹起了他的头发,有几缕凌乱的头发半遮住了他的眼睛,在发丝,指间露出来的是一双像星辰一般,闪烁着温柔的光辉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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