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死到临头,身体又恢复知觉,眼前暗红色的空间渐渐被熟悉的黄褐色代替……
怎么可能?他回到故乡砂隐忍者村了?
荒诞的念头刚蹦出来,蝎猛地扇了自己一耳光。疼,不是梦……不,一定是幻觉!
没时间耗在这里,蝎拼命运作查克拉欲冲破这个显而易见的幻境。奈何他只能感受到查克拉正实实在在地流失,眼前的景象却毫无变化。
所以,他被困住了。
这时候越受情绪影响越会自乱阵脚,蝎深吸口气让自己冷静。既然暂时找不到破敌之法,发脾气也于事无补。
他仔细观察了一下这个绝对是幻象的“家乡”,发现建筑构造与印象中的并无太大差别……等等,西南处那个弥漫出浓烈尘烟的地方是?
被苏醒的回忆指引,蝎不由自主朝那里奔去。那曾是一座游乐场,五年前作为一场灾难的始发地被毁,守鹤暴走……
“纱罗妲!!!”
他想起来了,他想起来了,当年他就是在那里找到奄奄一息的她。
少年凭刻入血肉痛到骨髓的记忆,准确无误地冲到那抹趴在沙堆里的青绿色,再度被那血腥恐怖的经历凌虐,他流出泪,颤颤巍巍地翻开她。
“小蝎,疼……”
八岁的纱罗妲如一只被豺狼虎豹同时撕咬、啃食过的猎物。红发像被锯了般断裂出扎手的轮廓,身上的衣衫近乎破烂,露出的大片肌肤上不是淤青就是血痕,左脸颊还有新鲜的齿痕。
最严重的是她身下的伤,触目惊心的红还在蔓延,已分不清她的血肉和裙衫……
五年前那场不堪回首的灾难,何尝不是门佐蝎五年来最挥之不去的噩梦?
当已是十二岁不再是七岁的他逐渐明白当年还是八岁的她遭遇了什么时,蝎很庆幸大人们把纱罗妲八岁前的记忆封印起来。
然而,封印不代表他会遗忘,她暂忘也不代表没有发生。这次,蝎没有回到那个被吓傻的孩子,只能抱着她一边嚎啕大哭,一边嘶声呼喊,脆弱无助得像泡沫。
如今,已是十二岁少年的蝎小心翼翼地搂住尚是八岁的纱罗妲,脱下他黄褐色的忍装马甲裹住她小小的身体,颤抖的唇吻上她满是血污的额头。
“纱罗妲,别怕……有我在,我不会再让那些人伤害你……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都要救你出去!我要带你离开那个只会让你伤心的鬼地方!”
蝎不知道,当他发颤的声音道出这句老早就生根于心底的承诺时,他眸中的泪已冷凝成冰,反射着玉碎也不瓦全的决绝。
人面临绝望时无外乎只有两种选择,要么就此认命,要么抗争到底。大多数人止步于第一种境地,因为心魔最难战胜。
门佐蝎承认除了父母的死亡,自己七岁那年发生的另一件险些摧毁他精神的就是这场守鹤暴走灾难。
那一年,他不光永远地失去父母,还眼睁睁地看着她被封印记忆再被关入砂锢。从此,偌大的家里只剩自己和日渐衰老的千代奶奶……
可在砂锢里受苦的她至少还活着,只要她活着,他就不是一无所有。一遍遍默念纱罗妲的名字,蝎仰头嘶吼一声,发出长久以来不得不抑制的对命运强烈的叫嚣。
“混账东西!!别妄图在这里打倒我!!!我还要活着回去见她!!!”
涌动着五脏六腑滚热的声音在倾盆挥落的一刻,蝎感觉脑袋连同心都前所未有地清晰起来。
幼年时他与纱罗妲形影不离如一对双生子;纱罗妲从砂锢里苏醒后,在已忘记他的前提下仍冲他微笑并问他是不是小蝎;纱罗妲一双巧手用红纸剪出的“蠍”作为他晋级上忍的贺礼……还有他们定下的关于他要成为未来的四代目风影好救她出去的约定。
为了纱罗妲,门佐蝎绝不能输。
对那个女孩强烈的执念让蝎的意志越发坚定,身边的亦幻亦真似被他的意念一寸寸燃烧。当蝎一手撑地半跪,发觉地面又变回那座九层高塔,大汗淋漓的他不禁咧嘴笑了。
天无绝人之路,他竟凭精神力量解开这凶险的幻术。
一声破碎唤醒犹在恍惚的蝎,对面那女人脸上的白狐面具开始蔓延出裂纹,没几秒就碎裂成片,露出一张白得没有血色的脸孔。
蝎已见惯因常年被拘押砂锢导致肤色格外苍白的纱罗妲,但眼前那张白得像死了好几天的脸让他吃了一惊。
没等他咬牙爬起审问这个差点儿害死他的女人,后者似受到重创,嘴里猛地喷出一大口血花。
看来自己一破解这个幻术,施术者就会受到反噬。蝎衔着胜利的微笑爬起,一步步走到那个已倒地不起的女人身边,整个影子把她吞并。
那女人似知道大限将至,冷笑一声闭上黑眸,等待蝎的致命一击。可感受到身上一股治愈性的查克拉在延续她的生命,她愕然睁眸,瞪着手上正徐徐绽放出祖母绿色查克拉的少年。
“喂,你……”
“别多想,你还……不能死。”
幻术的后遗症让蝎开口说话时仍有些虚弱,但比起这个再不救治就一命呜呼的女人,自己身体的负荷不值一提……
“纱罗妲是谁……你很喜欢她?是不是?”不知过了多久,躺在地上目不转睛看着蝎的女孩冒出一声发问。
她的黑眼睛亮晶晶的,清晰地览尽蝎秀气的脸上从惊愕滑向黯然,最后悬浮成湖水荡漾的波澜,每一层涟漪都是温柔的形状……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