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点外卖也不买东西了,只是整日的缩在房间里面,江留月没忍住主动给他点外卖,他就默默的
签收,将垃圾都清理干净。
但是那吃的干干净的照片,可爱的涂鸦,喋喋不休的信息,再也没有出现过。
他越来越像是个鬼魂了。
还是他本来就是个鬼魂呢?
他从哪里来呢?
为什么看着她的时候,他的眼睛里总是包容的、温柔的笑意,总是很有耐心的听她说话,她不理他
的时候,他也不急躁,只是安安静静的画画,写谱子,为什么她在家里吃的每顿饭,他都坐在餐桌
旁边呢?
“……你说我有没有可能被什么东西缠上了。”
江留月忽然说。
“具体说说。”
听她说这话,阿平面色不变,只是抬手为她添茶。
雾气氤氲,江留月的视线一片模糊,脸庞和眼睛都感觉到强烈的湿意,她的喉咙却干涩的不知道要
从何说起。
她要如何形容权志龙呢?
不像是人类,也不像是鬼魂,不像是妖怪,也不像是别的什么。
他就那么突兀的出现,除了她,谁也无法触碰,无法看到,甚至无法听到,照相机留不下他的影像,摄像头拍不到他的身影。
他好像也没有什么目的,就是那么出现,消耗一点对她而言微不足道的物资,给那空空的房子里打
开了一盏不会关掉的灯。
如果说这个存在有什么真的要索求的东西。
可能就是她的碰触,她的亲吻,她的情感和真心。
江留月实在不知道这东西,拿来有什么用。
他又不是柳知聿,不是卫邛,不是龚池不是金优,这些人或贪慕她带来的声名与利益,或渴慕她的
青睐与真心。
这些人想要的东西是很浅的,她心情好的时候会看着给,对于利益交换的时候,她也从来不吝啬。
如果他是权志龙,那他拥有的比她还要多,如果他不是权志龙,一个甚至无法被看见的存在,要这
些有什么用呢?
“他像一个,突然出现在我面前的潘多拉魔盒。”
江留月握着杯子,她的虎口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我要怎么说呢……可能是我拍了个仙侠片,又或者看得那种怪力乱神的东西看得太多了,他……
他像是……我臆想出来的东西。”
她突兀的笑了一下:“如果不是……我都要以为这是我疯了的缘故。”
江留月低下头。
茶水渐渐冷了。
春日还是来得太早了。
花没有开,雪没有化,风吹到脸上,还是很痛。
“执念太重,由怖生魔。”
江留月喃喃的说道。
她说的是《执灯》里的台词。
《执灯》中,一个家族因构陷获罪,家族中光风霁月的少爷一朝沦落泥土打滚,他断了腿,不良于
行,想要讨公道,数次几乎摸到真相,却叫天意捉弄,屡屡失败,所幸有家中曾经的婢女守护他的
身旁。
两个本云泥之别的人在命运的驱赶下挤作一团,相依为命,由此生情,红布三尺,草台高堂,做了
一对夫妻,贫苦却宁静的生活让少爷也终于歇了心思,安心做布衣。
后来男女主查案至此,抽丝剥茧,真相却惨烈而丑陋。
江留月犹记得婢女的一句台词,她瘫坐在泥地里,哭嚎的声音像是被撕裂的布帛。
“我不想的————我不想的——我想也不敢想的——————可是它出现了,它就是出现了,它
出现在我的床头,我做了一场梦,睁眼就看见了它——我控制不住——我不想的——我不想的
——————”
她本生性怯懦,在府上的时候,连抬头看一眼少爷的勇气都没有。
别的婢女想着当通房,当姨娘,她连想一想的勇气都没有。
她身份低微,容貌普通,只勉强认识几个字,所以连做梦,都要用布团堵住嘴,生怕说出什么梦话
惹来笑话。
所以当那个据说能实现所有愿望的灯笼出现的时候,她说这是妖怪给她下的套。
妖怪却笑嘻嘻的说:
“我哪有给你下套,分明是你日也求夜也求,只盼着我来救你。”
“你当堵上了嘴,就叫不出声了吗?”
妖怪摸着婢女的心,将它掏出来,丢在了地上。
婢女看见自己那污黑一团又摔得血红一片的心,它咧开嘴又哭又闹,却没声音。
她抬起头,看向失魂落魄坐在地上的夫君,四目相对,那张相濡以沫的脸上,只有震惊和恐惧。
她张了张嘴,终于惨叫出声。
那声惨叫太过凄厉,江留月如今还觉得,在她耳边久久回荡。
“你若真觉得被什么缠上了。”
阿平若无其事的说:“我给你写张符,包什么妖魔鬼怪,都立刻灰飞烟灭。”
“不行!!”
江留月脸都白了,几乎是急切的叫了起来:“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
阿平托着腮看她,美人便是这种慌乱的时候,都是春风拂花蕊,迎面簌簌香,那双总是沉淀着深深
黯色的眸子,如今也晃出一地水银色。
“你又说他缠着你,又说他是妖魔鬼怪,又不肯消灭他,但看着也不像是想养着他……你要如
何?”
江留月的呼吸变得急促,手里的茶杯茶水都洒出去了,落在碳火上,噗嗤一声冒出浓重的蒸汽。
“我、我本是要养着……无所谓的,我想,无所谓的……可、可好像不行。”
江留月捂着脸,好一会才说:
“他在那,就像是一个盒子,催着我打开,我很难受,我的手一直想要伸过去打开盒子,打开盒子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