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宠她

一家人都理解地点头,又是一番温柔的叮咛和祝福后,才依依不舍地挂断了视频。

电话一挂断,Kiki几乎是瞬间就卸下了所有力气,软软地靠在权志龙怀里。权志龙小心翼翼地帮她调整好姿势,盖好被子,像对待稀世珍宝。她蹭了蹭他的胸口,喃喃了一句模糊不清的法语,几乎是秒睡过去。

看着她恬静的睡颜,权志龙心中被巨大的满足感填满,自己也感到一阵放松的倦意袭来。

就在权志龙也昏昏欲睡,准备拥着妻子进入梦乡时,手机屏幕在昏暗的床头亮起,是亚历山大发来的信息。不再是调侃的语句和表情包,而是一段长长的文字。

权志龙点开,睡意消散了几分。

亚历山大的文字真诚而细腻:

“姐夫,有些话,当着她的面,或者当着大家的面,好像不太适合说。

首先,再次恭喜你们!真的,特别特别为你们高兴。

其次…想谢谢你。真的。不是客套话。你知道,我姐,她从小就不太一样。背负着Arnualt这个姓氏,在那种环境里长大,她习惯了用完美和强大武装自己,像穿着无形的盔甲。她很少示弱,很少说‘我想要’,更不喜欢把自己的负面情绪和不安摊开给别人看,哪怕是对家人。她总怕成为负担。

但自从你出现后的这些年,我看着她一点点变了。不是说她不再强大,而是,她变得更真实、更多面了。她会笑了,那种不是应付媒体的笑;她会累了就靠着你;她甚至会像个小女孩一样跟你闹别扭(虽然她可能不承认)。她终于学会卸下一点盔甲,学会为自己而活,学会去依赖一个人。

这很难得,真的。我们全家都看在眼里,这也是为什么,我和弗雷德里克虽然一开始有点‘警告’你(你知道的,弟弟的义务嘛哈哈),但后来都真心实意地认可了你。因为你是那个能让她做回‘Kiki’,而不仅仅是‘Christine Arnualt’的人。

现在,你们要进入人生的新阶段了。一个更复杂、更需要彼此扶持的阶段,特别是现在这种时候。这个阶段…说实话,我这个做弟弟的,能插足的地方就更少了。我能帮她分担工作,但分担不了她身体的变化和心里的波动。

所以,姐夫,我把她真正地交给你了。(这话或许有点晚,说出来怎么也有点怪怪的,但就是这个意思!)

请你,务必加倍呵护好她。如果,我是说如果,你感觉到她有什么不对劲,哪怕她什么都不说,哪怕她只是看起来有点沉默,有点小情绪,请你一定、一定要多花点心思去理解她,包容她,哄哄她。她敏感得要命,但又不肯说,就爱自己憋着。她现在最需要的,是你的耐心和安全感。

拜托了,姐夫。照顾好我姐,还有我的小外甥/女。”

权志龙一字一句地读完,心头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暖流和责任感。他从未和亚历山大有过这样深入的交流,在他印象里,亚历山大一直是那个聪明跳脱、爱开玩笑、偶尔和弗雷德里克一起“考察”他的小舅子。他没想到,这个看似洒脱的年轻人,心思竟如此细腻,对姐姐的观察和爱护如此深沉。这份迟来的、正式的认可和托付,比任何祝福都更有分量。

他沉思片刻,郑重地回复:

“Alex,放心。谢谢你的信任。我会用我的生命去守护她和宝宝。

她不说,我也会懂。这是我的承诺。”

信息发送后,权志龙看着怀中熟睡的Kiki,心中充满了更深的柔情。

这个看似高期待严要求就是代名词的家庭,贝尔纳也好,亚历山大也罢,他们只是不会直接表达而已。

他忽然很想多了解一些,那个在亚历山大口中,曾经背负着沉重盔甲、习惯隐藏自己的少女Kiki。他又拿起手机,给亚历山大发了一条:“亚历山大,跟我说说她小时候的事情吧?什么都行。特别是小时候的那个Kiki…”

亚历山大的信息一条接一条,像开启了一个尘封的宝藏。

“…你说她会听着伴奏写词?那算什么!她弹钢琴弹得滚瓜烂熟之后,就开始叛逆了。不听古典乐,专挑各种先锋的、冷门的钢琴曲,听着听着就自己在本子上写东西。写的什么?谁知道!她从不给人看。但我知道,那是她关起门来和自己对话的方式。那些歌词,大概是她内心最深处的回音吧?现在她肯唱给你听,啧,姐夫,你真是撞大运了。”

“…你以为她辅修音乐是玩票?哈!那是她背着爸妈偷偷报的!被发现了还是一场家庭危机呢。她为了提前完成毕业作品熬了几个通宵,最后被爸妈撞见在琴房累得趴在钢琴上睡着。爸妈觉得她不务正业,她据理力争,最后是靠保证主修成绩全优、并且主动请缨参与当时正在进行的宝格丽并购案当‘筹码’,才让爸妈勉强同意的。”

