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带土离开后不久,波风水门赶到了战场。
总是在关键时刻迟到的“金色闪光”,没来得及救下带土,也没来得及救下千绘。这位在战场上令人闻风丧胆的强者,无颜面对家中的妻子,也无颜面对魂归故土的弟子。
琳和卡卡西被他叫醒的时候,全都第一时间看向千绘。卡卡西失神地盯着自己沾满血迹的右手,属于千绘的血已经结痂,像是在他手上套了一层厚厚的铠甲。
琳扑到千绘身前,调动全身仅剩的查克拉给千绘治疗。但无论她如何治疗,这些查克拉都像石沉大海,掀不起半分波澜。“……千绘!千绘!”
波风水门痛苦地闭上双眼。他轻轻将手搭在琳不断抽动的肩膀上,轻声说:“琳……够了。没用的。”
“不可能……不可能!”琳用双手捂住千绘空荡荡的胸口,不可置信地喃喃自语。“千绘刚刚还在冲我笑……她怎么可能死了呢——她和带土,怎么会都死了呢……该死的是我才对,是我才对啊!都是因为我……”
波风水门久久沉默着,他想安抚琳的情绪,但死亡的打击太大,他也感到无比痛苦,无法说出什么宽慰的话。
圆而亮的月亮高悬于头顶,映着血液流淌的红芒。血色的月光洒在千绘的胸膛,肉芽蠕动着生长,渐渐凝结成心脏的模样。缓慢、但坚定跳动着的心脏。
“这、这是!”琳最先察觉到掌心之下的心跳,“水门老师!卡卡西!千绘的心脏在自行复原!”
这声话语如同惊雷,直直炸响在卡卡西和波风水门耳畔。卡卡西也顾不上痛苦纠结悲戚茫然了,快速跑来:“你说什么,琳?”
波风水门看到这一番死而复生的神迹后,欣喜若狂之余有着深切的担忧。“我们得赶紧带着千绘去找玖辛奈……这或许与漩涡一族的秘密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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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玖辛奈看见伤痕累累的千绘时,再也忍不住的发出一声哀嚎。她掀开千绘的衣摆,原来光洁的腹部上印着一枚完整的四象封印。“这是、这是我的长姐,替她的孩子准备的退路啊!她大概是在临死前,把四象封印封印进千绘的体内,如果千绘避免不了成为人柱力的命运,这也能救她一命;她又把自己的灵魂封印进千绘的身体,如果千绘死去,她就会把自己的灵魂献祭给死神,换的千绘的复生……绫香!你——哎……”
漩涡绫香,是玖辛奈的长姐、千绘的母亲的名字。这位伟大的母亲,不该连名字都不被人知晓。
千绘的伤势是恢复了,但人并没有醒来。她日复一日地躺在病床上,一如她刚来木叶时那样。和以前唯一不同的,大概是她昏迷着,陪伴她的是琳,而不再是带土。
在千绘昏迷的这些年发生了很多事。波风水门就任四代目火影,卡卡西加入暗部,琳正式成为千绘的主治医生。
而宇智波带土,则继承斑的遗志、梦想与身份,以“宇智波斑”的身份行走世间。他与晓组织合作,控制了四代目水影枸橘矢仓。他和斑的目的,就是执行“月之眼”计划。
“月之眼”又称“无限月读”,只要收集九只尾兽融合出十尾,又由十尾转化成神树,再依靠轮回眼对准月亮开启无限月读,这个世界上所有人就会齐齐陷入睡梦,从而过上梦想中的幸福的生活。
在梦的世界里,会有鲜活而可爱的千绘笑眯眯地叫他“带土君”,她会在冬日牵起他的手,告诉他“我最喜欢带土君”了。而他也会告诉千绘“我也最喜欢你了”,或许在梦里,他们还能延续那场未尽的告白的约定,最后走向承诺中的、盛大的婚礼。
“喂,斑。你在看什么?”短暂同行的晓组织成员小南停下脚步,不耐烦地问道。她扫了眼男人一直盯着的地方,感到匪夷所思。
那是一丛亮红色的野花。它们悄悄生长在草丛里,没有名字、不被重视,但顽强而坚定的开在那里,迎接着生活中的暴雨与风霜。
温暖的风送来了他细微而破碎的音节。“……千……”
后面他似乎又呢喃了什么,但被风吹的消散了。
这个自称“宇智波斑”的男人与他们合作,说了一套名为“无限月读”的幻术理论。他常年带着漩涡状的面具,不让任何人窥见他的面容,也不让任何人读出他的情绪。
现在他仍带着面具,但那站定愣神的模样无疑泄露了他的茫然。
“……不。没什么。”带土压低嗓音,收回目光。“走吧。”
他不再回头看那从野花。
野花静悄悄开着,在和暖的风中摇曳。
带土深吸了口气,早已被世界伤害的千疮百孔的心脏本该麻木,但在遇见和千绘稍微有关的事物时仍然泛起细密的疼痛。
千绘啊。
他在这世间,最难以割舍的、永远也舍不得拒绝的、千绘啊。
忍鞋踩过青翠的草地,踩的绿草沙沙作响。身穿黑底红云袍的面具男人沉默着向前走去,阴郁冷漠的脸上古井无波,内心却早已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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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我说,你这家伙怎么这么无聊啊?”巨大的乌龟型尾兽被锁链编织的囚笼层层封锁,趴在地上盯着面前悠闲的少女。
