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云教的真好，我一下就学会了。”瀛玉看着小鸟儿飞进了云雾里，转过头来看红云，“虽然飞得不顺畅，好在飞起来了，我还以为会掉下来呢。”
红云晃了晃脑袋，一条胳膊搭在膝盖上，侧过脸看着瀛玉的眼睛，“那也是小玉你自己聪明，所以才学得快。”
瀛玉兴致高涨，忍不住又问到，“哼哼，那当然也有红云你的功劳啦，要不是有个好老师，我去哪里学呢……”
说着说着，瀛玉眼含笑意看着红云，梨涡闪闪，“对吧。”
“哈哈，那学会了这个，咱们再变点儿其他的东西试试看怎么样？”红云屈起手肘，放在膝盖上，托腮看着瀛玉，打了个响指。
眼前又多出了一团云彩，涌动着动来动去，时不时探出些动物的边角，有时候像是羽翼，有时候像是爪牙，还有的像是尾巴，变来变去，又回到了一团混沌。
“想好想要变什么了吗？”红云看着这团云，交给瀛玉。
瀛玉看着云丝呆了呆，最后还是什么也没变出来，讪讪地蹙起眉头，看着红云：“我原本想变一头熊来着，可怎么也变不出来。”
“这是因为你还不曾见过它，所以没印象。”红云一下就找到了问题所在，接着鼓励到：“不如再变一种见过的生灵……变一条鱼怎么样？”
说着，红云抬起手放在云团上，引导道：“小玉见过的鱼是什么样的？”
“我见过的……飞鲸！”瀛玉眼睛亮起来，期待地看看手，又看看红云，“黑白两色，很大还能在空中飞的鲸鱼，鲸歌听起来悠扬极了。”
说着说着，手中的云团慢慢拉长，很快就生出了尾巴、鱼鳍，长出了圆圆的眼圈，通体全白，胖乎乎，圆滚滚的，和记忆里的样子一样。
眼看着鲸鱼初见雏形，瀛玉还想给这团子上色。
眼神一瞥，红云正专注地看着云彩，还和自己对视一眼，笑到：“小玉有什么想做的，就来试试看。”
瀛玉心里定了定，想着这鱼黑白相间的外表，墨色就染上了鱼尾。像是一滴墨滴在了一杯水里，一下子整条鱼都花了，是黑白相间不错，就是水波似的墨痕有些失真。
“这飞鲸还挺有个性？”红云打趣道，“怎么感觉白多黑少？”
瀛玉看着这条胖花鱼也乐，勾起唇角看红云，问到：“……好像是的？是黑色太少了吗？”
笨拙得太多了墨色，得到了一条小黑鱼。
“哈哈哈，这下可完全不想是飞鲸了。”瀛玉自己先笑了出声，方才还在憋笑的红云也笑了起来，“小玉，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墨鱼？”
“可不就在眼前……”瀛玉笑得直拍地，又用胳膊捅捅红云，亲昵道：“这可怎么办啊？”
“简单，这变化之术可不能心急。”红云隔空一点，蔓延开的墨色就收拢起来，黑的地方越黑，收去的地方变白，很快就恢复到了印象中的样子，黑背白腹，怪可爱的。
“就算边错了也不用慌，还能再调整的。”红云将灵气染上颜色，演示给瀛玉看，“小玉，也一定要相信，灵气可以做到任何事情。”
“嗯嗯！”瀛玉点点头，聚精会神地看着。
红云又替这条飞鲸招来了一片云海，看着瀛玉操纵着这条小鱼在云海之间翻覆，升降遨游，好不自在。
其实瀛玉只见过这样的鲸鱼在岛边飞过，也不知道它们在海里怎么游。
刚开始游得僵硬无比，还差点翻倒，好在红云知道怎么游，借着飞鲸又延伸出了不少东海中的生灵，千奇百怪的游鱼、奇形怪状的海底生物，绚丽的贝类，还有浮游的水母……
“红云你好厉害啊，知道这么多！”瀛玉听得眼睛发亮，“原来海里也有这么多好玩的、好看的，等我天仙境突破了，一定要去略远些的海里看看！”
红云没立马阻拦，反而又叮嘱了一些在海里潜游时要注意的地方，听得瀛玉直呼过瘾。
红云看着瀛玉的眼睛，“小玉，想不想见见极北之地的飞鲸？”
“想！”瀛玉听得小脸通红，双手托腮，看着红云：“想看！好红云，北海里的飞鲸也是黑白花的吗？”
“它是深蓝色的，叫做鲲。”红云一抬手，黑白的飞鲸就变了颜色，深深浅浅的蓝像是浪花一般盖过了墨色，两边的鱼鳍上生出了羽毛般排列的鳞片，星星点点。
腹部还是白的，只是鱼鳞更硬些，像是北海中漂浮的浮冰。
红云满意地看着瀛玉惊喜的表情，她的声音清甜，“这鱼好漂亮！”
“不仅如此，它还能变成鸟。”红云一边说着，拖着云海和鲲一起上升，越来越大，与岛外的白雾相接。
“好大啊！”瀛玉抬起头去看这条鲲，不由得问到：“红云，这鲲有多大？得有几百里那么长吧？”
“可不止呢，我听说足足有几千里那么大，要是全都放出来了，那就看不全了。”红云解释着，“现在就先委屈它一些，接下来可就更奇妙了。”
“什么？”
红云看着目不转睛的瀛玉，酒窝浮现出来，“东海的飞鲸可以飞，北冥的鲲也能化作飞鸟。”
“可化为鸟，飞往南海，乘风而起，羽翼亦有数千里。”红云说着，天上的鱼好像蒙上了一层虚幻的色彩，乘着浪潮随风而起，一跃而上。
在激荡起的水浪尚未完全落下的时候，就化作了一只巨大的鸟儿，闪动着羽翼，向更高的天空飞去。
“哇！那这只鸟叫什么？”
