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修斯·马尔福罕见地邀请我去他家吃饭。
真是活见鬼了,以前他恨不得我这辈子都不要出现在他和他全家面前,现在却主动邀请我走进马尔福家的大门。我觉得这件事有些不对劲,马尔福可能想害我。
到他家之后,那个和波特偷偷联络过的家养小精灵多比胆怯地举着茶具,纳西莎的表情格外臭,卢修斯垂着脑袋,看上去被教训过。
“派瑞特,”纳西莎对我说,“你真应该听听这个混蛋做了什么。”
然后,我就听到了老马尔福的逆天操作。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密室越演越烈,但是卢修斯本来想陷害的韦斯莱一家还毫无动静。几个受伤的麻种巫师更加让他担忧如果被人发现,那将再次令他深陷食死徒风波。
卢修斯说,他现在有一个完美的家庭,相爱的妻子——纳西莎在他说这话的时候愤怒地敲了一下桌子,听话的儿子——我想起傻子一样的外甥德拉科,咳嗽一声——他不能让这种事影响他的家庭。于是,他想到我们之前的交换条件。
既然斯内普已经是嫌疑人了,密室闹得这么厉害,迟早会被发现,那不如一棍子把斯内普打死,推他出来做替罪羊。牺牲一个孤零零的斯内普,成全一个幸福美满的马尔福全家。
所以,就在前几天,老马尔福威逼利诱拿下所有校董会成员,一定要把锅稳稳扣在斯内普头上。
但是,他还得想好退路,学长杀学弟不能一个人单刀赴会,所以他又想到我。希望我在接下来能够帮他说服邓布利多,再秘密把日记本解决掉。至此之后,哪怕我想做霍格沃茨校长,他卢修斯·马尔福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忽略那些复杂的虚伪的修辞,我只提炼出两个重点。
第一,马尔福要密室这件事彻底平息。
第二,他想隐身在我背后。
我当然可以庇护他,但是我不想要他做出的那些虚假承诺。我需要更加实打实的东西——毕竟,现在是他在祈求我。
至于纳西莎,我也知道她今天见我的目的是什么。她和卢修斯做了这么多年的夫妻,心里早就向着卢修斯了。如今不过是想让我看在她的面子上,压着我认下老马尔福利用我做的事,让我们两个不至于在这一步就闹翻。
至于其他的,只要现在没有撕破脸,那就都可以谈,慢慢谈。
但是密室可不等人。
这就意味着我必须快速把拿到手的筹码变现。
“我在美国有一个学校,卢修斯,如今我在霍格沃茨教书,深刻感受到两所学校办学差异。如今,我手底下正好有一个英国籍的毕业生想回到祖国工作,但是魔法部好像不太喜欢美国学校毕业的学生。”
“不行,”他立刻警觉,“魔法部怎么能去美国招人。”
“西班牙,秘鲁,巴西,墨西哥,加拿大......”我告诉他,这些国家都可以,英国没必要这么封闭。我们可以先开启一些国际交流渠道,然后慢慢地——
“这不现实,派瑞特,魔法部没有一个人会同意,以你们美国巫师的数量,最后大家都不用生活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卢修斯,那你还能做到什么呢?”
我把问题抛给他,并且暗示,我在这一学期结束之后就会回到美国,至于密室——我完全有能力把这个事件延长到下一年,甚至每一年。
最后,他妥协了,称会帮我在魔法部和霍格沃茨校董会里游说。
我对他说,这怎么能是“帮”呢?姐夫,我在给你一个机会。
他应该做我的手套,手套的作用就是隔绝烦人的灰尘。如果我真的事事如意,那要手套做什么?我要是想请人帮忙,那请的也应该是“人”,而不是一副天生用来擦灰的手套。
再说,如果我说的更加刻薄一点,我的姐姐纳西莎与马尔福的联姻本来就是为了服务于我,服务于布莱克。只是我一直表现得对于这些东西相当冷感,他们也就默认我不能理解也不会运营这种姻亲关系。
我并不愚蠢,甚至自以为比我的两个弟弟要更狡猾一些,在做“人”上,刨除沃尔布加的滤镜,我也更适合做一个将“布莱克”这个姓氏推向顶峰的继承人。
但是,我不需要这些人类的评价,他们所说的话,那些赞美只是虚名。我有能力,我想要,我就得到。
一如我所索要的一步步吃掉英国的“渠道”。
卢修斯这个人并不是什么坚定的家伙,他不算聪明,也不是很狡猾,我觉得他是个受过教养的人,一个体面的下流胚子。这一点在与我的姐姐纳西莎对比中格外明显。
纳西莎是个受过良好教育的温顺太太。她可以是任何人的太太,甚至是我的——如果我是一个男孩,母亲说不定真的希望我会娶她。她从一出生就是一个服务其他人的妻子。
这样的组合将会导致布莱克与马尔福家出现一个可疑的失衡点,马尔福可以借助纳西莎吃掉布莱克,同理,我也可以吃掉他们两个。我们都是魔法世界的“正统”,这时候,就要比谁的拳头更大了。
很可惜,老马尔福在我面前露了怯。在面对更多潜在的敌人,他一而再再而三地退让。我让他以为我久离英国,他就因为贪心也想在我身上啃一块肉。但是,世界上和魔鬼做交易的人有几个能够赢过恶魔呢?
