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花了半天,他们就从雨隐村到了木叶。东流为了隐秘地知会鬼鲛,她已经把阿清救出来了,走的时候请迪达拉把这个暗处的基地炸了个底朝天,声势十分浩荡,百里外都能看到爆炸的火光。东流将小南和阿清安置好,找到泉,让她和木叶村外树林中等待的迪达拉见一面。
“迪达拉?我为什么要见他?”泉苦着脸,很不情愿。
东流为难地抓着脑袋:“是他非说要见你。额,看在他帮了我一次的份上,泉你牺牲一下......怎么样?”
东流都被自己的无耻震惊到了,迪达拉反水帮她,她竟然让泉给自己还人情,厚颜无耻之徒非她东流莫属。
泉无奈答应,夜空笼盖四野,银华清冷,铺满天地,蝉翼一样的纤云被风推着贴到一起。迪达拉站在百年树龄的大树下,树干上爬满了青苔,在幽微的月光下不甚清晰。
“宇智波泉,我已经脱离晓了。”倔强的十四岁少年对上泉流转的目光时脸不由自主染上红晕,逃似地移开了视线,“我以后不会为难一个木叶忍者,你不要......讨厌我了。”
迪达拉说完就乘着黏土鸟飞走了,那一人高的鸟翅膀卷起的风吹落了一树将离开枝头的叶,泉望着远空下迪达拉逐渐缩小的身影,觉得这人不知所谓。
“迪达拉跟你说什么了?”东流远远地看到泉回来,忙贴上去八卦。
“他让我不要讨厌他了。”泉回忆她与迪达拉的几次相遇,“可这人既嚣张又难缠,真的蛮惹人讨厌的。”
东流恍然大悟,原来迪达拉一直对泉有意思,可是泉看起来......咳咳,不把他当敌人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讨不讨厌什么的,日后还可以再争取。
插曲悄然划过,东流被水门邀来火影屋,下了隔音结界后水门问她:“你知晓的历史当中宇智波斑也会复活吗?”
“会,但是情况和现在完全不一样了,和那相比,宇智波斑是被提前唤醒的。”东流手托着下巴推测,“可能三尾的封印让带土束手无策了,只能寄希望宇智波斑破解。”
“为了聚齐九只尾兽,复活十尾,他们首要目标是破三尾的封印。”水门接道,“尾兽要按顺序封印......你觉得他们多久能到达木叶?”
“不好说,宇智波斑太强了,他压根没有动真格就把鼬和止水伤成那样......”东流说道,“水门老师,恕我直言,如果宇智波斑愿意,他能在瞬间杀掉五影。”
水门一凛,足足半分钟才消化东流的话,叹道:“毕竟是荡平乱世的忍者......”
“该怎么办?邀请五大国召开忍者会议?”东流疑问后迟钝了两秒,“团结忍界一起,说不定能对抗他。”
想想忍者联军对抗斑那熊样,东流嘴上这么提议,心里却虚得很。
双轮回眼的壮年斑爷,这比全盛时期还全盛时期了吧,没准胸口还刻着柱间的脸。这是什么?仙人眼加仙人体,根本想不到能拿什么和斑碰招。
“这么重要的事,肯定得知会其余四影,筹备费时费力,失了先机。”水门的思虑很重:“第三次忍界大战过去不到十年,五大国的旧恨还没消弭,各国心怀鬼胎,团结谈何容易......云隐村或许能争取一下,雷影看到各国尾兽有失,战火烧到了他弟弟身上,肯定会拉木叶一起对抗斑。”
东流点点头,有绝提供情报确定人柱力的位置,带土的神威转念间就能带斑找到人柱力,从三尾到七尾,各国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斑就能收入囊中。届时,云隐和木叶变成了一条绳上的蚂蚱,一损俱损,只能联合起来背水一战。
水门用手揉着眉心,显是十分烦恼,接着睁开眼睛,不停用手扣着桌面,半响,问东流:“宇智波斑能使用哪些术?”
东流脑中立刻浮现动漫剧情。
“轮回眼的所有能力,通灵术、吸收忍术、神罗天征、万象天引、地爆天星。”东流顿一下,“还有将鼬和止水重伤的那个术,能分出四个特殊的分身,每个分身都继承了本体百分之百的力量,而且无法感知。”
“无法感知?”
