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恐怖主义,优恩有些头疼的按着太阳穴:“琼斯先生在这里吗?他上次会议就没来,这次一定得通知到他。”
奥利弗摇摇头,竖起一根手指,笑容意味深长:“不,他不在这。”
优恩抬眼:“那他去哪里了?”
奥利弗笑了笑:“巴黎。”
而且……你问的是哪个琼斯先生呢?
伊万已经在巴黎待了好几天了。
春天里总会有很多美好的故事,虽然比往年晚了一些,但是天气已经在渐渐回升,河流已经解冻,树上长出了新芽,正是出游的好时候。
弗朗西斯就是在这个时候拖着伊万在巴黎逛春天的。
巴黎的春天不会掩藏,它复活了一切被寒冬摧残的生命,天空蔚蓝,风和日丽,塞纳河内的水也兴奋得几次溢出了河堤。
悠扬的小提琴旋律从广场边的露天咖啡馆传来。
两个法国人穿着休闲,优雅的演奏姿态赏心悦目,为驻足聆听的人们奉献了一场精彩的即兴演出。
伊万的目光投向这两位普通人。
“没想到在这里就能听到这么美妙的演奏。”
俄罗斯在美学上的造诣渗透在所有形体艺术上,芭蕾,艺术体操,花样滑冰,花样游泳,都是世界顶级,同时音乐也很动人,这很让人难以想象,但事实上,世界艺术上缺少了俄罗斯,那就是不完整的。
因此,表面看上去有些冷漠的伊万偶尔也会很柔和。
至少面对熟人时会这样。
“任何地方都可以是舞台,音乐家永远不缺灵感,永远都有听众。”
他身边的弗朗西斯语调宛如吟咏,唇角上扬,很是骄傲。
他们都是当之无愧的艺术国度。
但很快他们就会发现这个地方除了音乐,还有很多不同的声音。
新闻播放着位于里昂的一场游行,播音员的声音听不出来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隔壁桌子边的人们依然在喝着咖啡。
他们已经习惯了。
法兰西的文明有过掠夺的时候,也有过被掠夺的时候,但还没到要被同化的地步。
伊万观察着弗朗西斯的神情,悠悠的说:“我还以为你会生气。”
“那没必要,我既没有愁苦到足以成为一个诗人,又没有冷漠到像个哲学家,但我清醒到足以成为一个废人。”
弗朗西斯无所谓的耸耸肩膀。
伊万笑了。
弗朗西斯确实足够清醒,他很明白自己想要什么,也很清楚自己和欧洲的地位,虽然常年罢工,但那不意味着他真的无所事事。
这种事在东亚大国再次帮助了世界之后经常发生,对东方的向往也会激起对自身的反省,但是极端永远都不对。
你不能排斥和否定外来文化,就像你不能否定自己一般。
弗朗西斯无奈的摇摇头,到一边去买冰淇淋了。
而伊万站在广场上边等他边寻找着什么,很快,他找到了。
那人坐在长椅上,放下了一直挡着脸的报纸,打了个哈欠,掩在金色碎发后的眼睛眨了眨。
那是清澈的蓝。
“阿尔弗雷德。”
阿尔弗雷德推了推眼镜,抬头看着伊万。
“好久不见啊~万尼亚,你为什么会在巴黎呢?”
伊万笑眯眯的接过了话:“那你又为什么会在巴黎呢,阿尔弗?”
恶心人谁不会啊?
弗朗西斯正好拿着两个冰淇淋走过来,就见着这两个人一个站着一个坐着,空气中就差一丝火花就能打起来了。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这俩凑一起就想打架。
弗朗西斯摇摇头,有意把气氛调回来:“阿尔?真是不好意思,我没有第三个冰淇淋了。”
阿尔弗雷德笑的开心,“没事,hero有冰可乐。”
他指向了放在一边的手提袋。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来巴黎买点可丽饼,你知道的,巴黎有最好的可丽饼。”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hero还到剧院看了一场《哈姆雷特》,谢天谢地,今天那家剧院演的不是京剧。”
伊万看向弗朗西斯:“难以相信,你家居然还会有这个?”
弗朗西斯轻轻笑了:“理所当然的有,莎士比亚很好,京剧也很好不是吗?”
法国是艺术的国度,理所当然的包容所有的文化。
阿尔弗雷德看上去心情格外好,被伊万翻了个白眼也不在乎,兴致勃勃的和弗朗西斯说:“天,我觉得莎士比亚真是个人才,生存还是毁灭, 这是一个值得考虑的问题……”
伊万掏了掏耳朵:“安静,阿尔弗雷德,你会给弗朗茨造成困扰的。”
弗朗西斯皱眉:“我觉得我所有困扰的根源就是那个眉毛。”
“哈哈哈哈哈嘎——”
“说起来最近没什么会议要开啊……但是我却看到了另外的一些事,弗朗西斯,你家好像有很多有趣的事情,不着急吗?”
