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突然跳得有些快,他本能地抿了抿嘴,想等着罗说下去,莫名地期待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情。
罗的目光也确实在他的唇上流连,腾出一只手来,托起下巴的同时,拇指也轻轻从唇瓣上抚过。
很软。他记得,即使此前只碰过一次,是这个触觉。也是在这座岛上。
看来这座岛上发生了不少事,值得纪念一下。当然,也得给新船员留个差不多深刻的记忆。该怎么办好呢……
“那好——当海贼、不肯下船——这些都是你自己说的,我没有逼迫你。如果你果真算个男人,自己说过的话,自己担着。”
亚玛愣了,也是没想到会听到这些,原本他期待的可是……
“你给我记住了,打杂的:‘男人’不是说说而已,是个男人,就把自己选的路走完。三心二意、背信弃义的人,在我这里一律不算男人;这种家伙,哪怕能称作是人,也一辈子活该被瞧不起。你要活成怎样的人,待到将死之日前,自己对自己交代。”
亚玛这回是真地感觉听到了不得了的话。
话说回来,船长连说话都感觉好厉害,不光话讲的漂亮,还很有力量感,气势也好棒。天呐!船长简直……
——简直就像头不怒自威的猎豹一样,不,虽然“毛色”不太一样……他还说不好。
亚玛的眼睛又亮了起来,就像狗控制不了自己的尾巴一样,抑制不了眼中的仰慕与激动。
——太好懂了!傻瓜。
罗有点想笑,但至少他还是比“傻瓜”更能忍得住,于是也只是小幅度地抿了抿嘴角。
可这副模样落入近处的人眼中,还是放大到了近乎春风拂面的效果。从刚上船时就发现了红心团船长笑起来有多好看——怎么会这么好看?
除了本人长得帅之外,还有什么其他可解释的原因吗?是天生就比较“会”笑吗,还是有什么特别的技巧呢?他好想拥有这种笑容,是想拥进怀里的那种想要。
“罗。”
“嘘。”
亚玛的话还没有说出来,便再一次被阻止。
“听我说话,先别插嘴——记住我的声音、我的样子;记住了,回来见我。”
海贼的拇指还在他的唇面摩挲,指腹粗糙,视线在他脸上逡巡,双目泛着像丝绸般的光泽,言语在他耳朵里停留,声音悠扬醇厚。
罗本也想再给他留个稍有难度的“吻别”,但可想而知这么单纯的家伙招架不了。
不如就留着,让他自己乖乖回来认领。
即将先行之人果然已经僵住了,此刻呆呆地瞪着大眼睛,眼里一时间也只有世间一人罢了;
没了熙熙攘攘的人群,没了车水马龙的城市,没了商船如织的港口,也自然没了水边盘旋的鹰与海鸥。
就连经年不断冲刷遍布牡蛎与藤壶的海岸线的浪花也像从未出现。
哪里传来的喧哗、汽笛、与啼鸣,不知道。水波声从哪里来的,不知道。
蔚蓝明艳的天空下,只有一个被风爱抚的男人。
风从哪里来,亦不得而知。
男人的双唇微微动了动,“去吧。”带着淡笑。
他松开手时嘴角仍带钩,转身后也就收走了勾人的笑容。
亚玛如梦方醒,所有人、车、船、鸟、海浪又都回到了面前。疾鸣的长啸声在这时提醒他:必须要登船了。
头发花白的律师也正在舷梯下望着这边,不能再拖沓。可是罗……
那个男人说:回来见他。
想到这里,亚玛的心稍微定了定,即使刚才的他险些魂不附体。
他快速赶到律师身边,紧跟其他船客一起经由舷梯、检票走上甲板。
这是一艘很气派的大船,比极地潜水号的规模要大到10倍以上。从船上的甲板回望港口,岸边的事物都矮了一大截。
而随着轮船开动,海岸上的景物又会变得越发矮小。
他试图扶在凭栏上找寻应该还没有走得太远的人,但海岸太热闹了,他的动态视力再好也很难立刻从攒流的人群中捕捉到目标。
既然如此,他想,就只有等到下一次回到海贼团时再见。
奇怪,为什么心口好像被什么牵着?如有一根无形的细线将心头系住了,另一边伸向不明的远方;只要那一头轻轻一扽,他就能感受到被牵引的力量。
——而他可是知道那头拽着线的人是谁噢!
虽然还不知道此刻去哪里了、在做些什么,但那个人从某一时间点开始每时每刻地牵着,于是亚玛才会对他无时无刻地惦念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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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伯拉罕-富兰克林律师于法律界确实身经百战,他自称经手的案子不下万件,直接负责的也有3千余件,读过、写过的卷宗摊开怕也要有海岸线那么长了。
自27岁开始执业,如今已到知天命之年。亚伯拉罕律师阅案众多、阅人无数,因案件而接触的人上至王公贵族、官员、海军,下至地痞流氓、盗匪、海贼,不同年龄、背景、个性的人他都见过。
因此,律师笃定地说:
“亚玛,从我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是位单纯又正直的好孩子。你很适合从事法律这个行业。”
“……可是你老这么骂人,再合适的‘好孩子’也会被你吓跑的。”
亚玛虽然如此作答,实际却还是在客舱内无可奈何地帮律师继续整理卷宗——大部分还都和莉娜的案子毫无关系——他不知自己走了什么运,为啥就被律师老头盯住不放,非得帮忙做这么枯燥的书面工作。
而且在船上帮忙期间,他也还是会因为放过了一点小错,就被数落得狗血淋头。
“呵呵,不错!”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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