千绘捧着一本《周游志》在读。千绘在死后遇见了她早已死去的母亲,母亲残留的灵魂替她封印好了三尾,亦告诉了她真相。
千绘本来早就能醒了,但母亲告诉她,可以先呆在意识空间里和三尾磨合一下,成为“完美人柱力”再出去。反正千绘觉得外面也没什么意思,还不如在意识空间多和矶抚玩一会儿。
逗逗暴躁尾兽还是挺有趣的。
矶抚不屑地喷出一道鼻息,巨大的气流把她吹的东倒西歪。看着千绘狼狈的样子,矶抚很是高兴地大笑起来。
千绘立马召唤出锁链把矶抚的嘴锁住了。矶抚巨大的瞳孔恼怒地瞪着她,看起来很想叫骂,但无奈嘴被封住,一腔怒火发泄不出来。
多么相亲相爱的人柱力和尾兽相处日常,当了快十年九尾人柱力的玖辛奈都要自愧不如。
不过照这样下去,千绘怀疑自己等不到成为完美人柱力的那一天了。
千绘又低下头,去悠哉悠哉读书。恰巧读到一页诗:
花自飘零水自流。一处相思,两处闲愁。
正是作者远渡重洋,到那遥远的海的对岸摘录的诗文。他在书中言,他遇见一名温柔小意的女子,两人情投意合,却因为种种而有缘无份。他恋慕着那名女子,却只能望着天上的残月,攥紧手中一点可怜的回忆抱憾终生。
千绘抿着唇合上书,将其塞进书柜的角落。自从带土死去后,她最讨厌的就是这类悲剧的故事。
男人思念着海外的女人,千绘也思念着带土。她怅然若失地坐在地上,忽然想看月亮。但意识空间里没有月亮,只有一片纯色,哪有人间光景。她叹了口气,只得作罢。
生与死的差距总是那样遥不可及,叫人怯懦地踌躇在原地,反反复复地思念着过去。
矶抚看起来很想说话,不停扭动着身子。千绘懒得理它,但难得有些寂寞,便收回了锁链。
“千绘,你为什么不开心?”意料之外的,矶抚问出了这个问题。
“矶抚,你竟然开始关系我了吗?”千绘先是开了个玩笑,在矶抚恼羞成怒前回答了它的问题。“但是谢谢你。”
“我曾经有一个幸福的家庭。我的母亲叫做漩涡绫香,是个温柔而美丽的女忍者。(矶抚听到这里很不屑地”哼“了一声)我的父亲名为苍,没有姓氏,来自‘血雾之村’雾隐村……啊,对于雾隐村,矶抚你大抵是了解的比我多的多。(矶抚:“那是自然。”)总而言之,他们私奔了。他们隐瞒忍者的身份,生活在普通人的城市里。我也曾有一个美好的童年。但后来漩涡怀璧其罪,涡之国巨变,漩涡族人四散逃亡,雾隐村对血迹忍者又追杀的紧,我也被迫拿起武器,成为一名忍者。我永远记得被我杀死的第一个人。锋利的苦无划过咽喉,湿、黏而烫的血像喷泉那样溅了我满头满脸。我忽然认识到,杀死一条生命,就像砍瓜切菜般简单。认识我的人都夸耀我是天才——而我又那样自满。正是我的自满,害死了我的父母。”
千绘依然笑着,眉眼笼在忧郁而悲戚的春雨里,朦朦胧胧的看不真切。“幼时的顺风顺水让我对这个世界产生了错误的认知和天真的幻想。我的父母为了保护我,挡在我身前死去了。我别无他法,只能依母亲之言逃向木叶。木叶接纳了我,却将我视为武器,我讨厌那里。但世界各地都是如此,我总宽慰自己习惯就好。后来我发现,有问题的不是木叶,而是忍者制度本身。而在木叶里,也有许多形形色色的可爱的人们。我的世界原先是空洞而乏味的,但在遇见……遇见带土之后,好像又有了色彩。”
“可带土也死了。”
“所以我常常想,为什么命运对我如此不公呢?给予我幸福,又残酷的收回。我所珍视的人都一一离我而去,难道我是个丧星吗?”
千绘压抑的太久了。她没有忍住,将这些藏在心底的痛苦倾诉给她共生的尾兽。
矶抚黑黢黢的瞳孔盯着千绘。它盯了很久,最后说:“有人告诉过你吗?你假笑的样子真难看。难过的时候,哭出来不就行了。你又不是一个人——不是还有那个九尾人柱力、什么琳、什么卡卡西?天天在睡觉的时候喊来喊去,吵死了。你不是想成为完美人柱力?放空思想,全身心接纳我的力量——记好了,我叫矶抚!名字,可是尾兽的羁绊!”
千绘惊诧地瞪大双眼——矶抚又喷出一道鼻息,硬生生将她吹出了意识空间。
“快出去看看风景吧,别总是用锁链折腾我!”
属于矶抚的力量涌动在身体里,暖洋洋的,像在春日的午后晒太阳。
她睁开眼,直直撞入了一位温柔秀美的医忍蜜糖般的棕色眼睛里。
“千绘,千绘!你醒了——你终于醒了!”
有一些时间线啊什么的错误请大家不要在意!还有那个千绘复活的秘术是我编的……以及接下来男二强势登场[狗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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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自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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