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风声似乎还惊起了一只沉睡着的鸟,
它从树丛里蒲扇了一下翅膀,树丛里闪出哗啦啦的声音,他们吓了一跳,朝着树丛的方向望去,
只见那只灰色的鸽子咕咕的叫了两声,跳了出来,与他们对视了一眼,然后钻进了到了旁边的树上再不见踪影,
风逐渐变缓变慢,但雏田的手依旧在佐助脖子上,
她不知如何是好,逃避什么的,选择什么的,本身对她的数据组成的大脑挑战已经足够极限了,雏田只得低下头,“我不知道。”
“用不知道搪塞是不行的,你刚刚说了,逃避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这样的选项对她来说太过复杂了,已经超出了她大脑所能思考的极限,说到底让从来没有选择权的她思考这种问题,本身就在难为她了,
不管选哪边都是对的,不管选哪边都是错的,不管选哪一边都会辜负另一边的所有人,
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选择题?
她只得低下头抽回自己的手,低声,“我,真的不知道。”
佐助看着还在纠结的她,“不是你的错,任何人面对这种情况,都不会知道怎么做才比较好的。”
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海上与陆地都幸福起来,到底要如何,才能不杀掉人鱼,到底要如何才能不辜负王国的一切,
春野樱给出的这个故事,很明显是个陷阱题目,干脆利索的把一切的矛盾摆上台面,毫无挣扎的可能,这从本身上就是个诡辩题目。
原来的人鱼公主是个童话故事,美丽的人鱼做出了选择,她选择了以自己为祭品,换取了王子与邻国公主的幸福,跳海成为泡沫,
而现在的人鱼公主则是依旧是童话故事,现在王子要同样做出选择,是选择自己心爱的人,还是选择自己要保护的国家,
雏田还在纠结,谁知道佐助忽然说话了,
“你还真是蠢···”
她猛的抬起头,“那你说应该怎么办?”
佐助再次拿起酒壶,给酒杯里浅浅的倒上一些,“春野樱不是说了吗?那个故事的结局是王子选择了杀了人鱼,然后回到陆地上解决了一切之后,功成名就的他再次返回海里的时候就变成了石头,之后人鱼在他旁边唱了一首歌,回到了大海做永远幸福的人鱼去了。。·你忘了吗?”
她恍然,然后这才想起了那个故事的结局,雏田几乎忘得一干二净,
佐助盯着装着清酒的杯子底下绘上的的樱花,清酒一晃动,那些杯底的花瓣就好像真的浮上了水面一样晃动着,杯子里还倒映着一轮天上的清月,几点繁星,
“算了,那些事情,是她们胡乱编造的假说与伪谈,从本身意义上这个故事一没有教育意义,二没有思想价值,三没有文学价值,就连作出这个故事的作者说不定都没有把它当回事,四个条件决定了这个故事就是一团废掉的文字,毫无意义,既然如此,把这个故事当真思考的里面的意思的你和我,不更显得滑稽了吗?”
她想想也是,说到底这个故事就是大家泡温泉于是开玩笑开出来的,自己那么认真的思考这个做什么,难怪佐助说自己蠢,于是雏田再次抢过他手里的清酒,
杯子里绽放开的樱花,浮动在平面里,好像那些花瓣真的在杯子里一样,
但实际上却只是彩绘,
世界上有太多的东西,只不过是看起来像真的而已,眼睛欺骗了大脑,触觉欺骗了感官,语言欺骗了心灵,但你不会感觉到丝毫的异常,
人类创造了电视机,找来了演员,编写了剧本,发明了摄像机,人类准备了那么多的东西,却只是用来让那些演员演的故事好像真的发生过,
人类把雕刻与绘画做的十分精美栩栩如生,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人类从小努力绘画,拜访名家,学习各种知识,只是为了来让所有人都觉得那些只是存在于自己脑子里的虚幻东西看起来是真的存在过,
人类把音乐做的十分动听,来让所有人都感觉那些音乐好像真的代表了什么似得,
说着漂亮的话,做着漂亮的事情,好像自己真的是那么个漂亮精明能干的人一样,但其实追寻其目的寻找其根由询问其原因,大抵到最后目的却都是同样的虚幻,什么想成为优秀的人啊想孝敬父母啊想买房子车子啊想为了什么为了女朋友为了这个为了那个,说得好像这一切真的都有什么十分深刻的意义与价值一样,
世界是一场巨大无比的肥皂泡,阳光照在上面五光十色,美丽无比,绚烂夺目,
但只要用手指轻轻一戳,就会完全的破掉,跟没存在过一样,
例如她存在的这个世界,例如她刚刚认真试图想过的那个故事,例如手里的清酒里的樱花,例如旁边的他,甚至例如她自己,
雏田像是赌气一样再次一饮而尽,刺辣的液体从喉咙里滑了下去,带着几分酒香,
眼睛开始发晕了,不知道为什么有种天旋地转的感觉,雏田晃晃脑袋,
他倒在杯子里的其实并不多,每次都只有浅浅的没过了杯底,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脸上烧的吓人,她的眼前世界开始变得扭曲起来,
眼前的对方的脸一点点的放大,凑近,
而唇上蜻蜓点水的被什么覆盖过,
她猛的一瞬清醒,腾的站起身,撞到了栏杆,
她也不管,依旧朝后退去几步,然后指着佐助,脸上神色羞窘,
“你你你!!!你干什么!!!”
