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代跟门的交易是五年一次的献祭，保佑万代春秋的富饶丰收。”
芽生神色淡淡，“至少这是他自己写下的版本。”
房间很安静，大家都在听她的讲述。
“反正后代都跟随了他的脚步...”芽生在这停顿了一下，“...这段我要解释一下吗？”
鹿丸皱着的眉松了一下，主动开口说道，“你要这么说，那大概就是一个讲述人性贪婪的故事吧。”
“根据我们了解得那个神明，祂最需要的就是源源不断的人类进去地狱之门......供祂取乐。”
“不管初代村长的初衷是什么，他很快发现了这是一个敛财的办法。”
“首先是保证秘密只在村子里的几家人知道，然后作为保守秘密的回报，他们几家人永远不会被选为献祭者。然后就是怎么让有财富者得到这个消息，这也并不是一个难事。很快的，献祭人选和钱财他都可以得到了。”
鹿丸最后又皱起了眉，“至于最后又为什么要让村内其他人认为要每20年都要献祭，这就是一场必要的仪式了。”
“不仅没人会质疑他的动机，也会让故事更可信。”
有人解释还是好，芽生顺着他的话点了点头，“说到....”她笑了下，“...传说的可行性了...”
“...证据的查找...”芽生收回视线，顺着回忆微微叹出一口气，“得到故事花费了我半天，证据的查找花费了我将近两周。”
“走出门的人都很低调，一个个都是失去了世界的样子。”她看着回忆说着，“成双成对的进去，孤影行单的出来，每个人都是一副安静的样子。”
“其中最惹人瞩目的是一对四胞胎。”
因为印象很深，她写在了报告中，鹿丸也看过。
“我看过。”鹿丸接话，“四兄弟进门，只有一位出来了。”
芽生微微颔首，“因为还活着，我就去拜访了一下。”她眼睑微收，“那个还活着的男人在拿酒度日。”
“...还挺有意思的...”
一句题外话的感慨后，芽生忽然收回了神，正色道，“他们进门的愿望自然是什么没意思的东西，但等出门的那一刻，那个男人只想要他的三个兄弟回来。”
“可愿望并没有实现。”芽生笑了下，“无法实现的愿望，代表了无法结束的游戏，然后那个男人屈服了....”
“他拿到最初的祈愿走出了门，留下了他死在门内的兄弟们。”
似乎能听到房间里疑惑的声音，芽生把视线放在了正对面的纲手身上，“这也是，我确定鹿久有一线生机的时候。”
“闯入地狱之门的是灵魂，那么死在里面的灵魂去了哪里？为什么简单的复活却做不到？”
芽生笑道，“那么没有出来的人是否还在里面？”
她自问自答的解释道，“答案很明显了。死在里面的灵魂作为了养料，没有死的灵魂当然还在里面困着。”
“一场游戏的结束，只有参与者全部退出的时候才算结束。这点...明白吧？”
纲手看着她，眼睫微动，“然后呢。”
“然后我回到了门，让族长打开游戏。”芽生又抬头看向了虚空处，“得到失败的结果后，我就知道了鹿久还在里面，因为游戏还没结束，新游戏自然无法开启。”
“...后面故事你们都已经听过了，我救出了他，他也想要救出我。”
芽生迅速结尾，但鹿丸想听的部分她根本没说。
“等等，关于救援的详情，我们对你如何做到一无所知。”
“不用听。”芽生视线一滑，直指亥一，“比起那种不能复刻的成功，失败才是你们最该听的。”
这段故事芽生不知道，她也从没问过。
这时亥一低下视线，微微开口，“...在她救出鹿久后...”
