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宿命

鼬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苦无柄端的纹路,金属的寒意渗入骨髓,他站在岩洞的阴影中,目光静静地注视着训练场上的两人。训练场另一端。迪达拉的金发在晨光中格外耀眼,而念禾的身影则如同晨雾中的一抹翠色,轻盈而灵动。两人你来我往的战斗,仿佛一场无声的舞蹈,充满了默契与张力。

此刻念禾正伸手接住迪达拉抛来的黏土兔子,晨光穿过岩洞顶端的钟乳石,在她睫毛上碎成星星点点的金砂。

写轮眼不受控制地转动起来。

几个月前的那个雨夜突然在视网膜上浮现。五岁的念禾蜷缩在母亲怀里,雨水混合着血水从女人破损的和服下摆滴落。他通过写轮眼获取了念禾五岁以前的记忆——念禾的母亲被一群忍者欺凌,也记住了那些忍者的护额和面容。

没有执行任务的时候,他戴着狐狸面具的少年闪现到各地,苦无划出的弧线比雷光更冷冽,那些渣滓的血液差点溅到鼬的身上。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也不想知道。他又想起念禾的母亲临终前对着他的背影深深叩首,或许这也是她生前唯一未完成的事。

写轮眼微微闪动,心中却泛起一丝难以言喻的情绪。他早已习惯了隐藏自己的情感,习惯了在黑暗中独自前行。鼬从未想过要让她知道,因为他清楚,自己的身份和使命注定了他不能与她有任何牵扯。

“鼬先生?”鬼鲛沙哑的声音将记忆撕开裂缝。鼬收回视线,发现自己的拇指正按在苦无刃口,一线血珠顺着暗纹蜿蜒而下。

鼬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回应:“嗯。”

训练场上突然爆开笑声。迪达拉的金发沾着木屑,正手舞足蹈地说着什么,念禾抱着黏土兔子笑弯了腰,翡翠色瞳孔里荡漾着岩洞里永远照不到的光。鼬的喉咙突然泛起血腥味,那是他今早咳在袖口的暗红。

写轮眼使用过度的后果。

鬼鲛扛着鲛肌,走到鼬身旁,目光也落在了训练场上的两人身上。他咧了咧嘴,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年轻真让人羡慕啊。"鬼鲛用鲛肌戳了戳岩壁,几条藤蔓应激般窜起又迅速枯萎,"迪达拉那小子最近可是干劲十足呢。”

鼬没有接话,只是静静地注视着念禾。那双翡翠色的瞳孔中,仿佛蕴藏着无尽的生机与希望,就像她的名字一样。鼬知道,这样的光芒是他永远无法触及的。

“鼬先生,你……”鬼鲛欲言又止,似乎察觉到了鼬内心的波动。他挠了挠头,难得地露出了几分犹豫,“有些事情,不必太过纠结。人生在世,总有些东西是无法控制的。”

鼬微微侧目,看了鬼鲛一眼,“我明白。”鼬淡淡地说道,语气中听不出任何情绪。

岩洞顶端的积水滴落,在青石板上敲出细小回响。念禾正用木遁给黏土兔子搭窝,藤蔓缠绕成精巧的拱门。迪达拉蹲在旁边指手画脚,指尖黏土在不知不觉间捏成了她的侧脸轮廓。

鼬的目光始终停留在那只黏土兔子上,"该出发了。"鼬转身时披风扫过岩壁,震落几片潮湿的青苔。鬼鲛的鲛肌发出不满的嗡鸣,但最终什么也没说。

雨之国的夜雨总是来得猝不及防。鼬站在岩洞最高处的瞭望台,雨水顺着花岗岩的裂缝汇聚成溪流。两小时前他刚用天照烧尽一队追踪晓的岩忍,此刻黑袍下还残留着黑焰灼烧空气的焦味。

下方走廊传来轻快的脚步声。念禾哼着不成调的曲子走过拐角,湿漉漉的黑发贴在颈侧,怀里抱着新收到的黏土兔子。这次的兔子眼珠用了在昏暗走廊里泛着幽幽绿光。

写轮眼在黑暗中微微发烫。当念禾经过正下方时,一滴雨水穿透岩缝落在她鼻尖。她惊跳着后退的模样与鼬记忆中胆小的她重叠,指尖条件反射地凝聚查克拉,又在意识到安全后生生掐灭。

