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利用价值的人注定会被抛弃。
“呀…听说他家里破产了？”
“你才知道啊…”打量着脸色的小声嘀咕在主人公走入转角的瞬间越演越烈，“他爸在公司贪污跳楼自杀了。”
“哇…真是垃圾，怎么能这么不负责任，把钱骗完不顾别人死活。”
“不是之前有专车接送的？怪不得最近都没看到。”
“都被拿去抵债了呗…我听李室长说他要退社了，家里肯定没钱了。”
“呀！”
不顾场合的指手画脚被隐忍的呵斥打断，背后蛐蛐的三人小团体同步望向身后，眼中的讥讽瞬间被抓包惊慌取代。
“室长nim…”
“你们三个很无聊吗？还不快去练习？！”李室长不耐地皱起眉头，斥责的声音越发严厉。
“对不起…”
“那个班的？名字报上来！”
“对不起对不起…”
唯唯诺诺的哭腔伴随着恭敬的九十度鞠躬，权世晤依在门边垂下眼眸，冷眼旁观的姿态依旧游刃有余。
还真是一如既往的…
落井下石。
也是…
毕竟现在已经是负债累累的底层贫民了。
从那个不负责任的狗杂种跳楼开始，酒桌上被人哄着签了一看就是陷阱的债务项目，醒酒接受不了现实就选择逃避。
父母从小就离了婚，没有感受过家庭温暖的权世晤自然对这个父亲感情不深。
“怎么不坐着？”紧缩的眉头在进门那刻舒缓，李室长温和地看向面前自己看着长大的小孩，一如既往的亲近姿态并没有收到外界的任何影响。
被关照的权世晤轻晃着脑袋回应，
“我说几句就走。”
“吃饭了吗？要不叔叔请你吃炸酱面？就去你最喜欢的那家中餐厅？”避重就轻的提问默不作声地开始转移话题。
“叔叔，我不能继续了，我得去打工还债，我得赚钱才行。”残酷的现实让权世晤不得不选择低头，养尊处优的自尊被一次次捉襟见肘击碎。
话语中的坚定与迫切让人无法拒绝，第一次从权世晤口中听到缺钱的话语，李显民顿时心里有些五味杂陈。
多好的孩子啊…
偏偏遇上一个不负责任的父亲…
可惜了。
“你应该再坚持一下…”李显民安抚地轻拍着权世晤单薄的肩膀，“努力练习出道之后这笔钱就能还上的，生活费不够的话，叔叔可以先垫付给你，以后你出道了再还也不急。”
李显民的雪中送炭在举步维艰的形势下难能可贵。
“这两年公司没有出道组的机会，再待下去只是浪费时间，我已经找好兼职了，最起码要养活自己吧。”
面色平静地说出实情，权世晤早已在心中做好决定，婉拒了李显民想要资助的好意。
即使再难，也还是不想欠人情。
十几年高傲的少爷病一时半会儿还真戒不掉。
真过不下去的话…
干脆也跳楼好了。
反正也没意思。
没钱的人生只有一眼望不到头的苦。
企业名下的房车全被都拿去抵债，破产清算之后，念旧地选择留下童年的乌托邦，相对应的权世晤变相地担上了数额不小的债务。
记忆中爱笑的两位老人家在去年就手牵手去了天国，权世晤在这个世界的唯一温情也随之而去，留下的东西也就是这个充满回应的小别墅了。
要是连从小到大的生长痕迹都被抹去的话，这段人生也没什么意思了。
没有过于靠近首尔市区，位于周边地方的别墅区，房子的价格倒也还好。
也不多，就10亿韩元（519万人民币）。
按照现在的最低时薪30万不到一个月来算，也就说，从开始权世晤要去便利店打3333.33个月/277.77年的工。
大发…
这么一算，人生真是充满了希望呢。
“这样吧…最近big hit跟cj有个练习生出道项目，叔叔正好有个朋友在那边当pd，你要不去那边试试看。”
“big hit？bts的所属社？”听到big hit的名字，权世晤刻板印象地提起了防弹少年团，出乎意料的提议让事情有了转机。
“对，就是那个公司，你要不去试试看，实在不行再去打工吧，房子的事不急，只要你去，叔叔就算去借钱也要帮你买下来。”
对优秀的孩子向来高看一眼，李显民对面前的未来新星有着说不出的信任。
“叔叔就这么确定我会出道吗？”波折的人生充满不确定性，久违的肯定让权世晤有些迷茫。
“你听过鲨鱼效应吗？”权世晤不自信的神态看得李显民鼻头一酸。
能经受大起大落的变故，对于一个18岁的来说，已经算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了。
“努力拼搏的话，劣势也会转化为优势。”
“想要放弃的时候，要把这句话记在心里。”
努力拼搏…
真的会有用吗？
不信。
想要出道的人太多了，这些人里哪个不是挥洒汗水的努力家。
不过来了也挺好。
最起码每个月都生活费有着落了。
