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芽生！”
“芽生。”
两声不同时期的呼唤在耳边同时响起，芽生看向了对面的鹿久。
“我回去找过你，你已经不在那里了。”鹿久双眼发直的看着她，“对不起，我应该再做多一点的，我明明保证过。”
在分别的最后一瞬间，鹿久说出了要保证来救她的话，这就是愧疚的来源。
芽生坐直身体，缓缓放了一口气，“我知道。”她笑的轻松，“太愧疚了吧，鹿久，你不是已经来救我了吗。”
“只是你去找我的时候，我没有在那里，这也不是你能预想到的。”
鹿久摇着头开口，“不重要，我应该...是我放弃了你，芽生，别给我找借口。”
芽生挑眉，干脆略过了这种感情上的问题，“话说回地狱之门，和我消失的24年。”她相当直接的转移的话题，“说简单点就是，我被一股神秘力量封禁了24年，然后又回来了。”
鹿久瞪她，芽生又笑着开口，“说复杂点就是....”
“当时救出你后，有一股神秘力量把我拽入了一个神秘地点。那是一个跟我的查克拉屏障很像的方形空间，唯一不同的是它散发着洁白的光。”
芽生说话就点了跟烟，“坚不可摧。我的查克拉对那个房间造不成任何伤害，然后我就躺平了。”
“救你的当天，我的左腹受伤了。”她说着在自己的左臂上划了一道五厘米左右的距离，鹿久也有印象的点了点头。
“伤势很快痊愈，可在某个时间点，它又重新出现了。”
“没有阳光，我无法计算时间。于是在伤口又出现的时候，我在心里读起了秒，果然，整整24小时后，那道已经愈合的伤口又出现了。”
桌上三人静静听着她的诉说。
“一天又一天，什么事情都没发生，期间我也做了不少尝试，但都是无用功。”芽生吐出一口烟雾，“然后就是耐心。”
“终于有一天，那道伤口出现的时间跟我读秒的时间不重合了，整整晚了5个小时左右。”她笑了下，“那时已经是十几年后了，我也没有天天都在读秒，所以不确定这是偶然，还是有规律的。”
“芽生...”
看着鹿久又露出了那副有感情的模样，芽生赶紧加快语速讲起了重点，“总归是一个突破口，然后我之后就开始每天都读秒了。”
“后来，不重合的时间开始多了起来，但还是没有什么规律。可我数学一直不怎么样，所以我也不能确定。只是有一定的概率这个房间的时间流逝是被人掌控的，所以我就赌了一把。”
“赌的是一个关于对方身份的猜测。”
芽生弹了弹烟灰，一想到后面还有一堆话要说，她就烦躁的叹了口气，“时间产生了变化，说明无论监禁我的是什么，他都是对我有动机的。”
“动机不明，我就从布局下手了。”她长话短说道，“布局是把我困在这里，那么知道这一点后，我要做的就只是等待。”
鹿久的眉头就没松开过，他光是听着，就已经快要承受不住了。
“然后是在20年左右的某一天，有一个声音出现。”芽生说到这皱了下眉，“声音直通我的大脑，我的防御屏障没有阻挡住这个声音。”
她又松开了眉，“天外来音，肯定是力量比我还要高的敌人。”手中的烟燃到了尽头，芽生丢下烟蒂，又燃了跟新的。
“很难想象有人能突破你大脑的防御系统。”亥一在这个间隙中说了一句。
芽生点头，“嗯，因为根本就不是人类。”她抽了口烟，又继续说到，“总之布局了解了，接下来就是无视这道声音。”
“无视？”丁座不解的问道，“好不容易可以沟通了，为什么要无视？”
“比起沟通，观察才是得到信息的主要途径。”她简单解释了一句，“然后就是老朋友耐心。”
“声音断断续续的响了有三四年，一直到我回来之前，我都没有应过一次。”
“那道声音都说了什么？”鹿久问道。
“很多，我也从那道声音说出的信息中得到了祂的身份。”芽生挑了下眉，“神明，人类的唯一真神。”
“神明？！”
对着三张震惊的脸，芽生又笑着说道，“总之我的判断就是这个。”她又回到了故事，“然后在那一天，我终于开口回应祂了。”
“得知了祂的身份后，我就了解到了这道天外来音一定是通过了这间房间才能传入我的大脑的，一个连接我和祂的通道，也是一个能破开房间的机会。”
“但我必须也要做出回应，拖延时间，让我有用查克拉打通房间的机会。”芽生叹气，“那天真是说了好多话......”