“…她独来独往?自己扛事?那是从小练出来的。小学时因为身份,那些小朋友要么巴结她,要么排挤她,没人真心跟她玩。她回家哭,爸妈怎么说?‘Christine,这是你必须面对的问题。自己想办法融入,或者,学会享受孤独。这个世界不会围着你转。’ 解决不了?那就自己消化。所以你看,她早就习惯了把情绪锁在保险箱里,钥匙只有她自己有。”

“…运动、乐器、社交礼仪…你觉得她什么都会,像天生的名媛?是,没人拿枪逼她学。但你知道她对自己有多狠吗?滑雪摔得青一块紫一声不吭继续练;学马术被马尥蹶子摔下来,抹掉眼泪第二天照样去;礼仪课一站就是几小时,脚肿了也咬牙忍着。她不是被要求的,她是要求自己必须做到最好。Arnualt这个姓氏,对她来说不是光环,是刻在骨子里的责任感和一座无形的山。她觉得不够完美,就是辜负。我也问过她这样不累吗,她说只有自己足够强大,才能享受真正的自由。”

“…把睡眠进化掉?哈!她倒是想!你以为她是铁打的?那些年满世界飞,落地就工作,报告看到凌晨…她早就成了我们家常去的那家私立医院的VIP。胃病、神经衰弱、免疫力低下…医生警告过多少次了?她总是‘好,知道了’,转头又扎进工作里。她不是不需要休息,她是觉得停下来就是懈怠,是浪费生命。‘完美’的代价,就是健康。所以你现在知道,为什么我妈听到她怀孕,第一反应是担心她身体了吧?”

权志龙一条条读完,手机屏幕的光映着他眼中翻涌的情绪。他缓缓放下手机,动作轻得仿佛怕惊扰了空气。

他侧过身,在黑暗中凝视着Kiki沉睡的容颜。月光已经透过窗帘缝隙,在她脸上投下柔和的轮廓。这张平日里总是带着自信、优雅,偶尔对他流露娇憨或狡黠的脸庞,此刻在权志龙眼中,仿佛叠加了无数个影像。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又酸又胀,疼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她哪里是什么别人羡慕的“完美天才”?她分明是和自己一样,在名为“热爱”和“责任”的荆棘路上,跌跌撞撞、遍体鳞伤,却始终咬着牙向前奔跑的同行者啊!她的跑道也很冰冷,同样孤独。

他伸出手,指尖带着无法抑制的微颤,极其轻柔地拂开她额前的一缕碎发,指腹小心翼翼地抚过她微蹙的眉心。动作珍视得如同触碰最易碎的琉璃,他俯下身,将额头轻轻抵在她的额头上,感受着她温热的呼吸拂过自己的皮肤。

她总说自己像个没长大的小孩一样,是啊,在她面前,他常常可以肆无忌惮地展现自己的幼稚、任性、天马行空,因为她包容他,甚至纵容他。她像一座稳固的山,让他可以放心依靠。

那现在,就换我把你宠成小孩吧。

权志龙闭上眼,脸颊贴着Kiki柔软的发顶,感受着怀中真实的温度。未来或许有疫情的风雨,有育儿的挑战,但此刻,他心中只有一片澄澈的坚定。他会牵着她的手,带着她找回属于她的、迟来的童年月光。他会的。

凌晨一点左右,整栋山庄都已陷入沉睡,只有厨房和餐厅区域亮着温暖柔和的灯光。窗外是寂静的冬夜,月光清冷。

Kiki睡了一觉精神恢复不少,但饥饿感更甚。穿着舒适的加绒家居服,长发随意挽起,素面朝天,脸上还带着刚睡醒的红晕。

权志龙是被Kiki肚子里轻微的“咕噜”声唤醒的,紧接着是他自己同样抗议的肠胃。他低头,借着手机屏幕的光,看到怀里的人睫毛颤动,也正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饿了?” 他声音带着刚醒的低哑,手指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尖。

Kiki点点头,把脸埋在他颈窝蹭了蹭,声音闷闷的,带着点撒娇的意味:“嗯…好饿。想吃…火锅。” 这个念头在睡梦中就无比清晰了。

权志龙低笑,亲了亲她的发顶:“走,填饱我们Kiki宝贝和肚子里小豆子的肚子去。”

两人轻手轻脚地下楼,走到餐厅,一眼就看到了餐桌上被保鲜膜封得严严实实、摆盘依旧精致的饭菜。

Kiki的脚步顿住了,看着那些饭菜,心里涌起一阵暖意,但随之而来的是小小的纠结:“欧妈特意做的…我们这样是不是…” 浪费老人家的心意,她有点过意不去。

权志龙太了解她了。他没说可能让她更有负担的话,也没提起从亚历山大那里听到她习惯性考虑别人忽视自己的事情,而是自然地搂住她的肩膀,下巴搁在她头顶,“哎呀,我也好想吃火锅啊!馋死了!欧妈问起来,就说是我非拉着你去的,是我这个不懂事的儿子嘴馋!真的,好久没吃了,想得不得了。” 他故意夸大其词,把责任全揽到自己身上。

