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第 88 章

不多时,佐助就恢复了常态,紧接着,他随手一挥,便让周围的景色又变化起来,眼见绮丽多姿的风光鲜活明快,感受到掌控回归的他不再多虑,因为这是他的梦,除了他,谁都不能改变什么。

于是接下来,一如前几次那般相处,佐助带着小鸣人到处游玩。

“哦~~~真漂亮!!!”

也许是为了证明梦境里的一切都由自己支配,佐助开始不停变换场景,小鸣人被他背在背上,身处像荧幕一样极速变化的场景中,一路走来,就这样穿越了四季风物,穿梭进了时空的浪潮之中。

眼前所有的一切都出自佐助最真实的记忆,却又有别于那些记忆,他希望鸣人看到的,永远是美好的事物,他也希望,他带给他的,只有美好。

略过无数蒙太奇一般的剪影,小鸣人看的眼花缭乱,终于,他看见了长大后的自己,那样的他令他非常满意、非常骄傲,尤其当看到长大后的自己与佐助依然是好朋友,甚至比以前更加亲密了,没来由的,他忽然感动落泪。

一滴晶莹的泪珠悄然坠在佐助的后颈上,让他跟着心念一动,深有感触。

如此,他忽然明白了一些事情,之前,他一直认为继续与鸣人当朋友是对未来关系的阻碍,可是现在他不这么想了。

是啊,他们依然可以是朋友,也即将成为恋人,甚至是家人,这三重身份并不是对立的,而是互相包容的,他们为什么不可以囊括这个世界上所有的情感类型,成为最亲密,最无法割舍的关系呢?

鸣人,所以你愿意成为我的朋友、成为我的恋人、成为我的家人吗?

佐助默默说出心声,期盼不久之后那个令人满意地回答。

而对于梦境里的小鸣人,如今,佐助对他少了一分迷恋,多了一分关怀,毕竟,就像对方说的那样,他有自己的佐助,相信通过改动记忆,小时候的自己一定不会再让对方伤心了。

“鸣人,下一次,我让你看到小时候的我好不好?”

“真的可以吗?!”小鸣人欢呼起来,“那真是太棒了!太棒的说!”

对,就是这样,不论哪一个鸣人,他都希望自己带给对方的唯有快乐。

接下来,他们来到一处河边休息,这条河很像南贺之川的分支,就是现实里他过去常常停留的那片地方。

背靠一棵树,佐助坐在软绒一样的绿茵地上静静凝望对面的小鸣人,小少年精力充沛,正在追逐一只蝴蝶。

那是只很特别的蝴蝶,湛蓝透亮和某双眼睛一样。

而这,是佐助变相地赞颂,他极喜欢鸣人的眼睛,尝尝沉溺其中不能自已。

于是,他忽然很想夸奖对方,现实里,他往往羞于启齿,不过在梦中,对着小时候的鸣人,他倒是能坦率一点。

那...说些什么好呢?

佐助极少赞美夸奖什么,所以一时间有些苦恼,看到他一脸纠结,小鸣人跑了过来。

“你怎么了?”

鸣人不等对方回应,自顾自凑了上来,小小一个他站直了也没比坐着的佐助高多少,此时正歪着脑袋眼珠子乱转。

不过很快,他就下意识伸出小手,一边呢喃着一边将拇指轻轻按在了对方的眉心上。

“你不要皱眉啦!一点也不帅气的说!”

感受到两眉之间轻柔却坚定的力度,佐助瞬间舒展了眉头,然后笑了。

小鸣人也跟着眉开眼笑,“嘻嘻!这样才对嘛!”

对方微微仰起的脸让他看清了那只轮回眼,紧接着想到了什么,不禁捧腹大笑。

“哈哈哈,佐助你这只眼睛好像切开的洋葱呀!洋葱眼洋葱眼!”

“......”

佐助无语,真切体会到,鸣人无论大小本质都没有任何区别,一向是一个脑回路奇葩的笨蛋。

不过眼前这个怀旧版本的小家伙,还是让他被可爱到了,于是夸奖的话随即脱口而出。

“鸣人,你像一个...毛绒绒的小橘子。”

话刚说完,佐助就红了脸,然而对方的反应却让他大失所望。

“诶?”一身橘黄色运动服的鸣人眯起眼睛,难以理解对方的话,“什么意思啊?你干嘛这么说?毛绒绒的橘子?橘子哪有毛绒绒的?啊对了!坏了的橘子倒是会长毛,什么嘛!你是在骂我吗?”

“......”

佐助郁闷极了,决定以后再也不对鸣人用比喻句了。

“你这家伙!”气不过戳了一下对方的额头,佐助感叹,“果然对你不能拐弯抹角,我明白了,到时候一定说的足够清楚,让你一定能听懂。”

小鸣人揉着额头一脸气鼓鼓,不过紧接着就对佐助的话产生了兴趣。

“什么什么,你要对我说什么?”

