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不亮外边就闹哄哄的,敲打声吆喝声缠绕着闹得人心烦。宇智波林格推开窗户,很快,清晨的雾气夹杂的雨雪搭在他的发梢上结成冰碴。
千手柱间听着吵闹的声响,翻了个身,一点儿打算起来的意思没有。他蹬了蹬脚,打着哈欠将厚厚的被子往上掖起,将自己裹得密不透风。
前一天晚上,抗议无效的他和宇智波林格又去了国主府探查了一晚上,凌晨才疲惫地回到了旅馆。现在,他恨不得像具尸体一样永眠在床上。
虽然还是没有见到大名,但书房里关于六尾的只言片语,已经让他们有所揣测。
宇智波林格打开纸盒,里面还留着不少昨天买来的年糕和糯米丸,淋着的糖浆和凝结的露水糊成一团。虽然味道和他过去所习惯的相比,有些陌生,但是意外得美味。
他将纸盒放在陶碗上,蜡烛燃烧的火苗在底部舔舐着,火光在房间里忽明忽暗。
昨天在审讯沙俱命时,他从记忆里得知了现在风之国的布局。从捕捉三尾遭遇的伏击来计算时间,烈斗现在应该就在返回风之国的路上。
即使尾兽拥有天灾般的杀伤力,沙俱命对它的实际位置也只有猜测。但如果能见到烈斗,一尾守鹤的情报手到擒来。
宇智波林格下意识摸了摸右眼,那里正是他所拥有的最强的幻术——别天神。
在无意识的情况下被操控,扭曲他人意志而获得胜利,就是这样令人恐惧的才能。
等到陶碗泛起快要融化的红色,他才堪堪停止加热,用手摸了摸已经变得滚烫发硬的食物。
他回头看了眼千手柱间。
那人已经一改睡意朦胧的样子,艰难地翻身,将露在被子外的脸正正地对着宇智波林格,双眼亮晶晶地盯着黑漆竹筷夹着的年糕,窗外闪过的雷电照亮了他的侧脸。
连日的暴雨在中午终于略微收敛,光线顺着云间的罅隙乍然倾洒在地面上。街上仍然有着深重的潮湿雾气,烟一样地笼罩在街道上,带着沉甸甸的坠感和刺骨的冷。
但与糟糕的天气相反,祭典虽然晚上才开始,但干道两边已经盈满了节日气氛。提前摆出的不少摊子,支着竹杖做的骨架,挂着棉麻织布,上面绣有古朴的圆胖的多尾蛇形图案,是这里从很早以前就开始供奉的神明。
祭典沿一字长龙排开,环绕在国主府前不远的区域,方便晚上大名的出巡。这片土地上紧紧萦绕着危机感,与这群努力生活着的人无关。
两人也融入氛围,简单在内衫外披了件加厚的黑纹付羽织,应对可能会有的雨雪。他们隔着摊位,遥遥就看到了三船一行人。
三船孝允似乎是刚从道场上回来,半扎着的狼尾湿漉漉地打在脖子一侧,和服穿得松松垮垮,头顶冒着剧烈运动后的白气,手里握着一把泛着蓝色的查克拉刀。
他的身后依旧松散地坠着两行朋友,马乘袴溅上不少泥点,像是一群霜打了的大雁。但两人已经对于已经对剑道大会有所猜测,只是粗略打量了一眼,就失去好奇移开了视线。
“……痛!”
千手柱间捂住头,看向砸到他的木块。
虽然早就感觉到了风声,但既不是苦无、也不是千本,察觉到没有杀意后,他慢半拍地做出了普通人应有的动作。
“……”
千手柱间狐疑地打量了眼露出笑意的宇智波林格,如果不是角度问题,他真的很怀疑凶手这个正在饶有兴致四处打量的伙伴。
“这是你的吗?”
宇智波林格从地上拾起木块,拇指划过棱角。上面的铆型结构十分常见,很快就让他不感兴趣地移开了视线,随手扔给了千手柱间。
盘腿坐在地上鼓捣摊位的游商正扒着推车的缝隙找零件,突然听到声响,吓得一激灵,反而将随手搁在膝盖上的铁锤砸到了脚踝上,疼得呲牙咧嘴起来。
“请大人恕罪。”
战国忍者地位普遍低下,即使是千手柱间也不曾自视甚高,何况这只是件小事。面对平民低声下气的惶恐歉意,他反而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宇智波林格饶有兴致地复述了一遍他的话,手指状作无意划过大绫津月世,笑眯眯地对那人说:“那你想怎么赔罪?”
“……他开玩笑的!”
虽然不明白宇智波林格怎么突然斤斤计较,但看到周围已经想要指指点点的人群,千手柱间慌乱地将手臂搭在宇智波林格肩上,将他一把揽住,用手捂住他的嘴巴,小声说道:“你在说什么啊?”
“……我在开玩笑?”
说完,宇智波林格无辜地举起双手,示意自己毫无坏心,看着周围怒目而视的武士可怜地眨了眨眼。
千手柱间将宇智波林格拉到身后,冲四周摆手:“抱歉、抱歉。”
这里的混乱并没有干扰到其他人,很快身边的人又纷纷游动起来。
千手柱间将零件递给那人,为了表示善意,甚至装模作样地询问起了两侧挂着的商品。
看到两人没有追究的意思,游商也长舒了口气,腼腆地笑了声,开始绞尽脑汁地斟酌措辞,顺势给两人介绍起来。
这里距离剑道大会的场地很近,附近的客舍更是住满了千里迢迢赶来的武士。自然也应运而生多起了为尊贵的武士大人保养刀剑的游商。
虽然他们对剑道算不上多么精通,但善于钻营,身上背着的杂七杂八的货物,总有能言善道的,在给刀剑手入时顺便将不值钱的小玩意一并推销出去。
刚才的游商就是在卸下木箱,组装摊位时太过用力,将固定的木质铆钉崩开。
“啊啾!”