“总归我的计划是管用的，只是对方很明显的知道了我的计策。”
“但祂不在意。”芽生神色莫测的开口，“24年的回应，对方很兴奋。祂也知道我的目的是打破房间，但祂一点都没在意。”
“本来是想着是直接杀过去的。但对方在最后一刻改变了通道的出口，我就这样回到了现实世界。”
芽生抿着唇，最后说道，“最后一刻，祂说了再见。不是告别的意思，而是一种通知。”
“我们还会再见面，而下次的见面，总感觉就是在现实世界了。”
在她说完的半晌，空气还是安静。桌面上的蒸汽上升，门外周围嘈杂的声音传入耳朵。
餐桌上的人都僵硬了身体，鹿久也好半天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芽生，你就这样一个人待了24年吗？”他眼中全是破碎的情绪，“整整24年。”
芽生定下视线看向他，“你是根本没听到神明两个字吗。”她一向讨厌过多的感情，于是无奈摇头。
鹿久抿唇，“我应该再努力点的，芽生。”
芽生无语，“你还是喝酒吧。”她看着鹿久一如往常的笑着，“时光仿若昨日，只是你好像有了老头矮。”
一米七五的鹿久闷笑出声，“不管怎么说，我真的...”他眼里含光的看着对面的人，“...很高兴你能回来。”
“我很想念你，芽生。”
芽生撑着头笑，“酒醒了再跟我说话。”
一个小时就把自己灌醉的鹿久又闷下了一口酒。
一旁看着他们聊完的亥一也再此时跟芽生搭话，“纲手大人说你的灵魂受伤了，也是因为破开房间才受的伤吗？”
“回归现实世界的时候，被空间割伤了。”芽生重新拿起坚果，“在恢复中，只是需要时间。”
“回来了怎么不联系我们。”
芽生剥着手中的坚果，随口应道，“嗯，就各种原因。”
不是鹿久问她的问题，就会得到这样的回答，亥一端起自己身前的酒杯小酌了一口。
鹿久看着对面发着低烧也在陪自己的人，缓缓站起了身，“散了吧。我送她回去。”
亥一结了帐，拉着丁座走向了相反的方向，只留他们二人往月光里走。
鹿久大概是真醉了，一路上一句话都没说。有些人，越醉越清醒，说的就是鹿久。身居高位，已经养成了这种酒后不乱说话的习惯了。
二人走到了卡卡西家门口，客厅还留着灯，暖光色的灯光穿过门缝。酒精作用下放大了鹿久的所有感官，在最后一刻他忍不住拉住了芽生，把她抱在了怀里。
怀里的人真真切切的存在着，发丝缠绕着他的手指，鹿久呼吸沉重，大脑昏昏沉沉。
“抱歉，芽生。”他冲着芽生的耳边低语，双臂紧锁。
24年转瞬即逝，物是人非，她错过了太多。鹿久很快松开了她，帮她打开了大门，低垂着眼眸。
芽生沉默的走进屋内，回身合上了门。
她站在门后一动不动，屋内的灯光投射出她的影子照在门上。
直至鹿久转身离开。芽生这才看着站在鞋柜旁边的卡卡西，缓缓说道，“别吵我，我要睡很久，吃饭也别叫我。”
卡卡西听到动静下楼，本想在门口迎接她，但听见鹿久说话的声音，他就没有出门。
“前辈没有喝酒。”卡卡西低声说道。
“嗯。”
看着芽生走进卧室，卡卡西坐在门廊，盯着大门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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