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没有这种兴趣呢好吧,我只关注我喜欢的人的事。你知道她喜欢你在我的角度来看有多么诡异吗?”我愤愤不平地说,“明明在此之前你看到她的反应还是那么大,老是看到她就跑,不知道还以为你以前偷走她所有的家当呢。”
“有什么办法,她想要报答我啊。”他敛起了笑容,把最后一个键扣上了,重新把键盘的线接回到电脑上,“她处境那么困难,我怎么可能接受得了,只好逃跑了。你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突然有一天把钱和信一起寄到我家。我也吓了一大跳。”
原来如此。原来是这么回事。这下所有的背景故事就明晰了。但一想到这件事也骗了我很久,蓦然觉得这两个人有一些相同的可恨之处,在一起似乎也不无道理。
——唉,怎么能这样想呢,这样不是显得我输的很彻底吗?
我感觉很难过,但又气愤。
——这么点事也不说明白点!又不是犯了天大的罪,要把话说得这样含含糊糊!
“唉,总之这件事对我伤害很大,”我忍不住诉述出了自己这两年的心路历程,“我一想到你们感情那么好,以后肯定要在我面前做出很多恩爱的举动,不自觉地就选择了逃避。没想到她有一天突然搬走了,就感觉很后悔,心里都空荡荡的,但还是不想面对。上大学我努力让自己投身各种活动,什么都试过了,想要忘记这件事。结果发现还是忘不了她。”
“噢。”翃迹像是在听故事,还喝了一口水。
“还看了很多那种美女直播呢,想着说不定会有自己喜欢的类型。后来也确实找到了不少漂亮有趣的主播,一段时间后,我想我差不多已经迷上了别人,忘了她,”我边回想边说,“没想到有一天梦到她在直播卖货,叫大家赶快下单……”
“噗——”他把水喷到电脑屏上了。
“我加购了满满一购物车,要下单时发现银行卡余额不够,就醒了。”
“咳咳咳……”他把屏幕上的水擦干净,缓了一会儿说,“还好没有做直播,不然你肯定不愿意现身了,每天在手机上偷摸看。”
“唉,她要是变得很受欢迎,也不会再怀念我啦。但我肯定不会阻止她变成更好的人的,不像你,说到这种事总是找借口拒绝……”
“什么话,好像我很恶毒一样。”
“而且也会给她刷很多礼物的,”我说着说着,又叹了一口气,“唉,但是想想刷了礼物最后钱也是到了你的口袋,好没意思。”
“算了吧,好吧,你这个年龄,不要沉迷做这种事情。” 键盘沾水了,他又把键盘拔下来在旁边抖了抖,还把东西都移开,擦桌子上剩下的水。“后来你发现那些有钱人充的钱都比你多,你脑袋一热,投进了全部身家,还背上巨额债务,学也不上了,变成流落街头的乞丐。”
“哪有这么夸张啊!”这个人总是喜欢把后果说得很严重,感觉好讨厌。
“会的,我记得很清楚,你这个人以前还做过恋爱占卜什么的,结果发现被骗了。”
他说得我十分心虚。因为后来又做了第二次占卜,差点把钱全部花完了,导致我那一个月都抠抠搜搜,日子过得万分艰苦,至今都没法忘却。不过很快我注意到他的物品堆里有包柠檬糖,就赶紧转移了话题。
“翃先生,你这糖酸吗?”我指着他的糖,问他。
“不酸,甜的。”
他打开吃了,还给了我一颗,我一放进嘴里,脸都皱了起来。
“好酸啊!你骗我。”
“哈哈哈哈哈……”他把擦完的纸扔进垃圾桶,还把它拿起来示意我吐进去,“对我来说不是很酸啦。”
“可恶,早该想到你这人不值得信任,我都差点都忘记了……”我把柠檬糖吐掉了,转头从挎包的里层拿出那张在戏剧广场拍摄的照片。“你看!”
翃迹笑盈盈地凑过头来,看到照片的瞬间脸上的笑容僵住了。显然他认出了上面的人,眼睛也张大了。他震惊地沉默了片晌,缓慢地说:
“……这是什么时候的照片?”
“我五岁的时候,14年前吧。”
“这是你吗?”他拿了过去,指着上面的我,“怎么在哭,好傻的小孩呀。”
“就是你吓哭的呀!”
