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Without You

“怎么样?是和我回到中国,还是继续呆在这里?”李秀满看着面前惴惴不安的陆时溪。

他和李成殊的矛盾已经上升到了不可调和的阶段了,要离开自己一手创办的娱乐帝国还真是舍不得,舍不得的是钱,不甘心的是自己一手栽培的硕果拱手相让。

“我不知道。”陆时溪犹豫了,他来当练习生的初衷很简单,就是想站在舞台上,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好像变得越来越贪心了,他想加入NCT,他想和自己的偶像成为队友,他也想和自己的朋友们并肩。

“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跟我回中国我一定会让你出道的。李成殊的企划如何我不知情,所以我希望你好好考虑一下。时溪啊,你是我一手栽培的,我还记得你刚来公司的样子,好好想想吧。”李秀满拍拍陆时溪的肩膀让他走了。

是要一个明确的未来还是堵上自己这么多年的努力去赌一次?

风雨无阻坚持全勤的陆时溪难得没有来练习室。

从李秀满办公室走出后,他回了趟宿舍,想了想还是一个人去到了汉江公园。

妈妈说心情不好的时候就要到风景开阔的地方走走,坐在秋千上看远处的江水滔滔不绝的向前崩腾着。

没有李秀满的S/M还是S/M吗?曾经所有人都以为他是不败的神话,可是现在这个娱乐帝国的缔造者也要离开了,好像一个时代都落幕了一样,地球没了谁都会转,没有什么东西是永恒的,这就是残酷的现实。

“对不起,老师,我还是想再赌一赌。”

赌一把吧!不管是输是赢都是自己的决定,不要后悔。

就是这样的一个平静的春天的下午,18岁的少年在汉江公园的秋千上压上了自己五年的青春和未来。

李秀满最后还是离开了,带走了俞永镇和之前所有歌曲的版权离开了S/M,属于他的时代还是过去了。

李成殊上台后,又开始了大刀阔斧的改革,第一刀就砍向了李秀满曾经豪言壮志称为划时代男团的NCT。

“NCT将停止扩张,郑成灿、将太郎将退出NCT重新加入新人男子组合。”

“NCT日本队将通过社内选秀选拔,吴是温、得能勇志将作为固定出道队员参加。”

匆匆丢下两个炸弹,新人开发组的人员又将陆时溪叫走。

“对不起。”工作人员有些内疚的声音传进陆时溪的耳朵。

哈,早就猜到了不是吗?水原场的舞台好像一场梦一般,之后的自己又消失在了大众面前,接着是半年的冷板凳。

“没关系,真的没关系。”陆时溪心里早就有了预料,但眼泪还是无法遏止的从眼眶中涌了出来,曾经努力学的表情管理课现在好像也没有了用途,练习室内是其他练习生兴奋的讨论。

他不想哭的,可眼泪就这么不由自主的从眼睛里滑落出来了。摸了摸口袋,平常都会随身带着面纸的,可今天偏偏就没有了,他用手背抹着脸上的眼泪,可泪水还是不断的冒了出来,直到最后控制不住,掩面而泣起来。

空荡的会议室一片安静,staff们只好说些什么“对不起啊时溪。”“我们时溪在其他地方也会发光发亮的。”之类的话,虽然是报以安慰的目的,但又显得太苍白了一点,毕竟这件事对于一个练习了6年的孩子来说太残忍了。明明有实力,又努力又谦逊,可偏偏因为代表们权力的斗争成为了牺牲品无法实现梦想,对谁来说都是一个毁灭性的打击。

哭泣声断断续续的,轻轻的,压抑着在理智边缘徘徊着的崩溃,但是在这个安静的地方又是如此的清晰的传进在场每个人的耳朵里。

让所有人听见自己的哭泣,看见自己的脆弱是件很难为情的事情,但他控制不住,我在哭什么呢?是哭自己这六年的努力和心血付诸东流,是哭自己触手可得的梦想霎那间又遥不可及了,是哭以后站在你们身边的人不是我了。

陆时溪听到staff们的安慰,埋着头点了点,带着哭腔说了句“谢谢,我没事的。”可眼泪似乎更汹涌了。工作人员叹了口气,走出会议室给他留下调整的空间。

出来的工作人员看在门外等着的朴元彬、吴是温和yushi,叹了口气对他们说,“你们和时溪关系好,好好安慰一下那个孩子吧。”

听staff这么说,三人心里就已经大致知道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得能勇志看着staff,“为什么呢?时溪明明做的这么好,公司为什么不让他出道呢?”

