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潇决定无论如何得去韩国看看。订了一周后的飞机。
而剩下一周的时间,她打包了日记本,无尽夏的书签就放在里面。如果崔胜澈还留有AI的意识,那就交给他,让他知道在他爱意汹涌的同时,自己也是同等的爱着他。
真诚深爱的人不应该被辜负。
她还写了另一封长长的信,如果不记得,那就以一位粉丝的身份祝他一切安好,平安幸福。信里装进一枚小小的男款戒指,上面同样刻着隶书的“平安”两字。一根手编细线从孔中穿过。这条项链藏着她小小的私心。
她写了一首歌,名为《You》。
歌词:
…
成为拥有两个名字的你
跌撞着向前跑
对生出向死而生的心的我来说啊
两个面貌都是我深爱着的全部
你呀
你
你
你
接受两个名字的自己
活成了始终如一的模样
即使头破血流,也还在微笑
你呀
你
…
没有发布到任何平台。她去录音棚录制demo,自己简单地做了混音,存在u盘里,一起封入信中。
一周后的首尔。
言潇站在hybe大楼下,抬头向宇宙工厂望去,灯还亮着。
有时会看到上下班来往的艺人。看到joshua,文俊辉权顺荣…十二个人见了个遍。
唯独没有崔胜澈的身影。
言潇又去了大邱,找到了那家有美味烤肉的烤肉店。店里挂满了写给崔胜澈的便条和前来打卡的粉丝们留下的小卡。
她将带来的茅台递给老板,用生疏的韩语告诉他留给胜澈。老板愉快地收下,替他表示感谢,还端出了新鲜出炉的烤制小蛋糕请克拉们享用。
来打卡的人都是三两成群约好的。剩她一个孤零零的缩在角落,看着笑着闹着的其他克拉,没由来地生出一丝委屈的意思来。
你看,我来大邱了。
可是你为什么不在呢?
烤肉香气扑鼻,言潇吃进嘴里却只尝出来苦涩。
肯定是烤肉太难吃了,她想。
不然我为什么会流眼泪呢。
走出烤肉店,言潇漫无目的地在异国他乡的街上游荡。像一缕孤寂的、误入人间的游魂,无精打采,也没有生气。
再次穿过一个又一个人群后,她若有所感地抬头看向前方,朝思暮想的身影就出现在眼前。她急切地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却只觉得像被人扼住喉咙,发不出一点声音。
崔胜澈穿着黑色的外套,还带了一顶黑色针织帽,脸上的口罩也是黑色的。
可言潇凭那双亮晶晶的眼睛立马认了出来。
时间的洪流滚滚向前,隔着一大段光阴,两人终于再次对上了眼。
言潇不敢眨眼,害怕一闭眼他就又消失不见。倒是对面的人很快移走视线。
可曾经那个人是那么专注地看她,仿佛全世界只剩下她一个人。
怎么办呢,你要我怎么办才好啊。
言潇站在原地挪不动脚步,眼看着对面的人跟经纪人哥哥有说有笑,膝盖恢复得很好,已经看不出来受过伤。手里拿着相机,对着天空对着街头的路灯拍啊拍。
他跟自己说过他好像有点喜欢拍照了。
“我想拍你,把你的很多样子都留在相机里。”他说。
而现在,他的相机对准了那些树,那几片云。
他好像装下了全世界,唯独缺少了她的身影。
崔胜澈走近了。更近了,走到她身边了。
“你记得我吗?”她张嘴,无声地说出这句话。
然后他们两个就擦肩而过了,与街上其他所有陌生人一般。崔胜澈的脚步甚至没有慢下来丝毫。
泪痕未干的脸上再次流下水花。言潇蹲下身,双手抱着膝盖。
开始只是无声的流泪,后来就变成了哭泣。难过的哭声似乎让山海都动容。四周的风也开始呼啸。
有人踏着风来。
靠近她,熟悉的香气将她抱了满怀。
一双手伸到她面前。
“能站起来吗?你还好吗?”崔胜澈担忧地看着她,拉她站起来。
言潇瞪大双眼,满怀希望——也许他还记得。于是伸手在包里翻找,想把包里的日记本递给他。
“不可以要签名。”一旁的经纪人紧绷着身体,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仿佛她是什么易燃易爆炸的危险物品似的。
言潇重新抬头,认真地看着他的脸,像要刻入DNA,刻入骨髓。
“没关系。你是克拉吗?我看到你包上有我的挂件。”
努力地理解他的意思后,言潇点了点头,觉得还是说中文的那个崔胜澈更可爱。
忽然间头上一重,崔胜澈将帽子戴到她头上。
“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流泪,但是要幸福呀,什么事情都能战胜的!”
要幸福啊。
又是这句话。可如今,她已经失去了他赋予的特权。或者说她从来未曾真正拥有过。
那段难舍难分的感情,那天消失在风里的身影,好像只是她臆想出来的一场梦。如果不是FH的私信还躺在系统列表里,她甚至以为自己疯了。
崔胜澈默不作声地笑着看着她,忽然开口问道“你看上去跟我很熟悉。我们在哪里见过吗?”
心痛。
心脏突突地跳着。
“我是你的粉丝,我很爱你
——我在梦里见过你。”
“见到你很开心,这是我写给你的信,如果有时间可以看一看。”言潇将包里的日记本拿出来,随手丢到垃圾桶里,无尽夏书签掉到地上,崔胜澈弯腰捡起,伸手想要递给她。“你拿着吧,哥哥,这是你的花。”言潇没有接,又摸出包装精美的信封,递到崔胜澈手上。
“我是你的粉丝。
是你一个人的粉丝。
我很爱你。
我们很爱你。
一直以来无论是崔胜澈还是s.coups都做得很好,能选择成为偶像真是太感谢了。”
言潇后退一步向他深深鞠了一躬,没等他反应过来,继续说道:“我要去赶飞机了。希望你永远平安健康幸福。永远。
再见!”
从中国辗转来到韩国,兜兜转转,无尽夏又回到了主人的手上。当初的鲜花已然枯萎,褪去清新的颜色,变成一片薄薄的塑料膜。当初递花笑着说要当她一辈子夏天的人走丢在风里,再一睁眼便是陌生模样。
变得连自己的花都认不出来。
任谁看了都要说一句世事无常,沧海桑田。
说完言潇转身离开,放纵自己的眼泪重新落下。也将崔胜澈“谢谢你的喜欢,你也要幸福才行!”的声音甩在身后。
……
“我们在哪里见过吗?”
“我在梦里见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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