“什么?我干的吗?”他否认了,“肯定不是吧,你跟你爸妈走丢了。不过竟然在我的旁边,还有这种巧事。应该是我照看了你。”
——果然,每次做了这种恶事,转头就忘,竟然还把自己美化成了很有善心的人。这种人。
“就是你啦,我妈妈在这里。”我指着我妈。
“这……”他看向我指的人,“确实跟你分得很开嘛,你爸爸呢?”
“他在拍照啊。”
“哦,你在这里哭,你爸妈也不管你,他们心也很大哦。”
“他们觉得我正好跟演员在一起拍照,机会很难得……这不重要!”我意识到话题被他带偏了,赶紧拉了回来,“就是因为你对我说她——艾丽西亚要来抓我,我被你的话吓哭了。害我留了这么难堪的一张照片。”
“抓你?”他没对自己恶意欺负小孩的事表态,只是显得有点困惑。“这是什么剧来着,这个戏服我记得是……哦我知道了。”
他解释说:“这大概是这个剧团自己为演出作宣传编的一个番外什么的吧。以前也时不时有这种免费的演出,时长可能也就半小时到三刻钟左右……想想也是,像你这么小的小孩,大概没有耐心看完整部剧。说不定会在剧院里吵闹。”
——什么呀,怎么这样贬低我?
他说得我心里很不爽,本想反驳几句,又听到他说:
“哎,我可以翻拍一张吗?”
“可、可以啊。”他态度突然变得很诚恳,我愣了一下。
得到我的同意,他就站起来,拿着照片到里面去了。我觉得他有点奇怪。明明他的手机就在旁边,却不拿来直接拍摄。不过几分钟后他出来了,还依旧低头看着照片。
“还好,”他应该是在对我说话,“相机没有放在家里。”
——用手机不就行了,还用相机。而且电脑上也有个摄像头,有必要吗?
我认为他有点夸张,但忽然注意到他用拇指反复抚摸着相片的左边。
——他在右边,左边不是……咦?
他站在那里,半天没说话。
“……翃先生?”我喊了他一声。
“那时候我真年轻,好怀念啊。”他渐渐变得喜悦,还抬头看了我一眼,跟我这样说。这让我疑虑更深了。
——他刚刚摸的明明是艾丽西亚的位置啊,而且这会儿表情怎么这么温柔了?眼神含情脉脉的甚至像在看喜欢的人……他该不会暗恋艾丽西亚吧?
有可能。我想起来了。他以前私藏了艾丽西亚的色情小说,还在背地里偷偷看。这也就算了,竟然还不给我看。
感觉自己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可是来不及细究了,看他就这样一直摸着照片,我也急了:“拍好了就快点还给我啦!”
——好不容易跟大美女有张合照,美女都要给摸模糊了。这个歹毒的男人。要是他把艾丽西亚摸毁了,那不就变成我和他的合照了吗?那这还有什么意思。
“我记得我有一个音乐主题的浮雕相框……”他重新坐了下来,低下身去翻旁边柜子的抽屉,里面也有很多手工品。“这个挺好看的,怎么样?”他果然找到了,“你把它放进去,保护起来,不要让岁月侵蚀了我年轻时英俊的模样。”
“……”他说得我特别无语,半天才应道,“没有必要吧,我本来就是从家里的相册里拿出来的,而且这个做得这么精美会不会有点喧宾夺主啊?”
“这个是海伦手工做的,你不要就算了。”
“啊,要要要。”我从他手上接过,打开相框的后盖把照片放了进去。凝视了装好的相片一会儿后,我不禁感慨。“但是感觉真不可思议呢……”
“确实,没想到我们以前有这种缘分。”
“我是说艾丽西亚。”
“啊?”
“她好像跟我想象中完全不一样呢。”我把听到的过往转述给了他,“虽然我是不记得了,但是我妈妈说她人很亲和。因为当时我把饮料翻到她衣服上了,她没有生气,反而过来安慰我……我还以为她是更加高傲的人呢。”
“那肯定呀,总不能当众责骂你。那像什么样子。再说人家这行也就做了几年吧,为什么会高傲呢?我们城市本来艺术竞争就很激烈,要做得好也要付出很多努力,干嘛要这样败坏自己的形象?友善才是演员的基本素养吧,做久了肯定要跟很多粉丝接触什么的。”
“你是说她是为了维护自己的形象才这么做的吗?”
