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有这一天——律师打算——拼掉老命也要救下那两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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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庭之外，坐在大台阶上冷静下来的大和还是会觉得有些遗憾。毕竟嘛，罗又花了不少钱给他打扮。而且即便不打算学习成为律师，能坐在律师席见识一下传说中威严的法庭，也很难得啊。
“怎么，开始后悔了？”
罗已经指挥另外2人先回停靠于12号岛的海贼船上休整，他则亲自留在岛上陪着“新人”海贼。
伊卡库和赛蒙已经辛苦关照了莉娜和律师将近半个月，如今总算可以归队了。船长交代过他与杂务会在晚饭时回去后，就将两名船员送走，回过头来再似笑非笑地打量剩下的1人。
“不会后悔啦，如果答应他了我才真地会后悔。眼下只是有点小小的遗憾。”
一身帅气正装的人说着又伸出手来，煞有介事地比划遗憾只有这么“一点”。
罗含蓄地抿抿唇，走到他身旁同样席地而坐。“为什么？”
或许他问得还不够清楚，大和听后便扭头看了看他——英挺的侧面在白色大理石台阶面的反光中明亮而柔和，让旁人见了便难以挪开眼——自然答道：“让我再也看不到罗的话，我才会遗憾的无以复加。”
“喂，法院门口讲话还是稍微正经点吧。”不说心怀多大敬意，也不该将这氛围视若无睹才是。
“我又没说谎。说谎才是对法庭最大的不敬吧？”被指摘的人不以为意。
“呵，”罗没忍住终是露出个发自内心的开朗笑容来，“我真是服了你，打杂的。”
那便似白日里开出了“月下美人”，难得一见，一旦出现就令大和看得呆了。
他喜欢花，不免也喜欢珍稀而美丽的花，还从没想过要以花比拟一个男人。
但眼前的男人真就像盛开的昙花一样美，一样让他见之难忘。
脑中恍然浮现男人另一副令他难忘的模样：
数日前刚离开女儿岛那晚，浴室中氤氲水汽笼罩的人仰靠在他怀里，随着他不断像对方所教那样用手掌抚动男人胀大的肢体，其一贯精明冷峻的眼眸竟变得仿若含泪般朦胧，水滴同汗珠滑过肌理，每一寸都想让他亲手抚摸和亲吻。最终罗枕着他的肩头颤抖起来时……
“别再看了；看天。”身旁人突然伸出手将他的脸推开，许是也意会到了他脑子里乱七八糟的画面，勒令他不准再看自己的同时打断了他的回忆。
“……诶？可是天有什么好看的。”只是蒙蒙一层淡蓝而已，哪有罗好看呢。
“那就看云！”身价两亿、肩扛一柄“凶器”长刀的海贼，一手推开旁的脸，一手不禁在同时将额前帽檐向下拽了拽，以挡住刚刚被某人太过直白热烈的目光撩拨的情绪。
——妈的。这可是在法庭外面；再这么被他盯着看下去，海贼也要“报警”了！
“云……”
毫无所觉的白发青年还真就不得已按旁人所说那样，抬眼看向远处天边的一大片云朵。
或许在离岛不远的海面上刚下过雨，此时东方的云朵密集而呈渐渐散开状态。随开庭审理的时间一点点推移，太阳也在慢慢高升，终于越过云后露出一团明亮的圆点。
光芒有些刺眼，大和本能地将双眼眯起来，透过一小段缝隙继续观察云与日的轨迹。
当大片云朵一点点吝啬地张开缝隙，日光也终于能在那边布下光辉。因为刚好眯着眼便看得愈加聚焦：
成捆成束的光线照射而下，在云雾与水汽作用下好像被具象化，一下子仿佛童话传说里的仙境，又像神话里天界向人间播撒圣光与福音的场景。
“哇，那是什么地方？”被伟大的自然气象所征服的人不由得询问。
“那个方向？玛丽乔亚吧。”罗在旁不冷不热地回答，显是还有些心不在焉，未一同领会旁人所体会的震撼。
“玛丽乔亚建在天上嘛？”
“不，在红土大陆上。建在天上的那就是‘空岛’了。”
“空岛？这世上真有在天空中的岛屿？”大和就像问题宝宝那样，一个接着一个提问。
而“死亡外科医生”虽在海上从不以耐心著称，也只能无可奈何地满足他的好奇心：“有，因为伟大航道的海流十分复杂，极偶尔的情况下会出现上升海流，将一部分陆地冲击到天上，流入‘云海’之后就会上浮形成空岛。”
“太厉害了吧！好神奇！那罗去过空岛嘛？”
“嗯，去过，在伟大航道前半段就经历过了。”
“好棒啊！我也想去看看。之后还会有机会再见识一下嘛？”
“不好说……或许有吧。大海很宽广，一直航行下去，总有一日，什么样的风光都会看到的。”
海贼船长突然想起开庭前新人海贼对律师说的话——理直气壮地，倒像是已经混迹很多年的海贼发言似的——其对律师扬言要看看这个世界，或许也就涵盖了见证各种风景的意义。
这不难。罗想到。既然如此，他就“勉为其难”地带着杂务出海到处都看看。
