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助,感觉怎么样?” 大蛇丸暗哑的嗓音在佐助耳侧响起。冰凉的指腹用力按住他的眉骨,固定住他的细微颤动。
下一刻,泛着寒光的细长针尖精准地探入他眼部脆弱的血管。蕴含着磅礴生命力量的木遁细胞融合液,被缓缓推动,注入。
佐助平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双眼紧闭,纤长的睫毛因紧张和预期中的痛苦而难以自抑地轻颤。他的手腕、脚踝乃至躯干,都被特制的皮带牢牢绑住——这是为了防止在融合过程中那难以忍受的痛苦让他失控,伤害自己。
“还……行。”佐助的声音还算平稳,但这种全身被缚、任人摆布的感觉,实在糟透了。
实验前,大蛇丸再三保证不会在此事上动任何手脚,甚至允许佐助对他施加了特定的心理暗示,佐助才勉强同意由他主刀。
尽管大蛇丸为此准备了一年有余,根据推算,融合的成功率依旧低得令人心悸,仅有百分之二十。但佐助决心赌上这一把。对他而言,比起因畏惧死亡而懦弱地止步不前,他宁愿死在追求力量的道路上。
‘再说了,真死了大不了去见一下六道老头,回来说不定直接就能开启轮回眼了。’ 他在心里苦中作乐,试图驱散沉重。当然,他并非求死,只要能活,他绝不会放弃。
初始阶段异常顺利。大蛇丸对人体血管分布的位置相当熟稔,针尖精准地避开了所有关键部位,冰凉的液体流入血管,仅带来些许异物感。
然而,就在他以为一切顺利的那一刻
难以言喻的剧烈刺疼从双眼爆发,这阵剧痛顺着神经一路烧灼,直抵大脑深处,吞噬着他的意识。他的思绪瞬间变得模糊,几乎要沉入无尽的黑暗。
“佐助!保持清醒!主动用你的瞳力去引导、融合阳遁查克拉!” 大蛇丸一遍遍厉声呼喊着他的名字,金色竖瞳中闪过一丝罕见的急迫。
他脑海中飞速掠过各种挽救性命的方案,却都已经来不及了。到了真正的融合关头,外力已无能为力,只能依靠当事人自身的意志与力量。
看着平日里冷静坚韧的佐助无法抑制地发出痛苦的低吟,身体在本能驱使下剧烈挣扎,试图摆脱束缚,白皙的皮肤被坚韧的束缚带勒出深色的淤痕,大蛇丸才恍然惊觉,眼前这个合作者,说到底,还是一个连忍者学校都未曾毕业的孩子。
佐助平时太过沉稳,遇到什么事都自己承担,从不流露情绪,总让人忽略了他的真实年龄。与他同岁的孩子们,大多还一脸稚气,甚至算不上真正的忍者,依旧依偎在父母的羽翼之下。而他却已孑然一身,走到了如此遥远而危险的境地。
大蛇丸最初接近佐助,确实怀有不纯的目的。但相处久了,他比任何人都更了解这个少年——就像一张纯白的纸,不会被任何人的颜色轻易染污。他不爱说话,心思却意外地好猜,说话也总是直来直往。有那么几个瞬间,大蛇丸并非没有动过收徒的念头,只是没想到会被自来也抢先一步。不过,只要佐助开口询问,他依然会倾囊相授。
“佐助……”
……谁在叫他?
身体似乎开始适应这无边的痛楚,或者说,正在变得麻木。涣散的意识艰难地重新聚拢,但虚弱感依然沉重。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充满侵蚀性的木遁细胞正在他体内肆虐,照此下去,植物化恐怕只是时间问题。
‘还是太自满了……知晓了部分未来,便以为事事皆在掌握,低估了融合木遁细胞的凶险……’ 强烈的不甘如同野火般在心底燃起,‘不想就这样被区区死人的细胞摆布……’
双眼处传来的灼热感愈发滚烫,仿佛眼球要在眼眶中熔化。“是失明了吗……” 他模糊地想。
不,他的万花筒写轮眼还在融合,即便主人意识模糊,这双眼睛依旧在本能地与木遁细胞抗衡。那部分已经成功融合的森罗万象之力,正反过来修复着他的眼部经络与组织。
它正在渴求更多的阴遁查克拉
清楚的意识到了这一点佐助总算是清醒过来。他强行集中起溃散的精神,无视那仍在持续折磨他的痛感,将体内残存的所有查克拉,不顾一切地导向双眼!
庞大的查克拉如同洪水决堤,源源不断地涌入,随即被贪婪进化中的万花筒疯狂吞噬、消耗。直至佐助感到体内查克拉所剩无几。
就在这时,那种灼烧感开始消退,脑内的钝痛也随之消散。一股温和、包容的暖意,自双眼蔓开,缓缓流淌至四肢。
融合,结束了。
他虚弱地动了动手指,示意大蛇丸解开束缚。身体被搀扶着坐起,他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嘴唇,指尖触到一片狼藉的伤口和已然干涸的血痂。
他想立刻看看这双历经蜕变的眼睛,却被大蛇丸制止。一条不透光的黑色绸带轻柔地系在他的眼上,隔绝了所有光线。
“有一天的恢复期,暂时不要见光。”
佐助顺从地点点头,任由大蛇丸为他进行一系列精密的术后检查。
……
一天后,佐助独自站在镜前,抬手解下了蒙眼的黑色系带。
他慢慢睁开眼。
世界以全新的样貌展现在他面前。周围的一切,空气中漂浮的微小尘埃,查克拉流动的细微轨迹,都变得异常清晰。
但这不重要。
他的全部注意力,都被镜中倒映的那双全新眼眸彻底攫住。
曾经的六芒星图案依旧存在于瞳孔的最深处,却不再是孤立的存在。三柄形如漆黑手里剑的锐利纹路,精准地嵌入六芒星的三个夹角之中。它们不再如以往那般缓缓旋转,只是静静地悬浮在那里,散发着一种永恒、静谧、却又令人心悸的妖异感。
他抬手,指尖轻轻触碰自己的眼睑。即使没有融合鼬的眼睛,最终呈现的图案竟也和他所见的未来一致。这是血脉深处不可磨灭的烙印吗?
