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11日的人气歌谣是izone在SBS的出道舞台。吵吵嚷嚷的大厅里，隔板间隔开的待机空间，高允珠正在等待化妆。用折叠椅拼成能半躺下的沙发形状，她盖着羽绒服看youtube。有盒巧克力棒不知被谁丢下来，她握着手机慌乱接住，仰头向身后看，来人拉下口罩，微笑着看向她。
izone的待机室里，一向没什么情绪波动的center突然尖叫起来，也不管被丢下的手机和羽绒服一起滑落到地上，喊着“欧尼！”，直接扑进那个人的怀里——半摘的口罩和帽子遮盖下，是red velvet的yeri。
不止是izone的人歌出道舞台，今天也是Shinee的Key的solo出道舞台。金艺林来探班亲近的S.M前辈顺理成章，但她也给izone带了甜品和咖啡。精致小巧的马卡龙装在透明盒子里，收获了工作人员的一致欢迎和感谢。
“是我要感谢大家照顾我们允珠。”金艺林笑着把挂在她肩上的高允珠捞过来，说：“那我就把允珠借走啦。”
她们来到了key的待机室。出道多年的大前辈有宽敞的单独待机室和很舒服的真皮沙发，看到她们的时候说来了，坐吧。金艺林在前辈的待机室里自在无比，像是回家了一样，给高允珠找来毯子，再把人安进沙发里。高允珠靠到金艺林肩上，说好困。
“睡一会。”
“不要！”高允珠摇头拒绝，她有很多事情想和金艺林聊的。
最近高允珠收到了年末MAMA舞台的合作提案，她要和somi合作首尔场的intro舞台。金艺林说：“两代国民center啊，我会死守本放的。”
“欧尼要是能去就好了。”
S/M和Mnet最近又开始起摩擦，从八月份开始，S.M回归的组合就没去过Mnet打歌，MAMA当然也没有参加。金艺林倒是无所谓，说不去也好，不然要累死了。
要准备年末特别舞台，还要在冷风里坐三四个小时，时刻注意表情管理。金艺林对大型颁奖礼的热情在出道第三年已经所剩无几。倒是还记得叮嘱高允珠，说一定要跟男艺人保持距离，尤其是室外。
艺人永远猜不到哪里有个摄像头正对着你，又是哪个动作会引起轩然大波。高允珠是对肢体接触没什么概念的孩子，这已经很危险了，更成问题的是……
“有好多前辈，居然向我要god允珠的联络方式呢。”Key插话，他颇有兴趣地看着高允珠，说允珠好奇有谁吗？
高允珠和这前辈完全不熟。见过、问候过，仅此而已。她知道Key和金艺林关系亲近，但和金艺林关系亲近的人太多了。不过这样的话总归是没什么恶意的调侃，她也开玩笑，说要是有可靠的男人的话，那还麻烦欧巴帮我介绍了……
话还没讲完就被金艺林敲了下头，皱着眉训妹妹，说你老实点吧。
Key笑得不行，也说刚出道不可以恋爱啊允珠，这时围上来的都是坏男人。
金艺林说以后你也别随便谈恋爱，演艺圈的男人都是坏男人。被无差别攻击波及的Key反驳：“呀！我就不是坏男人啊。”金艺林翻个白眼，敷衍说好好好。
又聊到ateen2的拍摄邀约，会社还在协调行程。金艺林说会很累的吧，高允珠说没办法啊，那也要拍。
工作来了就要感恩地接下，尽最大努力去完成。Ateen历代级的网剧播放量和讨论度，几乎是在第一季刚播完，制作公司就宣布了确定制作第二季。
“开机了告诉我，还给你送餐车。”
“欧尼最好了！”高允珠抱住金艺林撒娇。金艺林拍了下key的胳膊，说欧巴也送！
“好好好，我送。但是，允珠也记得来军队看看欧巴。”
Key明年就要入伍了，入伍之前还要在日本开solo演唱会。他说允珠去过的S.M TOWN就在日本吧？有时间和艺林一起来吧。
她应下了。练习生时期能登上舞台是有紧张和激动，但后知后觉那是巨蛋，每个在日韩娱乐圈活动的人都希望到达的地点。
“那时候允珠和艺林也就这么高吧，”Key夸张地比划着，目测不超过一米：“在后台窜来窜去的像小老鼠。当时我们都好奇S.M要把你们放进哪里呢。”
“当时……没想过跟欧尼会分开。”
当然，没有准确的出道消息前，一切都是不确定的。但Rookies企划本身就是史无前例、无法借鉴的，S.M的正式公开练习生，就此笃定自己会和这些人一起成为大明星，十代初半的高允珠从没想过现在这样的现实。
但金艺林还在自己身边，几乎是奇迹一样，高允珠想自己爱的人好像刚好也都给回她同样的爱。显示器里在放izone的预录舞台，金艺林看得皱起眉，说你脚踝的伤又要犯了吧？
屏幕上，高允珠下蹲后半跪的动作虚了下，然后悄然把重心转移到另一条腿上，几乎无法察觉出的细节。
“嗯。”高允珠点点头。可能因为天气变冷了，最近也一直在跳舞，脚踝又开始痛。她说：“明天去看医生。”
预约的是私密性很好的专科医院，据说来之前还签了保密协议。女□□豆前辈有过去医院看病，结果被拍后传疑似怀孕的事件。所以高允珠和经纪人说过要去医院后，pledis简直如临大敌。经纪人先和室长通了电话，过了很久，对高允珠说可以请医生过来给她看看。