“应该不是吧,我又不是她,我怎么知道。不过有时候他们演戏为了演出效果也会弄脏戏服,这又不算什么。”
“我在网上看了很早以前的剧照和她的访谈,总觉得好像这个人很割裂,早些年似乎有一种灵动的感觉,有些亲切可爱,婚后就变得成熟、稳重了,更有精英的味道,剧照又是另外一种截然不同的风格。不过她以前的资料不多,而且以前不少视频画质和音质也太差了。”
“哦,这个也很正常。你去看一个剧,人家演的可能是这样一个性格的角色。然后你又看他们的幕后访谈,你发现,‘哇,这是同一个人吗?’当然有些人是一样的,有些人个性就完全相反。甚至有时候他们演出时妆画得很重,换个妆容你第一眼都不一定能认出来。”
“是这样吗?”
“有一部剧叫《轇轕》,里面不是有一恶一善两个女主角吗?恶的这个穿着黑衣服,善的这个穿着白衣服,两个人有好几段对唱。恶方这边角色的经典演员,我记得好像叫,达莉娅,什么的。她唱歌用的就是那种低沉邪恶的音调。但是她本人说话声音没有那么低,很轻快。”
“我没有看过耶。话说有没有可能演出的角色才是她真正的性格,平时也是一种塑造什么的。”
“你可以看一看,网上有些片段,有些人演得你喜欢的那种女同味。”
“啊?真的吗?”我突然有点激动了起来。
“是啊,因为是两位女士嘛。戏份多了多少会有亲密接触的部分,这个主要看她们想怎么演。”
送外卖的来了,在门外喊:“谁的外卖?”
“我的我的。”我帮他把东西拿进来了。他打开盒子,示意我拿走一部分,整个店里都飘着披萨肉酱的香味。我拿起来一片,扯出了一些芝士丝,说,“我还看了一些以前艾丽西亚的熟人对她的评价。”
“嗯。”
“她有一个大学同学,在大学期间他们组了一个叫‘忒修斯之船’的剧团,毕业一段时间后他们又在同一个剧场演出了。虽然这个人现在也不演戏了,但是他对她的评价很不好,把她说得一塌糊涂。”
“说不定……有什么私人恩怨哦。”他吃披萨吃得有点说话含糊。
“不只是他,很多人也这么说。这也是为什么十四年前的这件事让我觉得很意外。还有一件很奇怪的事。”我提及了一件不太相关的事。“她这个同学也挺有意思的,他说自己以前被一名男性性骚扰过,呼吁大家要勇于站出来抵制不正当行为。虽然这件事过去一段时间了,关注度也不如他揭露的艾丽西亚的秘密高,但他为此画了张速写,感觉很像翃先生,有人在下面说这个是骗婚的男同。”
咀嚼的动作瞬间停止,他犹豫了片刻说:“……不是我。”
“就是因为感觉翃先生你不是同性恋,所以才没往心里去。”
他思考了一下,竟又狡猾地让这件事变成炫耀他个人魅力的资本:“可能是暗恋我,因为爱而不得,才采用这种办法诋毁我,太坏了。”
“……还是不是同一个人的可能性更高点。”我才不上他的当。我甚至都想得出,他要是就这样出去对男同性恋乱说,说不定会被他们打。
“别关心这种八卦啦。”
“肯定关心啊,她的事情我多少要看几眼,毕竟她的悬赏金很高,能合法赚到那么多钱的办法不多。”
“两年过去了,你也多少有点长进吧。”他的话里多少有点批评反对的意思,“不要想啦,毕竟她现在人在哪里,干什么,谁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本市,也不一定。”
“大家早就这么说,结果四年前还是在市内目击了。”我吸了一口饮料,随后打开盖子用吸管搅动里面的冰块,“再说了,其实比起赏金,我更想见她一面。”
“什么?当面吗?”
“嗯。”
“你不是知道她以前做过什么吗,你不怕吗?”
“十年前那件事以后,她好像再也没有杀过人。四年前的目击者也都活着。而且因为没有直面目击现场,好像没有那么直观的感受,比起这些,我真的对她身上的谜团很好奇,而且,”我不自觉地移开目光,“因为我一直看着她照片,越看越觉得漂亮,唉,我就对她有点那个,心……”
他顿时明白了我的心思,说:“小小年纪,还挺花心。”
——我靠!早知道不告诉他了。明明他对她好像也有不一样的心思,结果我还没揭露到他,反倒被他指责了。而且他会不会转头就告诉海伦啊?
我感觉自己又失算了。
——话又说回来了,我又没跟谁成功在一起,怎么就花心了呢?这个人就是宽于律己严于律人,真是过分。
“别做梦啦,全世界都在找她,真的要有赚钱的机会的话,哪里轮得到你。”翃迹打碎了我的幻想。“应该给你找点事做,不要老是沉迷这种虚幻的暴富梦。刚好我想起来了,我有一堆书要处理,干脆送给你吧。你天天看书,也就把这些事忘了。你学校宿舍地址在哪里?我帮你送过去。 ”
“啊?你要亲自来吗?”我不太想让他去。
“怎么啦。”
“直接送到宿舍?”
