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关于灵魂离体的推测....”
从卫生间走出来的芽生扔掉毛巾，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其实就是死了吧。”
“什么？”
等了许久的答案就是这个，亥一表情都控制不住了。
“嗯。”芽生点头，“所谓死亡，就是灵魂去到了死之间，这也能解释为什么过去的人能通过秽土转生死而复生。因为灵魂还没死，只是在死之间陷入了沉睡。”
“那鹿久的情况也是一样，只是他的灵魂不在死之间，是存在于生之间，就是这里。”
亥一满脸疑惑，“那....也不对吧，他的身体还在呼吸呢，这也能算死亡吗？”
芽生点头，“身体在确实是件好事，但灵魂回不去也只是一块会吸呼的肉而已。”
“你也别这么形容他啊.....”亥一打起了精神，“那现在要怎么办？”
芽生摊手，露出两个秃噜噜的断肢，“暂时没有好办法。”她犹豫了一下又说道，“我能说的就是需要要把概念搞清楚了，现在不是要让他的灵魂回去，而是要怎么要复活他。”
亥一也犹豫，“可他的灵魂还在这里，算不上是死亡吧。”
“另一种形式的死亡。”芽生解释了一下，“比真正的死亡还要难受一点。他现在大概是已经跟世界隔离开了，水火不容，鹿久想要回来，就像是要让一滴水从岩浆中安然无恙的穿过。”
“光说也没用，你们去试试吧。”
到最后她又变成了懒得说话的样子，亥一又问了一嘴，“那你呢？”
“不知道。”
当小泉芽生都能说出不知道的时候，亥一就知道这件事大概是真的很棘手了。
“那先问问鹿久有没有什么办法吧。”
芽生皱眉，“整个木叶都找不出一个能察觉他的人吗？”
亥一把视线往旁边一躲，“...也没你那么准确啊....”
之前他们试了检查磁场的仪器和日向家的白眼，都一无所获。
察觉视线和情绪，每个人多少都会一点。但到她的那种程度的，确实没有。
“也别把我想的太万能了，不用眼睛看的视线察觉....”芽生神色深了下来，“....能察觉到存在就是我的极限了。”
“那好吧。”亥一沮丧的叹了口气，又抬眼问道，“感觉是一件异常困难的事呢，芽生。”
芽生撑起头，“我会处理。”她双眼空放在前方，“你先回去吧。”
等人走出屋子后，芽生看向了桌子上的饭。打开后发现又是寿司，她冷着脸合上了盖子。
休息还是不够，拿着上午剩下的甜馒头啃完，芽生又躺回了床上。
鹿久与他们之间的距离不是空间之间的距离，而是生与死之间的距离。
所以在查遍所有资料，和尝试了所有可行的方法后，鹿久的病房陷入了低气压。
只是一天过去，他们就已经无计可施了。
鹿丸坐在病房外的长椅上，脚尖不住点着地面。虽然面上还是一片平静，但他脚尖的动作却越来越快，手也越按越紧。
他思考的越多，就是越逃不开芽生的名字。
此时一阵熟悉的脚步声也传入耳朵，鹿丸定下所有动作，深深泄了一口气。
月光透过一扇扇窗户在走廊上画出方形画卷，芽生一步一步的穿过其中。
鹿丸侧头看她，那双总是不会看向他的眼睛，此刻也无视着他直接进了屋子。鹿丸呼出一口气，撑起身体跟了上去。
吉乃被声音惊动，抬起头来，她那双因长时间哭泣而红肿的眼睛紧紧地盯着芽生。
“我叫了亥一过来，等人齐了再讲解决办法。”芽生对两人说着，坐到了一侧的小沙发上。
“你已经有解决办法了吗？”鹿丸靠在门口的墙面看着她。
芽生落座后就有一个信封从她的臂弯中滑落地板，她扫了一眼没管，“思考了不少，选了一个相对温和的方法，但成功率不能保证。”
鹿丸走上前，弯腰拾起掉落的信封。他打开信封往里望去，然后将一枚银戒倒入了手心。
这枚银戒，是他们上次在珠宝店赠送的那枚。
“那不温和的方法是什么？”鹿丸看着她问道。
芽生也跟他对视着，开口随意，“他不会选的那种。”
这个“他”不用问就知道是谁，鹿丸将戒指轻轻放在桌面上，金属与木头接触的轻响在静默的房间中异常清晰，“我也尝试了一些办法，但你说的对，老爸的灵魂出体比我们预想的要复杂得多。他死在了与神明对战的承诺中，自己却不知道。”
“神似乎很讨厌他。即使是死了，也想带着他一起走。”
芽生用断肢撑住了脸，冲着鹿丸柔和的笑了下，没有回话。
芽生的态度让鹿丸感到一种难以言说的不安。“没有说是你的原因的意思。”他认真解释道，“我只是....”
