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
空岛（1）
“人类的任何异想天开，都有可能变成现实。”–伟大航道物理学家威廉·加隆。
从天而降的船，向上的指针。
以及繁星点头竖起大拇指。
“没错路飞，这个世界是有空岛的！”
“喔！！！”
一旁的娜美扶额，看着繁星鼓励路飞去废墟里找点有用的线索，她扭头对新加入的妮可·罗宾大姐姐长叹一口气。
“罗宾姐，你有什么前往的头绪吗？”
毕竟是他们这群人里，罗宾是唯一一个比较年长，并且看上去十分沉稳可靠的一个。
对于‘突然成为伙伴’这一点大家并不为此感到无法接受，毕竟最开始他们还因为突然合作接纳了娜美，因为着急出海强行跳上繁星的船而意外拉她入伙……
‘突然’并不意外，意外并可怕的是妮可·罗宾是前敌人。
但经过半天的轮流‘盘问’与繁星的一些回忆，大家还是暂时放下了戒备，接纳了这个‘前敌人’成为伙伴。
听到娜美顺畅而略显亲昵的‘罗宾姐’的称呼，罗宾眼神微动。
她望了一眼正在打捞漂浮物的繁星路飞几人，回应：“我没看过太多关于空岛的文献，等等看漂浮的物品有没有什么线索。”
听到罗宾的回复，娜美又叹了口气。
另一边的打捞十分顺利，路飞和乌索普已经跑到漂浮在海面上的废墟上，听着繁星的指示，带回了一些还存留一部分价值的废品。
破损的棺椁掺着泥沙，森森白骨凑不成人形。
尸体永远是寄存‘记忆’最多的东西。
繁星在娜美和乔巴惊恐的目光里掀开棺材盖，把手插入满是白骨的泥沙里。
“怎么样？”罗宾最先问出声。
索隆倚靠在一旁垂下头看过去，山治蹲在棺椁旁，同样等着结果。
聒噪的路飞与乌索普依旧在漂浮的船体废墟上上蹿下跳。
留在梅丽号上的人都还算沉稳，很长时间过去，没有人出声打断这片寂静，都安静地保持着一个姿势等着繁星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繁星皱起眉，用另一只干净的手抵住眉心，面露痛苦。
她抽出泥沙中的手摇摇头。
“没有上去的方法。我只看到了‘天国之门’，有人在交谈，但听不清，只能听到‘每人十亿’这句话。也许这是通过天国之门的费用？”
“十亿？”事关钱财，娜美顾不上害怕尸体，立刻有了反应。
“嗯，那门像个关口，也许穿过去会通向哪里也说不准，可惜我对空岛也没什么过多细致的了解。”
说完，她刚准备起身去洗手，就看到山治递过来的手帕。
繁星楞了一下，忍不住吐槽：“用手帕擦太浪费了点吧。”
“啊，繁星酱舍不得的样子也可爱…”
最终，她依旧没有用满是泥浆的手碰山治干干净净的手帕，她的确舍不得，哪怕她知道以山治对女士的超越常规的宽容，肯定不会在意这种事。
山治君这种性格迟早会被人欺负也说不准啊。
怀揣着对山治的担忧，繁星从屋里洗完手走出来时，正看到罗宾‘专业’的样子。
罗宾正坐在地上，地上摆着不知从何而来的工具箱，她用镊子拼合着棺椁内的头骨，动作轻又准。
乔巴和娜美躲到桅杆后，对繁星和罗宾两人摆弄陌生腐尸这种事既好奇又害怕。
“有什么发现吗？”
索隆一边询问，一边上前拿起被摆在一旁的腿骨查看。
罗宾开始陈述骨头上的线索带来的信息：“……估测是二百年前的尸体。一会查看一下编年史，这种规模的大船，船身和棺椁上还有特定的金属徽章，有概率是王国派遣，或者是有规模的商船。这种船出海一定有记录。”
“哇喔…”
不愧是历史学家吗？
繁星蹲到山治旁边，两人整齐地眼巴巴看着罗宾，听她讲判断依据，以及念文献资料。
繁星伸手指戳了戳被拼好的头骨，大脑尽力去理解对方所讲的内容。
“我找到了！我找到了很棒的东西！！”
兴奋的声音打断了船上平静的科普与思考。
路飞的脸上不知从哪里蹭的有些脏，他轻巧跳上船舷，来到甲板上。
与此同时，在路飞的身后，漂浮在海面的船体已经沉了下去，消失在海面。
“啊！沉下去了！你们都干了什么啊！”娜美急地喊出声。
他们刚刚还讨论了一句继续从船上寻找线索的事，没想到船体废墟这么快就开始沉降。
一定是路飞和乌索普他们两个探索的动作太大了！
路飞没管娜美的惊呼，他手里拿着一卷色泽陈旧的东西，展开朝向所有人展示。
“我找到了空岛的地图！！”
“！！！”
陈旧的地图上画着不算细致的岛屿布局，看着有模有样。
娜美接过地图，表情严肃地低着头，仔细看着地图上的标记与专业术语，思考这份地图的真实性，以及接下来的调查方向。
作为船上的航海士，‘如何前往空岛’这种事自然是落到娜美的肩上，繁星和罗宾也是两手一摊，只能当个帮忙找找线索的工具人。
与娜美的严肃不同，路飞乌索普和乔巴已经在一旁欢呼雀跃起来，仿佛下一秒他们就能飞上天去。
“好耶！我们有地图了！马上就能去梦之岛了！”
“太好啦！”
“乔巴！！梦之岛！那是属于天空的梦之岛啊！”
吵闹声过于烦人。
娜美先是呼出一口气，再是一拳打在桅杆上，忍不住朝着叽叽喳喳庆祝胜利的几人大喊出声：“问题是！我根本不知道怎么去啊！！”
路飞也大喊出声：“你不是航海士吗！你想想办法啊！”
