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写轮眼在黑夜里红得惊人,泛着幽幽的光,像地狱里爬上来勾魂索命的恶鬼一样。
“如你所见,我可不像火影那样仁慈。”
在团藏做出任何反应之前,他的身体就扭曲幻化成一群乌鸦,在纷飞的黑羽中,最后消失的是那对恐怖的眼睛。
团藏擦去额头上的冷汗,低咒道:“精神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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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卡卡西和另一名暗部成员将花明也和佐助送往木叶医院。值班的护士第一次接见暗部成员,吓了一大跳。
“今夜医院会很忙,恐怕得通知加班。”
卡卡西说:“先给这两个孩子做检查,给他们办理住院。”
“……哦哦,好的!”
护士迅速拨打前台的电话,然后按铃呼叫人手。佐助和花明也被安置在移动病床上,接受全身检查。
夜间的医院比较冷清,但依然有人在此守夜。被惊动的患者及其家属在走廊上探头探脑地张望,看见暗部的面具就一缩,然后关起门来窃窃私语。
两个孩子很快被送走了,卡卡西往前跟了两步,最终还是停下,默默地看着他们消失在视线中。
前台护士谨记他照片的话,犹豫着问:“请问,有什么大事发生了吗?很多人都受伤了?”
卡卡西回过身:“宇智波被灭门了,稍晚一些所有的尸体都会送到这里。”
护士的瞳孔骤缩,脸上和唇上都失去了血色:“灭门是什么意思?”
另一门暗部忍者说:“除了我们送来的那两个孩子,宇智波族地里的所有人都死了,包括警卫部队。”
她捂住嘴巴,踉跄着后退,跌坐在椅子上。
“不可能……骗人的吧,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卡卡西垂眸,摘下面具:“宇智波里有你的熟人吗?请节哀。”
他对同伴使了个眼色,二人迈步离开,徒留护士一人呆坐着喃喃自语。
花明也躺在床上被推着走,看着走廊明亮的顶灯一个一个地从视野中划过,心中魔幻的感觉逐渐平复。啊,这是现实呢。一夜之间,她失去了至亲,又回到了木叶。她的朋友佐助没有和她期待的那样过得幸福快乐,反而坠入了和她不相上下的无间地狱里。
她想逃避的时候从自己的世界中抽离出来,来到了忍者的世界,而佐助逃不到任何地方去。远离原本的世界后产生的割裂感是精神的麻药。花明也闭上眼睛。这样想的话,佐助应该比她更痛苦。
鼬杀了富岳和美琴,除此之外,他恐怕还杀了其他许多宇智波的人。
宇智波鼬和家族的裂隙在一年前就很明显了,止水的死……
想到这里,花明也的心脏好像被人捏紧了,通过电极片连接在她身体上的仪器发出不规则的警报。
“不舒服吗,喘不上气吗?”
医生轻按她的胸口。
花明也缓缓呼吸着,呼吸面罩上的白雾浮现又消散,如此循环往复。
她继续想下去。
止水的死会加剧宇智波鼬和宇智波方面关系的恶化,因为止水充当的是中间协调的角色。
但是宇智波鼬难道会恨族人恨到血洗宇智波、连自己的亲生父母都不放过吗?
花明也已经明白,自己并不了解宇智波鼬。可她相信宇智波鼬曾经表达过的对和平的向往不是假惺惺的伪装。见过战争的他厌恶杀戮和纷争,想要守护和平。
现在宇智波鼬却犯下滔天罪行,背后一定有原因。
但是,对于目前的情况来说,原因重要吗?