鹿丸沉下了眼，他只是在乱发脾气。
他不知道到底是在生什么气，他也不说明白，就让这个话题到此结束了。
见鹿丸走回了原位，芽生望向了月亮。
吉乃全程枕着鹿久的手臂没有参与谈话，安静持续直到亥一敲响了病房门。
井野也关心鹿丸，这会跟着进来了，看见芽生她立马紧紧躲在了鹿丸身边。
“芽生。”亥一走近，又跟其他人打了个招呼，“有办法了吗？”
芽生终于站起身走向了鹿久的病床前，“粗略的办法，你且听听。”
她扫了眼鹿久昏迷的脸，向后靠在了墙面，看着地板开口，“人死在了生之间是没法再复活到□□的，因为现在我所知的所有复活之术，都是从死之间拉人回来。”
“所以，与其考虑要怎么让他回到身体，我们现在要做的应该是怎么把他带往死之间。这样，一箭双雕的，去除感染的同时，他也可以复活了。”
“所以要怎么把他的灵魂带向死之间？”亥一接话。
头发刺恼，芽生伸出断肢挠了挠后颈，“人是不能再死一次了，但查克拉本身是有连接力量在的....”她闭着的眼睁开，“...把查克拉连接起来，然后用一人的死去带着他的灵魂去往死之间。”
双杀。
也真是她会想到的办法，但问题也有。
“我都不想问你为什么会叫我过来....”亥一率先开口，“....假设我同意了，那连接查克拉到底要怎么做？”
“等等？”井野一脸诧异，“同意什么？”她什么都没听明白，但死字她听的很清楚。
鹿丸也皱眉，“理论上可以成立。但是你带老爸回来的前提条件就是他的感染解除，这种条件，也就是说你也要故意感染亥一桑吗？”
一下子好多问题，芽生不擅长回答问题。
“不要想的太复杂了。”她停顿了一会，才开口，“首先是生死契约，刻在身体上后，也能影响到查克拉。但具体能不能影响到灵魂，就要看两人之间够不够接近，这个是朋友的话应该没有问题。”
“其次是死亡后会发生的事。”芽生谁也没看，只是盯着虚处，边思考边说，“解除鹿久的感染，成功率百分之九十没有问题。”
“至于另一个人...我们就把他的名字称呼为亥一吧。”芽生抬眼看着亥一笑了下，“生死契约这个东西，虽然只管死，但只要溺死的话，抢救回来也不是难事。这点我已经帮你做过很多次实验了。”
“怎么样？”
给亥一刻上生死契约，然后用他的溺死去把鹿久的灵魂带往死之间。然后再由她的溺死去往时间之河，她会带回鹿久。
亥一则会通过抢救回来。
房间沉默了一会，亥一在思考，“还有呢？”他还是挺了解芽生的。
“还有是，我需要做一次实验。”芽生接话，她敛下睫毛，“用你的死能不能把他带往死之间，我不能确定。所以我需要尽快开始这个计划，这样等失败了，我还能考虑其他选项。”
“以及...刻封印需要我的双手恢复。”芽生也已经做好了后手，“之前买了个戒指刻了阵法，可以让他人使用我的查克拉，但有点副作用，这会鹿久死了，我就没有合适人选了。”
顺着芽生的目光看去，圆形小桌上的银戒正在月光中闪闪发光。
亥一开口问道，“什么副作用？”
“比起问副作用，我更希望你能告诉我，你知道什么秘术可以带着鹿久一起死。”芽生挑眉，“就这么接受我的想法，没什么别的选项给我吗？”
来了，芽生的嫌弃眼。
那副【你不思考难道是废物吗】的表情。
几人回忆着，最后鹿丸摇了摇头，“...没有这种术法，但如果是刻封印的话，或许你可以画下来，由其他人刻？”
“怕是不行。”芽生轻描淡写的把目光移向了鹿丸，“我不擅长阵法这种东西，能使用的阵法都是因为我查克拉的特殊性。忘了说，我还没有解除阵法的办法，这事后面还要处理。”
也就是说就算这次两人活过来了，未来他们的生命也连接在一起了。
根本就没有她说的那么简单，亥一想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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