“那肯定啊,这么重的东西。”
“被人家看到了说不定会有什么奇怪的想法。” ——不能相信这个人,特别是他很话痨,万一他送完书不走,在旁边聊上了,又自恋症发作,表示自己很帅,问人家有没有喜欢自己,岂不是很丢人……
“送点书怎么就被非议了呢?又不是送什么首饰。年轻人的想法真是复杂……你可以说我是你的父亲。”
“那怎么可能啊!”我更加反对了,“长得又不像,人家肯定怀疑,更加惹人非议了好吧。”
“哎呀,像母亲嘛,要么就是养父呗,再组家庭,也很正常嘛。”
“要是哪天我真正的爸爸来了,他听到这种话,不会满校园追着我打吗?”
“知道啦,我帮你寄过去总行了吧。”
“你自己处理啦,我的宿舍空间有限,哪有地方放。”
“是吗,有好几本现在都买不到了,处理掉了有点可惜。”
“我才不在乎呢。”
“哦,”他好像了解了我的心态,故意说,“有些还是海伦看过的呢,我还以为你会想深入了解她。”
“……要要,”我也管不了那么多,态度直接180°大转弯,“寄到付就行了,最好把那几本挑出来给我。”
“哼哼。”
几天后翃迹真的把他的书寄来了,当然没寄到付。
整整两大箱,我拖进去都费了好大劲,只好先放在宿舍的公共区域。但我觉得他骗了我,因为那些书都有点陈旧,随便挑了几本出来看印刷信息,发现都是很多年前出版的,不太可能是海伦看过的——虽然确实有些文学艺术类书籍。
当然也有可能是他淘的旧书,或者多年前买的后来又翻出来给海伦看。书实在太多了,我干脆放弃了思考,在他的书箱里翻来找去。里面技术类的占了多数,这些我看不懂,根本用不上。
还有些什么烹饪,花卉,理财,医疗之类乱七八糟的。找着找着,我发现了一本奇怪的书。我还以为自己眼花,便把它拿出来看,书的标题竟然叫做:
《如何做一个合格的养母》。
惊得我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吃惊的余劲还没过,舍友从她的房间里出来倒水。她无意的往我这边瞥了一眼,不可置信地发出了一声惊呼。怔在那里一会儿后,她用手捂住了嘴,往后退到了墙边。
“……不是这样的,这是别人送我的!”我把书放回去,想解释,翻了翻又翻出来一本:
《关爱缺爱儿童》。
这下我彻底没法冷静了。
——这家伙是不是其实有私生子女啊!
/////////
“啊?”再进卧室的时候翃迹人都傻眼了。
床上全是一撮一撮的彩毛。
艾丽西亚依旧躺在床上,正在揪玩偶的毛领。她拇指和食指捏在一起,用力地扯下一撮后凑到眼前看一眼,然后就弹到一边去。反复如此。
过了一会儿,毛实在是积得太多了,她还用手掸一掸。可能是飞舞的毛刺激到了她的鼻子,她打了个喷嚏。
“啊啾——”
她转头过去拿口罩,戴上后继续进行这个怪异的行为。
“不要再拔它的领毛啦,艾丽西亚女士。”翃迹说话的声音都有点颤抖了,“你都病成这样了,还要跟它拼命,至于吗?这又不是鸡鸭鹅什么的……而且就算是家禽,你也要人道地让它们离世啊。人家本来有很好看的彩虹围脖,现在被你拔得都秃掉了。你说你出门穿了个很好看的有毛领的大衣,有个人跳出来把它毛全拔光,像样吗?”
听到他的话,艾丽西亚瞬间不拔了。她肩膀放松下来,手越过毛绒玩具,把头埋到它身上佯睡。
“这也是因为那个……导致的行为吗?”他迟疑了一会儿,否认了自己想法,“不是吧,猫应该是那个,这样这样……”
他还自己比划了几下,看她没反应,片刻叹息般地说:“哎,不应该被你可爱的部分骗了。猫也很可爱,但是也是凶恶的猎手。反倒是它抓的东西不一定可爱,什么老鼠啊虫子啊壁虎啊……”
“……”
房间里沉寂了一段时间。翃迹弯腰凑到她耳边,低声说:“我把卡还给你好吗?”
