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伍拾柒

早料到扉间不会说出什么顺耳的祝福,但她从未见过这个不矜不盈的男人被激动赢了上峰。反倒激起了铃兰的反叛。

“可惜嫁给谁是我的自由!”

“但是斑不行!我不是在危言耸听!”

扉间厉色道,“我不管你会如何想!是否真的理解我在说什么!总之你绝对不能嫁给宇智波族人!尤其是斑!”

铃兰听来甚至觉得很可笑,“他未娶,我未嫁,为什么不能嫁给他?”

“那是因为你还不知道,他是你——!”

“住口!扉间!”柱间硬生打断了扉间,如果不是最疼爱的弟弟,他会一拳落下。

“我就此住口?然后大哥和我眼睁睁的,看着她嫁入宇智波一族吗!?”

“我让你住口!”柱间最后一次重申。乍然爆裂的查克拉气流,冲散了人们眼里一向温润的长发。

已发不出半点声音的扉间却是这场突降的灾难中,唯一还能勉强维持体面的幸存者。

铃兰所扶的院墙在她手下散落出龟裂的灰尘,整排连廊一直延伸到外面两侧的房院,都要一起即将崩折。

如果没有它,铃兰真不知道自己会被吹飞到哪里,在这泓怒涌的力量面前,她根本无法呼吸。庭院那一侧的武士忍者,包括他们之间的族人倒得横七竖八,不比她好过多少。

柱间一时怒气上头,意识身边还有无辜旁人,他连忙收住查克拉扶起跌坐在地的铃兰。

尽管这场雷嗔电怒般的灾难只有短短一瞬间,他们却经历了一场险象环生。若再迟一点,这座悠久的琼楼玉宇都要土崩瓦解了。

“发生了什么!”

“方才那是怎么回事!柱间大人,是要惊扰了大名吗?!”

“一场误会,实在抱歉!”柱间简单解释了两句,前来问责的武士才离开。

“实在不好意思,铃兰姑娘!”

柱间向铃兰解释道,“因为关乎到你,扉间他……你知道的!偏巧不巧,他又对斑持有一些自己的看法。眼看喜欢的女孩子将要嫁给最强悍的敌人,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一个很难接受的打击。所以情急之下,他才会口不择言,说了那些失礼的话。诸多冒犯,我代他向你道歉,希望你不要在意!”

“不过,静老夫人这般疼爱你,一定也对你的未来有很大期许,不太会舍得你跟着我们忍者过提心吊胆,粗茶淡饭的生活吧?”

柱间一番行云流水下来,似乎合情合理。

铃兰看向当事人,他拳中所攥的隐忍可不像柱间说得这么轻巧。

“我可否和令弟谈一谈?”

“好。”柱间一口答应,“不过在此之前,我还有些关于府内守卫的事宜交待他,需要你稍等片刻!”

看着他们走过转角,铃兰很想知道他们说了什么。

要瞒过对面那些千手一族的守卫,在这两位人物面前再故技重施,玩些偷听的把戏,成功率等于零。

铃兰只好说服自己,不去越雷池。

他们避开铃兰来到一处树下。

扉间率先开口说道,“大哥!事到如今,你为何还要阻止我?她有了解真相的义务!若不是遵照静大人的意思隐瞒此事,他们也不会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

柱间背朝铃兰。就算她有意跟来躲在暗处,也不无法通过唇语解读他们的对话。

“何为义务?你难道要她提枪上马,高呼着要报血海深仇去无辜送命!?”

“你是知道的,大哥!我从不赞成父亲他们那一套激进的复仇论!但是她既然身处在这片风暴里,就不是无关的人!”

“你我分明知晓真相!怎么能放任错误不管?看着她嫁进宇智波,步入危险的境地?”

柱间不反驳弟弟的话。扉间说得是道理,而他想说的是感情。

“仇恨已经使她失去了父亲,失去了家的庇护!一个孤独无依的女孩子,独自漂泊了十几年。现在上天终于补偿给她一扇窗,她有了另一个归宿。难道还要让仇恨这个刽子手卷土重来,再一次伤害她吗?”

虽得知突然,柱间很快有了坚持。若父亲知道,一定会强加阻挠。“我不准你向父亲透漏半点消息!扉间!”

“不单只为了成全她,也是在成全斑,对吗大哥?”

若他心中的平衡但凡倾斜一点,偏向自己的私心,也就不用向父亲隐瞒,她和斑在一起的事了。

“父亲说的对,你到底要是非不分到何时?”扉间将它说出了质问的意味,他太了解他的兄长。

“宇智波一族就是一群疯狂的家伙!她可以放下仇恨的生活,斑可以吗?还有宇智波一族的其他人!”

她连大哥的查克拉都承受不住,怎么能承受得住斑的拳脚?

宇智波一族的族长难道会和她一样考虑单纯,不为他脚下的立场着想?

这些潜在的危机都让他担忧。“大哥怎么能保证,将来斑得知了真相,天照的火焰不会烧在她,甚至他们孩子的身上?”

“他们都是无辜的人,真心相爱又何错之有呢?”

柱间恳挚说道,“扉间,你我是一奶同胞的兄弟,也是从小到大陪伴我最久的弟弟。我当然希望你能够幸福!但是云乐她已经作出了选择!不能在一起就祝福她吧?”

“我要你以家族的名义起誓,永远不会从你口中说出这件事!”