那么多人都死去了,佐助的父母也死去了,宇智波鼬背弃了自己曾经向往的和平。他亲手摧毁了佐助的世界。
宇智波鼬是不可饶恕的,他罪大恶极,他该死。
花明也冷静地想,杀死她父母的姜元也是。
忙忙碌碌地做了一圈检查之后,医生们得出的结论是,她和佐助除了惊吓过度、有些脱水之外,没有任何生理上的损伤。
他们被安置在同一个病房。
因为是暗部送来的病人,主治医生很重视他们,亲自下病房嘱咐:“检查结果一切良好。夜里感觉不舒服的话就按床头的按钮。明天我们再检查一遍,身体还是乏力的话要挂点滴了。”
医生领着两名护士离开病房。合上门之后,一名护士低声道:“身体是没问题,他们的问题在心里。”
主治医生也压低了声音,加快脚步:“是啊,只是这么点大的孩子而已……谁能想到那个大名鼎鼎的宇智波会出这种惨案……停尸间都不够用,解刨根本来不及。”
护士小跑跟上:“那,要联系春野医生吗?”
主治医生皱眉回头看她一眼:“以后再说吧,你现在还有闲心管别人的事?今晚别想合眼了,还是快点去帮忙吧。”
像山中和犬冢、奈良这样消息灵通的忍者大族,他们在当天夜里就知晓了宇智波的这桩血腥惨案。其他的普通忍者和平民在第二天早晨也纷纷听说。不过一开始绝大多数人都以为这是谣言,还互相挖苦恐吓说“小心警卫部队把你抓走”,但是在看见宇智波族地入口处拉起的层层叠叠的黄色警戒线的时候,所有人都惊愕到发不出声音。
“……开玩笑的吧?”
有人不可置信地说:“那个有写轮眼的宇智波一族,一夜之间被杀得一干二净……?”
“是谁干的?”
“听说是宇智波鼬。”
“能杀死宇智波的,只有他们的窝里斗吧?”
“通缉令已经出了,宇智波鼬现在是S级叛忍。”
“真可怕,他岂不是连自己的亲生父母都杀了?”
“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谁知道呢?宇智波的人本来就是很不稳定的。简直是定时炸弹,发作的时候连至亲都不放过……”
“之前居然和这种人生活在一个村子里,想想真是毛骨悚然……”
“但是写轮眼不是木叶的一大战力吗?就这样一夜之间蒸发殆尽,有点可惜。”
“你能清醒点吗?无法掌控的东西算什么战力?会被用来对付自己人的血继限界,还是断绝了比较好!”
“恐怕没有断绝。昨天有两个宇智波的小孩被火影身边的暗部亲自送到了医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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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佐助醒来的时候,他很期待经历的一切都是噩梦,可是陌生的天花板和惨白的被子让他意识到自己依然身处医院。
他撑起身体,看见花明也就在他右边。
她似乎早就醒来,靠坐在床头,一动不动地看着明亮的窗。
佐助的嗓子干涩发哑,他咳了好几声,才出声叫她:“小花。”
花明也转头看他,唇边带着很浅很浅的笑,没有以往的温度:“早安,佐助。”
“你消失的那段时间……去哪了?是回家了吗?”
花明也点头。
“那你为什么又回来了?”
花明也说:“我也不清楚。恐怕是因为我很想逃离那个世界,所以又回到了这里。”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凝视着佐助:“对于昨天的事,我很难过……”
佐助痛苦地闭上眼睛:“我到现在还觉得那是一场噩梦。”
“对此,你有什么打算?”
花明也的声音听起来分外冷静,昨天的惊慌失措已经消失不见。
佐助阴沉地注视着被自己攥得扭曲变形的被角:“哥哥他……宇智波鼬杀了我的父亲母亲,这点毋庸置疑。我要为父母报仇,我要杀了宇智波鼬。”
他听见一声怪异的笑。
他难以置信地抬头,第一次在花明也脸上看见冷笑。
花明也扯起嘴角:“报仇?你懂什么是报仇吗?他杀了叔叔阿姨,你再去杀了他?别开玩笑了。”
她正色道:“宇智波鼬是你的仇人,但是和他清算之前你最好先收集一下情报。”察觉佐助的疑惑,她补充道,“比如说,他突然丧心病狂的动机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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