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木葉村邊境,一個靜僻古墓中,森林的蟲聲唧唧盡數隔絕。寬敞的石室中,牆上火把明明晃晃,把倚牆而坐的青年面容映得不真實,似隨時會幻滅似的。
鼬閉著眼睛。
眼下烏青,比印象裡又清瘦了不少。
淺魚愣坐在石室裡,不太確定自己是怎麼過來的。她才定神睜眼,見到的就是這麼一個虛弱的宇智波鼬,彷彿要融化在那件紅雲黑袍裡。
「鼬先生----」
淺魚試探地輕喊,湊上前去輕拍鼬清瘦的面頰。一如既往地涼,也許更涼了,他的呼吸很輕,並不回應她。淺魚心裡一凜,拾起鼬的手,觸手冰涼。她指尖發軟地掐住鼬的手腕,一陣緩而軟的搏動傳進指尖,淺魚怔住了。
緩而軟。
她掐掐自己的脈搏。
拇指下,腕骨之間的跳動如箏弦撥動,錚錚有節,哪裡是這樣疲軟,也並不那麼慢遲。淺魚睜大眼睛,登時心慌起來。她在原本的世界不是中醫,只是在家耳濡目染,粗淺的知道一些「怪脈」之說----她特別記得,怪脈出現,是垂危之兆。其中一種,就是這樣緩而軟的。
鼬在垂危?
這傢伙是常露出油盡燈枯之相,但往往又一邊用寫輪眼虐待自己和逼自己學習醫療忍術----淺魚瞪大雙眼呆了半晌,抬起微顫的雙手,解開鼬的長袍,運行起綠色暖光的掌心探上鼬的丹田和心口,都是一片冰涼。她默默運作,溫暖的陽性查克拉徐徐灌入鼬的筋絡。
前世沒怎麼好好學習的淺魚記得不仔細,緩而軟的脈象在七怪脈中為「解鎖脈」,是陽氣衰弱之危,確實是垂危瀕死之徵。
這張灰敗的臉色幾乎讓她無法呼吸。
氣息微微,體溫涼涼,脈搏輕輕。
在波之國,佐助被白的長針扎穿咽喉時的瀕死模樣重疊此刻,這也是生命滴滴抽離的現場嗎?淺魚深深的呼吸,橄欖石似的眼眸卻被淚水盈得瞳孔搖晃。
「咳咳.....」不多時,鼬便咳嗽起來。初是輕咳,後來咳得激烈,嘔出一大口黑血來,才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有什麼液體滴滴落在自己身上。
「淺魚?」鼬疑惑地看著淺魚抽氣著給自己治療,由於騰不出手抹臉,眼淚一顆顆地掛在臉上,掉在自己身上。
鼬不由失笑,著伸手替她拭淚:「哭什麼呢?」
「你剛才都涼了,我害怕。」
淺魚吸著鼻子說,聲音被鼻音堵得啞啞。
「不會死啦。」鼬有氣無力。
「差點死了。」淺魚沒好氣的說,又去摸他的脈。脈象起伏有致,再一摸丹田處,掌心觸及的肌膚溫熱。長期虧損身子雖不至死,但宇智波家族的查克拉性質向來以火為主地運行。鼬長期憂思過度,脾胃皆殤,陽氣虧損,丹田中元火虛弱,又高頻率地使用宇智波瞳術輸出陽火。方才竟真的陷入殘燭之境,差點生命之火熄滅。
現在被她補足了陽氣,刺激得復又運行,淺魚終於鬆了口氣。瞪了一眼這個亡命之徒,狠狠在他腰上掐了一把。
「你倒是大膽了,大白天大馬路上抓人!」
「嘶,」鼬吃痛的輕嘶,無奈道:「沒辦法,木葉現在晚上守備更嚴,我只能現在找你。」
「那你,怎麼又把自己搞成這樣?」
「最近事情太多了。」鼬無奈地把她的指尖撥開,好不容易稍微紅潤的面容上,又露出了疲態。「我也是發現了些要緊的事,才趕來找三代和你。最近木葉週邊很不太平,有很多勢力在蠢蠢欲動。」
鼬反握住淺魚搭脈的手,握的很緊。
並不運行寫輪眼的黝黑黑眸,深深望進她橄欖綠的雙目。
「中忍考試時,你要小心。」
淺魚愣愣地點頭,心裡思緒萬千。
——鹿丸心事重重的模樣。
——我愛羅被禁止來找她決鬥。
——最近,實在有太多奇怪的事情了。
她想起日斬蒼老的聲音這樣說過:亂世將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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