**

空中的铅色愈加浓重,黑压压的仿佛山雨欲来。

铃兰百无聊赖的,玩转着手中精致的郁金樱纸伞。掐算着十个片刻都该过完了,依旧不见他们回来。

回想起刚才发生的事,实在有点匪夷所思。每多过一分钟,都让她多一分猜疑。交待部署真的需要这么久吗?

铃兰偷偷探视过。可惜距离太远,柱间又背对于她,高大的身躯挡住了扉间大半张脸,只能看见白毛。完全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况且,她刚刚才从地上被人扶起来,她是好了伤疤记得疼的人。

眼见柱间要转身,铃兰赶快回过头,若无其事的收好伞。

“抱歉,似乎耽误太久了!”再见到他们时,柱间已恢复了一如既往的从容,“你们谈吧。我还有事处理,再不做事老夫人恐怕要生气了!”

“啊,忘了说恭喜!祝贺你们鹿车共挽,白头永携!”

“那我就带他一起收下了。”

铃兰用心留意着扉间的神情。经过一番「工作方面」的商榷,那个怒形于色的扉间已经不见,只是冷素的面容依然不展。

原本打算就地快刀斩乱麻的铃兰,临时改变了主意,同意了扉间送她的建议。

“大哥的举动没有吓坏你吧?”扉间这样开口说道,以及问她有没有受伤,对他方才的反常只字不提。

直到出了火之国,远远离开柱间的干扰,她所等的机会一到,铃兰开口便直奔主题,“你说清楚,我为什么不能嫁给斑?”

她怀疑的样子像只猫,一只在逆境中长大,有点野性的猫,一双剪水双瞳警觉地揣度着他。

铃兰在等待他的答案,他却专注于出神。

“千手扉间阁下?喂?”挑衅的皓腕在他眼前晃了晃。

“你不会被人下了什么封口符吧?”

扉间看着她微微扬头,动人心扉的面容上陈诉出不耐。她眉间的清冷,总是令人不由联想到孤单离群的月。

扉间脑中忽然冒出前阵子大哥请客,他付钱的聚会上,一个失意的后辈抱着酒壶重复嚷嚷的一句醉话——我喜欢月亮,月亮不知道。

他的月亮是有点巧诈的,所以她是知道的,只是拒他于千里。让人痴迷,却遥不可及。

“为什么你从始至终都不肯给我一个机会?”扉间掀起了这层心照不宣的窗纸,她不自然的回过头。

这招以退为进委实很妙。铃兰见惯了男人的虚情假意,突如其来的真挚求爱,反倒令她有点无所适从。

“我对斑的了解确实存在片面,但是足以说明问题。我没办法向你证明那种感觉,或许只有亲身面对过他的感知忍者体会得到,那种邪恶之兆非常真实。且他为人激进好斗,作为首领如此很容易将族人引向泥沼,作为丈夫,更不是一个可以让你依靠的人!”

“没有再新鲜一点的理由了吗?”老实说,她不认为扉间会像他大哥说得一样,会失去理智到「口不择言」。铃兰将信将疑,“只是因为这些而已?听你先前那番话都让我怀疑,我是他失散多年的妹妹了呢?”

“你与他……”扉间经过短刹的压抑,才将话补全完整,“你们并不合适。”

他不在乎会被铃兰误会卑鄙自私,故弄玄虚。即便遵照兄长的意愿,不对她说出实情,仅仅是千手扉间这个男人,就无法令她放弃吗?

“我很后悔,我们第一次见面时,我对你的尔虞我诈。可惜我没有逆转时间的能力。”

“为何你会对他如此的死心塌地?”

扉间清楚的知道,身为忍者的他与斑的差距。可是他的内心却强烈渴望着,同斑进行一场不顾生死的决斗。无关家族荣辱,只是争夺一个男人的尊严。

原因也许是身为弟弟,却不是兄长惺惺相惜的对手;也许是因为她。

他输的不甘。 “你对我,是否真的只有讨厌?”

这大概是他们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开诚布公的谈话了。铃兰实话实说,“我爱他。”

“我一直相信你作为忍者的判断,他的力量非常恐怖。因为你总是站在加害他弟弟的位置上,你们的出现,就代表着要伤害他的族人。不知道你有没有这么想过?千手扉间在宇智波族人眼里,又是什么样的人呢?”

“这一切是战争决定的,不是你们的错。但要说到斑这个人,我只信任我心里的眼睛,他足够我爱这一世。”

该说得话都已说完,她第一次没有逃避他的目光。

“送到这里就行了。虽然有点老套,还是希望你早日找到一个,不求回报,真的默默爱你的人。”

她的话印证了,他的松间月果然清明。铃兰真诚地感谢他,“很感谢你喜欢过我这样的我,再见了!”

她口中在说再见,却用了再也不见的句式。铃兰说完便撑开伞,兀自经过了他的身边,扉间只站在原地,由她走出自己的世界,走向另一个男人的身边。

犹记得那天在川之国黑市商人店外,也和现在一样天愁地惨,黑云压城。铃兰谢绝了他的护送,而他仍默默陪伴一路,直到她安全到家。如果之前的拒绝都是含沙射影,那么今天这盆冰水,足够让他清醒。

他善于战略安排,掌握各种忍术,要以武力强制她留下简直有数千种方法,他却不愿也不能伤害她。

扉间无法用理论言说此刻他内心的澎湃,分明不是幻术,却比幻术来的更加痛入心扉。

豆大的雨点铺天盖地而降,将他全身打湿叫人无处遁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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