“没什么啊。”他依旧一脸自己什么都没干的正经,好像刚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
这个人···
一直都是这么我行我素的吗???
好像确实是,
没什么··没什么,你家的‘没什么’是长这个样子的吗??
天底下哪有长得这个样子的‘没什么’?
难道这个人的脑回路是这样的??
雏田脑子里出现了这样一个诡异的小剧场,
——‘没什么’!!你妈妈‘干什么’叫你!!!
——我在打电动!让‘有什么’去吧,
——你开什么玩笑!我是让‘没什么’过来,‘有什么’你过来干什么?
——‘没什么’叫我过来,‘没什么’在打电动,‘干什么’妈妈你就把我当成‘没什么’好了,
名字叫做‘有什么’少年告诉叫‘干什么’的妈妈,让她把自己当成‘没什么’,
不能因为对方说是‘没什么’就真的是‘没什么’了啊!!!这分明就是‘有什么’啊!!!长得都完全不一样啊!!!!!
不管还在原地的佐助,雏田晕晕乎乎踉跄的跑回温泉馆安排的住所,躺在榻榻米上,脑子里全部都是这种诡异的问题,不自觉的睡着了,
梦中有两个孩子,一个叫有什么,一个叫没什么,他们两个叫雏田妈妈,来回的在自己脑子里晃荡,有什么一会儿说自己是没什么,没什么又吵架说自己才是有什么,
然后两个孩子就打起来了···
她就被这种诡异的问题折磨了一整夜,
···等到第二天太阳高高挂起该离开了的时候,雏田的脑子依旧被这种诡异的问题所纠缠着,
第二天遇见佐助的时候,黑眼圈十分明显的她,盯着一脸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的佐助,
和伽椰子盯着踏进自己鬼宅的人一样,
不自觉的,再次雏田再次想起了自己梦里,那两个叫自己妈的熊孩子···
扶墙这章有点太少女漫画了写的我各种纠结···大家先凑和着看吧,回头我会试试能不能再改的自然一点,
不知道为什么刷科技描写剧情些梭尼任地狱的时候各种开心,刷情感流各种别扭···
没谈过恋爱的家伙就是如此的苦逼,
写这么浪漫的场景却写的如此不知所谓的理由····一定是因为我太蠢扶墙
如果有人会写情感戏的请务必教教我!!!!!!
第二天再次回到学校,普通的上课,
课上老师讲的东西一如既往的枯燥无味,她听过了数千次,早就已经能把板书倒背如流,甚至包括老师下一个要说出的字,手里捧着自己翻过数千次的教科书,上面的插图早已熟记于心,对她来说,上课也已经成为了消耗时间的形式,
今天有一个小测验,她拿着手里的笔,盯着数千次一模一样的试卷,写着数千次都一模一样的答案,
试卷批下来了,满分,
周围人似乎有的没有考好,有的进步了不少,但说到底都只不过是她耳边的杂音而已,雏田既无法与这些杂音npc进行交流,又无法忽视他们的存在,那些看不清脸的家伙,好像就是为了这件事而生的一样,
每天,每天,
挂着标准的微笑上课,下课,走过走廊,走进教室,走出教室,坐在座位上,从座位上站起,翻开书本,合上书本,拿起笔,放下笔,每一个动作都是如此的熟练且合乎过去的轨迹,与之前的一天并不会有丝毫的不同,
开始旅行之前,结束旅行之后,她过得一直都是这样的生活,并且在将来,这样的生活也将继续延续下去,
这样的世界,什么时候会停止呢?
