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塘水体:实时PH值、溶解氧含量、锦鲤健康指数(虚拟)。
竹根雕杯盏:使用年限、包浆形成原理、蕴含的家族情感记忆数据(估算)。
旁边还滚动着一行冰冷的文字:【项目名称:省亲小筑。核心价值:低成本、高情感连接效率、环境友好型。投资回报率(情感价值):∞(无限)。】
宝钗声音毫无波澜:“基于实时数据采集与分析,此项目为贾府本年度最具性价比及可持续性发展潜力的情感投资。汇报完毕。”
冰冷,硬核,把温情脉脉的省亲变成了项目汇报会,但那份精确到小数点的“抠门”精神和“无限情感回报率”的结论,让元春目瞪口呆之余,又觉得……莫名有道理?凤姐在下面拼命点头,深以为然。
凤姐把巧姐儿往平儿怀里一塞,撸起袖子就上。她一拍腰间储物袋,一个迷你版的八卦炼丹炉飞了出来,悬浮在她掌心。
“娘娘,看我的,”凤姐指尖一弹,一缕精纯的火系灵力注入丹炉。炉火瞬间升腾,发出“呼呼”声。
只见她变戏法似的丢进去几颗路上随手摘的野果(充当灵药?),又丢进去一小撮泥土(代表府里根基?),最后……居然丢进去一块金瓜子,
她口中念念有词(自编的“发财炼丹诀”),双手快速结印。丹炉光芒闪烁,炉火翻腾,
砰,一声闷响(声音不大,但吓了众人一跳),炉盖掀开,没有丹药,只有一小股……五颜六色的、无害的灵力烟花喷薄而出,烟花在空中炸开,形成几个歪歪扭扭、勉强能辨认的大字:
“凤宝通讯,同心玉符,传情达意,灵石多多,”
下面还有一行小字:“开业大酬宾,娘娘省亲特惠八八折,”
凤姐脸不红心不跳,对着目瞪口呆的元春和众人,笑得像朵花:“炼丹炼宝,财源广进,小小心意,不成敬意,娘娘回宫后若需与家里传信,记得用咱家的‘同心玉符’啊,方便快捷保密好,”
离谱,市侩,硬核植入广告,把皇家省亲变成了产品发布会,贾赦贾政已经想找地缝钻了。元春的表情管理彻底失控,嘴角疯狂抽搐,不知该气还是该笑。
四个“节目”表演完毕。敞轩内一片寂静。贾府爷们面如死灰。元春坐在主位,表情复杂到了极点。
她看着下方:星光咸鱼还在傻乎乎地摆动尾巴,野花拼的“寿”字在风中微颤,全息投影的数据流还在滚动,空气中还残留着灵力烟花的味道和“凤宝通讯”的广告词……
这绝对是她人生中,不,是整个皇家省亲史上,最荒诞、最离经叛道、最“省心省钱”的表演。
就在这气氛诡异到极点时,瘫在软椅上的林纯老祖宗,慢悠悠地坐直了身体。她环顾四周,看着元春那五味杂陈的脸,再看看自家这群“奇葩”孩子,浑浊的老眼里闪过一丝狡黠和……温情。
“好好好,都好,”老祖宗拍着手,声音洪亮,打破了沉默,“星光照路,野花祝寿,精打细算,财源广进,多实在,多喜庆,比那些咿咿呀呀唱半天听不懂的戏强多了,”
她顿了顿,笑容越发“慈祥”,看着元春:“娘娘啊,今儿是您的好日子,回娘家省亲。老婆子我啊,想起个应景的好曲子,咱们一起唱唱?”