"谁在那里?"念禾突然抬头,瞳孔在雨夜里莹莹发亮,仿佛能洞穿岩石。鼬屏住呼吸,三勾玉在虹膜深处缓缓旋转。十年间他处理过无数类似场景,此刻却莫名想起在木叶时躲在树后看佐助练习手里剑的心情。

当脚步声终于远去,鼬后知后觉地发现掌心满是掐痕。雨幕中浮现出扭曲的幻象:迪达拉在给黏土兔子调整耳朵角度,蝎的傀儡指尖泛着毒液冷光,而念禾的瞳孔在漫天樱花中碎成翡翠星尘。

这是万花筒写轮眼失控的前兆。鼬闭眼压下眼底的灼痛,再睁眼时,正好看见迪达拉蹑手蹑脚地往念禾房间塞进新的黏土兔子。少年忍者脸上沾着荧光涂料的痕迹,在雨中泛着朦胧微光。

"鼬?"第二天任务途中,鬼鲛突然开口。他们正穿过一片枯树林,腐朽的枝干在雾气中像无数挣扎的手臂。

鼬的查克拉线瞬间绷紧,三枚手里剑从袖口滑入掌心。

"别紧张。"鬼鲛咧开鲨鱼般的笑容,"只是你最近发呆的次数,快赶上角都数钱的频率了。"他的鲛肌突然指向东南方,“作为柱间细胞的实验体,她大概也能感知......”

苦无破空声截断了未尽之语。鬼鲛偏头躲过钉入树干的利刃,却发现鼬的身影早已消失在浓雾中。被割断的发梢缓缓飘落,切口处凝着冰晶般的查克拉。

当天傍晚,当念禾举着发光黏土兔冲进餐厅时,鼬正擦拭新换的苦无。孔雀石在暮色中流转着奇异光晕。

"看!迪达拉做的夜光兔!"念禾把黏土制品举到蝎的傀儡面前,"像不像鬼鲛前辈的鲛肌?"

正在喝汤的鬼鲛呛得满脸通红。迪达拉得意洋洋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这可是能爆炸的艺术品!只要注入查克拉..."

轰!

飞溅的汤碗被木遁屏障挡下。鼬的苦无不知何时横在迪达拉颈侧,而念禾的藤蔓正缠住少年颤抖的手腕。餐厅突然安静得可怕,夜光兔的碎片在宇智波族徽上投下点点绿斑。

"在基地用起爆黏土。"蝎的傀儡发出冷笑,"果然是没长大的小鬼。"

鼬收回苦无时,指尖擦过念禾的手背。她的温度比想象中更暖,这个认知比任何幻术都更具破坏力。当他转身离去时,背后传来念禾压低的声音:"刚才...谢谢。"

月光透过岩缝在地面划出银色裂痕。鼬站在医疗室外的阴影里,听着迪达拉大呼小叫地抱怨蝎的解毒剂难喝。念禾的笑声像细针刺入太阳穴,他抬手按住抽痛的左眼,指缝间渗出暗色血痕。

"你打算在这里站到天亮?"鬼鲛的声音混着血腥味飘来。他肩头的鲛肌正在咀嚼某个倒霉忍者的查克拉。

鼬的瞳孔突然收缩。医疗室内,念禾的手正覆在迪达拉被毒液腐蚀的伤口上,翡翠色查克拉如春藤缠绕。少年耳尖通红却还在嘴硬:"这点小伤根本不需要...喂!你的手在抖!"

"因为有人乱用起爆黏土。"念禾的声音带着罕见的气恼,"下次再受伤,我就用木遁把你种成仙人掌!"

鬼鲛的闷笑震落岩壁灰尘。鼬沉默地转身,披风扫过墙角新生的苔藓。在无人可见的阴影里,几片樱花幻影从写轮眼中飘落,还未触及地面便碎成血色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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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影]念禾
连载中Rillaa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