雏田不止一次的这么想到,但是仔细追寻起来这个问题的答案,却又毫无意义,不管自己如何希望自己逃脱这个世界,不管自己有多希望离开这里,不管自己多希望这个世界的一切停止掉吧,但世界依旧按照它的轨迹运行着,每一条每一框,
这个学园的一砖一瓦,一花一草,一片云一片风,脚下踩的大地,自己所在的教室,自己所在的家,都只不过是为了让这个巨大的笼子显得漂亮些而已,这个显得漂亮些而已,也包括她自己,她自己也不过是这个巨大的学园的装饰物,
普通的放学,普通的继续来到钢琴教室里,谁知,一推门,里面空无一人,
她愣了一下,
今天,佐助没有过来,
就算听琴的人不在,钢琴却还是要弹的,
她放下自己的包,照常一样弹完了钢琴,一曲终了,对方却依然没有过来的意思,门那边依旧毫无动静,
疑惑的等了等,佐助却依然没有过来,
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雏田甩了甩头,抑制住自己有些焦躁的反应,
手机那边传来响声,对面则是宁次的声音,同样也是每日一模一样的话语,里面只有几个字,——“该回家了哦。”
这样的话重复了数十万次,宣告着她这一天的终结,然后回到所谓的家,迎接下一天的到来,
不自觉的,有些不满,有些烦躁,这样的情绪在这之前她从未拥有过,分外的让雏田新鲜,
电话的那一端挂掉了,里面传来嘟嘟的声音,她收拾完东西,正在打算照常的离开,却忽然又犹豫了起来,她盯着那扇厚重的大门,
“再··稍微等等吗?”
说不定他只是有事情绊住了而已,
会来的吧?应该,
既然如此的想了,她就如此的决定了,雏田坐在原地的钢琴凳上,静静的等待着,
等待是一件让人有些格外烦躁的事情,它无法确定对象真的到来与否,自己的浪费时间的举动也无法确定这真的是否有着意义,还无法确定自己是不是空等一场,
一旦做到等待的最后的最后,却发现,想等待的对象根本没有过来,想达到的结果其实并没有发生与达成,这时自己的行动就显得格外的蠢,
单方面的一心期盼着的人,往往是最可怜的,
闲着无聊的她开始重新按着琴键,夜曲什么的,谱子早就已经烂在了自己的肚子里,不管弹多久都还是那样,
但今天,她隔了不知道多久的,再次孤身一人的弹这首曲子,脑子里却变得心烦意乱,不自觉的很多很多的记忆在大脑里浮现着过去的记忆,
说起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事被她们讨厌的?
她闭着眼睛,想了想过去发生的事情,但想着想着却依旧没有丝毫的头绪,
只是随着音符,她的内心被什么揪紧了,
被自己忘掉的那些,到底是什么呢?
还没等她整理出个所以然,门就忽然那么开了,随着吱呀的一声响,从外面走进了个全身汗湿气喘吁吁的宇智波佐助,
“好慢,你去哪里了?”雏田有些不满,
对方先喘了几口气,“稍微,有点事。”
然后他才走了过去,只是脚步还有些软,等到他走近,雏田才发现他现在的状态着实狼狈,满身汗水浸透了衬衫,裤子也十分皱褶,像是剧烈运动了一场,
“你是去哪里了?为什么会搞成这样?”
他又喘了口气,揉了揉她的头发,“没有告诉你的必要,比起这个,该回家了,我们走吧。”
她呆了呆,又仰起头,笑着回答,
“嗯,我们走吧。”
两个人下了楼梯,木质的楼梯发出吱呀吱呀的响声,好像随时都会断掉一样,但坚固的维持着自己身为地板的身份,想着再坚持几分钟,
出了废弃的教学楼,穿过林荫大道,
现在已经是夕阳西下,阳光从浓密的泛黄的梧桐叶子里稀疏的掉下几个亮色的斑点,在石砖上煞是好看,风吹过那些梧桐树叶,发出莎莎的响声,有些泛黄的梧桐叶子纷纷洒洒的像是摩尔曼斯克的雪花一样随风大片大片的落了下来,
他们两个穿行在这样的林荫道上,踩着有些泛黄的叶子,此刻已经是深秋,脚步踩在枯黄失去水分的叶子上,发出刺啦啦的声响,叶子就那么碎掉了,
雏田忍不住感叹,“都已经是秋天了啊,时间真快,一年就要这么过去了。”
“大概还有两三个月才会下雪,然后才是新年。”
“新年啊,过了新年,你和我就是高二的学生了啊。”
“高二,吗?”
宇智波佐助想想自己的现实的高二到底是怎么过去的,想想却只能想到大量的练习题,海量的参考书,堆积成山的试卷,等待自己做的练习册,讲台上老师喷洒着横飞的唾沫,周围的人也变得紧张起来,生怕别人会比高出一分半分耽误自己考大学,
“到了高二,一定会有更多更有趣的事情发生吧?”
“啊,或许吧。明年也很麻烦啊。”佐助点点头,确认着
“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明年也会和你在一起度过一年,就觉得好开心啊,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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