“嗯,除非继承了传说中六道仙人的查克拉......”
东流想到鸣人和佐助,因陀罗和阿修罗查克拉的继承者年纪尚小,在温室中长大,佐助没有万花筒写轮眼,鸣人甚至没有九尾。
“还有呢?”
“可能还会初代大人的木遁......”
“连木遁都?!”
嗯,东流在心中作答,不是大和哪种盖房子建桥的木遁,是差一点团灭五影的木遁。
“他还能......”
东流还想补充,被水门摆手打断。水门又一次闭上眼,揉着眉心:他曾以为忍者的战斗归到底是情报战,谁知晓更多的情报,谁就能立于不败之地。可他知晓斑的所有情报,却拿不出制敌的对策。当力量碾压一切的时候,什么花招都会失效,就像鸟衔枝填不平海,人再怎么同心戮力也推不动山。
水门第一次痛恨起带土来:这弟子胆大包天,弄出来这么个怪物,他想拉着全世界给琳陪葬吗?
东流从火影屋告退,月已中天,夜风吹走她皮肤上的热量,凉得她打了个激灵。木叶的街道上黑茫茫的,家家户户都关灯歇息了,偶尔有猫叫狗吠从远处传来。东流漫无目的往前走着,忽然调转方向,向木叶医院去了。
鼬和止水的手术应该结束了。
医院的走廊只有天花板上的白炽灯在孜孜不倦亮着,值班的护士趴在桌子上浅眠,东流推开病床门,两大一小三个人影撞入她的眼中。
“东流,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到医院来了?”美琴说道,眼中已有疲色,语气却十分平稳,“鼬的手术很成功,你劳累了这么久,赶紧回去休息吧。”
东流没想到鼬的一家人都在,在门口滞了半分钟,才颔首跟他们打招呼,走近病床。
佐助抬着一双清澈的眼睛,问她:“会赢的吧?”
东流一愣:“唉?”
八岁的佐助脸上的稚气还未退,他低头看病床上的鼬,倔强地抹掉眼底的不安,捏着拳头,说道:“虽然晓将哥哥和止水哥哥伤成这样,但是一定能打败他们的,对不对?”
东流怔住了,佐助目光中的希冀过于炽烈,将她逼得郑重答应:“会的。”
东流的回答太过刻意,佐助察觉到她语气中的勉强,这个未经过风雨摧残的小少年像是起誓一样说:“我也会参加战斗的,不能一直躲在哥哥后面,等着大家来保护我。”
东流笑笑,领了他的好意,心中却在重重哀叹:即使因陀罗的查克拉被你继承了,也没办法把你这株小苗揠成参天大树啊。
难道她这只蝴蝶翅膀卷起的飓风,最终会将整个世界摧毁?她横插一脚捞回来的水门、玖辛奈,整个宇智波一族,日向老师,最终都会变成人茧挂在树上?这十来年美好的光阴是她从命运大神手中偷来的,现在神明降下惩罚,她带上了整个世界陪葬。
不甘心。
东流用余光看鼬,走到富岳面前。
“富岳叔叔,等鼬和止水苏醒了,我想给他们换眼。”
“换眼?”
“万花筒写轮眼的瞳力相互融合,说不定能催生出更高一阶的眼睛。”
“你是说永恒万花筒?”
东流点头,原著并没有互相换眼获得永恒万花筒的案例,她也是尝试,左右止水跟鼬的两双眼睛都是好的,就算没进化出来,也不会有碍。
“好,都依你。”富岳说道,“你是个可靠的孩子,有你帮着鼬,我很放心。美琴、佐助,我们回家吧。”
美琴牵着佐助的手,温柔地抚上东流的发顶:“鼬能有你做依靠真是他的福气,他已经不碍事了,我们走后你也赶紧休息吧。”
东流承爱戴,目送一家三口离开,将凳子拉到床头,弯腰坐下。显示生命体征的仪器在平稳运行着,鼬闭眼昏睡,容色有些苍白,东流贴近他的脸,轻轻地将唇印在上面——唯有你我不想失去,等着吧,一定能撕开生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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