咸湿的海风混着香粉的味道让宇智波林格的鼻子不自觉皱了起来。两侧挂着的香袋中带着石楼莲的味道,这种花多长于海中,虽然是莲,但花瓣如米状,倒算是这里的特产。
老板在摊位右侧的箱笼中靠着数把太刀,有着丝绸与牛皮做成的刀鞘包裹,看上去有些意外的华贵。千手柱间的眼睛亮闪闪的,毫不例外的被太刀吸引了。
这个时代的忍者往往在战场上会辅助使用刀术作为查克拉耗尽后的手段,能在一次碰到时就对大绫津月世的材质如数家珍,千手柱间对刀剑早有研究。不过武器对于忍者来说自始至终是隐秘的杀人工具,他才没有进一步要求抽出端详。
修行、争斗和离别贯彻了他的幼年和青年,他的人生早期就是与宇智波一族的斗争,对战斗的训练也大多基于他的天赋而非爱好。刀剑帅气,但他却鲜少能用上。
千手柱间就在这喜滋滋地接过大太刀,拇指微微用力,出鞘的利刃闪着洁白森冷的光,让他不由自主地紧绷起来。
刀刃清冽刚硬,虽然不似现在普遍锻造手锤出的质感,更像是机器液压出的成品,但质量却远远超出两人的想象,是难得的珍品。
……甚至是查克拉武器。
千手柱间与宇智波林格对视一眼,很快就决定买下来。他掂了掂手中的大太刀,将所剩不多的碎银递给游商。他注意到宇智波林格依旧在一边看着传单内容,一边捏着石楼莲的香袋,大方地挑挑眉毛说道:“再加一个香袋。”
等待千手柱间地时候。宇智波林格已经无聊地看完宣传页将纸张放回桌子上,倒不如说他其实已经在船上的时候看到过它,吸引他的是别的什么内容。
听到千手柱间的话,他掂了掂袖子里的钱袋,那是他追千手柱间时千手扉间递给他的,用来防止忍界之神将钱花在不应有的地方。
“……来十个。”宇智波林格捏了捏香袋,干花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猛烈的香气让他咳嗽起来。
他无视了千手柱间不可置信又带着羡慕的复杂眼神,打开那个印有千手族徽的钱袋,倒出一大串被绳子捆在一起的铜板,发出清脆重叠的声响。
“您需要免费的刀剑保养吗?”
游商将装好商品的卷轴递给宇智波林格,偏头问千手柱间。做成两桩生意后,他似乎已经从宇智波林格的惊吓中回过神,声音平稳起来。
推车右侧半人高的木质机器正是他说的保养工具,宇智波林格饶有兴致地问:“这就是你这次打算参加比赛的机器吗?”
“嗯……”男人搓了搓手,干涩地解释,“这是我发明的自动手入机,只要将刀剑放在里面就可以自动修复和打磨。”
感受到四周武士的打量,他又慌张补充道:“只是针对没有时间保养的情况下,刀剑最重要的还是主人的爱惜……”
……自动手入机,好直接的起名方式,和千手柱间一样。
宇智波林格看到千手柱间暗含赞许的眼神,忍不住吐槽:“你们起名这么直白吗?”
“这样才能方便卖出去嘛,只有老爷们会比较文雅。”他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
“那你知道御馔津吗?”
游商似乎有些惊诧,但很快就回过神来。他捏出一张叠在侧边的传单,刚刚已经被宇智波林格看过了,他一时不知道是否要递给两人,小声说:“您说的是稻五郎大人的作品吧。御馔津目前在左边转角处三十步展览,店名是红豆love,能够制造连国主大人都爱上的红豆派哦,还请多多支持!”
“啊,是昨天买三色团子的那家,味道是真不错啊。”千手柱间反而很有印象,他用手肘撞了撞宇智波林格。
宇智波林格饶有深意地看了眼千手柱间,紧接着点了点头。虽然名字不明所以,但是回忆起昨晚甜点的味道,就算是一向挑剔的宇智波也不得不承认它的味道确实有些实力。
……如果他没记错,大名制造的武士人偶名字叫做建御雷布都,和御馔津一样狂妄地冠以神名。原本他只是以为这里的工匠过于狂妄,没想到从一开始匠之国大名就处处留下了线索,这可真是……
“那不是扉间的钱袋吗?”
千手柱间幽怨地看向宇智波林格大大方方挂在腰侧的钱袋,继续机械地挥刀。他自从继承家族之后就很少有时间这样打基础了。
在买完大太刀后,他就忍不住顺着三船来的方向找了个空旷无人的僻静处,试一把新得来的武器。不得不说,铁之国在这方面还多少有点门路。
“别问,继续。”
被中断思绪的宇智波林格再次用苦无简单地将他的挥刀格挡下来,看到男人已经算是过足手瘾,才甩了甩手臂,将已经撞击出现豁口的苦无收起。
这把太刀质量有点过于好了,他叹气。
下午已经过半,天上的阴云已经彻底散去,两人顺着原路返回。
经过巷子时,远远就看到那家店招牌上歪歪斜斜的love,宇智波林格忍不住拍了拍袖子,手掌张开又握紧,有一种快要揭晓谜底的恶寒。
他们掀开门口染着招财猫的帘子,里面空空荡荡,只坐着一位背对着他们的慈祥老人,回头说道:
“你们终于来了。”
这张脸他们当然熟悉,匠之国的大名终于露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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