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心存畏惧,青年依然鼓起勇气直视他,目光灼灼,隐隐中竟真的有几分像样的领袖气质。
斑丢下宇智波的负罪感少了点,撇头把玩着手中的酒杯,漫不经心道:“你看不到后面的内容是你时候未到,在你有匹配的能力前,我不会提前告诉你。至于宇智波,我有自己的考量。”
宇智波会成为他的累赘,他也会成为宇智波的累赘,就现在而言,任何人的加入都是多余。
“我也不能知道吗?”镜不死心,“如果也是我的梦想 ,我会追随您,仅我一人。”
“哪怕要叛离木叶?”
“哪怕要叛离木叶。”
真是个固执的小鬼,就这一点,他比谁都更像一个宇智波。
“得了吧,我不需要。”斑驳回他,语气充满嘲弄,“我不需要追随者,没人能站在我身后,柱间也不能。”
“那您那位特殊友人呢?”
“他是唯一我想并肩的人。”
“……”
此言一出,酒桌上安静了一瞬。扉间愣愣地望着斑,而斑神色未变,坦然依旧。
没能得到想要的答案,镜似乎有点憋屈。可他知道斑的脾气,再问下去也是无果,只能悻悻地放弃了:“谨遵老师教诲,我不会再问了。”
“别老师来老师去的了,我已是木叶叛忍,早就不是你的老师了,再唤我老师可是会惹人闲话的。”斑撇撇嘴。
“那便让那些闲人说去吧,我不在乎。”镜不卑不亢,“您对我和日斩有知遇教导之恩,无论他们怎么说,您永远都是我们认定的老师。”
“知遇?教导?”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斑发出一声嗤笑,“我从未将你们当作学生,也不曾给过你们什么教导。若非那家伙多事一定要我收两个学生,在一众少年少女里看中了你与日斩,我才没那么闲。”
“他是感知与瞬身术的大师,又精通五种遁术,你与日斩所学皆出自他,我只教过你写轮眼相关的,只是因为他不懂这些而已。要说老师,他才是你们的老师,而非我。”
况且他都没有那么耐心教过我。斑暗地里翻了个白眼,酸溜溜地想。
得知自己真正的老师另有其人,镜说不惊讶才是假的。只是他并没有那么失态,怔愣片刻,又饮了口茶。
“难怪您明明不擅感知与瞬身还能有如此技巧,原来是这样。”他很平静,斑想从他身上找出一丝失望,可他什么也没找到,“不过忍术之外,您亦指导了我们许多,无论如何,这一声老师您当之无愧。”
“那么,我可以和他聊聊吗?那位真正指导我的老师?”
听他想见扉间,斑是不怎么乐意的。他看了一眼扉间,希望扉间拒绝,没想到扉间居然点了点头,愿意和镜交流。斑一口银牙都快要碎了,只能闷闷不乐瞪他一眼,不情不愿让出自己的身体让扉间附身。
等斑再次睁开眼,他的眼眸由深沉的黑变为了更明亮的绯红,比阴森血红的写轮眼更浅,也更温柔。它们好像有魔力一样,镜不自觉就看入了神。
有这样一双眼睛的人,他会长什么样子?会是什么样的人?会与他那双眼眸一样温柔吗?还是……
“咳,我就是指导你忍术的人。”
他的声音也很好听,虽然低沉,却不含冷意,像夏日山涧的泉水一般清亮。镜下意识有些紧张,舔了舔嘴唇,磕磕巴巴问好:“您……您好,呃,前辈,我是……宇智波镜。”
“我当然知道你的名字。”看出这孩子的紧张,扉间眉眼弯弯,温和地笑了笑,“不必叫我前辈,我死的时候还没你现在年龄大呢。反正用的也是斑的身体,还称呼老师便可。”
“啊,好的,老师。”
