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散去，塞西莉娅干脆利落的从马尔科臂弯上跳下，艾斯及时的凑上来，然后被塞西莉娅一把捏住手臂上的肌肉。
“艾、斯”
塞西莉娅金色瞳孔里的火又烧起来了，小鸟隐藏着自己的心有余悸。
但她情绪波动的太明显，难免让人心生怜爱，艾斯眼冒金星的看着她。
年轻、热烈的少年指着突然出现的彩色，“莉娅，你看，有彩虹。”
他难得对塞西莉娅的话题避而不谈。
热烈的、清澈的眼睛，一下撞进塞西莉娅的世界里。
没办法，他们是两个同龄人，其他人对他们来说总是格格不入的，他们之间只能看见彼此。
可是…
比起塞西莉娅的在意，甚至说得上小心翼翼的态度，火拳艾斯并不在意那微薄的性命危急。
毕竟没有什么东西是可以瞒得住一辈子的，他当然知道那没办法说，可是…有什么所谓的，如果向力量臣服的话，他不会站在这里。
塞西莉娅花和德牧之间的气氛僵持住，在所有人都没来得及从中作梗的情况下，所有人注视着这莫名其妙又猝不及防的突变。
成群的白鸽从塞西莉娅的头顶飞过，金辉色的阳光从头顶笼罩，小鸟金灿灿的眼睛里是怔愣和无可奈何。
那双湿漉漉的金色眼睛是特攻
不仅艾斯在这一眼中心动，身后的一群人都很夸张的捂住胸口，安详的集体后退感受艾斯的快乐。
“啊”
“啊！是爱呀！”
“啊！是美丽呀！”
“啊！心动！”
海贼们试图用插科打诨的态度将冰冷的气氛炒热，又或者将这个矛盾含糊过去。
这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不是吗？
除了少数人以外，大部分人都觉得塞西莉娅有些小题大做了，不过看在那样的美丽上，也不至于无福消受不是？
但下一刻，他们都看到了晶莹剔透的眼泪，珍珠一样，一颗一颗的掉，甚至只有一边眼睛在落泪，另一边泪眼朦胧的。
这朵塞西莉娅花连眼泪都是美丽的。
只是这两滴眼泪反而教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她并不是靠美丽得到的爱意。
是此刻那双眼睛里变得难过的东西。
这一刻、这一秒钟，塞西莉娅象征的不再是秀色玲珑的盘中餐，不是钻石珠宝那样的死物，也不会再有人把她的人生目标当做是某个男人的白月光朱砂痣。
传统意义上床榻那一件衣服
床底那一寸裹脚布
床褥上那几滴莫须有的贞洁血
都不再是她。
千言万语，不过轻轻一声
她，是谁？
她是谁？
艾斯知道
他知道她是笑面虎，是野心勃勃的猎人，是探险队伍里第一声鼓。
他记录她，他知道她是呼啸的风暴烈的雨，她的思想就是火劫废墟里的一捧草木灰，随着山鹰扑动翅膀带到人间各地，来年那山谷里回荡的解放与自由，人们脚踝卸下的镣铐，就是她要的战利品。
可就是他的态度，和塞西莉娅心里的东西背道而驰。
看到她的眼泪时艾斯的身体比大脑先做出了反应，意味不明的情绪促使艾斯下意识伸手握上对方的手腕。
他小心翼翼的看着她，恍若在保护什么稀世珍宝般，可他不敢再触碰她，让塞西莉娅得到一个拥抱的反而是因此去而复返的红发香克斯。
磕到四皇胸膛的塞西莉娅楞了楞，随即扑入香克斯宽广的怀中，白胡子爱德华-纽盖特和本-贝克曼同时徐徐的叹了口气。
那是伤心
塞西莉娅眼睛里浓到化不开，淡到说不出来的东西，那名为伤心。
她是再敏感不过的细心孩子，艾斯向别的方向转变的一厘一毫她都清楚，洞若观火。
但塞西莉娅花无可奈何，那是艾斯的人生，她不能擅自为他人的人生做主。
可是…
趁他还鲜活，塞西莉娅不想任何人熄灭他。
香克斯没有言语，塞西莉娅不是语言可以安慰的孩子，宽大的怀抱混杂着浓烈金酒的杜松子香气，塞西莉娅短暂的将头颅埋在这个怀抱里。
当下的她太累了，刚刚从大逃杀中脱身，又遇上各方的针锋相对。
小鸟早已丧失了思考的**，她只想找到可以让她暂时逃避的栖息地。
在大部分情况下，香克斯并不可靠，或者说他相当的麻烦，塞西莉娅人生中有三分之一的麻烦因他而来，包括她刚刚经历的大逃杀。
但此时此刻，这位四皇十足的可靠。
恰到好处的出现在小鸟身边，任由小鸟垂眸信任的将她埋进自己的臂弯，袒露出她的脆弱。
近在咫尺的距离令香克斯将塞西莉娅的情绪尽收眼底。
兴许是诡异的兴趣在作祟，香克斯放任着着怀中人的对他的依赖，甚至难得怜香惜玉的抬手抹去塞西莉娅发尾的水珠。
塞西莉娅拒绝交谈的态度很明显，连马尔科都带着三分不解的向自己最小的弟弟投去眼神。
而在红灯区混迹已久的黄猿意味不明的“耶”了一声，重新回到了珠宝店里。
黄猿倒是没想到海流氓的离间手段如此高效且明智，不过也算是那个混账玩意做的唯一一件有意思的事情了。
塞西莉娅一直和一个海贼走在一起真的很让人头疼啊
要是再这样下去，难保萨卡斯基不会再追捕一次她，所以还是好好的听从海流氓的安排，分开来得更好吧。
而坐山观虎斗，稳如泰斗的白胡子怎么会看不清楚这些暗流涌动，但面对心思各异的小混账们，老爷子享受着真实版本的彩衣娱亲。
他不太了解塞西莉娅，他是指感情生活方面，这个孩子那样突如其来的发难，在白胡子看来并不是什么大问题。
艾斯一直是那样的性格，要伤心早就伤心过了…而且他们两个可不是什么好欺负傻孩子。
说到底，还不是那个问题
艾斯…太引人注目了
塞西莉娅，则是一个完美的，挡箭牌。
“库啦啦啦”
老爷子不管不顾的笑了出来，他倒想真的看看，这两个孩子能把哪个没有眼睛的蠢货放倒。
本-贝克曼也抱着同样的怀疑态度，只可惜…塞西莉娅的眼泪太值钱了，没有多少人去怀疑她。
他们追逐着她伤心的目光、柔弱的姿态，全然忽略她悄悄勾住香克斯掌心的尾指，和仅仅存在一秒钟的嘴角上扬。
其实更大的马脚在艾斯身上，火拳艾斯可不是什么克制的性格，更没有什么演戏天赋，所以肉眼可见的慌张，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
明显是发现塞西莉娅似乎不太生气，伤心也基本是假装的，可是…好可怜、好可怜。
香克斯的演技则更加不行，演半天也还是个木头，一点剧情的推进作用都没有。
红发海贼团的大副抱臂挑剔着，然后和若有所思的黄猿对上视线，下一秒随着对方移开目光，大副也失去好心情。
不
还是有一点糟心的
白胡子和大副同时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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