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外婆的名字,佐良娜觉得很奇怪。
四岁前,外婆都是一个没有姓名的女人。
人们总是这样称呼她:
“小樱妈妈。”
“春野夫人。”
“佐良娜外婆。”
…………
佐良娜长到四岁时,才第一次知道外婆的名字。
她伏在曾祖母背上,一手摇摆着拨浪鼓,一手抓着一大把刚采的野花,咿咿呀呀地唱着歌,她便在这时,第一次听见老人气恼地叫了外婆的名字。
“月见里芽吹!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不要爬树!都五十几岁人了,摔下来怎么办?我都八十了,还背得动你去医院吗!?”
…………
…………
外婆牵着自己的小手走在回家的石子路上,佐良娜仰起脸问她:
“外婆,你的名字原来叫月见里芽吹啊。”
外婆愣了一下,似乎很不习惯这个陌生的称呼了,她眯着眼笑着说道:
“对啊,你太婆和太爷爷当年为外婆取名字可想了足足两个月呢!【月见里芽吹】月光下,新风拂吹,新芽发枝。佐良娜觉得外婆的名字好不好听啊。”
“好听!”
再后来,开始识字的佐良娜踮着脚,指着外公家宅门口那漆木色的门牌,疑惑地喊道:
“外婆,这上面把你的名字写错了!不是春野芽吹!是月见里芽吹!”
外公摸着胡子哈哈大笑,弯腰揉揉她的脑袋告诉她,女人嫁人之后都要冠夫姓,结婚后外婆就改姓了,跟着使用外公的姓氏啦。
佐良娜眨着黑亮如水银一般的大眼睛:
“为什么结婚后,不是外公跟着外婆的姓呢?”
“我觉得【月见里】更好听啊!”
外公一愣,外婆却笑了起来,她凑到外公身边,一手揪住了外公的胡子,一手叉腰,在他耳边高声道:
“听到没,孙女要你跟我改姓呢!”
外公双手合十,不住地弯腰讨饶:“诶痛!痛!好好,孩子她妈,都由你,只要你高兴,咱们明天就去户政所。”
佐良娜也被春野兆的囧样逗乐了,她绕着外公外婆不停地小跑圈嬉笑着。
可是,外公并没有跟外婆前去户政所改姓。
那块烧山木牌子上依然用隶书体印写着两行黑漆小字:
【春野兆】
【春野芽吹】
老宅墙壁上,茂密的爬山虎层层叠叠,在风中伏涌跌宕,脉管般翠绿的根茎蜷曲着垂落下来,挡在外婆的姓氏前,一晃一晃的。佐良娜伸手拉了一把那湿绿的藤蔓,让它颤抖的叶子完全遮住了前面的“春野”,只露出“芽吹”两个字。
月光下,新风拂吹,新芽发枝。
她不会忘记外婆这美丽的名字。
母亲送她去上学的路上,天刚刚下过雨,整个世界像是被洗涤过一般的清透干净,母亲不知想着什么地望着远方乌青色的云霞,佐良娜则穿着漂亮的黄色圆点雨鞋,一小步一小步跳着,去踩那些深深浅浅的水坑。
她对母亲说:
“妈妈,我不要结婚。”
“什么?”
“我这辈子都不要结婚。”
春野樱以为是父亲长期的不在家,使得女儿对婚姻抱有不满的埋怨和排斥。她心头内疚,霎时驻足蹲了下来,平视着女儿。
女忍柔声道:
“为什么呀。”
“因为我不想改掉我自己的名字。”
宇智波佐良娜抬头直视着母亲,认真回答。
“我喜欢我的名字,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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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又离村出任务去了。
高烧刚退的佐良娜虚弱地在床上撑起,她喝了药,睡着了一会,身上发了一层薄汗,被褥润着一层暖烘烘的湿意。
女孩看见卧房门虚掩着,隐隐飘来一阵煸炒的声音和蛋饼的香气。
她扶着额掀开被子,慢悠悠地晃到厨房门口。
果然是外婆。
粉发女忍身穿围裙,正拿着小煎锅,正专心地煎着她爱吃的玉子烧。看到她惊叫一声:
“哎呀,还发着烧怎么就跑出来了!衣服也不知道披一件,快,快回床上躺着去。”
“外婆,我渴。”
春野芽吹忙拉着她在客厅坐下,又帮她盖上毯子,拿了烧好的热水送了过来。
佐良娜缩在毛毯里,只露出两只小鹿似的眼睛,她鼓着脸吹着热气,小口小口地喝着水,她没有忘记母亲关于礼貌的教导,感激道:
“谢谢外婆。”
女忍微笑不语,拿手试了试她额头的温度,“烧退了啊,收拾下过来吃饭啦。”
饭桌上,恢复了胃口的佐良娜捧着饭大快朵颐,外婆只坐在一旁温柔地看着她,不时帮她夹几口菜,她说她过来的时候已经吃过了。
小小的女孩还不懂,做饭的人大多是没什么胃口的。
佐良娜喝了口鱼汤,又夹了筷子牛腩,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她嘴里包着饭唧唧呜呜地说了起来。
外婆严肃道:“吞下饭再说话。食不言、寝不语。”
女孩用力吞下饭菜,望着女忍说道:
“外婆,尽管我们家宅的门牌上写着【宇智波樱】。”
“我发现,别人还是叫妈妈,春野院长,或是樱大人。
“妈妈并没有丢掉她的名字。”
外婆一愣,突然笑了:“因为你母亲是个厉害的忍者啊。她得到了众人的尊重,旁人自然不会仅以夫家的姓氏来称呼她。”
芽吹没有告诉佐良娜另一个原因,【宇智波】这个姓氏代表的过去和意义太过复杂幽深,一般人也忌讳这样称呼春野樱,怕引起误会和歧义。
但不得不承认,小樱所取得的成就,的确不是一位隐匿在这恢弘神秘的【宇智波】姓氏后的普通妻子。她的存在逼迫人们必须尊重她的本姓,也自然的用本姓来指代她。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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