“你不要强人所难啊！！”
“我不管！我就要去空岛！！”
“我难不成还能让船长出翅膀飞起来吗！！”
“我们有了地图！！我要去空岛！！”
……
两人吵的不可开交，繁星叹了口气，去台阶上坐了下来。
她捧着拼合起来的头骨，摩挲着裂纹闭上眼，试图再感受感受，看能不能再看到点什么内容。
但现实并不理想。
直到娜美单方面使用暴力给了路飞一拳让船上安静下来，繁星也没能感受到更多的画面内容。
甲板上大家开始讨论更多线索与情报的问题，话题逐渐拐向‘打捞’方面。
“沉下去就打捞啊！”娜美认真开口。
但……不太可能吧，海上打捞这种事，船上什么设备都没有啊。
娜美吵完架后破罐子破摔了吗？
繁星托着下巴，目光落到路飞身上。
只见他听到这话后忽然浑身一震，恍然大悟般拉着乌索普快速去船舱，出来时已经扛着捞鱼的渔网准备去下海打捞。
两人扛着简陋的钓鱼装备，士气高涨地喊着口号：“对！下海打捞！”
不，等等，一定是她脑子恍惚看错了。繁星揉了揉眉心，希望眼前的是幻觉。
索隆少有的表情崩盘：“你们说的到轻巧啊！！”
虽说离谱。
但草帽海贼团的大家都不是普通人。
并且还有几个足够大胆莽撞的家伙。
一番合计与设计后，乌索普用船上能找到的材料，拼凑着用管子绳索和木桶做了个简易的水下呼吸的装置。
繁星上前敲了敲木桶，又看了看可以通过打气向桶内输送空气的管子，甚至乌索普还装了个喇叭用来放大声音。
她还是小瞧了乌索普，这家伙的动手能力还是太高效了。
作为船上体质最好的三个主要战斗人员，索隆山治和路飞三人套上乌索普设计的‘潜水装置’。
小小一只的乔巴变形成又高又壮的长毛猛男，在娜美指挥下去，乖乖去控制潜水装置安全绳索的收放。
三人摇晃着跳下海，娜美站在喇叭口跟三人实时沟通水下情况。
似乎一切都顺利。
繁星稍微放下心，还没等她放松几秒。
远处的海面传来阵阵锣声。
一艘船。
一艘船头和帆上画的都是猴子的船靠近过来。
船上的人叽叽叽学着猴子叫，船头还站着一个长得像大猩猩的人。
人猿。
难以分辨是学会说话的真人猿，还是果实能力者人类。
繁星纵然是在新世界各处跑见过不少奇怪的人，但在看到这一船叽叽叽学猴子叫的人，她也还是缓缓闭上了眼。
该怎么说呢，这样的视觉与听觉的双重冲击十分令人难以立马认可，她只能通过暂时闭上眼，来逐步接受‘来了一整船会打捞的猿猴狂热爱好者，并且时不时要叽叽叽乱叫。’这个事实。
自从成为草帽海贼团的一员，似乎遇到的人也开始越来越抽象了。
是什么独特的运气吗？
几秒后，繁星睁开眼，木着脸看那个自恋到不行的人猿船长吩咐打捞，对方的设备与实力还是很专业的。
但意外还是出现了。
水下不知情的三人把对方的人打晕了过去，人猿船长直接跃向海面潜水下去查看情况。
啊，不是吃了果实的人类，是真的会说话的人猿啊。
算神奇动物吗？
还是神奇人类？
繁星一边想着，一边掏出本子开始凭借记忆画出人猿的样子。
乌索普：“……你还真是一个不放过啊。”
没有了船长在的打捞队不再叽叽叽乱叫，大家都安静地要命。
船上的人跟草帽团这边面面相觑，等待着海下的情况。
娜美小声对着喇叭跟下边的三人传递去消息，乌索普也放轻了踩空气风箱的动作。
忽然，罗宾嘴微张，短促‘啊’了一声。
这一刻，繁星再再再一次想闭上眼，开始怀疑自己刚刚是不是因为看了尸体上关于天国之门的‘记忆’太累了，所以产生了幻觉。
来自海底的巨大生物浮出水面，一口吞掉沉降下海的船只残骸，以及下海探索的几人。
它巨大的身躯在海面上不曾起伏，可以合理猜测它也许是用脚站在海底，这样的情况下，它还能将头和部分躯干露出海面，这个海底神奇生物的体积可想而知。
它的嘴边延伸出几根输送空气的管子与绳索，繁星纵然是再不愿面对这种事，也不得不接受‘他们都被吞进去了’。
当务之急……
当务之急还是救人，救人啊！
“救人啊！别假装做梦了！！”
繁星一巴掌拍醒了试图把这一切当成做梦的乌索普。
连一向沉稳，表情很少有过多起伏的罗宾，在这一刻也紧张起来，但她不忘安抚心智还算孩子，不断呲眼泪的乔巴：“只要氧气管还没断……”
骤然间，天猛地黑沉下来。
许是有所感，繁星下意识抬头看向天空。
下一秒，她与那僵立在海中张开嘴的海兽一样，也僵在原地。
就连路飞他们从海兽微张的嘴里逃了出来也没能注意到。
仿佛连接天地，庞大到不可想象的……
长着翅膀的类人的存在。
将天遮蔽，让黑暗降临他们这片海域。
接着，那几个庞大又恐怖的存在缓慢举起了手里尖刺的长柄武器……
[合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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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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