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 10 章

林纯瘫在椅子上,嘴里还残留着那诡异绝伦的味道,看着眼前东倒西歪、表情管理彻底崩坏的一大家子,再想想自己那彻底破产的“心灵一家人”计划,悲愤交加。

“一家人…呵呵…好一个一家人…”她有气无力地哼哼,“这味道…可真是…刻骨铭心啊…下次…下次谁再提‘一家人’…老祖宗我就…就请他吃‘精神咸菜’管饱。”

她终于悟了:在这个被凤姐的铜臭、宝钗的科技、宝玉的魔法和黛玉的毒舌联手带歪的贾府里,追求原著那种复杂纠葛的“真情”是不可能了。能维持现在这种荒诞又热闹、互相伤害,物理和精神上又暂时散不了的“塑料亲情”,就已经是咸鱼老祖宗最大的福报了。

至于成为真正心灵上的一家人?林纯看着还在干呕的凤姐、怀疑人生的宝钗、委屈巴巴的宝玉和虚弱吐槽的黛玉……

算了,毁灭吧,赶紧的。

这福气她不要了,还是躺平比较安全。至少…躺平不用吃这么难吃的“精神食粮”。

身为咸鱼的她顿悟,放弃治疗,选择同化。

“精神咸菜”的余味在荣庆堂盘旋了整整三天才勉强散去。林纯漱了八十遍口,感觉自己灵魂深处都刻下了那诡异混合味的烙印。她看着系统面板上【“心灵一家人”计划彻底失败】的提示,以及那可怜巴巴的个位数咸鱼值,终于大彻大悟。

“温情?归属感?心灵交流?呸!”林纯对着空气,主要是对着那坑爹的系统啐了一口,“都是虚的,都是骗咸鱼跳进火锅的诱饵。真正的‘一家人’,就该像我这样——不求心灵相通,但求一起摆烂。不求相亲相爱,但求互相伤害…互相理解咸鱼式的。”

她悟了。

与其费尽心机去缝合那些被凤姐的铜臭、宝钗的科技、宝玉的中二和黛玉的毒舌撑得支离破碎的“亲情”,不如直接把这潭水搅得更浑。

让大家都染上咸鱼的色彩,一起在荒诞的泥潭里打滚,这样,谁也别嫌弃谁,大家都是“泥潭一家人”了。

“咸鱼同化”计划·简单粗暴三步走

林纯老祖宗行动力惊人,在躺平之外的事情上,迅速制定了她的“咸鱼式合家欢”战略。

第一步:躺平示范,言传身教。

让所有人亲眼目睹并体验咸鱼生活的终极奥义——躺平的快乐,林纯彻底放飞自我。荣庆堂正厅那张软榻,成了她的道场。她不再端着老祖宗的架子,怎么舒服怎么来。

凤姐兴冲冲拿着新一季“养生劫”销售报表进来:“老祖宗,您看这数……”

林纯眼皮都不抬,懒洋洋挥挥手:“凤丫头啊…放那儿吧…老祖宗忙着呢…”忙着在软榻上翻个身,把脸埋进软枕里发出满足的喟叹。

宝钗拿着改良版“经络温养贴”震动频率降低50%进来测试:“老祖宗,新版本……”

林纯:“宝丫头有心了…贴…贴腰上吧…哎哟…舒服…这频率…跟挠痒痒似的…挺好…挺好…别停…”

然后就在宝钗平静无波的注视下,被低频震动哄睡着了,还打起了小呼噜

*宝玉兴高采烈地跑来:“老祖宗,孙儿新创了一套‘安眠助兴魔法操’,配合星辰之力,保您……”

林纯半梦半醒,口齿不清:“嗯…好…宝玉乖…跳吧…跳给老祖宗看…当催眠曲…”结果宝玉刚扭了两下,林纯的呼噜声就盖过了他的魔法咒语。宝玉看着睡得香甜的老祖宗,挠挠头,第一次对自己的魔法魅力产生了动摇——原来睡觉比魔法更吸引人?

黛玉来请安,看到林纯四仰八叉毫无形象地霸占着软榻,嘴角抽了抽:“外祖母这‘卧佛’姿态,倒颇有…返璞归真之趣。”

林纯从软枕里抬起半边脸,露出一个咸鱼微笑:“玉儿…来…榻上宽敞…一起躺会儿…晒晒太阳…比葬花省力气…”黛玉:“……”竟无法反驳。

第二步:咸鱼精神污染,金句洗脑。

将咸鱼哲学的核心金句,植入每个人的日常对话。

林纯抓住一切机会,见缝插针地灌输。

凤姐抱怨生意难做,竞争激烈。林纯:“急什么…钱是赚不完的…躺会儿…歇歇脑子…说不定躺着躺着…灵感就来了…”

凤姐:???躺着能来什么灵感?数天花板的花纹吗?

宝钗汇报刻录玉符的符文损耗率偏高。林纯:“哦…损耗就损耗呗…能用就行…差不多得了…费那脑子优化…不如躺着…”,宝钗的数据库里,“差不多得了”这条逻辑引发了轻微混乱。

宝玉苦恼新魔法威力不够。

林纯:“威力要那么大干嘛…能松土…能吓跑鸟…够用了…省点力气…躺着多好…”

宝玉陷入沉思:原来魔法的尽头…是躺平?