他感到眼中涌动着近乎无穷的瞳力。现在,他可以随意使用任何万花筒瞳术而不用担心负担,连普通忍术在这双眼睛的加持下,威力也远超从前。
还有【平行视界】……这个能力随着他成长,因为看到的未来和现实差距越来越大,他已经很久没用了。但这次万花筒进化,连带着让它也变了。
【因果视界】
可以消耗巨量瞳力,在极短时间内,强行将未来的无数种可能“锚定”在自己所见的、其中一个最有利的分支上。在旁观者看来,便是他总能诡异地躲过致命一击,或者他的攻击必然会以某种不可思议的方式命中目标。
这种触及因果律的能力,让他联想到宇智波的禁术·伊邪那岐。隐藏好这张底牌,足以在关键时刻出其不意,锁定胜局。即便是那个拥有虚化能力的宇智波带土,恐怕也无法完全规避这近乎规则的一击吧。解决了一个心头大患的可能性,佐助又有动力搞事了。
……
雨之国,晓组织基地。
阴冷的雨水仿佛永不停歇地敲打着高楼的外壁,基地内部弥漫着潮湿与晦暗的气息。时隔许久,首领佩恩再次召集了所有正式成员。
巨大的魔像手指之上,一道道身着黑底红云袍的身影在幻灯纸片中依次浮现。肃杀的气氛弥漫在空旷的空间内。众人的目光,或明或暗,都不约而同地投向了那个陌生的新成员。
她静静地站在属于“朱雀”的位置上,微微低着头,像在出神。和周围那些或张扬、或诡异、或冷酷的成员相比,她显得过分安静,却又让人无法忽视。
似乎感受到了聚集而来的视线,黑发少女抬起了头,露出一张精致却淡漠的脸庞。她的目光平静地逐一扫过在场的每一位成员,黑色的眼眸深邃,仿佛能吸走光线,在与她对视的瞬间,甚至产生了某种微妙的、仿佛要陷入未知幻境的恍惚感。
“又一个宇智波……”角都瞳孔缩了缩,心里嘀咕。他审视着少女那与宇智波鼬颇有一两分相似的容貌,以及那份独特的、诡谲的气质。这种无形中影响他人的能力极为诡异,若非那明显的宇智波特征,他几乎要怀疑是某种未知的血继限界。
干柿鬼鲛咧了咧嘴,露出尖锐的牙齿,带着几分玩味打量着自己的新搭档。他感觉自己似乎和宇智波特别有缘,或者说,忍界的宇智波怎么都往晓组织里跑?而且,这位新搭档的名字——“月读”,也太值得琢磨了,和鼬先生那个可怕的瞳术同名,他们是亲戚?
各种心思暗中涌动时,前方阴影一阵扭曲,佩恩和小南无声无息地现身。
佩恩那双淡紫色的、蕴含着神明般威压的轮回眼缓缓扫过全场,原本细微的骚动瞬间平息,所有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小南则一如既往,如同守护天使般静立其侧,面容清冷。
“这一刻终于来临了。”佩恩低沉而毫无感情波动的声音在空间中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我们将向整个忍界,宣告晓的存在。”
他直接下达命令,干净利落:
“迪达拉,蝎。你们负责捕获一尾守鹤。”
“嗯!”迪达拉兴奋地应了一声,脸上露出跃跃欲试的笑容,“终于轮到我们出手了,嗯!让那些家伙见识见识我的艺术!”
蝎低沉沙哑的声音从绯流琥中传出,带着一丝不耐:“迪达拉,优先完成任务。”
“角都,飞段。前往火之国边境,捕获外出的二尾又旅。”
“嘿嘿嘿……”飞段立刻发出狂热的笑声,“终于有像样的任务了!邪神大人一定会喜欢的祭品!”
角都则冷哼一声,盘算着更为实际的问题:“目标的人头值多少钱?顺便路上找几个悬赏目标,弥补一下组织的经费。”
“月读,鬼鲛。你们负责七尾重明,前往泷隐村。”
鬼鲛扛着鲛肌,瞟了一眼身旁依旧沉默的少女,咧着嘴笑道:“月读小姐吗?请多指教了,希望我们合作愉快,嗯?”
被唤作月读的少女只是微微颔首,并未多言,黑色的眼瞳中看不出任何情绪。
“玄武(绝)会为你们提供全程情报支持。”佩恩最后补充道。
绝那半黑半白的身影从地面缓缓浮出,阴阳怪气地笑道:“放心吧,各位的行踪和目标动向,我都会牢牢盯住的……嘻嘻。”
佩恩不再多言,眼中的轮回眼在昏暗中更加有压迫感。
“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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