“鹿久回村看了芽生留下的所有资料，也去了那个村子做了调查。但那时战事紧张，木叶没有合适的人手分给他。”
鹿丸听到这微微皱了皱眉。
“鹿久进去过游戏，知道合适的人选有多重要。然后等他凑够了人，他第一时间出发了。”
那段时间鹿久也没怎么休息，他也是。亥一抬头看向芽生，“根据你留的资料，和那家族长说出的信息，我们也知道了进门的两个方法，献祭和时空间忍术。”
“我们那时不知道你是怎么进的门，但鹿久是不可能选择献祭的，所以他选择了方法二。研发部门在四代目的帮助下，做出了一张能破开空间的符纸。”
亥一说到这微微叹了一口气，“但我们也没能打开游戏，鹿久当时和你的判断一致。”
“他也猜测到了新游戏和旧游戏的空间不同，光是打开新游戏是不能带回你的，但问题是他不知道你是怎么解救他的....”亥一直视着芽生皱眉，“...你是怎么打开旧游戏通道的，他不知道。”
其他人都知道鹿久写下的报告，所以亥一也只是在讲给芽生一人听。
“然后等战争结束后，我们又去了第二次。这次我们尝试用了另一个开门方法。”
第二次的行动，鹿久没有记载下来，但亥一知道。
芽生听到这，微微眯起了眼。
“另一种方法是献祭。”鹿丸也皱眉。
亥一微不可见的点了下头，“没错。在两位顾问大人和三代大人的首肯下，鹿久带着一位要被处决的甲级罪犯又回到了门。”
“这次我们开启了游戏。”
亥一微不可见的摇了下头，“我们进入了一个三人游戏。据鹿久所说，不仅是游戏的形式变了，连地貌也变了。然后等我们不算轻松的抵达第三关时，可想而知的，你不在那里。”
“后来我们在第三关陷入了苦战，也就在我们以为再也出不去的时候，门突然不知被谁打开了一条通道，我们三人才能勉强逃生。”
亥一最后看向芽生，“因为我们开启了游戏...鹿久才放下了救你的念头，他认为...你死在了门内....”
屋内的视线看向芽生。
“什么时候。”
芽生语义不详的开口，一贯清冷的声音此时却压着亥一喘不过气。
“...三个月后。”亥一低声回答道，“...村里战事紧张....”
“三个月？！”鹿丸不敢置信。
芽生倒是一贯毫不在意的样子，“这样时间就对上了。”一句感慨后，她很快开口解释道，“我当时和鹿久交换了位置，他当时刚通过了游戏的第二关....他的游戏内容你们知道吗？”
“...知道。”鹿丸慢慢移开视线，收回心神回答，“当年献祭的人选正好是一对夫妻，在老爸的介入下，最后是他和那个叫做松田一正的男人一起进入了门。”
“他们在门内一共走了两关。第一关是一个迷宫游戏，老爸带着松田一正通过了。第二关则是和第一关完全不同的心理测试游戏。”
“他们被隔离在不同的地方，彼此无法看见，更无法交流。测试的内容是一场涉及信任的博弈游戏，他们手中各握有一个能致对方于死地的按钮。”
“松田一正终究未能承受住那份压力，按下了按钮，结果却是自我毁灭。”鹿丸补充道，“大概是背叛同伴并不符合这一关卡的价值观。”
“后来老爸通关后，却也没法开启第三关的游戏。根据他的推测是因为第三关的入口钥匙在松田一正那里，因为他通关了第二关后拿到了第四关的钥匙。”
“因此他也卡在了第二关后，进退两难的局面。”
芽生点头，“嗯。当时我就在第二关和第三关的交界处等待救援，然后...”她微微停顿了一下，“...我的灵魂被一股力量拉走了，时间正好是过了三个月。”
鹿丸忍不住开口，“那可真是巧。”
他语气中莫名的怒气让芽生投去视线，鹿丸平静跟她对视着，“巧合的被拉走灵魂，巧合的他们的游戏中被人打开了一条通道救出他们，到底哪个更巧。”
亥一也意识到了，他猛的扭头看向面无表情的芽生，“是你对吗，芽生，是你打开了那条通道。”
“不是。”芽生看着窗外，漫不经心的回答，“不是说了，旧游戏没结束，新游戏开不了。”
亥一松了一口气，但鹿丸还没放下，“那救出他们的通道是被谁打开的？”
“不知道。”芽生还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态度。
窗外已经亮起了路灯，屋内也变暗了不少，鹿丸看着站在开关旁边一动不动的芽生，自己上前打开了灯。
而后他也没退远，就待在了芽生一步远的距离。
“你什么都不想回答，你为什么还要过来。”鹿丸看着她，沉声开口，“还是你在等一个更好的时机说出你自己的计划。”
“我能有什么计划。开门，闯关，仅此而已。”
芽生冷眼看向他，“我不知道你们还打算听我说出点什么。”
该看见的，他们都看见了。
该知道的，他们也都知道了。
现在留给他们的疑问，只有将要去闯关的恐惧而已。
去踏入一个未知之地，他们还需要更多信息去打消疑虑。
而芽生也没有那么多的好心去安抚他们，毕竟这种适当的恐惧是完全可以利用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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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闯关前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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