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畏畏缩缩地瞄了父亲一眼。
美琴注视着他:“就如何?”
“我就,就说,我从来没把他放在眼里过,根本不至于排挤他。还说他是忍者学校的吊车尾……但这个就是事实。然后鸣人突然打了我一拳,我没躲开,也恼火起来,我们俩就……就这样在过道打起来了。再之后哥哥就来了。”
佐助的声音越来越低,眼睛瞟来瞟去,说到“吊车尾”的时候甚至都不敢直面花明也。
坐在他对面的小女孩突然开口:“鸣人的拳头能砸到你脸上,我对此一点都不意外。骄兵必败,这个道理在忍者世界也很适用。”
美琴娟秀的眉毛拧在一起。她关注的是另一个方面。
“就算你和鸣人不是朋友,你也不该对他这样说话。我平时教你的礼貌呢?还是说,你是随大流才用这种态度对鸣人的?”
佐助抗议:“不是的,我说了我没有排挤他。反倒是他看我不顺眼,处处找茬……”
美琴放在腿上的手握成拳,鬓边垂落的发丝挡住佐助的视线,他看不清妈妈的表情。
“鸣人是个可怜的孩子。他是特殊的,妈妈希望你对他的态度好一些,跳开村子里那些人的影响,不带偏见地看待他……”
鼬凝视着母亲,眸色深沉。
听完了全程,一家之主富岳发表盖棺定论:“佐助,今天你搞成这副样子真让我失望。你记住,骄傲是忍者大忌。还有小花,今晚的事你们都太冲动了,以后绝对不能和村子的同胞打架,明白了吗?”
两人异口同声地应下:“明白了。”
“不过,小花为朋友声张正义的精神值得表扬。你这么快就找到了好朋友,我为感到你高兴。所谓忍者,有所忍,有所不忍。优秀的忍者,始终不为外物所扰,能一生贯彻自己的正义。”
富岳沉声,视线划过花明也、佐助和鼬,并在鼬脸上停留最久。
鼬温顺的垂下眼帘,并未挑战父亲的权威。
恐怕父亲的正义和他的正义并不一致。
花明也大胆地开启新对话,她举手发言:“叔叔,您认为我的想法是正义的,我却很疑惑。我毕竟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也不了解鸣人,说实话,在看见鼬哥哥和止水老师的时候我就有点后悔,因为我觉得事情比我想象中复杂,孩子间的孤立和争吵不至于让暗部的忍者现身吧?”
富岳双手交握,手肘撑在桌面上,问道:“为什么后悔?”
“我搞不清什么是正义,什么是非正义。万一他们说的妖狐是真的呢?我的世界不存在的事,或许在这个世界存在着。我觉得鸣人是受害者,那时却突然不确定了。鼬哥哥,你们一直监视着鸣人,没错吧?”
鼬并不回答,而是去看富岳。
富岳抿着嘴,沉默地思考着什么。
美琴咬咬牙,抢先道:“鸣人是无辜的,他没有做过任何伤害村子的事,这是事实。你今天主动维护他,这是正义的行为,毋庸置疑。”
花明也缓慢地眨眨眼:“那么,妖狐是什么意思?他们为什么用这种态度对鸣人?鸣人被很多人排挤,小孩子也是学大人的吧?”
她去寻找佐助的视线,但这也是佐助疑惑的地方。他不关注鸣人,只是知道这个现象,父母没和他讲过什么,他也没主动问过。
美琴做了个深呼吸,冷静地对富岳说:“告诉他们吧,老公。我不想佐助变成和其他人一样冷漠的样子,不明真相,用扭曲的眼光看待鸣人。他是玖辛奈的孩子啊。”
鼬适时地劝道:“佐助已经上了忍者学校,不该把他当作小孩看待了。至于小花,她未来要进入暗部工作,早晚会知道这些。他们想知道的只是一个真相。”
富岳捏捏眉心,烦躁地叹气:“看来你们都决定好了。本来我不愿意说,毕竟火影下过封口令。可如今看来,封口令形同虚设,人心是封不住的。”
他正色,严肃地看着花明也和佐助:“接下来我告诉你们的话,不可以对任何人说,尤其是漩涡鸣人。”
花明也慢慢皱眉,有种很坏的预感。佐助则如临大敌地正襟危坐。
富岳先左右看了眼鼬和美琴,低声问道:“人柱力……”
鼬点点头:“我相信他们。”
美琴也没有反对。
于是富岳开始讲述:“佐助,你大概听说过九尾之乱。九尾之乱时你才两三个月大,那真是一场惨不忍睹的浩劫,本来寄生在人柱力身上的九尾被强行拉出,暴走攻击木叶,普通人和忍者都伤亡惨重。”
花明也捂住嘴:“九尾?九尾妖狐?”
佐助问道:“什么是人柱力?”
