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每个人都患上了一种叫做“饥饿”的疾病。
一种奇怪的病从胃部开始，在蔓延到肚子、双腿以及大脑。
这种痛苦而绵长的感觉压过了右腿上的疼痛。
马车轮滚动的声音像是轰轰的惊雷，大街上的臭气能辨认出千种味道，旅店的灯光和街灯组成的炫目的闪电。
“牡蛎。”街道上的白色牌子上写着。它被雨水冲刷的亮晶晶的。
记得那是一种富人才可以吃的像青蛙一类的东西吧？
好像藏在硬硬的壳里。
黏糊糊湿滑滑的。
眼睛闪闪亮亮的，从壳中窥探。
好恶心。
好羡慕。
想像牡蛎一样藏在壳里。
一双被雨水冲刷得亮晶晶的高筒皮靴在面前停了下来，一枚硬币掉落在面前的小水坑里，溅起一朵肮脏的水花。
皱起眉头。可是为什么牙齿却开始咀嚼起来？”
牡蛎的样子可怕，令人讨厌，令人作呕。
可还是想吃掉它，而且吃的狼吞虎咽，生怕尝出它的味道来。
牡蛎湿乎乎的，是街道上的泥土和冰冷的雨水混合的味道。
吃掉一只，看到第二只第三只亮闪闪的眼睛。
把它们都吃了。最后开始吃餐巾纸、盘子、刀叉……吃那块白牌子……
凡是看到的东西，都统统吃下去。只有这样病才会好起来。
那牡蛎睁着眼睛，奇丑无比，一想到他们就浑身打颤，但还是要把它们吃下去。
想要站起来吃掉旅馆的彩灯。左腿刚用力便倒在了地上。右腿上粘糊糊的，黑色的脓血流了出来。
突然想起来，右腿好像受了很重的伤。
什么伤呢？
想起来了。
“要给她裹裹，止住血，但是别上消炎药，要烂开才好。”贴在墙上的影子解下腰间的利锯。
锯齿划出了一道贯穿小腿的口子。
疼。
好疼。
小声祈祷：“以后一定做一个乖孩子，遵守忍者守则……”
毫无用处。
“求求你……”
请求谁？不知道。
指甲里满是淤泥。
腿很痛，好饿。
“咔咔。”有人在咬东西。
有吃的吗？
原来是牙齿在徒劳的啃咬着空气。
“怪物、骗子、煞笔、脑残……”
开始咒骂，用几句脏话把认识的人的骂了个遍。
“cnmd……”
什么也没有发生。
一股黑血顺着小腿流下来。
突然痛恨起所有人来了。
那些见过的、没见过的人，好希望他们都去死。
头好烫。
“活不成了，您确定要买吗？”墙上的影子滑到了地上。
致敬刘慈欣《赡养人类》和契诃夫《牡蛎》。
这一章阿空的遭遇原型来自被人 贩 子搞成残疾在街上讨钱最后高烧去世的六岁的果儿和跟着父亲上街乞讨饿得想象自己在吃牡蛎的八岁的小男孩。
看到这一段的时候边看边骂。
明白空的颠婆性格是怎么养成的吧？
下面就是空在大蛇丸基地的“美妙”生活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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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在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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