黛玉看着窗外落叶,刚酝酿出一点情绪。林纯:“玉儿啊…悲秋伤肺…过来躺着…老祖宗给你讲个笑话…虽然不好笑…但总比叹气强…”

黛玉:“……”外祖母的笑话确实不好笑,但躺着的确比站着看落叶省腰力。

很快,“急什么”、“躺着”、“差不多得了”、“省点力气”成了荣庆堂的高频词汇。虽然大家说的时候表情各异,凤姐是牙疼,宝钗是困惑,宝玉是懵懂,黛玉是无奈,但起码在语言上,初步实现了“咸鱼式同步”。

3第三步:强制集体摆烂,共享咸鱼时光。

定期举办“阖府咸鱼日”,所有人必须放下手头“正事”,一起躺平。

林纯老祖宗动用最高权,撒泼打滚和断供点心威胁,强行规定每旬逢五为“贾府阖家咸鱼共修日”。

荣庆堂正厅清空,铺满软垫、长榻、贵妃椅。

拒绝工作,拒绝魔法研究,拒绝伤春悲秋,只许躺着、趴着、歪着,可以闲聊内容不限,但语气要慵懒,可以吃零嘴动作要慢,甚至可以集体打盹。

首届“咸鱼共修日”·大型行为艺术现场。

时间:某月十五,阳光晴好

地点:荣庆堂正厅,宛若大型懒人沙发展示厅。

林纯占据C位软榻,葛优瘫标准示范,手里捏着一块慢动作移动的桂花糕,眼皮半阖,发出满足的哼哼。

熙姐歪在一张铺了厚垫子的太师椅上,手里下意识想去摸账本,浑身不自在,像长了虱子。她试图找话题:“老祖宗…您说咱们下个月那批滋养露的定价…”林纯慢悠悠:“急什么…躺着想…慢慢想…”凤姐:“……”憋得脸通红。

宝钗恣态算是最“优雅”的,斜倚在贵妃椅上,但身体明显有些僵硬。她双眼放空,看似在休息,实则内部处理器正在高速运转:【分析:强制静止状态。目标:降低能耗。行为模式:模仿宿主。数据记录:肌肉松弛度78%,脑波活动频率下降35%…效率损失评估中…】她尝试放空,但放空本身似乎也需要消耗算力?

宝玉最适应良好,他直接盘腿坐在软垫堆里,把法杖横在腿上当枕头,一脸新奇:“老祖宗,这样‘冥想’果然别有一番风味,感觉星辰之力都…都懒洋洋的。”说完还真的打了个哈欠。

黛玉则被安排在靠窗的软椅上,身下垫了厚厚的锦褥。她起初一脸“尔等俗物”的嫌弃,奈何阳光太暖,软椅太舒服,加上林纯时不时慢悠悠递过来一块蜜饯…她挣扎了几下,最终放弃,以一种极其优雅但绝对慵懒的姿态歪着,手里捏着本诗集但半天没翻一页,眼神迷离地看着窗外流云,幽幽叹道:“浮生偷得半日…懒…倒也不坏。”算是半推半就地接受了。

邢夫人、王夫人僵硬地靠在各自的座位上,表情管理失败,眼神空洞,仿佛灵魂出窍。让她们不争不抢不盘算,比让她们躺着还难受。

氛围极其诡异。

安静中透着一种强行按捺的躁动,慵懒里混着一丝无所适从的茫然。只有林纯均匀的呼吸声和宝玉偶尔模仿的呼噜声点缀其间。阳光洒进来,空气中漂浮着微尘和…浓郁的咸鱼气息。

一个时辰的“共修”结束,林纯心满意足地宣布:“今日共修…圆满结束,都散了吧…回去…接着躺…”

众人如蒙大赦,又带着一种奇异的疲惫感,比干活还累。

凤姐几乎是跳起来的,立刻就想冲回去看账本。

宝钗默默活动了一下僵硬的颈椎,处理器开始恢复高速运转。

宝玉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啊,好舒服!老祖宗,下次共修我能带个软枕来吗?”

黛玉优雅起身,抚平衣裙上并不存在的褶皱,轻飘飘留下一句:“倒比听魔音和吃那‘咸菜’…略强些。”算是难得的“好评”。

林纯看着众人离去的背影,虽然姿态各异,但起码今天,在同一个屋檐下,被迫地共享了一段“无所事事”的时光。

没有算计,没有魔法,没有生意,只有…躺平。

“嘿嘿…”林纯得意地往软榻深处又缩了缩,“这不就成了?一家人…整整齐齐地一起废…呃,一起放松,多好。”

就在这时,系统提示音响起,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极其拟人化的、仿佛憋着笑的嘲讽语调:

【叮!恭喜宿主达成隐藏成就:“咸鱼同化”!】

【成就描述:成功将“贾府核心成员”拖入低能耗集体躺平行为模式,并维持最低限度的表面和谐。】

【成就奖励:咸鱼值 50,精神污染补偿费】

【附加点评:宿主以‘摆烂’为粘合剂,以‘强制静止’为手段,成功塑造了本时空独树一帜的‘塑料咸鱼亲情’生态圈。虽离‘心灵一家亲’相去甚远,但胜在…节能环保,且极具喜剧张力。本系统愿称之为:高,实在是高。】

林纯看着那“塑料咸鱼亲情”几个大字,再想想刚才那诡异又搞笑的“共修”场面,非但不生气,反而乐了。

“塑料就塑料,咸鱼就咸鱼。”

她一把抓过旁边的蜜饯盒子,美滋滋地塞了一颗进嘴里,“总比那劳什子‘精神咸菜’强,节能环保喜剧张力?系统,你这次点评…深得我心啊。这日子,就这么咸鱼着过吧,一家人嘛,糊里糊涂才是真。”

她仿佛已经看到,未来贾府的画风,将在她这条咸鱼老祖宗的带领下,一路朝着“全员佛系”、“共享懒散”的荒诞喜剧之路,狂奔而去,永不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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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咸鱼贾母带不动异常全家
连载中春知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