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
扉间觉得那不重要，小意不这么想。
这一夜过去，羽衣意切身体会了从前建仲门院和父亲口中的“代价”。
扉间与小意的关系并没有因为有了肌肤之亲而变得缠绵。他们的关系好像反而遥远一些，起码她口中的“扉间兄长”自此以后就消失了。
她满怀着沉重的心事，像肚子里揣了个有千斤之重的秤砣坐在房间内一动也不动。从日出到日落，她不知道自己还可以去千手族地的哪里，哪里都有昔年她少时与板间肆意灿烂的回忆。
小意这时候觉得，羽衣老爹说的对——
“人只要不好好上班就会出事。”
要不还是趁早回建仲门院身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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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的日照时间较之夏季缩短了不少，扉间虽然面上不显但心中还是挂念着她，夜幕低垂他便回到了千手族内的栖息地。
她简略的洗漱了一番，换了一身整洁的衣服梳着最简约的发式，坐在屋檐的回廊之上像是山中的初雪那般静谧又温柔。
“外面冷。”千手扉间走近羽衣意的身侧，他高大的身影落了下来完完全全笼罩住她。
羽衣意抬首，看着面前的人，心里却闪现过无数与这个人弟弟在一起的过往。
她笑了起来，难看至极。
“我该回家了。”她又说。
千手扉间明显听到了她的话语却置若罔闻。他再度走近羽衣意的身侧，两个人靠的很近，他甚至可以透过夜色看到昨夜自己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
“我该回家了，扉间。”她对上他的眼睛，不如昨夜的意乱情迷，她认真道：“我们…昨夜的事…我仔细想了想，就当做没有发生过吧。”
千手扉间没有因为她不切实际的话动怒，反而觉得无奈又好笑，一个两个都是这样。
在他的身影之下有一种无形的压迫感在弥漫。
“当做没有发生过？”他重复着她的话，声音低沉平稳，却比这秋夜更寒，“羽衣意，你在自欺欺人。”
他的目光如有实质，缓缓扫过她纤细的颈项，这无声的指证实在让人无法抗衡昨夜的发生的一切。
羽衣意被他看得无所遁形，下意识地想后退，脚跟却抵住了廊柱，退无可退。她强迫自己迎上他的视线，“我是建仲门院的女官…在王族我还有未尽之责…”她试图找回一丝底气，声音却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我的归属在……”
“你的归属在这里。”扉间打断她，语气斩钉截铁，不容置疑，“从你踏上千手族地，从婚约缔结的那一刻起，你的归属就只能在这里。昨夜，不过是让这个事实更加明确。”
他抬起手，并未触碰她，只是用指尖虚虚拂过那道痕迹。
“板间已经是过去。”
过去？怎么过去？如何过去？
“你到底是看不清你自己，还是觉得我和你一样天真？”这话说的十分让人意外，因为板间的关系，她的记忆里千手扉间几乎从来对她这般疾言厉色过。
她的思绪一不留神又回到了过去，可接下来扉间话是实在的把她打入残酷的现实中。
“你以为，现在平安京的王族还能左右南贺的局势吗？”千手扉间留了三分情面，比起他在国中的名号他手中暗部收集情报爱的能力才最为强悍。
在他眼里小意这个女孩子简单得很，几乎一眼望得到底。
事实也是如此，扉间单凭一声质问就将她难住了。
——千手扉间知道了什么？
羽衣意无言以对，低垂着头颅又不知在思索什么。
——她自小就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
扉间暗自叹气，现在这个时机还不成熟，他实在不想用强硬的手段逼迫她留下。
于是，他开口语气平淡如常，“随我去趟南贺川。”
南贺川？羽衣意微微一怔。
那是千手与宇智波一族势力范围的交界地带，虽非绝对的前线，但也绝非安全之所。他为何突然要带她去那里？
“去哪儿做什么？”她问。
而扉间去没有给她对于思考的时间，他出手的迅速，几乎是下一秒场景瞬息变幻，她就先听到了来自河川中的水流声。
——这就是飞雷神之术吗？
她惊讶不已，跌跌撞撞向前走了几步，映入眼帘的是月色下寂寥的南贺川，南贺川的两岸在这个季节里水流湍急，散发着刺骨的寒意。
千手扉间凝视着她不知所措的模样，脱下身上的羽织包裹住了她，也未等她做出反应推着她的肩膀，带她走近了河滩边。
月色如水，她的心也是。
“千手与宇智波的纷争，始于不可考的过去，延续至今。”他的声音平静无波，像是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但那平静之下却由暗涌流动，“仇恨滋生仇恨，鲜血偿还鲜血，循环往复，看不到尽头。”
就如这条河川，不知源头到底在何处，不知又是否会有有尽头那日。
羽衣意侧过头，看着他冷硬的侧脸轮廓。相识多年她从未听他如此直白地谈论两族的恩怨。
他终于转过头，深红的眼眸对上了羽衣意的视线。没有了平日的冷静而是沉淀着一种极为复杂的、混合着沉重、无奈与一丝不易察觉的决绝的东西。
“我带你来这里，”他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是想让你看清楚。”
羽衣意没有移开目光，也不知做何想？她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看了很久。现在她正值那个年龄，如果板间还在估计两个人可以完美的凑成一对，中二又圣母。
接着她抬起手，不是去触碰他，而是指向那条奔流不息的南贺川。
“河水一直在流。”她的声音很轻，却异常清晰，消散在风里，又清晰地传入他的耳中，“无论岸上发生过什么。”
它冲刷着血迹，也滋养着生命。它划分界限，却也连接着两岸。
扉间深红的眼眸微微一动，凝视着她。
——小意，我随你到平安京去。
——小意，你知道吗？大哥的那个梦想，他说要把我放在村落里保护起来，要让那些孩子活到能品尝美酒的年纪…
——小意…扉间兄长也好厉害为了配合大哥的梦想他还设定了那么多周密的条例和计划。
——小意，今年我十六岁了。
往事纷沓而来，如若爆裂的羽毛飘散在空中，摇摇欲坠不愿落下。
听说板间就是死在这边河川之上，她不敢闭上眼睛，却也不敢再看。羽衣意收回手，重新望向他，眼神清澈而坚定道：“可我看到的，不只是界限。”
本文女主是个脑子不清楚的圣母而且还中二
请不要骂我，骂女主谢谢。
体验不同人生，畅享中二生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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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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