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昌平,字少陵,年二十三岁,五月二十日酉时生。祖开运,父仲,本贯岳阳,父亡。”【1】
这是未来春闱案的时候因为,许昌平的考房里搜到了提前做好的本场考题,他的卷纸被送到皇帝面前她截图的墨宝上的文字。所以刚刚对他说的那些话也不全是谎话。用面巾单手包扎伤口势必又要用牙咬,可身边有个心仪的男子,她不是不能而是不想太毁形象,于是就暂时等药粉产生效果。
“好吧,事实上我没看过你的文章,我对你的了解也只限身份信息,刚才那么说真的是没想到想象了许家哥哥那么多年的样子,第一次见面却因为我的不小心把你吓成这样。”
“你到底是谁?”
许昌平问出这句的时候本没想过会有回答,却没想到一个女子把手里刚才才戴过的面巾很自来熟的就递给了他,顺便还极其不见外的递上了一只受伤的爪子。
“你懂医?帮个忙?”
“江湖儿女,不拘小节。”
“怎么,你不敢?”
梳着男子发式的小姑娘之前是英姿飒爽的,此刻却是娇俏可爱的。
他并不是适合人随意任性撒娇的对象,但她见他的第一眼的确对他出乎意料的信赖,防备警惕是她,撒娇耍赖亦是她。
有一点他确定了,少女的长辈多半的确与他有旧。只是宫闱秘闻必定不可能宣之于口,若非与他有所图谋,就算是小辈她又如何能知道他?
“僭越了。”
许昌平猜测这大约是让她继续开口的条件,再说男女之间身为女子都不曾扭捏,他一个男子难道还怕有人瞧见说三道四。
萧定云见过剧中许昌平知书达理的样子,看多了他的拱手施礼没想到遇到想听的说辞时也会变通。但若是面对敌人,若是他有所图谋,总是会有所容忍的。
细长白嫩的手指撕开了布巾替她包扎,她的脸色却一变再变,深深的叹息之后却又不得不回答他之前的问题。
“初次见面,我姓刘,你母亲宋氏的故人之后。”
萧定云看见他脸上一瞬而逝的错愕,也知道大魔王总是会把谈话的谈话掌握掌控在手中。
“刘内…”
许昌平的母亲宋氏是宫里的内人,所以许昌平猜她的母亲或许也是宫中的尚宫。在宫中秘密出生的女孩,母亲是内人,这样的孩子长大后也只会是宫里的内人。
“不,不是内人。”
内人是宫里女官的称呼,可以是宫女,也是皇帝和太子的嫔妃的预备役。
可在宫内的女子,不是宫女,不是嫔妃就只剩公主了。
厉害!
“刘姑娘,”
萧定云的眼中有过一闪而逝的慌乱,然后确信许昌平必定等着的就是这样的表情。他一直在观察,她却因为看到这张同画像一般无二的帅颜彻底的失去了警惕之心。
“这里是宫外你我又是私会,无需称呼内人,称姑娘即可。”
她不知道许昌平称她内人是否在试探,但不得不说他的警惕是对的,现阶段仇恨着太子的他,她确实不可能全然说实话。
“刘……姑娘?”
许昌平于“私会”二字并无所动,只是贯常知礼懂礼的人在向她行礼,一时她只做男子礼数,不敢以女子之礼回他。
“私会”二字太过暧昧,但她此时却必须以惊人之语转移他的注意。”
宫规森严,宫内不会有出宫主动摘下面纱的内人,但想来以他的信息来源也不会关注到皇帝有几个公主。可是,太子的妹妹仇人之女,他的敌人,他报仇的契机,总是会关注的吧。
大魔王还是那个大魔王,他随意举手投足一颦一笑虽然如同想象之中令人心神欢喜,但满是心眼都试探,却让她有些招架不住。
“无需费神,也无需过多试探,若非巧合你我至少在春闱结束前本不会想见。若我的母亲对你不利,一个怀了孕的宫人也不可能在宫中藏匿生产。毕竟,一出生便被送往岳州这件事总是需要人经手的不是吗?”
“你知道?”
“有的时候大人说话不会避开孩子。我不做无用功,但凡从我嘴里说出来的,你一个字也不会信。”
萧定云是笑着说话的,但笑意不达眼底,
“长洲十万异族入侵,军报已至,陛下却希望武德侯主动请缨。你今天来这里来得不是时候,这里还有他人眼线,这便是我必须灭口的原因。”
许昌平包扎得非常熟练,萧定云欣赏艺术品一样亮晶晶的看着他的作品,有些不舍与他的离别,
“你刚才的策略很对,我的确不是平白无故来到这里吹霜赏雪的。拖延时间是个保命的法子,但下次记住了在绝对的武力值面前,一切都是浮云。我与你有旧,自不会伤你,但换做其他人就不一定了。”
“你要……”
“试探完我可能的身份,就要试探我的任务了吗?”
她哪有什么任务,但宫中女官出宫又哪里有可能没有任务?
“任务内容不能同你说,但护送你回去还是做的到的。”
“那还是不必了。”
“随你,”
萧定云害怕许昌平的试探,但舍不得分别,可他们非情非故总是要说再见的。
“我的任务可能已经迟了,你保重,一路小心。”
“谁在那里?”
“哪里?”
因着许昌平的关系潜伏入武德侯府果然迟了,武德侯在房间里穿戴甲胄她在这间屋子屋顶上揭开半块瓦偷听着他与嘉义伯可能的谈话。
但就算巡逻的护院不会注意到高处,军中将领的军事素养却着时可靠,于国有利,于此时的她却不是什么好事。
但好在她有外挂,她立刻开启游戏技能。穿越自带的金手指从不讲科学,她人明明还在那里,但所谓隐身就是彻底掩藏一个人的存在。不是她狂妄,游戏技能说明里有游戏技能说明解释。
“什么也没有?”
“大概是眼花了。”
听到动静的时候那半块瓦片已经放回去了,是以无论是他还是问询而来的其他人从各种角度往她所在的方向看都是看不到端倪的。夜色是最好的保护色,但盖满雪的地方如果多出一个人形很明显,但那是从极高处往下看才会发现。
但武德侯和嘉义伯都在屋子当中,若非有确实多证据,否则不会有侯府的人胆敢同她一样趴到屋顶之上。
看不见里面,却听见武德侯已经穿戴好甲胄的声音,似乎准备出发。
“是王慎派的人没来侯府报平安吗?”
如果是从宫内截住的消息就有两种情况,一则这是赵贵妃和齐王干的,意图让武德侯激怒皇帝。
二则如果只有她知道太子哥哥平安的消息,武德侯却也知道了,那么在父皇眼里她与武德侯亲厚就洗不清了。
萧定云静静的听着武德侯甲胄外套着衣袍的声音,心中热血逐渐同身体一般冻结成冰。
一个收养的公主的之所以得获天子嫡女的待遇全赖父皇宠爱,离开了父皇她什么都不是。时至今日,萧定云才真正意识到她的面前从来不存在什么选择。她站着的必须是父皇的立场,父皇对武德侯的态度就必须她面对武德侯时候的态度。今天,她自然可以从这里跳下去直接给武德侯为报太子平安。
但是——
他不知道消息也就罢了,若他是已经知道了消息,却仍旧选择甲胄入宫呢?
注1:这一段并非个人杜撰,来自剧版鹤唳华亭许昌平的考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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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12章 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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