没见过的风物，他们刚好一起见证；若是他见过的，那就得准备回答对方“好奇宝宝”的各种问题了。
他们大概会走得很远、很远，比历史正文指向之处更远的远方，在“世界尽头”拉夫鲁德之后无尽的世界。
他自认为不是什么理想主义和乐天派，但此刻，陪同身旁之人坐在空无一人的大台阶上，遥望从未去过的天边，竟破天荒地让他有种近似发梦的想法：一直走下去，只要并肩在一起，就可以一直走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在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中，身后传来高门开启的声音。
门前台阶上相伴而坐的两人不约而同地回头，随后缓缓起身，连挺拔的姿态和身高都差不太多，仿佛天生一对，哪怕容貌特征和个性完全不同。
其中更开朗的那1位打开双臂，不多时接住了从律师身旁踏出法庭大门后飞奔而去的小姑娘苏梅-莉娜。
稍冷漠些的那1位则旁观着，待到律师走近时却还是意外见到他脸上不似作假的微笑。
“律师当家的，赢了？”
“当然赢了。你以为在跟谁说话。”
“呵呵，钱没白花。”
哼，钱？他以为光是凭几个不干不净的臭钱就能买通自己这样的大律师。
“——北海的小子，我得跟你好好算笔‘账’！”
“可以啊，那就换个地方算吧。”见招拆招，反正他看上的船员谁也别想抢走。只要他这个船长心情好，大不了多补偿几个子儿安抚律师就是了。
这头正说着，那边兴高采烈到几乎抹起眼泪来的俩人也终于放开了。只见高个的人抽抽鼻子说：“船长，我们去庆祝一下吧！”正好到中午他也饿了。
——“庆祝”？虽说罗的确正有此意……但原不是为了其他人……
“别傻了，普通人怎么可能和海贼一起吃饭庆祝。”
“算你清醒，这话不假——今天之前也就罢了，从今天起，我们只能分道扬镳。”
海贼船长和律师先后说到，霎时令两个原本很期待的人像被浇了盆冷水。
“那……餐厅不可以去的话，”莉娜戳着手指，小心翼翼地看看律师、又看看“亚玛”的船长，“可以让我看看海贼一般用什么方式庆祝嘛？”
律师立刻便严厉提醒：“莉娜！”
“船长……”律师是没法指望了，海贼船员眼巴巴地看向最后1人。
青年船长被这双大眼睛弄得没辙，顿了两秒，再开口时先不怀好意地朝中年律师笑了一下。话却对着自家船员回答：“好办。想不想去游乐场？”
“游乐场！——”大和与莉娜两道声音齐齐说，心性在面对这一问题时是差不多的两人又立刻异口同声：“想去！！”
“你想干什么，北海的臭小子？”
“别紧张嘛，律师当家的。在游乐场那地方游玩的人本来就很多，并且有吃有喝——餐厅里坐在一起太扎眼——到游乐区‘碰巧’走在一处，倒也说得过去吧。你不是还要找我算账吗，还是说你想跟我们去‘不法地带’？”
“……哼。”
——满腹鬼主意的海贼，把人交给他还真担心会被他带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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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4人转移至位于香波地33号岛的肥皂泡公园，海贼船长慷慨地给船员及同行小姑娘发了零花钱，就将跃跃欲试的两人打发去了园内吃喝玩乐。
“你就这么哄着那两个‘小鬼’，真出了事，你要怎么办？”
“既然出来玩，就别这么板着脸了。”和律师相比，海贼故作轻松的样子就像故意气前者似的——也是个任性的“小鬼”。“你可知道那家伙既然能活着从‘顶上战争’出来，实力到了什么程度么，眼下这个园区里有本事能动他的人，掰着指头也数不出一手来。”
“……就算像你说的，他是没事了。莉娜怎么办呢？”
“嘁，”那关他什么事——虽然想这么说，罗还是忍住了——“有打杂的在旁，如果我是你，就不会操这些闲心。”
律师犹豫两秒后，终于接过了海贼递来的冰镇啤酒，在长椅上坐下感慨：“你倒很信任他。”
“我敢说了解他，所以信任他。”至少单论干架这方面，罗不担心他家船员独自行动。
“那你呢，你又给他灌了什么‘**汤’？他非要死心塌地地跟着你。”
“这问题就不该问我了，那是他的事。”罗不替别人作解释，“不过我看你也别再白费力气；反正他是我的人，你抢不走。”
律师停顿片刻，再开口时干脆将话说的直白而冷酷：“你是在用感情‘绑架’亚玛那孩子吗？”
海贼闻言便冷笑一声。“第一，他的名字应该叫大和，这是不久前刚找回来的名字；第二，大和不是会为儿女情长轻率做决定的孬货，就算脑子不算灵光，主意却比谁都正。还有，他有句话我也赞同……
“——别小看海贼——律师当家的。这世上会选择当海贼的都是些什么人：除了意志、实力，海贼也各有各的理由。你怎确定这世上什么人应该走什么路，怎知他们是否能走的下去、走不下去，有没有可能海贼才是他们唯一能活下去的方式。”