他晃了晃Kiki的肩膀,带着点撒娇:“走嘛走嘛?就当陪我去?我知道附近有家开到凌晨的…”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Kiki轻轻掐了一下腰。

Kiki抬头瞪他,眼里却带着笑和无奈。

即便知道疫情期间门店都关门很早,两人最终还是决定出门碰碰运气,趁着人少透透气也是好的。权志龙全副武装,牵着Kiki的手,像两个准备去探险的孩子。

寒风卷着落叶,路灯投下清冷的光。他们开车转了小半圈,记忆中那家营业到很晚的火锅店果然大门紧闭,霓虹招牌也熄灭了。其他餐饮店更是漆黑一片。

权志龙有点懊恼地拍了下方向盘:“啧…” 他看向副驾的Kiki,怕她失望。

没想到Kiki反而笑了,晃了晃他的手:“好啦,探险失败。我记得我们白天买了火锅底料和不少食材的。” 她的眼睛在夜色中亮晶晶的,带着点促狭,“看看我们权大厨的手艺?”

权志龙瞬间被她的笑容点亮:“没问题!保证让你和小豆子满意!回家,开造我们的‘火锅宇宙’!”

回到温暖的山庄,权志龙立刻化身主厨,翻出白天采购的袋装火锅底料,清汤和牛油红汤各一包,熟练地加水煮开。Kiki则负责洗菜、装盘,把肥牛卷、虾滑、各种菌菇蔬菜分门别类地摆好。

电磁炉的嗡鸣和锅底沸腾的咕嘟声成了深夜厨房的主旋律。红白相间的鸳鸯锅热气腾腾,香气霸道地弥漫开来。

Kiki把嫩豆腐和娃娃菜下进清汤锅,看着它们慢慢沉浮,眼神专注。权志龙则迫不及待地把一大筷子肥牛卷下进辣锅,红油翻滚,肉片瞬间变色卷曲,香气更加浓郁。他夹起一片吹了吹,很自然地先递到Kiki嘴边:“尝尝?辣度应该还行?不然我去接一碗水?”

Kiki就着他的筷子小心地咬了一口,辣味混合着牛油的香气在舌尖炸开,瞬间满足了味蕾的渴望,她满足地眯起眼:“嗯!好吃!” 顺手也夹起一片烫好的娃娃菜,蘸了点芝麻酱,喂给正忙着下虾滑的权志龙。

两人就这样在寂静的深夜里,守着这一方小小的沸腾天地,你喂我一口,我夹你一筷。不需要太多言语,只有碗筷轻微的碰撞声、满足的咀嚼声,和偶尔对视时心照不宣的微笑。权志龙会仔细地把Kiki爱吃的宽粉从辣锅里捞出来,在清汤里涮一下去掉点辣油再放进她碗里。

权志龙看着Kiki被热气熏得微红的脸颊,还有她因为美食而满足得微微眯起的眼睛,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吃饱喝足,两人摸着微微鼓起的肚子,看着桌上的一片狼藉,相视一笑,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共犯”得逞的小小得意和满足。

权志龙主动站起来收拾残局:“女王陛下请移步休息,战场交给小的。” 他动作麻利地开始收拾碗筷锅具。

Kiki没跟他争,捧着温水杯,靠在厨房里看着他忙碌的背影。灯光勾勒出他清瘦却有力的轮廓,居家服下是掩不住的巨星气场,但此刻,他只是一个为她深夜煮火锅、收拾碗筷的丈夫。

一种平淡却无比真实的幸福感,像火锅的暖意一样,从胃里蔓延到四肢百骸,熨帖了她所有的神经。那些白天的纷扰、未来的不确定,仿佛都被这深夜厨房的温暖香气暂时隔绝在外。

权志龙收拾完,擦干手,走过来很自然地搂住她,在她额头上印下一个带着火锅味的吻:“饱了?开心了?”

Kiki把脸埋在他胸口,用力点头,声音闷闷的,带着浓浓的鼻音和睡意:“嗯…开心。谢谢老公。”

他收紧手臂,下巴蹭着她的发顶,看着窗外依旧寂静的夜色和屋内这一片温馨的狼藉,低声道:“下次还想吃什么,老公我都陪你吃。” 语气里是满满的纵容和承诺。

窗外的世界依旧被疫情笼罩,寒冷而充满未知。但在这小小的山庄里,在这弥漫着火锅余香的深夜厨房,他们的“火锅宇宙”温暖而圆满,足以抵御一切寒凉。权志龙想,宠她,大概就是从满足她每一个突如其来的、带着烟火气的愿望开始。而这条路,他很乐意一直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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