包吃包住，还有很小很小很小的几率可以出道。
挺好的。
就当是最后一次机会吧。
“你听说了吗？那个sm练习生。”
“一进来就被方议长约谈的那个？”
“不是说公司要拍摄出道综艺？他直接通过测试调到出道预备组了。”
“综星啊，你知道吗？那个新练习生？”
“不知道，我出去透透气。”拎着外套往外走，暗自焦虑出道项目的选拔测试，朴综星现在只想专注自身。
能知晓公司出道预备组想法的人就是被纳入选择的目标人员，说到底都是竞争对手。
练习生之间原本关系就很微妙，现在平白无故多了一个空降，那就意味着能露面的位置就又少了一个。
真烦。
不过一进公司就能直接选上的孩子…
应该很优秀吧。
最起码脸会很优秀，毕竟是sm出来的。
一如往常地带着心事走向贩卖机，空荡的走廊让所有身影无处遁形。
连帽的灰色卫衣轻盖在脑袋，蓬松的黑色短发遮盖起额头，烫卷的发梢掩盖着神色，显示的贩卖机屏幕朦胧地描绘着优越的侧脸，不经意间流露的气质早与普通的练习生拉开差距。
美好的画面在心中永久定格，即使出道之后朴综星也依旧记得对权世晤的第一印象。
我们世晤…
真的是一个很优秀的孩子啊。
被注意到的主人公并没有察觉到异样，柔和的眉眼纠结地皱起，微抿的嘴巴挤出脸颊的一个酒窝，微弯下身子像是在口袋里掏着什么。
忘记带零钱了吧。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朴综星也不例外，对有好感的人毫不掩饰地给予友善，维持着出门的外套甩肩姿态，缓缓迈开步子靠近。
“没钱吗？”
带有动静的发声引来一记抬眸，泛红的桃花眼里有着说不出冷漠，舒缓的眉眼看似温和，却在抬眼的一瞬间带上嘲讽，好看的唇形小幅度地上扬，微弯的嘴角看不到笑意。
“没有。”
确实是没有。
初来乍到，手机没有电，身上更没有零钱。
不管是现在，还是现在。
从小到大不缺钱的权世晤是真的没钱了。
简单的回答能明显听出异样的情绪，维持高冷人设的朴总行默不作声地投入手里的硬币，不大的掉落声在空荡的环境里格外清脆。
默不作声地后退几步腾出空间，权世晤开始观察着面前这个…练习生？
应该是练习生吧。
身上的T恤还带着浸湿的汗渍，看样子刚练完不久。
被嫌弃了就该有眼色地让开，没钱的权世晤为有钱的这位练习生让出位置。
为什么说有钱？
手里有钱，家里估计也挺有钱的。
脚上这双球鞋可是限量款，自己当时想买没抢到。
不过放到现在也买不起了。
负债10亿的人没有资格买鞋。
放空的思维被举到面前的玉米汁打断，权世晤不解地看向面无表情的有钱人。
“喝。”
轻浮地晃着瓶身，眼熟的公子哥做派让权世晤幻视以前的自己。
好装…
塑封的包装膜印着玉米汁的文字。
想喝汽水来着。
有想法的破产小少爷不经意地抿嘴，不太明显的小酒窝开始若隐若现。
怎么不要？
不是没钱吗？
请你都不要？
不解地挑着眉毛，朴综星一时半会儿想不到对方拒绝自己的理由。
“我没钱。”被打击自尊心的权世晤心灰意冷地重复着自己的现况。
没钱还你，而且你买的还是我不喜欢的玉米汁。
没头没尾的重复让朴综星想要开口，皱起的眉头逐渐疑惑，话语间不自觉流露的委屈让人有点手足无措。
又没问你要钱。
“请你的。”说出口的话永远那么要脸。
凝滞的目光悬停两秒，垂眸间掩盖起神色，后退着拉开距离，权世晤放低姿态遵守着练习生间的前后辈秩序。
“不用了，前辈您自己慢慢享受用吧。”
清瘦的背影有着说不出的落幕，朴综星拿着手里的玉米汁一头雾水地开口解释，小声的不满带着委屈嘟囔。
“不是…我…我都说了请你喝了…我一个人怎么喝得下两瓶。”
直播cut
朴总行：“所以说，你当初为什么不喝我买的玉米汁？”
陈年往事被反复提起，听得耳朵起茧子的权世晤无动于衷地在沙发上翻了一个身。
“sita（不喜欢）。”
【总行心碎】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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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你没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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