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石子轻点水面抵达对岸。
河川清澈见底，长时间冲刷变得圆润的石头布满河床，如今待上半个钟头才能看见那么几条鱼。
林子里鸟儿啁啾，真白站在南贺川边打量不远处的神社遗址。虽说是遗址但也就剩几根破柱子——真正重要的是作为家族密会场所的地下室。自血月惨案以来她都不敢靠近那里，就怕去了没几天能活，也不知道地下室保存如何。
右臂上的火焰纹身灼烧着。宇智波一族擅长火遁真白却阻止不了那深入骨髓的疼痛。她不停拍打衣袖，捆绑心脏的符咒却渐缩紧。顾不上手臂的灼烧感，只能用力捂住胸口试图抑制绞痛。
一旦佐助的力量透过最后的中忍考试环节展露，各忍村就会明白木叶还是那个木叶，还是那个降服了宇智波的木叶。
“呦，在干嘛呢？”
抹过额角的冷汗舒展眉头，真白换上另一副面容：“怎么突然来了？”
“有点放心不下。”
“那佐助…？”
“没事，本体看着。”
卡卡西弯腰选了颗石子，颠了颠随手一扔点过水面抵达对岸。
“手没生嘛。”
“跟手里剑差不多，会了就不会忘。”
她清了清喉咙，大声地说：“既然你来了就没什么好担心的吧？”
卡卡西心知肚明不是和他说话便没有回答。感知人都离开才拿出一封信。
“三代托我带给妳。”
真白瞥了他一眼疑惑地拆开。
【团藏还有一些高层开始怀疑妳的立场。之前擅自利用暗部资源他们就很不满，如今怕是要追究了。妳只有两种选择：一，立即嫁给立场坚定的上忍。二，拜访藤姬大人。】
信件随着蝴蝶们翩翩起舞消失于蓝色的火光之中。她伸出手：“任务卷轴呢？”
“真是什么也瞒不过。”
说实话真白一点也不想离村，可这似乎是唯一的选择。哪怕有一万个不愿意也不能表露，绝不可以让三代觉得有不可控的迹象。太阳底下无新鲜事，哪怕靠一些待在暗部时期取得的情报大致推理出灭族的真相，也没有任何报复木叶的底气。无法想像失败的话佐助会收到什么样的对待。
收起卷轴，她随手摘了几朵野花。
“一起吗？”
…
每次来看表兄，真白思绪总会回到那一天。她看向身边的人，对方用护额遮住的左眼是否也像她的纹身一样无时不提醒自己身上本不该存在的期望。
真白蹲下摸了摸光滑的石碑抚过表兄的名字。垂落地面的袖子上头纯白山茶花远比放在石碑上的小波斯菊惹眼。
“佐助就拜托了。”
“当然。”
白发青年一如地既往答应，也不知是补偿心理还是服从三代的命令。这么些年卡卡西一直陪在身边，真白对他的情感相当复杂。
小时候为取得带土在哪的情报请吃团子；带土去世后气不过找他干架；曾穿着小白裙和他在暗部任务结束后吃冰；酒后意外的吻开启新的关系…
可卡卡西毕竟是三代的人。
三代看似为人着想，实际是为‘木叶’。在真白看来三代是最可怕的。是他纵容团藏，也是他‘友好’地对待自己。
真白明白投靠藤姬不是长久的计策，嫁给木叶认可的对象更稳妥。她也不是没想过，可每回想到要与杀死族人的凶手们待在同一个村子就感觉一阵噁心。
真白看着面前的男人。如果没有意外，自己终究会嫁给他。
表兄的队友，鼬和她曾经的上司，同样出名的拷贝忍者…且通过移植写轮眼证明自身的血脉非常适合与宇智波结合…
卡卡西接受父亲“木叶白牙”的死选择继续为木叶出力，也甘愿在必要时刻为村牺牲。
问题是，清楚并接受村子黑暗的男人，在木叶与她之间会选择哪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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