听到他说话,艾丽西亚顿时不装睡了,转过头来,把手也伸到他那边去:“给我。”
“只有这种时候你会有反应。”他对她很没辙,“你到底是有精神还是没精神?”
他把一沓卡片从口袋里掏出来放到她手里,艾丽西亚就坐起来清点。她边看还边问:“装置呢?”
“那个要调整,还不能用呢。挺麻烦的,资料全部在实验室的数据库里,我记不住那么多。”他兀自道。“但是我打电话去挨个问了,问他们是不是要把那边的工作移交给我们,结果被骂了一顿,说什么‘都这种情况了,不能让大家都休息休息吗?’……哈哈哈,不过我们实验室的负责人同意把正式品寄过来,再开通部分权限给我,让我在家慢慢研究,刚刚东西送到了。”
她清点完了,对他说:“少了一张,「黑猫」去哪了?”
“那个收起来了。”
“还给我,”她抬高一边的眉毛,说,“那是我丈夫送给我的。”
“那关我什么事呀,”他差点就笑了,想到霍华德的亡故可能她的心理创伤也不小,又忍住了,“我又不是你们爱情的推崇者,对我来说太危险了好吧,待会儿你把我横过来,像拔这个娃娃的毛一样把我的头发一根根拔掉,变成秃顶,我不活了。”
她把卡片放到床头柜上,又睡了回去:“那就这样耗着吧,我还是不走。”
“你不走就不走呗,我又没有赶你走。”他自己拿起那沓卡片起来挨个看了看,因为都是地球语,他就只能根据图片看个大概,“卧室归你了,我就睡客厅,我重新全部布置一下。这样我们就是邻居了。不过有些事没办法,比如厕所和浴室只有一个……反正等你心情好点了,来看看要什么用品吧,牙膏牙刷,洗发水沐浴露什么的。
“哦对了,顺便提醒你一下,我可不是什么自制力很好的正经人,”他自顾自地说,“你要是像前两天那样**地贴我那么近我可受不了。你还是保护好自己的**吧,你现在这个处境,报警都是对你更不利……咦?”
这时翃迹发现了一张有医疗标识的卡片。似乎是猜到了什么,他就从另一个口袋里掏出了刚寄来的普罗装置,切换到翻译模式并读取了一下信息。
“这个是医疗卡哎。”他对她说,“这么厉害的吗?你来试一下。”
“不用了。”她把他推开了。
“别这样,来来,治疗一下。”
“不要。”
“干嘛呀,干嘛这么倔呀,你这样病恹恹的不难受吗?”他觉得她有点不可理喻,“我跟你说现在外面看病还在严查,因为这个还随手抓了外地来的两个逃犯,都上新闻了。”
艾丽西亚不想接受他啰嗦的劝说,跟他推来推去,过程中她又打了喷嚏:“啊啾——”
瞬间她动作停止了。似乎是没心思跟他对抗了,她的手垂落了下去。
“哈哈哈,我真是服了你了。”他把带子扣到她的手腕上,按了另外一个按钮并划下卡片,卡片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空中出现一个悬浮屏幕。因为完全没有用过这个操作台,他仔细观摩了几十秒,才点了下旁边的说明。
“基础医疗卡,”他念出上面的字,“可以提供包括全面体检,常见病和慢性病的诊治,基础急救,妇幼健康指导,精神卫生指导,药物管理和用药指导,营养建议等初级健康管理服务,大型手术,治疗性介入等进阶医疗请去医院或者使用进阶医疗卡……哪有这种卡呀。”
他还重新看了一遍卡片,发现确实没有。
“哎,想想也不可能所有的卡都在这里……算了,这个也有不少用处吧,总之先做个全面检查好了。”他思考着说,“只需要十分钟,这么快吗?”
体检果然在说明时间内结束了,虽然有点心里准备,但大段的异常描述还是把他吓了一跳。
“……这个该怎么办?你要不要自己看看?……唉,还在装睡,反正按照它的建议好好调理应该会好起来的吧。”他往下翻动,又瞥了她一眼,突然想起了她介意的事,“哦,说起来,这种衰老是可逆的吗?有没有什么治疗方案,还有头发全白什么的,是毛发色素细胞功能受损了吗?……”
“啧,”很快他啧了一下嘴,表情也变得更严肃了,“变成相当棘手的问题了,恐怕以后你都不能……”
艾丽西亚睁开眼睛,盯着那只毛绒玩偶看,沉默片刻后,又闭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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