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时间

拂晓过后,晨色自暗黑的天穹倾斜,脚踏的山岩下,沉寂的树林顶端反出淡淡金光。

"宁天桑,真的不打算跟我在一起吗?"用仅剩的一只手抬起斗笠,风铃声响,金黄瞳孔转动,面孔苍白的中年男人侧头看着她,表情是发自内心的遗憾。

"……"日向宁天看了眼他空荡荡的左袖管,收回目光,语气淡淡:"看来宇智波鼬没直接杀了你,你很失落。"

"啊,鼬啊。"

耳闻到断了自己一条胳膊的心仪猎物的名字,大蛇丸惨白的唇勾起渗人的弧度,日向宁天毫不意外地看到对准自己金色的瞳孔中的细线竖了起来,杀气溢出,笑声低沉:"他已经长大了呢,和宁天桑你一样,都拥有一双能够看透未来的眼睛——真是完美啊。"

"……"

日向宁天转过头,未开启的白眼中映出山崖下色彩越渐明亮,却一直安静着的村庄。

看上去宁静又平和。

早起的鸟儿在无人的林中啁啾,若无其事地啄起爬过鲜红血迹的虫子,伏在树丛中的蛇影一掠而过……

"大蛇丸,我跟宇智波鼬不一样。"浮在空气中的血红查克拉化为若隐若现的手掌,准确地抓住了袭向自己背心的潜影蛇手,不知何时开启的白眼目中影像随着主人的身体转动,无声变换。

平静的表象破碎为与手臂蛇头一同落地的鲜血飞溅。

"他不会杀你。而我,"风吹铃响,四面八方的血红查克拉具象,宛如修罗炼狱降临,日向宁天抬起斗笠边缘,白眼与蛇瞳冷淡相对:"只是懒得杀你。"

"……呵呵,宁天桑啊。"片刻后,逐渐开始从脚下消融成泥的中年男人笑起来:"果然,你最终还是选择了不同的道路呢。"

"——真可惜啊。"

一声叹息过后,原地只留下一滩烂泥。

"……"没什么情绪地将目光从稀泥上移开,抬眼看了会儿天空,按上左手拇指戒指上的"青"字,完成了屠/村任务的叛忍传讯声音冷淡:

"任务完成。以及,大蛇丸叛逃了。"

人世的选择迥异,命运自然各不相同。

所谓可惜,不过是仍看不清自身命运者旁观他人选择时的无病呻吟罢了。

……

继枇杷十藏死于三尾之手后,大蛇丸又公然背叛,一度满员的叛忍俱乐部晓组织再一次陷入了缺人危机。

所幸首领眼光长远,新成员的消息早有眉目,唯一亟待解决的问题只有——被大蛇丸临时抛下的日向宁天的搭档。

阴暗的集会地。

伪预备役阿飞在巨石上手舞足蹈,跳来跳去,一反常态地换了称呼,极力推销自己:"宁天前辈,我啊!你看看我啊!阿飞我也是很厉害的啊!"

"……"看着漩涡面具后面无表情的半残面孔,日向宁天同样面无表情。

"闭嘴阿飞,滚一边去。"佩恩冷酷地将沉迷表演不能自拔的BOSS骂走,回过头对她道:"在新成员到来之前,你就暂时跟鼬一组吧。"

艺术家蝎与凡人不合;角都更愿意拿着搭档的人头去换钱所;相形之下,同样出身木叶,同样残害了同族,却又同样不喜欢滥杀的宇智波鼬和日向宁天的确应该更合拍一些。

然而事情却并不如佩恩预想的一样一帆风顺。

这一次,是日向宁天先表示了异议:"首领,我想跟绝一组。"

通过脸上的铁钉,僵硬的尸体眼中难得露出了一点惊讶的情绪:"为什么?"

"我讨厌三色丸子。"咸党日向宁天如是说。

"……"佩恩沉默了一下,看向明显欲言又止的宇智波鼬:"你呢?"

"……我不喜欢金枪鱼饭团。"甜党宇智波鼬相对委婉地表达了自己的倾向。

佩恩:"……"

由于两个当事人的强烈反对,临时组合在未成立前当场宣布了解散,又一番权衡之下,考虑到日向宁天确有协助搜集情报的能力与比绝高出数倍的武力值,一叛忍一芦荟成为了说是临时,实际上是为期数年的老搭档。

期间,土之国的炸|弹艺术家迪达拉接手了永恒艺术家蝎,戴上了叛忍芦荟组从大蛇丸处带回的空陈戒指,涂上了看上去很酷的黑色指甲油;也有不知道来历的不死邪|教异教徒飞段给俱乐部增添了一点新活力,让角都从此免于苦恼该不该拿搭档人头换赏金的问题;后来,就连甜党宇智波鼬都找到了看上去一脸凶相,实则对其百依百顺的忍刀七人众之一的鬼鲛。

无数的生命在永恒向前的时间中死亡。

强制终止的命运被扔在身后,一切不可回头。

笼外的世界……于他们而言,不过是更大的牢笼。

但是。

沿着固定的血红查克拉,连接着白眼的神经中枢映出男孩一点点长成少年的越来越强的影像,风铃摇动,被斗笠遮住了带有划痕的木叶护额的叛忍心想:

即便是这样无可回首的日日夜夜里,我还是看到了,有一只雄鹰,正在努力挣脱束缚,展翅飞向苍穹呢。

真美啊。

宁次,倘若我这双眼睛,真如大蛇丸所说,能看透命运的话。

那你一定会是我看过的,最美的命运。

所以——

恨吧。

带着这份恨意变强,强到能来到我面前,我会帮你一起冲破樊笼,然后看着你飞往你的天空,自由地书写命运。

那命运将是,何等的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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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影】日向宁天
连载中贫僧信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