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扉间出来大半个月,结果一个四肢骨折坐轮椅,一个躺在床上无法动弹。
柱间处理完外面的事赶紧回来,还有玄间,连带着我,我们三个人凑在一块,开始坐在扉间的病床前商量大计。
扉间刚喝了药睡着,又被我们三个人叽叽咕咕的讨论声吵醒。
说起来二十多岁的他,那时也算个银发暴躁青年,他梗着脖子对我们怒喊:“大哥、玄间,闭嘴!”
“我是舅舅,你这个臭小子!”
“啊哈哈哈哈哈。”
唯独到了我,“闭嘴”还没出口,见到我坐轮椅这副惨样,又认命地倒回床榻。
今天也是吵吵闹闹的一家人。
扉间那句“闭嘴”显然没什么威慑力,尤其是在柱间爽朗的笑声和玄间跳脚的背景音里。
“扉间,你醒了!”柱间探过身,脸上是毫无阴霾的笑容,仿佛外面那些虎视眈眈的各族忍者不存在一样,“感觉怎么样?我和玄间正跟阿善商量接下来怎么应对那些家伙呢!”
玄间在一旁抱着手臂,哼哼道:“没大没小!”
扉间额角似乎有青筋在跳动,他深吸一口气,试图跟这群(在他看来)不太靠谱的家人讲道理:“商量事情,需要这么……热闹?”
我坐在轮椅上,凉凉地接话:“可能是因为某人平时太安静,我们得把他那份热闹一起过了。”
扉间瞥了我一眼,没接茬,转而看向柱间,语气恢复了冷静:“大哥,外面的情况具体如何?”
柱间抓了抓头发,笑容收敛了些:“唔,宇智波那边是斑亲自带人来的,态度不明,倒是别的几个家族,尤其是鞍马一族要求我们交出羽衣秘宝,至少是不能让这些宝具由羽衣一族自身持有。其他家族大多在观望,但雷之国的边境活动很频繁。”
玄间补充道:“火之国大名的属官也来了几波,明里暗里打听秘宝和尾兽的事情,话里话外都是威胁,说我们掌控的力量已经‘超出限度’,破坏了平衡。”
我心中冷笑,这本来就是我家的东西,现在是我和扉间通过九死一生拿了回来,怎么就成了妨碍别人的威胁。
柱间轻叹:“人心之中的战争还是无法停下啊。”
躺在卧榻上扉间忽然发话问我:“阿善,你怎么想?”
房间里的气氛稍微凝重了些。
我嗤笑一声,根本懒得理会那些家族的屁话:“平衡?他们想要的不过是把力量掌握在自己手里时的平衡。这几件宝具,在之前的战斗中损毁了两件不说,原先就都是我羽衣一族的宝物,怎么还有失而复得后拱手让人送出去的道理?这样,我这个族长还怎么服众?交出去之后难保他们不会再有苛刻的要求。”
今日割五城,明日割十城,然后得一夕安寝。
可我不是这样的人啊!
我目光灼灼盯着扉间,冷然道:“我可不会这样做族长,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阿善说得对。”柱间点头,神情坚定,“我们不能屈服于这种威胁。秘宝是羽衣一族找回的,如何处置,应该由阿善和扉间决定。”他看向我和扉间,眼神充满了信任。
扉间沉吟片刻,红瞳中锐光一闪:“强硬拒绝会立刻引发冲突,我们现在的状态不宜开战。但妥协绝无可能。”
“所以?”玄间挑眉。
“拖延。”扉间言简意赅,“大哥,你继续与他们周旋,强调我们仍在休养,秘宝力量不稳,需要时间研究。同时,放出消息,暗示羽衣秘宝与血脉相关,外人难以驾驭,强行索取恐遭反噬。”
柱间眼睛一亮:“哦!我明白了,是疑兵之计!”
“也是事实。”我淡淡开口,想起雷神之剑在扉间手中才真正苏醒的模样,“那些东西,确实挑人。”
扉间看了我一眼,继续部署:“玄间舅舅,你带一队精锐,加强据点外围警戒,尤其是针对雷之国的探子,可以适当‘展示’一下力量,让他们知难而退。”
“交给我!”玄间摩拳擦掌,显然对能活动筋骨很满意。
“那我呢?”我看向扉间,“总不能一直坐着轮椅当摆设吧?”
扉间的目光落在我打着石膏的腿上,停顿了一瞬,语气没什么起伏:“你,尽快养好伤。千手的秘药会按时送来。”他顿了顿,加上一句,“配合研究的事情,等你能动弹了再说。”
柱间看看我,又看看扉间,脸上露出了那种“我家孩子终于知道互相关心了”的欣慰笑容,被扉间冷眼一扫,赶紧咳嗽两声掩饰过去。
“好了好了,大致方向就这么定了!”柱间一拍手,总结道,“扉间和阿善安心养伤,外面的事情交给我们。等你们恢复了,过几日我们再一起出海!”
我眨眨眼,疑惑道:“大哥,这是要去哪里?”
柱间笑起来,一派诚挚:“当然是出海去涡之国啦,漩涡一族已经与我们联络上了,这几日就会打开结界迎我们进去。”
他的话没说完,我恍然大悟,我和扉间这次公务出门不就是为了柱间!他在战国时代已经算超高龄男青年!再不娶妇!人家漩涡一族就不要他啦!
“又要坐大船了啊……”我摇摇脑袋,想起那几日在船上的日子,顿时也对大海没那么向往了。
“放心,阿善,扉间,这次不会再有大浪、尾兽之类的啦!大哥向你保障哈哈哈哈哈!”