吴是温赶紧扯住有些怒气的德能勇志,向staff道歉“对不起,这个孩子太激动了,我们会好好安慰时溪的。”

staff点了点头,就离开了。

得能勇志转过身来看着吴是温,虽然他知道吴是温刚刚拉住他是为了他好,他也知道自己反抗不了公司的决定,可是他怎么能接受陆时溪无法跟他一起出道呢!

在韩国的每一年春节,他们都会去爬南山塔,挂上锁,写上陆时溪和得能勇志今年一起出道吧的愿望,可是现在愿望破灭了。

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站在舞台上时,周围会没有陆时溪的存在。每一次的月考多人测评,他们永远都是队友。

得能勇志瞪着吴是温,转头跑了。

朴元彬拉住想要追过去的吴是温,“让他自己静一静吧,他也很难受呢。”

朴元彬和吴是温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陆时溪,毕竟他们是这场残忍游戏的胜利者,他们又该以什么样的身份什么样的立场去说话呢?他们各自有了以自己为核心的企划,都实现了自己的梦想,可和一起同行的人却没有,但他明明也值得拥有胜利,享受这一路辛劳带来的收获。

可能这就是上帝的恶趣味吧,也是命运的不可捉摸之处。有些人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拥有想要得到的东西,有些人经过辛劳的付出也能拥有,但有的人,比别人更努力,最后却什么也没得到。

我认了。输了就是输了。

那天之后,时间好像被拧上了发条,变得好快好快,大家都试图假装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继续往前走着。

“我要走了。”陆时溪给相熟的练习生朋友们发了信息告别。曾经一起练习的好像除了他都在为出道忙碌着,可能以后再也不会再踏上这片土地了,陆时溪还是自私的打扰了他们。

走的那天,还是来了很多人,陆时溪在看了看,没有吴是温。

似乎知道他在找谁,朴元彬替吴是温解释道:“他在拍公式照,没办法赶过来。”一旁的得能勇志的听他这么解释,冷哼一声。

“你会中国之后,会继续出道吗?那边发展好像也不错的样子。”朴元彬问陆时溪。

陆时溪用善意的谎言告诉他们自己回了中国,实际上并没有。机票上的目的地,是纽约。

他已经自私的花了这么久追逐自己的梦想了,接下来的时间他不能再这样了,他要做个好儿子,好学生,做一个普通人。

再见吧!我的朋友们!再见,我的青春,再见,我的梦想。

“不要忘记我。”得能勇志上前抱紧陆时溪,“你也是。”

回到美国的陆时溪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在韩国使用的电话卡被他丢在了仁川机场的垃圾桶里,在韩国得到的任何一样东西他都没有带走。

朴元彬和得能勇志给陆时溪的信息石沉大海,直到后悔逃避的吴是温想打电话道歉听到电话里机械冷漠的声音说着:“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是空号。”,众人才意识到陆时溪离开时的决绝。

回到纽约的陆时溪又成为了平凡万千19岁少年中的一个,没有同学知道他曾经在韩国当过这么久的练习生,大家只能看到他拼命补修落下的课程,感叹他的好学,亦或者是在社团举办随机舞蹈时看到他冲上去跳舞的样子赞叹他居然还有这方面的爱好。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和夏天一起到来的是伯克利音乐学院的录取通知书。陆时溪选择了音乐制作专业,家人也随他一起搬去了波士顿,在纽约的一切也随首尔一样永远的被封存在了记忆的深处,连同那些他未收到的抱歉和祝福。

所谓的人生,并不会称心如意,并非所有事,都可以随心所欲。

Life is still going on,只要最后幸福就好了。

终于把这部分给结束了。接下来就等着陆时溪2.0杀回花园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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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Without Y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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