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十一朵樱花

过了新年,昭明又忙碌起来了,真不知道暗部怎么会有这么多任务要做,难道暗部只有昭明一个人在干活吗?

好吧,我知道我在毫无理由地发脾气,我其实知道的,暗部一直都很忙,尤其昭明还是他们小队的队长,更忙一点也是正常的。

所以当那件事发生时,我心里没有任何准备。

那是一个寂静的夜,看不见月亮,星星也没有几颗,风呼啸而过,我抬头望远处的树梢,乌压压一片。

不知怎的,我的心里有些不安。

“咔啦啦——”

远处传来树枝被折断的声音,由远及近,空气中弥漫起血腥味。

我愣了,我看见踏枫院红叶在林间飞快地穿梭。

她的身上都是血,从左肩到腹部划开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肺部插了一把断刀,身上还有严重的烧伤,一条腿受了伤,活动起来速度明显没有过去快。

发生了什么?

我的心脏不由收紧,心中不安更甚。

这个方向,是我家?

来不及思考,我迅速向她的方向飞奔过去。

她的状态…看起来很糟糕。

就在我快要和她相遇的时候,红叶的身体突然一软,直直地从树上倒了下去。

我赶忙一个瞬身,调整身位,在空中接住她,尽量平稳地落地。

似乎确认了是我,她终于安心地昏迷过去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

踏枫院红叶在重症手术室呆了一天一夜,连大名鼎鼎的三人之一纲手姬都被请回来为她治疗,之后她又在重症监护室呆了三天三夜,各项指标才稳定下来。

一想到踏枫院红叶,我就想到昭明,他们总给我一种…很相似的感觉。

红叶重症昏迷,那昭明呢?他有没有受伤?我知道他们虽然是不同部门,但三代大人常常派他们一起出任务。

我担心昭明出了事,常常用“眼睛”观察身后是否出现了新的背后灵,还好,我的背后仍然只有父母的灵体,没有出现我一个人就带着父母兄长的悲剧结局。

虽然如此,我想起鸣人身上的那个灵体,再想想昭明曾经跟我说过的“四代大人的灵魂和九尾封印在一起”,如果是被封印术封印了,那么看不到灵体好像也不能完全放心。

在红叶住院的这些天里,或许是三代大人封锁了消息的缘故,那些上忍并不知情,只有旗木卡卡西级别较高,得以过来回收了红叶左手一直紧紧攥着的应该是机密文件的卷轴,但旗木卡卡西也很忙,只是过来看过几眼就匆匆离开了。

最终,照顾红叶的任务被纲手大人交到了我的手里,不知道红叶究竟带回了何种紧张的情报,纲手大人做完手术就把后续治疗工作丢给弟子静音,自己匆匆向着火影楼的方向离去了。

很明显能够感觉到,木叶边境的守卫更严格了,千鸟姐所在的侦查班彻底没有了休息的时间,连红叶的病房周围的暗部数量也增多许多,整个木叶表面看起来仍是一片平静,但实际上几乎已经到了战时准备状态。

可是在这种情况下,昭明仍然没有回来。

整个木叶都没有他的身影。

昏迷后第五天,红叶终于醒了。

吊了几天葡萄糖,红叶的身体很虚弱,不过纲手大人说她已经没有大碍了,剩下的只需要静养。

我只是突然发现自己身边的人家庭都不是怎么幸福的样子,无论是宇智波双子、鸣人还是直哉、鹤见,甚至连昭明、红叶,包括我在内,这么多人一个父母双全的都没有。

这是什么地狱笑话。

红叶醒来后第一句就是:

“对不起。”

我愣在原地,心中已经有了猜想,却不敢相信。

“昭明他…可能已经……”

我不信!!!

怎么会…

怎么会……

明明才过昭明的生日,明明我的生日都还没到…

他才订好礼物,都没来得及交给我…

明明…我们约好,要一起活下去……

混蛋…

不是说要当我的哥哥吗?

不是说会陪着我吗?

…混蛋。

红叶一言不发地看着我,她的身上还缠着可怕的绷带,我想起纲手大人曾说,她身上的烧伤一辈子也好不了了。

凭什么…死的是他。

我在做什么?我是在…迁怒她吗?

——别这样。

谁?

猛然抬头,只有红叶在说话。

刚刚,是谁?

“对不起,是我的错。”

“对不起。”

不,是…我的错。

我想起那个御守,现在大概也染了昭明的血了吧?

是我的错,是我太弱小了,做不到保护好所有人。

“他的…灵魂在哪?”

