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阶段番外(上)

“哦……哦”

总觉得,最近有哪里不太对劲起来。

**

自从那一次风影追回行动以来,也不知道为何,鸣人的脑海中总会时常回想起那个时空一族的女人对他所说的话。

【“宇智波佐助对你而言,究竟是什么?朋友?亲人?还是……恋人?”】

固然当时他回答的是——佐助是他最好的朋友。

然而事实如此吗?

这一声质问像是敲醒了某种看不见的屏障一般,让他隐隐感到什么地方似乎与他之前所认识的不太一样了。

他似乎能在梦中看见那个女人张口询问他的口型。

【宇智波佐助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

“佐助对我来说——”

梦中的他张了张口,犹豫的没有说下去。

佐助对他来说,是一直想要寻求认可的同伴,是在忍术和修行上最想要超越的对手,是可以舍命相交的羁绊,是他最无法割舍的……一种切身体会的联系。

该如何定义这种联系呢?

在所有人孤立他,仇视他之后,对于一直渴望与他人建立联系的他而言,伊鲁卡老师是第一个舍身救他的人,对方给予的关怀对他而言就像是父亲一样亲切;佐助是第二个愿意舍命救他的人,二者都将他从孤独的境遇中解救出来。

但是将这种联系定义为亲情,显然并不合适。

他还是能够清楚的分明白,对伊鲁卡和对佐助,这两者之间的分别的。

那么,不是亲情,又是什么呢。

他看着忍者学校的其他同伴们有说有笑在一起出任务,一起成长,一起变强,一起修行——又想起与佐助一起爬树,一起抢铃铛,一起大展身手,一起互相比较……

啊,是了。这种感觉就是友情吧。

但是似乎又与和鹿丸,丁次,井野这些同期的伙伴们不太一样。

他想了想。

那就在友情的前面加一个‘最亲密’的标签吧。

于是他十分高兴的,欣喜的将这份羁绊捧在手心里,非常珍视,非常小心……直到终结之谷的那一场战斗,佐助一方面承认了自己是他最亲密的朋友,一方面却又是真的下了杀手的时候。

“佐、助——”他听见自己悲愤而又无力的大喊。“你是真的,想杀了我——”

但是,无论如何被伤害也好,如何被那个人拒以千里之外也好。

他只要想到对方正在强迫自己回到那个孤独的地狱之中,他便完全坐不住。同期的伙伴们都放弃了继续追寻佐助,剩下的人中,唯有他和小樱还尚未放弃。

如果说普通的朋友这样就能放弃彼此的话,那么身为‘最亲密的朋友’,他又如何能够放下呢?

于是他笑着对好色仙人说——

【如果这样就是聪明的话,我宁愿当一辈子笨蛋】

好色仙人笑他是个笨蛋,却是认可了他的做法。

在接下来的时日里,他开始为了将佐助从大蛇丸处救回努力的修行,努力的变强。正如当初他通过自己的毅力学会螺旋丸,成功获得了纲手婆婆的认可一般,他相信自己总有一天总能够做到的。

最幸运的是,两年半修行的最后一段日子里,佐助主动来找了他,并且击杀了大蛇丸,回到村子里。

风影追回计划,是长大后的他们一起执行的第一个任务。

对方真的变强了,面对晓组织的成员均能面不改色的迎战,无论何时都保持着理智和冷静。而他却因为我爱罗的安危而时常失去冷静,明明应该是一次好好在佐助面前展现修行成果的任务,却就这样双手空空的结束了。

因尾兽化昏迷后醒来的第一眼,他看见那人凑的极近的面庞。阳光刺目的光线被他挡住,温热的吐息触手可及,黑色的发丝柔顺的拂过面颊,那双向来波澜不惊的黑眸中透着他从未见过的情绪。

有股热流冲上脑门,他一瞬退出了七八米远,莫名的情绪在他的胸腔中翻滚着,似乎有什么要破土而出。

他并不知道这种莫名的情绪是什么。

它或许在很久以前便根植心中,随着时间的流逝和逐渐壮大,犹如一株嫩芽自他从未意识到的阴暗之地扎根,艰难的汲取养分,在地势险峻之地逐渐悄无声息的壮大着成长起来。

直到最近,它的枝丫才轻轻的摸到了那道看不见的屏障,从那陡峭的角落里探出一片细小的绿叶。

虽然仅仅是极轻微的一次触碰,仅仅只是一瞬,那道高耸入云,看似坚不可摧的屏障便陷入不可抑制的震颤之中,一股神奇的力量使得它厚重的身躯显现出丝丝裂缝。

【宇智波佐助对你而言,究竟是什么?】

女人的口型一字一顿的变化着,她的面庞隐没在一片白雾之中。

【朋友?亲人?还是……】

他猛地睁开眼睛。

“——鸣人!”

佐助着急的神情映入他的眼中,含糊的意识瞬间便回归了自我。身体的五感逐渐变得清晰起来,隐隐约约的眩晕感也逐步消失。面前是一片无垠的白色花海,柔嫩的花瓣与冰冷的日光融为一体,刺的人几乎睁不开眼睛。

“这里是……?”鸣人出声道,他有些茫然的看了一圈四周。

“这里是时空一族的族地”佐助见他总算是清醒过来,松了口气道。“你不记得了吗?我们刚到达任务地点,就被那里设置的空间法阵传送到了这里。小樱和卡卡西没来得及进来,现在应该在外面”

鸣人顿了一下,进来这里之前的记忆在他的脑海中飞快的倒带,他记得到达任务地点看到佐助脚下的地面忽然开始发光之后,他就意识到了什么,随后第一时间跟着冲了进来——

佐助见他那模样像是记起来了,方才无奈的扶着他站起来。

“白痴,那么冲动跟着冲进来,也不怕出点什么事情”

“这不是没事嘛——”他怔了一下辩驳道。“而且我如果没冲进来,现在在这里的岂不是就只有你一个了”

“就我一个我还放心点”佐助闭了闭眼,他转头看向另一侧。“你进来还得让我多操心”

“什么嘛,说的好像我是个累赘一样!”鸣人气鼓鼓的反驳道,他哼了一声转向别处,却是又小心翼翼的将视线转移回去看身侧的黑发少年。对方那双黑眸却也是正巧转了过来,两人都不自在的避开视线,开始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幼稚。

“总之,先开始勘察地形吧,这样才能找到出去的办法”佐助出声道,他率先向前走了几步,停顿了片刻,见鸣人还没有跟上来,他才有些无奈的向后看去。

“佐助,你看——”

鸣人惊叹的声音传来,他指了指不远处的山野。

“这里的景色好美啊——”

佐助闻声望去,白色花洋的海浪被清风微微扶起,带起一片金色的花粉。黑金两色相互交错的蝴蝶成群结队的在花丛中飞舞着,轻如棉絮的云层安然的漂浮在空中,几道光束从云层中落下,与潺潺的溪水形成折射。清澈见底的水潭中,几条通体白色的锦鲤宛若在空中游动一般,不时聚集在一处水面,吐出一圈圈剔透的水泡。绿色的枝丫轻轻的摇摆着,带起一阵芬芳的香气。

金发少年被白色的花浪包围着,柔和的光束细细的勾勒着他的轮廓,他微微侧过头来,那双湛蓝的眸中满含笑意,在这方仙境一般的天地间,光影变幻之下,有那么一瞬间佐助觉得他宛如从画卷中走出的人一般。

他稍稍一顿,唇角微微勾起,却是复又转过身去。

“走了,吊车尾的”

“哦……等等我啊混蛋佐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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