不等元春回应,也不管贾政等人惊恐的眼神,老祖宗清了清嗓子,用她那五音不全、带着浓浓“咸鱼”腔调的破锣嗓子,率先吼了出来:
“祝你生辰快乐~~~,”
(调子跑到天边去了)
宝玉第一个响应,兴奋地挥舞着胳膊,星光咸鱼也跟着摆动:“祝你生辰快乐~~~,”(完全不在调上)
凤姐愣了一下,随即眼睛一亮,这调子简单啊,立刻加入,声音又亮又脆:“祝你生辰快乐~~~,”(调子找回来一点,但带着点“卖货”的吆喝感)
宝钗的符文板迅速分析完旋律模型,平静地跟上:“祝你生辰快乐~~~,”(音准完美,但毫无感情,像AI发声)
黛玉看着这场面,再看看元春那彻底懵掉的表情,清冷的脸上也绷不住了,一丝极淡的笑意浮现,她轻轻启唇,声音如清泉:“祝你……生辰快乐~~~”(调子居然是最准的,带着点无奈的温柔)
巧姐儿在平儿怀里,看着大家唱歌,也咿咿呀呀地拍着小手,含糊不清地跟着哼:“咿呀……乐……”
老祖宗再接再厉,吼出最后一句,还自作主张改了词:
“祝娘娘圣寿无疆~~~,咸鱼翻身~~~乐呵呵~~~,”
荒腔走板、五音不全、词儿还瞎改的《生日快乐歌》,在省亲小筑的敞轩里,在星光咸鱼、野花寿字、全息数据和灵力烟花广告牌的“环绕立体声”下,由贾府这群最叛逆、最奇葩的核心成员,用最不庄重的方式,唱给了当朝贤德妃。
元春彻底僵住了。她看着眼前这群唱得“认真”又跑调跑得离谱的家人,听着那熟悉的旋律被糟蹋成“咸鱼翻身乐呵呵”,感受着这与宫廷截然不同的、混乱又真实的“热闹”……
一滴眼泪,毫无预兆地滑落她的脸颊。不是悲伤,不是愤怒,而是一种积压已久的、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有荒谬,有无奈,有被冒犯的微怒,但更多的……竟是一种久违的、属于“人”的、卸下伪装的轻松和……一丝丝被这荒诞真实所触动的暖意?
她抬起手,借着整理鬓角的动作,飞快地拭去那滴泪。再抬头时,脸上竟也绽开了一个不同于“贤德妃”面具的、带着点无奈又真实的笑容。
“好……好……”她声音微哑,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哽咽,“本宫……很喜欢。”
省亲的尾声,就在这史上最离谱的生日歌声中,画上了一个既叛逆荒诞、又莫名温情的句号。
当元春的凤辇最终驶离贾府时,她带走的不是金玉珠宝,不是歌功颂德的诗词,而是袖子里那几份揉皱的叛逆诗稿,脑海中那摇摆的星光咸鱼、倔强的野花寿字、冰冷的数据流、硬核的广告词,以及那首跑调跑到天边的……生日歌。
贾府众人站在门口恭送。
贾赦贾政等人如同劫后余生,冷汗涔涔。
凤姐已经开始盘算“省亲特惠八八折”的广告词怎么优化。
宝钗在更新“人类情感表达与仪式感弱关联性”的数据模型。
宝玉还在回味他的星光咸鱼。
黛玉望着远去的车驾,神情莫名轻松。
老祖宗林纯则重新瘫回她的软椅,长长地、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脑海里系统提示音悦耳地响起:
【叮,‘金銮风起护雏鸟’任务关键节点‘省亲风波’平稳度过,核心目标人物无损害,贾府表面安宁维系,】
【任务完成度:优秀,奖励发放中……】
【获得:‘咸鱼躺平·光环强化’(范围扩大,效果提升)】
【获得:‘歪理金句·因果律保护’次数 1】
【获得:特殊道具‘咸鱼翻身护身符(一次性)’】
【下一阶段任务预告:‘暗流涌动’……】
阳光洒在荣庆堂的窗棂上,也洒在府后那座朴素安静的“省亲小筑”上。贾府这艘载满了奇葩的船,在刚刚经历了一场史无前例的“皇权风暴”后,虽然摇摇晃晃,却依旧……稳稳地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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