柱间的声音洪亮到屋檐的粉尘都快要震下来。
我瞅了床榻上那银毛一眼,发现他也瞟了我一眼,转头他又对舅舅玄间说:“舅舅,麻烦你多准备一些清甜的糕点、水果糖还有薄荷水。”
玄间听到这些先是一愣,转而再看看我,目光来回在我们二人之间,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笑容。
“啊呀,”他拊掌,站起身子就在笑,又拊掌,连带着把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的柱间也拉了起来。
“嗳?玄间,你不要扯我啊。”
“不扯你,你还留在这里当电灯泡吗?没听到扉间说要吃糖,我们赶快去准备吧!”
他们两个拉拉扯扯出了房门,可由于嗓门太大,我还是听得到那若有若无的声音:“嗯?可扉间从小不爱吃甜食啊?”
玄间:“他现在病了!想吃!没听到他自己刚才都说了吗!你们啊,没有我这个舅舅操持可怎么好哦!”
舅舅说的没错,爱吃甜食的人……是我。
我眨眨眼,房间里再次剩下我们两人。
夕阳的余晖还未散,月亮也已斜在天边,逐渐明亮。
我看着窗外日月交替之色,轻声道:“看来,清闲日子没几天了。”
身旁传来扉间平静无波的声音:
“风暴来临前,积蓄力量即可。”
我转过头,看到他已然重新闭上眼,仿佛刚才那个迅速做出决断、部署一切的人不是他。
微弱的光线勾勒着他银发的轮廓和略显苍白的侧脸。
好吧,好吧。
我轻轻“嗯”了一声,也闭上了眼。
养伤,变强,研究秘宝,然后……迎接新的风暴。
》
千手扉间是个酷爱工作牛马属性的狂人,他自己内伤外伤也一大堆,但比我强些好歹能坐卧提笔,又过了一天,他处理完积压的公务就率先把我在清澄白河郡内收留的那几个孩子叫来问话。
人是我收的,理应由我问话,我不欲自己分内的事假手他人,扉间却——
“他们的事,我来问。”
他从一堆摊开的情报卷轴后抬起头,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已恢复清明锐利。他说话时甚至没停下手里的笔。
我坐在轮椅上,刚被羽衣夜推到书房门口,闻言眉毛一竖:“那是我捡回来的孩子,凭什么你来问?”
“凭你现在连笔都握不住。”他语气平淡,像在陈述天气,“而情报分析需要记录。”
这话精准地戳中了我的痛处。我瞪着他,继续道:“我来问,阿夜来记录就是。”
他却摇摇头,与我有论起了先前联姻与交易的那些守则。
我与阿夜对视一眼,千手如今势强,对内击退了金角银角兄弟以确保我的安全,这边兄长柱间又和宇智波斑联手痛打八尾,把那只大章鱼逼回深海中。对外,羽衣此次收获秘宝,在忍界激起一片哗然,有许多家族眼红蠢蠢欲动,这时候只有千手能提供武力庇护。
我是在联姻,我要尊重我们的契约,我咬咬牙,又松开,既然局势如此不利于我,也没必要愤愤不平,安心养好伤以待来日才是关键!
他明晰我的想法情绪,还有被气的冒烟的脑地,笔尖顿了顿,补充道:“你可以在旁边听。”
这勉强算是个让步,但语气里的“这是恩赐”意味让我很不爽。
我扭头,对羽衣夜吩咐:“阿夜,去把那些孩子带过来。”
“是。”
第一轮问话下来简直如同刑讯,我和扉间坐在屋内聆听,千手与羽衣各派出一名族人对那些孩子问话,出身、姓氏、籍贯、年岁仔细到家中父母兄弟姐妹以及他们的死亡状况缘由等都一一记录在册。
我的眼光没错,只有小春、水户门炎和那个叫团藏的孩子表现出了特别之处。
扉间说,第二轮问话由他亲自主持。
我示意让阿夜照办,让那三个孩子从院中进来。
三个半大孩子站在门口,面上表情各异,但都有着对未来的惴惴不安。羽衣一族收养了他们这段时日,治好了他们的伤病,也给予他们生存下去的食物。他们的处境较之前大有改善。
“进来。”扉间放下笔,目光扫过他们。那目光并不凶狠,却带着一种解剖般的审视,让孩子们不自觉地绷紧了身体。
我操控轮椅滑到一旁,示意羽衣夜先出去。房间只剩下我们五人。
“名字。”扉间开口,声音没什么起伏。
“……我叫水户门炎。”
“转寝小春。”
“志村…团藏。”
都是一些普通的姓氏,应该并非忍者的后嗣。
“父母?”
“……平安京的大火里,没了。”转寝小春的声音带着压抑的颤抖。
扉间又转向水户门炎,问:“之前住在哪里?”
“我家先前…就住在清澄白河郡外的小村庄里……但是父母也……”
“怎么活下来的?”
“会、会抓鱼,捡贝壳……”
一问一答,枯燥得像审讯。我看得小春越来越紧张,炎倒是坦然,那个叫团藏的小子却越来越不安焦躁。
“够了。”我忍不住出声打断,“你吓到他们了。”
扉间瞥我一眼,没理会,手掌敲了敲桌面颇有威压,继续问:“我想知道是谁出手伤了我的夫人,那日她的右臂被石子砸伤了。”
这个问题让我一怔,我没想到他还记得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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