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凛冽的北风呼啸而过，嫩绿的新芽悄然探头迎接春日的到来。随着最后一场雪的彻底消融，生命的绿色蔓延大地，为宇智波族地注入新的活力与生机。
“今年春天，会有不少新生儿呢。”
绫音一边翻阅着文书，一边坐在缘侧上与旁边的人感慨。温暖的阳光洒在她和服上，红白相间的鱼群瞬间被赋予了生命，随着她动作缓缓摆动鱼尾。
泉奈的目光轻轻扫过那几尾游弋的锦鲤，接过绫音递来的文书。文书上记录的多为家族琐碎事务——这本应是族长夫人的职责所在，然而作为族长的斑至今未有成婚的意向，那些人就将目光投向了绫音。
与新生儿有关的事其实已经困扰宇智波一族很久了。
和隔壁天生身强体壮的千手不同，宇智波的人刚出生时身体并没有那么强健，每年都会有不少四五个月内的婴儿死于换季流感。除此之外，还有别的忍族对他们年不满2岁的孩童虎视眈眈。去年因为战争过多族里没有功夫修生养息，新生儿数量大大减少，就连绫音都明显感觉到族里打闹、修炼的孩童变少了。
好在这个冬天他们有了喘息的机会。
绫音头轻轻靠在泉奈肩膀。她望着庭院里压着新绿的积雪开口说：“大家能平安长大就好了。”
“……是啊。”泉奈叹息，“能长大成人就好了。”
泉奈放下文书，转而握住绫音的手给予她温度。冰冷双手被热意包裹的绫音不由抬起头将目光投向泉奈，却见对方眼中带着笑意，在她抬头的瞬间吻住她。
那是个温柔的吻——他没有进攻、没有侵略，只有缱绻和缠绵。
“泉奈……？”
“我在。”
见丈夫没有任何停止的意思，绫音推了推他，难为情地说：“万一被人看到——”
“他们只会夸赞我们夫妻感情好。”泉奈耸耸肩，“况且大家现在都盼着——”
“都盼着？”
“听到我们的好消息。”
泉奈将下巴搁在妻子头顶，接着环住绫音腰身把她搂在怀里。他顽皮地用下巴轻蹭她的头顶，随后低下头将冰冷的脸颊贴在她的脸颊上。绫音在寒风中冻得僵硬的脸颊逐渐回暖，泛起健康的红晕。
她把手搭在泉奈的手臂上，微微偏头望向泉奈。这个角度并不能让她看见丈夫的侧脸——同样，泉奈也无法看清她的表情。
绫音抿唇，吐出饱含笑意的话语：“这样吗……”
“我也很期待。”泉奈说，“不知道会是个什么样的孩子——像你还是像我——又或者像绫人哥？”
“像哥哥？”绫音愣住了，“那似乎不太好——”
“怎么会呢。”泉奈直起身笑着回答，“如果能像绫人哥那样，我们就不用太过操心了。”
绫音仰起头与泉奈对视。
她想说太像哥哥不好，虽然不怕被骗甚至可能挖坑给别人跳，但与此同时也很容易听不进劝阻一意独行——可在丈夫饱含期待的目光中，她只能嗫嚅着吐出一个“嗯”的音节。
……反正不像她就行。绫音闭上双眼依偎在泉奈怀里。
她的女儿，绝不能像她。
19.
今年的时间仿佛被什么人悄悄偷走偷走，绫音还没来得及换上更加轻薄的夏装，秋天便已悄然到来。
“是快生了。”阿婆数了数自己听到过的，“这段时间应该有十几个孩子。”
绫音大致翻看了下卷轴上的记载，难免忧愁，“但冬天很快就到了。”
“您是担心婴儿被冻死吗？”阿婆叹口气，“斑大人和泉奈大人会想办法的——这不是您该烦恼的事。”
“那什么是我该烦恼的？”绫音收起卷轴，语气平淡，“您知道的，他们都来找我了。”
阿婆迟疑数秒，还是开口道：“您该拒绝。”
“因为这是族长夫人才该做的事？”绫音缓缓抬头平视阿婆，“可现在斑哥没有娶妻的打算。”
“那您就应该——”
“我不会去劝说的，阿婆。”
绫音面露疲惫。她起身走到满头白发的老妇人面前，牵住她干瘪的双手然后低声说：“劝了只会让斑哥烦心，他烦了泉奈也会不开心。我为什么要为了外人让我的丈夫不开心呢？”
阿婆张了张嘴，话却没说出声。
“我知道您想说什么。”绫音拉着阿婆来到缘侧，“可孩子不是我们想要就有的——我也着急过、纳闷过、怀疑过，可就是没有。”
她松开阿婆的手，抬头仰望天空自由自在漂浮的云，“连泉奈都看不下去了……最后是他开导的我。”
“……我只是害怕。”
“我明白。”绫音笑了笑，“我当然明白。”
“可这没办法。”
阿婆哑然。
她想说些什么，想再劝劝眼前这位年轻的少夫人。可当她瞧见对方脸上似笑非哭的神色时，话语便哽在了喉咙，再也说不出口。
也罢，也罢。阿婆摇头叹气。
他们都长大了，再也不是曾经依赖她、需要她帮忙出主意的孩子了。现在她能做的恐怕只剩下陪伴，既然他们早有打算，那她就不多言了。
20.
还有一年……
只要再熬一年，就好了。
21.
下雪了。
听见外头族人的惊呼声，绫音与泉奈对视一眼，披上羽织拉开障子门。
“这还没到十月。”泉奈皱眉，“今年的天气太异常了。”
“因为新生儿变多，大家还没来得及赶冬衣。”绫音抓住泉奈的衣袖，望着悠然飘落的白雪止不住担心，“这两天还有快临盆的。”
泉奈握住绫音的手本想安慰她两句，可一想到下雪带来的影响他也开始头疼。先不提他和斑哥还没准备完今年过冬的粮食、各类消耗品，光是那些撑不下去的忍族就够他烦心的了。
——不是说宇智波会惧怕那些小忍族，只是一旦数量多了、不要命的多了，很大概率会有试图袭击族地的。
以宇智波目前的状况，这种事最好别发生。
“泉奈。”绫音犹豫地开口问，“假设你们出任务的时候千手偷袭——”
“不会是千手。”泉奈低声说，“柱间不可能允许这种事发生，扉间没到千手一族无路可走的地步时也不会这么做。”
“……我总觉得不安。”绫音额头贴在泉奈胸口闷声说，“感觉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
“不好的事？”
“希望是我多想了。”
望着纷飞的雪花，绫音喃喃。
特别卡手非常卡手完全不知道怎么写……
上班摸一百字终于摸出一章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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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18-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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