我的心中仅存一丝希望。

万一…他还活着。

红叶的脸上露出一个苦笑,那是一个一败涂地的失败者的笑,几乎比哭还难看。

我听到她的声音很轻。

“世界之外。”

“那是…什么地方?”

她说:“外来者的终点,不可挽回之地,也许有一天,我也会去那里。”

她说…

外来者?

也许?

红叶和昭明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我的心里掀起狂澜,世界观不断被摧毁又重建。

面对这个对我来说很少有秘密的世界,我第一次感觉到了陌生。

不,对我来说,重要的只有一件事。

“杀死他的,是谁?”

我抬头,对上那双橙红色的眼睛。

她的眼里有惊讶,有释然,也有…晦涩不明的苦涩。

“你应该不知道…有个叫做‘晓’的组织。”

“杀死昭明的,是里面一个拥有写轮眼的女人。”

“自称——”

“宇智波弦。”

“也是…我们的同类。”

“同类”,是指什么?

她也是…“外来者”?

宇智波弦。

我在心中记下这个名字。

我会亲手斩下她的头颅。

红叶警告我,宇智波弦是一位影级强者,她和昭明两人联手也不过堪堪逃离一人,一时的冲动是没有办法杀死她的。

同时,她也为我揭开了…世界的另一面。

很久很久以前,脆弱的世界快要崩溃了,向另一个强大的世界寻求帮助,祂将自己的“命运之线”投射到强大的世界,成为一本漫画,名为——

《火影忍者》。

强大的世界欣然接受了求助,利用人们对漫画产生的感情波动,稳固了脆弱世界的“命运之线”,同时,脆弱的世界也成为了祂的附属,向祂供上源源不断的信仰之力。

然而,人们的信仰之力是有限的,在不断的索取之下,脆弱世界的基石逐渐动摇,再加上强大世界供给情感中负面情绪的腐蚀,世界之间出现了“漏洞”。

这样的“漏洞”让许多强大世界的人掉到了脆弱世界里,成为了“外来者”,也让一些脆弱世界的人穿梭到了强大世界。

强大世界的意识没有在意,将外来的“虫子”清理之后,单方面关闭了到达强大世界的通道,却没有关心那些失去的子民的死活。

到达了脆弱世界的“外来者”灵魂与世界难以兼容,常常未出生就死亡了,少有活下来的,如果不与脆弱世界的人建立羁绊,也很轻易就会死去。

失去了羁绊,死亡的概率就会大大提升。

外来者们不甘心,渴望改变这样的现状,于是他们一代代地钻研,不断继承前人的智慧,创造新的可能。

最终,外来者们欣喜地发现了一丝可能性。

命运之线,出现了bug。

二代火影,千手扉间,研究出了木遁。

虽然不如千手柱间那样强大,但他也获得了极为强大的实力,这同样给了外来者希望:命运,是可以被改变的。

说不定有一天,真的会出现一个巨大的bug,让世界壁能够被打破,让外乡人,能够回家。

“所以,你们找到了我。”

原来如此,一切都说的通了。

“在原本的剧情中,女主角春野樱并没有这样强大的‘眼睛’。”

“小樱,你也许就是我们寻找的‘希望’。”

红叶的眼睛很明亮,让我想起她火焰一样的发尾,现在也被烧焦了。

“那么,宇智波弦,是什么鬼?”

她收回视线,继续讲:“这就要讲到另一个概念了。”

规则的不可违性。

在不断的挣扎过程中,不可避免的会触及“规则”,然而即使是最脆弱的世界,“规则”也是绝对不可触及的底线。

在不断的努力中,过去的外来者大都年纪轻轻就被“剧情杀”了,曾有人试图用“秽土转生”复活这些同伴,但都无济于事,人们意识到,死去的外来者不可回来,也就是,去往了“世界之外”。

越是挣扎,就越是失去,不断的挣扎,也不断地失去。

在见证亲人、战友一个个死亡,见证渴望改变悲剧,却创造了更多的悲剧,一部分的人逐渐动摇了信念。

他们认为,不如就让命运之线按原有的路径行走下去吧,这样,就不会有那么多同类死去。

于是,他们走向了另一条路,守护在剧情之外,不断地“清除”渴望改变命运的人。

如果说红叶他们自称“守护者”的话,那么,他们就是“清除者”。

宇智波弦,也许就是“清除者”的一员。

红叶皱着眉:“虽然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加入‘晓’,违背了清除者不可加入剧情的规定,但她应该就是清除者没错。”

我对“拯救世界”或者两个势力的对立毫无兴趣,我只关心一件事。

如何杀死宇智波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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