“你想听吗?”

“嗯嗯!”

对方期待地睁大眼睛不住点头,某一瞬间,佐助真的就要脱口而出了,可是话到嘴边又被他硬生生咽了回去,因为就算是自造的幻象,他也不想如此草率。

轻轻拍了下小鸣人的头顶,佐助告诉他,“可是那样的话我只能对长大后的你说。”

“为什么呀?”

“因为你是个小笨蛋,等你再成长一些才能理解吧?而且...”说到这里,佐助的眼神变得深沉起来,“我还想对你做一些事,一些长大以后才能做的事情...”

对方的眼神看的小鸣人心跳加速,他怯生生有些害怕知道真相,但也为这种禁忌感着迷不已。

终于,他还是忍不住小声嘟囔一句,“你想、你想对我做什么呀...”

“呵...”佐助笑得意味深长,不过就算是幻象,就算也是鸣人,但对个小不点生出欲求还是过于糟糕了,然而情难自已,他还是做了某件事。

拉近鸣人,接着,佐助轻轻摘下对方的护额,他一直觉得鸣人不带护额更好看,对方光洁饱满的额头,也是他很喜欢的一部分。

如此,他慢慢靠近,在其上印下一吻。

“......”

这样的行为让小鸣人彻底蒙了,远远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一双蓝眸越睁越大,充斥着茫然。

好半天,他才结结巴巴地问,“佐、佐助,你你、你为什么...”

“这就是我想告诉你的事,你能理解吗?”

有什么感情正在呼之欲出,却又戛然而止,懵懂的小鸣人沮丧地摇了摇头,但很快一脸急切地问,“那长大后的我呢?他一定能理解的对吧?”

“会的。”

佐助简短回答,内心则想得更多。

鸣人,如果是长大后的你,我亲的可就不是额头了,我想那样,就算是你这个笨蛋也一定会明白我的意思吧?

得到了肯定地答复,小鸣人感觉心脏充盈着满足感,他忽然很羡慕长大后的自己,因为那一定是一件无比重要的事情,因为佐助的眼神是那么热切,好似能将太阳融化。

“嘿嘿!”这样想着,鸣人一把抱住了佐助,喜极而泣了,“那你一定要快点告诉你的鸣人,虽然我不理解,但我觉得那一定是一件非常非常棒的事情,长大后的我一定会很高兴的,我知道,我就是知道...”

紧紧怀抱对方,听到这样一番话,佐助心潮澎湃,是的,无论大小,鸣人就是鸣人,所以他一定会得到想要的答案。

“是的,你一定会...”

伴随着消散于风中的寄语,小鸣人的身影也变得越来越浅淡,看来这场梦就要结束了,而佐助虽然恋恋不舍,但却希望,下一次是他们最后一次在梦中相会。

因为他终于不再生出代偿心理,塑造假象了,他决定珍惜与他一同长大的那个鸣人,虽然总是嫌弃他,可是对方始终是他最爱的那一个。

“佐助!”最后,小鸣人挥舞着护额向他道别,“那下一次,你要想办法把我的佐助叫到梦里来哟!我已经好久没见过他了,我、我很想他!”

“一定。”

佐助做出承诺,随即忍不住再次靠近,抚上小鸣人的一侧脸颊与他额头相抵。

“一定,我一定让你见到他。”

“嘻嘻,那我们下次...”

“永别了我的爱人~我们即将相隔天涯海角,珍重珍重~望你珍重~”

一阵并不悦耳的歌声在耳边响起,佐助终于从梦中醒来,缓缓睁开了眼睛。

“......”

扫一眼在榻榻米周围跳来跳去,哼着歌的鸣人,佐助默默叹了口气,很想吐槽。

这家伙,怎么唱歌也跟写字一样,丑的难听。

“喂,你大早上唱什么呢?”

听见佐助的声音,正在做清洁的鸣人立刻跑过来,俯身看他,“还早呀?现在都快十一点了!不过今天是休息日,就饶恕你吧!”

十一点?!

佐助从未这么晚起过,睁大眼睛一下子坐了起来,正在他头顶上方的鸣人眼见他突然离近,马上跳到一旁。

别误会,他可不是怕他,只是...对昨天晚上的事仍然心有余悸。

佐助这家伙,越来越莫名其妙了,竟然掐他屁股!还有说的话也根本听不懂,什么进去又出来的,看来,他必须看着他点儿了,防止他变成咸猪手色狼。

鸣人胡思乱想,迈着螃蟹步继续挪来挪去,假装打扫卫生,还好佐助不会读心术,要不然一定要讨个说法。

吊车尾的,说谁是咸猪手色狼?如果我说我只会对你这样,你还有什么话说吗?

哼!做好觉悟吧!

然而上述独白并没有真的出现,眼下佐助正眯着眼睛,对仍在哼歌的鸣人一脸不耐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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