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达宿舍时已经快要十一点了，洗漱完穿上舒服的衣服去客厅倒水，丹尼尔正在切苹果，看见她走近将一瓣红彤彤的苹果递到她嘴边。
“好甜。”张开嘴咬掉，对眨着眼睛望着她的女孩竖起大拇指。
丹尼尔满意地开始切剩下的果块，但没一会儿肩膀落下去看起来很失落的样子，金玧瑟捏了捏她的脸蛋，几乎没什么多余的软肉，问到：“怎么了，Dani？今天可是圣诞夜。”
“只是想到妈妈以前都会在圣诞做苹果糖给我们吃，刚刚本来想做，但不出所料地失败了…”声音听上去很低落，连备餐台上切好的苹果块看起来都有些孤零零了。
“欧尼明天给你做怎么样？”金玧瑟不忍心看她难过的样子，忍不住开口。
女孩小巧精致的脸挂着的愁绪仿佛从没存在过一样一扫而空，丹尼尔张开手臂将她紧紧抱住：“欧尼！最爱你了。”
脑袋里回想着以前在家里看阿姨做时的制作方法，对丹尼尔说：“家里有白砂糖吗，还有麦芽糖浆。”
“刚刚快被我用完了，要不要我明天去便利店买一点？”
“我现在去吧，刚好还不怎么困。”
丹尼尔重重点了点头，往自己的房间走到一半时突然转过身又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欧尼，真的谢谢你。”
她总像一个天使一样永远乐观充满活力，身上带着阳光般暖洋洋的味道，现在因为想念妈妈增添的孩子气可爱烦恼，更让人感到心疼。
出门的时候手机在漆黑的玄关亮起，金玧瑟拿起来看了看，金善旴发来的kkt：“在哪。”
不懂他要干什么，草草发了一句打算去宿舍门口的便利店，在门旁的衣架上随便拿了一件大衣出了门。
外面飘着小雪，金玧瑟来不及体会平安夜的浪漫，裹紧大衣冲进便利店买了缺少的材料，把脸埋在厚厚的围巾里，快要走到小区门口时发现有人站在不远处的路灯下。
虽然带着口罩但还是很轻易地认出他是金善旴，毕竟一开始认识的时候对方把自己藏在口罩里整整一周，他拿着手机打字，眉头紧紧地拧在一起。
“喂。”金玧瑟出声叫他，金善旴抬头望去，紧皱的眉心被抚平。
金玧瑟拎着购物袋站在不远的围墙下，她没有上妆，穿着浅米色毛茸茸的大衣，下半张脸被围巾遮住，只露出微微泛红的鼻尖，眼眸清亮，清纯得不像话。
金善旴快步走过去，正打算开口，却注意到她轻颤着的肩，话到嘴边变成：“…很冷吗。”
“嗯。”说完，他拉开大衣外套包裹住她，试图隔绝掉寒风，但其实只是徒劳，而且一点也不舒服，金玧瑟几乎要被逗笑了，“怎么了，为什么突然过来。”
“公司司机不认识路，不小心把我送到这了，我一抬头发现是你们小区，发个短信随便问问而已。”金善旴张口就来。
“公司的司机不认识你们宿舍？那其他成员怎么不在？”金善旴的话漏洞百出，金玧瑟装模作样地朝他身后探去脑袋，“柱延xi呢？”
他脸不红心不跳地转移话题，问她，“你和他跳舞的时候有在想我吗？”
金玧瑟毫不心虚地点头：“当然。”
“骗子。”
说完后他像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一样，气氛忽然冷掉，金玧瑟伸出手推了推他：“我得先走了，丹尼尔在等我。”
“等等。”金善旴沉默着抓住她手腕，像是在做心理斗争，过了几秒才开口：“而且总觉得自己那天很幼稚。”
“明明心里不是那么想的，但总是觉得自己和你的关系是一场博弈，不知道该怎么正常的说话。”
“其实我常常在想为什么会这样，因为总是会在和你分别后感到后悔。”
话语间，金善旴伸出手将她耳边被夹子遗漏下来的散落发丝别在耳后，然后继续说到：“…可能是因为我知道这场比赛我肯定会输吧，但总是不甘心就这样输掉，所以反而总是搞砸。”
金玧瑟没有说话，太知道怎么应对满口跑火车的他，现在面对这种话反而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寒风中围墙边的树枝摇摇晃晃，在他们身边落下一片洁白的雪，金善旴抬头望过去。
一枝漂亮的槲寄生。
转头与她对视，少女长长的睫毛轻轻颤抖着，金善旴伸出双手捧住她温热的面颊，对视着开口：“可以吗？”
不像上次一样比赛一般赌气的吻，金善旴缓缓凑近，温热的呼吸交缠在一起，在温柔的雪里紧紧依偎着，站在槲寄生下贴住她的嘴唇。
首尔的夜晚街道上还是行驶着许多汽车，车灯、路灯，分不清的光融在一起，金玧瑟清楚地感觉到金善旴微微出汗的掌心。
“可以把这个当作我们第一次接吻吗？”金善旴开口，然后又重复了一次，“把它当作第一个吻吧。”
“嗯。”
先交付真心的人总是会先认输。
十二点的钟声响起，激荡起冰冷的空气，在黑夜中像一场肃穆的颂歌。
圣诞节到了。
第二天的圣诞会和谁过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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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十二点钟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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