——抱歉,这是个不恰当的比喻。我想说的是,最大的罪行不是贪婪,而是无知。卢修斯以为他在和一个遗孤对话,却没有意识到,他在把所有的恐惧和筹码一步一步透露给我。
梳理一下吧,他做了一笔交易,让我帮他解决密室——我正在解决,但是他又在想,冒犯了斯内普的话,会不会受到斯内普的报复?
这时候,狠毒就在他心底酝酿,他是个受过教育的人,懂一些为人处世的道理,但是本质上又是一个摇摆不定的下流胚子,所以他想一绝后患,干脆把斯内普踩死,又担心斯内普会爆他身为食死徒的历史,便又单方面地与我做了更进一步的交易——让我帮他挡枪。
世界上哪有买卖还没谈完,就先把货物强行塞给买方的道理呢?
要么我退回货物——跟邓布利多联手——这也是他担心的,所以他借“姻亲”,他总有用的上的这一天,他搬出我的姐姐来做说客,最好不付代价地让我认这件事,或者欠一个谁也说不清的人情,更坏一点,就说一张空头支票——比如,在未来,让我做霍格沃茨的校长。
我们的关系美妙之处就在于,他是我的“姐夫”。
我们之间还有纳西莎呢。
所以马尔福无论如何也不能把我吃干抹净。纳西莎在看这件事,这也是我的这位好姐姐、心软的姐姐向我释放的一个信号:
她希望这是一场公平的交易。
于是,我提出要求,纳西莎看不了那么远,或许是觉得这对我,对布莱克,甚至成事之后对马尔福也是助力,便会帮助我一齐向卢修斯施压。
所以,我与马尔福之间这个可疑的失衡点便彻底倒向我,我也拿出餐叉,朝可怜的无知的卢修斯露出笑容。
争取纳西莎的关键就在于那一句:“西班牙,秘鲁,巴西,墨西哥,加拿大......这些国家都可以,为什么英国不行?”
我向她展示力量,她便做主,让马尔福依附于我。
依附我,或者神秘人——如果马尔福家不能自己生出一个梅林(我觉得三代之内没可能),那么,八竿子打不着的神秘人和有姻亲关系的布莱克,他们当然知道最优选择是什么。
至于“依附”这个问题本身,大部分人类活在世界上,所有的打算本质上都是在把自己卖一个好价格。只是有的人认为工作不算“卖”,有的人认为什么都可以卖。
我当然高兴,告诉他美国会帮助他联合朝魔法部施压——他脸都白了,这下他一点抵赖的可能性都没有了。
话说回来,政治真是一种精细活,它与人的情感完全不同,甚至从个人感情出发,政治家的行为可以称得上“反逻辑”。
就像莱昂尼达斯与我之间的情谊坚不可摧,但是不妨碍他会搞小动作,会违背我们一开始定好的食物链。只是我的食物链条不容任何人撼动,他没有反抗的资格。
所以,既然我做不好这种活,那就让能做的好这种活的人去做。政治家也是一种工人嘛,人活在这个世界上,打工很正常。我只要掌握开除工人的权力就行。
物理消灭,名誉陷害,道德谋杀,
我比任何人都擅长。
现在就是卢修斯亲自造出来的炸弹要炸死他自己了,他慌了。
另外,没想到吧,沃尔布加最看好的女婿是纳西莎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是的,她们两个经常组队对派派施展组合拳。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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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先用后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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