这实在太荒唐了，难道是朝鲜时代吗，把一下脉就能看到她脚腕里的骨头肌肉又是哪一处需要维修。高允珠说staff们很忙的话，我自己打车去就可以。
会社这才勉强同意。派去送高允珠去医院的是刚入职的女性职员，自我介绍叫杨hana，说和允珠在ateen里的角色同名呢，很巧吧。
杨hana大学刚毕业，没比高允珠大几岁，还带着点学生气，对待高允珠不像经纪人对待艺人，反而像操心的姐姐照顾妹妹。给她带毯子、热咖啡、暖宝宝，去和护士沟通前还不忘给高允珠塞包小零食。零食包装上标注着低脂零卡，意外地还很好吃。
高允珠等得无聊，转着手上的戒指玩，褪下去再戴回去。某个动作间戒指不小心掉了，滚落到地板上。有人逆着光走过来，她眯起眼睛去看，总觉得视力有点下降了……那个人捡起戒指，再抬头。
居然是罗渽民。
他捏着那枚戒指，穿过高允珠帽子、眼镜、口罩的全套伪装，准确无误喊出她的名字，再和身边的经纪人说哥，我和允珠聊一会。经纪人点点头，说那我去车上等你。
“不会被会社骂吗？”高允珠看着罗渽民走到她面前。去接戒指的手被握住，罗渽民替她戴在惯常戴的左手食指上，说不会啊，我们是亲故。很好笑吧，连S.M都觉得你只和马克哥交往过。
然后也没放开她的手，反而握得更紧，说好凉。冷吗？
“还好。”
他把放在旁边的毯子展开，盖到她腿上：“来看脚踝？”
“嗯。”高允珠点点头，注意力完全被罗渽民的发色吸引，虽然是深色，但有点发灰，有点发绿，在灯光下也像深金色。她抬手去摸，罗渽民略弯了下腰配合高允珠的动作。
“发质变差了。”摸起来有点扎手，罗渽民轻微摇摇头去蹭她的手掌，有点委屈，说漂过就会这样，我有用护发素。
“还要用发膜和精油。”
“什么牌子的比较好呢？”
高允珠打开购物软件，搜索着自己惯用的牌子。罗渽民低头看着她的手机屏幕，报出自己的宿舍地址，看着高允珠毫不犹豫地下单，他说要给允珠送什么当回礼呢？
“那作为交换，渽民少痛一点吧。”
他身上有草本和药材混合的膏药味道。没办法摆脱的疼痛的味道，即使是成为光鲜亮丽的爱豆后，喷了再多昂贵香水，仿佛也压不住这仿佛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清凉辛辣的味道。
罗渽民愣了下。表情先是困惑，随后露出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
“高允珠。”罗渽民轻声喊着她的名字，像第一次认识她一样，又慢慢一字一字重复着：“高允珠。你不要再和男人交往了。”
“嗯？”她皱起眉：“突然间说什么呢。”
“只是听别人说你和马克哥交往过，我都很不爽啊。如果你再和谁交往，我可能会……”他歪头笑了下，说可能会做出不好的事情来。
“……谁会到你面前说这种话啊。”
“李东赫。”高允珠了然。而罗渽民眼睛垂下去，语气带了点委屈，说：“东赫最近好像很讨厌我……”
“他也在焦虑吧。要好好相处啊。”高允珠知道nct dream的毕业制，而无论是李马克还是李东赫，似乎都更喜欢在dream进行活动。
“允珠啊。”杨hana拿着检查单，对她和距离过近的罗渽民完全视而不见，和高允珠对视后笑了下，说去做检查吧。
她拿着毯子站起身，和罗渽民道别。杨hana对男爱豆完全没有好奇心，看高允珠吃了零食，只和她聊喜欢这个口味吗？袋子给我一会去丢掉，还有其他口味的，允珠都试试，我再多准备些你喜欢的……到了诊室甚至还蹲下身想帮高允珠脱鞋，她吓了一跳，急忙说我自己来！
打歌或拍摄杂志的时候，偶尔造型师也会帮她们换鞋。但那通常都是换好了不易动作的服装后，造型师再帮忙换上不易穿脱的鞋子。每次高允珠都觉得不适应，虽说是工作性质使然，但看着比自己年长的人的头顶总归是会让人不安。
她麻利地脱了鞋、扯掉袜子。拍了局部MRI，医生给出的结论是要休养，不能休养就用护具。杨hana和医生学怎么给她绑护具，还询问吃什么营养品比较好，再认真记下来。
看完医生后，高允珠还要去上声乐课。杨hana开着车，说以后我也会为izone工作，允珠有什么需要，随时给我打电话。高允珠点点头，没讲话。保姆车停到声乐教室的楼下，杨hana说这也是伯贤xi的声乐教室吧，好巧。
高允珠穿着羽绒服，从后视镜和杨hana对视：“hana欧尼。”
“嗯。怎么了？”
“欧尼，以后可能会经常麻烦你了。”
杨hana也笑，看起来还是带着学生气的灿烂笑容，说是工作啊。我会努力的，我们还会一起共事很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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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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