“鹏。”红云缓缓吐出这只奇妙生灵的名字。
霎时间风起云涌，这团云彩像是活过来了似的，鸣声悠长，似是睁开了眼睛，朝着山上挥了挥翅膀，振出一圈圈云浪，翻起几阵狂风，拖着翅膀盘旋向上，冲出云海。
舒展开的巨大翅膀在山上投下巨大的影子，带出了许多飘渺的云丝，随后随着这只鹏鸟，飞入了云海之中。
“哇……”瀛玉看得眼睛发直，“这极北之地的飞鲸，也好厉害啊。”
“要不我再给你变一条？”红云的语气里满是歉意，“刚才说起鲲鹏心神激荡，不小心就让它飞走了……”
“没关系呀！”瀛玉托腮看着鲲鹏飞走的方向，眼中满是憧憬，“它也飞向自己的南海了呀，我们也应该更高兴些才对。”
“……没错。”红云也笑起来，“那既然它飞走了，咱们就顺便来学个别的？”
瀛玉还没反应过来，喃喃道：“学什么？”
“腾云术！到时候咱们就可以腾云跟着鲲鹏一起向南了。”
红云说着，又从白雾之中召唤了一块过来，凑到瀛玉身边，“就用这白雾先试试，等到熟练了，咱们再去海上。”
“好啊～”瀛玉自无不可，很快就和红云学起了腾云。
两个一个教一个学，虽然学得多忘得也多，但是很快乐。
红云总是包容，还会绞尽脑汁想些更适合瀛玉的说法来教她。
瀛玉也学得认真，就在忘记的时候还会羞红了脸，为自己糟糕的记性抱歉……
两个一个教一个学，虽然不知道最后还能记得多少，可快乐一点儿也没少。
勉强学会了的瀛玉在离地三五丈的高度试着腾云，红云就在山顶看她。
笨拙得可爱，刚开始还生疏着，眼睛眯起，只睁开一条缝，僵硬着身体一点点挪，生怕从云团上掉下来。
“小玉，想想之前和我一起飞的时候的感觉，就是腾云！”红云忍不住提醒她，喊了一句却吓得云上的瀛玉抖了抖，小小尖叫了一声，“知……知道啦！”
腾云腾云，和红云一起到处飞的时候，确实就是在腾云哦！
想通了可就不害怕了，深呼吸一口，睁开眼睛看着前方。
在云上看云海翻覆和在山上看还不一样，适应了之后，脚下的云团虽然还在涌动，可却一点都不害怕了。
脚下软软的，像是踩在了好厚的花瓣上，瀛玉不由得跪坐下来，揪起一点点闻了一下，只有铺面的水汽，隐约还有一种海水的味道，大概这就是从海上招来的云的味道吧。
“小玉！”红云见她适应了，又喊到：“试试飞起来！”
瀛玉双手撑在云边，试着往下看，山顶上坐下来的红云也是小小的一团，红红的，像是灌木丛里的果子，好可爱。
瀛玉一手放在嘴边大声喊：“好！！”
话音未落，心念一动，云朵也飞了起来。
起步快极了，吹得瀛玉衣裙啦、头发啦呼呼作响，吹得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了，这感觉熟悉！
灜玉熟练地给自己套上了防风罩，衣服落下来，发丝也都披散在脑后，发带已经被吹到了发梢，差点就要自由落体了。
云也能和感知匹配起来，顺着瀛玉自己的心思，绕着小岛，从山顶向外飞行。
这样的视角和以往的都不一样，是一种属于来客的，旁观的视角。
小岛慢慢在眼前放大，从山顶到山峦，从山中的飞瀑到海边的山崖，还有很漂亮的浅滩，漂亮的出奇。
灜玉只在很久之前的天雷淬炼快要结束的时候，曾经从岛外的角度，瞥见过小岛的形状。
之后元神复归，收拢在灵胎里，视野更是窄小，收缩在了灵胎周围。
气根探查到的小岛也和亲眼见到的不同，翠绿与缤纷，流水和沙滩，山峦和波澜，一切的一切在眼里都有了全新的样子。
喜悦从心头涌起，直达肺腑，瀛玉很喜欢这里，不是爱这里的富庶，而是爱这里皆是由自己经历磨炼而成。
化作发带的因果丝缕随风飞舞，像是自由的羽翼。
遥遥传来一阵阵鲸歌，云朵带着瀛玉好好逛了几圈，又回到了山顶，海风吹过白雾，还带来了海上的灵气，湿润又咸腥，像是最初海上的味道，还带着些花果的清气。
瀛玉福至心灵，不由得眨眨眼，看来，恢复生机的因果，应该算是圆满了。
本章化用：《逍遥游》
…………7月24日，目前修文进度……十分之一？？
【本章小剧场】
大荒顶尖豪宅，海中岛屿，自带白雾防偷窥安保设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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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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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重制版）传闻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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