他是在说游行。
弗朗西斯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笑意:“花木长势不佳,不必着急连根拔起,有时适当的修剪和移栽就足够了。多付出些培植与等待的时间,也许能收获意想不到的结果。”
如果是说对自由的向往,那每个人都有,可惜自由是规则内的东西,和平等、博爱一样,是人们社会的美好理想,也许这是永远也无法实现的愿望,但是人们可以在无尽的岁月中,无限地接近它。
在这一追寻理想的过程中他要走出自己的道路,质疑声是肯定会有的。
他法兰西从不畏惧这些东西。
“弗朗西斯,你已经决定了吗?也许我可以给你另外一条路走。”
“谢谢,但没必要。”
“你确定?
“确定。”
他这话弗朗西斯是不相信的。
阿尔弗雷德当然可以承诺,因为没人看到,他自然想怎么说怎么说。
过个耳朵就好,当不得真的。
伊万敏锐的发觉了这两人之间的谈话内容在向着另一个方向发展,但又觉得这件事无伤大雅,于是默默的说:“两位……”
而弗朗西斯还在说话,他的目光坚定温和:“生存还是毁灭, 这是一个值得考虑的问题:是默默忍受命运的暴虐的毒箭,还是挺身反抗人世的无涯的苦难, 在奋斗中扫清那一切,这两种行为,哪一种更高贵? ”
“我们的生存为了什么呢?是为了我们的国民,就其而言,我们自己,有那么重要吗?”
“如果我们选择了最能为人类而工作的职业,那么,重担就不能把我们压倒,
因为这是为大家作出的牺牲;那时我们所享受的就不是可怜的、有限的、自私的乐趣,我们的幸福将属于千百万人,
我们的事业将悄然无声地存在下去,但是它会永远发挥作用,而面对我们的骨灰,高尚的人们将洒下热泪。”①
阿尔弗雷德:“……”
阿尔弗雷德看着面前滔滔不绝的弗朗西斯和连连点头的伊万,觉得自己作为一个资本家很受伤害。
于是他晃晃脑袋赶走了脑海里的社会主义24字真言,严肃的说:“有一件事,我知道后如遭雷劈,但你们还不知道。”
弗朗西斯不说了,他抬眼看向对方:“什么事?”
阿尔弗雷德一字一顿:“气,候,大,会。”
弗朗西斯瞪大了眼睛:“靠!”
他还真给忘了!
伊万叹口气:“这就是我之前想和你说的。”
注:①本段内容来源于马克思。
采访小剧场——
南风:阿尔弗雷德先生有没有觉得自己不应该来巴黎呢?
阿尔弗雷德:不觉得,来这一趟,好歹搞清楚了弗朗西斯的立场。
南风:弗朗西斯先生和您的立场一样吗?
阿尔弗雷德:但就这件事而言,他与亚瑟不是一路人,也和我不是一样的。
南风:还有一个问题,德国的事,与您有关吗?
阿尔弗雷德:你把hero想成什么人了!我们没干过这事!
南风:……行吧。
彩蛋——王黯和奥利弗
奥利弗的突然造访出乎了王黯的意料,但他还是接待了。
两人一见面就假笑,王黯示意奥利弗坐下来谈,两个人寒暄几句这才步入正题。
“亚瑟怎么样?”
奥利弗笑眯眯的说:“嗯,还算好。”
如果忽略掉那些只想挑事的金融寡头的话。
王黯也不想去他有太多交集,把东西递给了亚瑟。
“你最好是真的知道自己要什么。”
奥利弗接过来,看向王黯,露出来一个温和的笑容。
“辛苦了。”
王黯皱着眉:“即使是这样,你也不能告诉优恩太多信息,他受不住。”
奥利弗摩挲着腕表,笑容慵懒:“是他受不住,还是你们受不住?”
王黯重重拍了奥利弗的肩膀一巴掌,用力之大差点让他以为自己要飞升上天,直面上帝。
“关你屁事。”
奥利弗突然觉得气氛不妙,王黯身上那微微压来的紧迫感比之前还要明显。
他擦了擦汗,没说话。
王黯笑了——
“早点回来,死,鸦,片。”
奥利弗:“……”
要不要这么记仇!这里不是根本没发生嘛!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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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蓝星还是红星(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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