“这就说来话长了。忍者学校会教这个吗,鼬?”
只花了一年时间就毕业的鼬诚实地回答:“我忘记了。”
作为补救,他代为解释:“先给你们讲尾兽的概念。尾兽是大量查克拉的集合体,总共有九只,尾巴数量从一到九尾排列。创建木叶的初代火影大人有控制尾兽的能力,他为平衡各国势力,将九只尾兽平分给各大忍村,而木叶保有实力最强也最凶险的九尾。”
花明也觉得手臂上已经起了鸡皮疙瘩:“难以置信……如果尾兽很危险,为什么要把他们留在村子里?”
富岳回答道:“因为我们掌握了控制尾兽的手段。通过封印术式,能够把尾兽封印在人的体内,人和尾兽共享查克拉,使人的实力得到跃升。尾兽的容器就是人柱力。但人柱力是村子的机密,是为战争时代作的必要准备,平时不会动用。因为人柱力本身就是不定时炸弹,只有初代火影大人能够完全压制尾兽,人柱力主要负责关押尾兽,一旦过度索求尾兽力量,会被尾兽夺取身体。有些尾兽就是通过这种方式挣脱封印的。失去尾兽就相当于失去了和其他忍村抗衡的筹码,为了村子不得不承受多方压力,人柱力就是这样可悲的存在。”
佐助不自觉地攥紧衣料,再回想起鸣人孤身在河边的萧索背影以及今夜所见的红色油漆,他觉得心中战栗,甚至沉重得喘不上气。
花明也面色阴沉:“这么说,现在鸣人是九尾人柱力。九尾之乱的时候,九尾的人柱力呢?”
美琴握紧杯子:“上一任人柱力是漩涡玖辛奈,我的好友,也是鸣人的母亲。”
这个消息显然让佐助十分震惊。他不知道自己和鸣人居然存在这样隐形的联结,又理解了为什么母亲今晚的反应如此反常又强烈。
“当时有人潜入木叶偷袭刚刚生产完的人柱力,强行把九尾分离出来,并控制它攻击村子。当尾兽被强行分离之后,人柱力就会死亡。”
鼬看了母亲一眼,觉得这些话她说不出口,于是由他来补充。
花明也双手扣住椅子,抬起头和佐助对视。
“也就是说,九尾之乱那天是……”
佐助的声音轻得像自言自语:“鸣人的生日?他从出生就是……”
美琴叹息:“是的,从出生起,他就是九尾人柱力。”
花明也问:“鸣人的父亲呢?”
富岳说:“他的父亲是一名优秀的忍者,和玖辛奈一样为了压制九尾而死。他心怀大义,将九尾封印到了刚出生的儿子身上,化解了村子的危机。在他的封印下,九尾的查克拉被控制,鸣人也从未发现过自己的异常。”
花明也重重地捶了一下桌面:“怎么能这样?他是谁?”
富岳沉默一会,答道:“他是我的朋友,是为村子献身的英雄。”
花明也拧着眉毛:“但不是一个好父亲!既然鸣人是英雄的孩子,为什么还要受这样的对待?如果要保守人柱的秘密,鸣人又为什么要忍受这些说他是妖狐是怪物的风言风语?我无法理解!”
鼬温声道:“这是木叶高层的决定。现实永远无法达到理想的境界,人心冷漠复杂。所以我希望你和佐助能够一直保持温柔和善良,这是即便受尽痛苦也不应抛弃的美好品质。”
佐助惊疑地喃喃自语:“所以,漩涡鸣人被孤立的原因是这样的。并非因为成绩垫底,而是人柱力的身份……”
美琴默默他的头发,凝重地说:“我们告诉你这些,是想让你在知道真相的前提下有自己的判断。我不想你因此同情鸣人,这对不知情的他来说也是一种伤害。一视同仁地看待他吧,就和之前的小花一样。”
花明也的胸膛上下起伏着,她为自已接下来将要宣之于口的冒犯感到战栗。
“叔叔。”
她叫住富岳,“村子也会做出错误决定的,对吗?”
鼬迅速掀起眼皮,怔怔地看着花明也,回过神后立刻观察父亲的神色。花明也还真是出乎他的意料,多半也因为她本非这里的人,对村子没有认同感,故而直言不讳。
富岳的脸色肉眼可见地阴沉下来:“我知道你为漩涡鸣人打抱不平。但是只要在木叶生活就必须记住,不可质疑村子的决定。”
鼬平静地看着花明也,鬼使神差地,她也在富岳严厉的威压下分神和鼬对视上了。佐助捕捉到了这一瞬间,直觉认为他们在这一眼中达成了什么共识。
为了保全某方利益,村子会做出不公正的决定。当这份不公落到自己头顶上时,又当如何呢?
花明也垂下眼帘:“对不起,我再也不会这样说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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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家庭会议和人柱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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