比原本的老师更平易近人呢,镜的紧张缓和了些。不过想到他已经是一个死人,他又有些惋惜。
他们聊的并不多,都是些过去的事。扉间告诉镜他如何劝斑收学生,又如何让斑代自己传授技巧。讲斑面冷心热,说的话难听,实则关心都在暗处,对镜和日斩绝不是方才说的那般无情。镜只是安静听着,适时予以回复。
问及名字,原本还侃侃而谈的扉间不说话了。无言期间,斑将扉间的灵魂挤出自己的身体,重新掌控了身体的支配权。
“他的名字不是你能知道的东西,你只需记得他是一个已逝之人,不要打扰他。”斑的声音变得有些清冷,“他本来就不能被他人得知自己的存在,包括柱间也不知,只是他想同你交流,我才为他破了例。”
“今日之事也好,他的存在也好,还有南贺神社下石碑的真正内容,莫要将这些告知任何人,柱间也不行,否则我不介意让你成为再也无法开口之人。”
骤然爆发的查克拉威压令镜心头一颤,他明白斑这话绝不仅仅是威胁,于是深呼一口气,点头答应:“您且放心,我会保密。”
得到回复,压迫感极强的查克拉被主人收回。斑恢复最初的平淡从容,故作什么都没发生喝酒吃菜。镜可无法这么镇定,又坐了一会儿,他以自己还有任务要忙向斑与扉间辞别,先行回木叶了。
包间只剩一人一魂,扉间抱怨斑对镜太凶,明明镜是好意。斑懒得搭理他,一直到酒足饭饱,他才放下筷子,优雅地擦擦嘴,回复扉间。
“我不喜欢他看你的眼神。”
“就因为这?”扉间甚是费解,“怎么,他用什么眼神看我了?要把我生吞活剥了?你难道还怕……”
“这件事暂且打住,我有别的事找你算账。”斑不耐烦地打断了他,面色阴沉,“千手扉间,倘若我方才不挤走你,你是不是真的要告诉他你的名字?”
“你是不是想让你大哥知道,你不但间接因我而死,还被我困了十几年不得回归净土,而我瞒着他,他对此一无所知?你猜他会不会暴怒之下直接杀了我?”
他对扉间少有如此冰冷的时刻,扉间略一皱眉,解释:“我没打算告诉他我的名字,我知道他是我大哥手下的人。况且当初是我拜托你不要告知大哥此事,大哥会听你解释,别把他说得好像多么不讲理一样。”
“讲理?呵。”斑冷笑,合上眼疲惫地揉了揉眉心,“再温和的人都有逆鳞,和你有关你大哥不会有半分理智。他内心深处怨我怨了十几年,别告诉我你对此毫无察觉。”
“那你呢?”扉间语气间也有了几分不善,“平心而论,十几年里,你不怨我杀了泉奈吗?”
不想怨,又不能不怨,就像爱与恨交织在一起一样,复杂又折磨。
斑没回答,扉间也没追问下去。沉默无言良久,斑收好东西,结了账走出小酒馆。
“木叶,很久没回去了吧。”行至某处,斑忽然开口,“我带你去见见你朝思暮想的大哥,刚好,我需要一场广为人知的谢幕彻底甩掉时时刻刻盯着我的虫子。”
“什么?”扉间面露惊愕,“你答应过我不伤及木叶和我大哥的!”
“我只是说尽量。”
“你……!”
扉间气极,半天说不出话。他试图去劝斑,然而斑一个字都听不进,不再回应他了。
他们走的方向的确是木叶,而木叶没有什么尾兽,这一趟与柱间的死斗,恐怕斑意已决了。
狠了狠心,扉间冷然道:“宇智波斑,若你执意与我大哥为敌,这一战,我不会帮你分毫。”
“我不需要。”
秋风四起,草叶翻飞。日向西斜,天怕是要黑了。扉间浑身发冷,死死盯着斑决绝的背影,心头苦涩得紧。
他最怕的事还是要来了。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