“洗耳恭听。”亚伯拉罕举了举手中的玻璃瓶，状似致意，语气也早已淡化最开始的怀疑与故作不屑。
“我的全名叫特拉法尔加-D-瓦铁尔-罗，家乡是北海的弗雷凡斯……”
“——不可能！弗雷凡斯还有活下来的居民？你的姓氏不是王族姓氏，只有王族才得以存活！”
听律师的反应，原本还打算说下去的罗愣了愣，才邪邪地笑了一下，“看来你知道那个地方呀，大律师——真是小瞧了你——我本来还在想到底能告诉你多少呢。”
律师何止是知道，这个案例他甚至曾作为典型研究过但毫无进展。“14年前，‘白色城镇’弗雷凡斯爆发珀铅病，因为邻国激进的‘隔离’措施，几乎一夕之间整片国土陷入战火，除了王族以外根本没有人逃得出来。14年前……你才多大？”
罗却不是被最后这一问题所激怒，表情狰狞，几乎要暂停话题。“那根本不叫‘隔离’措施！”他自小习医，怎会不懂什么是隔离手段？
“是……确实不能叫……”知情的人几乎哀叹。
“而且珀铅病没有传染性！没有！”10岁当年的火海、倒塌的医院与国境线上一眼望不到头的尸体堆，就像梦魇般缠了他若干年，“那是一群人对另一群人无知的屠杀，我的家人、同学，还有修女……他们本来是等待帮助、或帮助别人的人，就因为世界政府的谎言，却必须死。
“——我也‘必须死’，但我活了下来，因为一个人的恩情。可就算活下来了，我也一样不被承认；还有那么多的亡魂等着我……”
“孩子，你真地是弗雷凡斯的幸存者？”律师已默默放下手中的饮料，手扶年轻人的肩膀，似乎想仔细看看他，“你没有感染上珀铅病吗？”
“我说了：我活下来，是因为一份天大的恩情。”青年阴翳的神情显出他此刻不想多谈。
“话说回来，你大概也没发现打杂的是什么人吧——太具体的话不该由我讲，何况我知道的也就一星半点，但他因为失忆只怕知道的也不多到哪去——他并非人族，同样是被世人歧视的族群。他那种性格的人，至今却还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我听说他过去曾经被人铐在岛上，不得自由，虽然身上还没有奴隶的印记，可也就在1个月前，又被**的海兵栽赃、出卖给人贩子，若不是实力够强，也不知此刻在哪里给人当畜生一样欺辱。”
有时候年轻人会怀疑，人生为什么就像被诅咒过一样。
可是之所以还有着这样的怀疑，也充分说明所有的“诅咒”从未杀死过自己。
痛苦，怀疑，然后报复回去！——给施加诅咒的人以教训——正是这样，足以说明他们活着！
“——可那又如何？律师当家的。这世上总有我们这种人的去处，哪怕全世界都唾弃我们，哪怕官方追杀我们到天涯海角，只要在大海上、只要海水还在翻涌，便有我们活下去的办法。不仅要活下去，还要做点谁也不敢相信的事情出来。
“你以为干律师这行可以改变世界？可那家伙——打杂的——还有我，我们活下来就已经注定要改变世界了。”
我为啥开始无法抑制一章8K的病迅速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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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当然现阶段不知道大和为什么被铐在轨道上嘞，甚至不知道鬼岛，所以误会了狗勾是不是过去被坏人欺负了。
事实证明大和确实被坏人“欺负”，虽然是亲爹，但就是很坏。
其实不太清楚鬼族在op世界里的地位如何啦，不过感觉好像也不会太受欢迎，要不到目前为止为啥只有百兽海贼团有鬼族出现……而且就算抛开种族，四皇之子应该也不比海贼王之子好过就是。
大和如果不是参与了解救和之国，应该也只有海贼这一条路可选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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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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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piece 24-重聚的两人与胜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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