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还是去了夜市。鸣人右手捏了十串烤肉,左手拎了一大堆零食,佐助则正忙着把一周量的杯面通灵进卷轴里,他瞥了鸣人一眼,知道这家伙又没有腾手出来,就把笔咬在嘴里,双手结印。
“呐呐,佐助你真的不尝一口吗?超好吃的啊我说!”鸣人嘴里捋完了三串,然后故意在他面前把剩下几串抖了抖。
“孜然味太重了。”佐助皱了皱眉,把他的手推开,“还有油,快滴下来了。”
“那别的呢?”鸣人等得实在无聊,左探探右探探,“香蕉玉米菠萝葡萄苹果——”
“我不饿。”终于通灵完了,佐助把卷轴收了起来,“你吃晚饭了吗?还买这么多?”
“我——我鸣人小爷……”鸣人等了一会才说出口,“长身体呢!当然!当然要多吃一点。”
“哦,吃蔬菜会影响长身体,早点起床也会是吧?”佐助站起来,戳了戳他的额头,“行了,到睡觉的点了,回去吧。”
“一点都不困……”鸣人咕咕哝哝了一会,别别扭扭地跟在他身后,“我昨天数到一千只羊都没睡着!”
“数星星——嗯,也不行是吗?那今天改数猫。”佐助揉了揉发酸的手腕,他知道无论鸣人嘴上抱怨多少,最后绝对会乖乖跟着他的。说来也奇怪,上辈子的那家伙总是想尽法子和他作对,如今却几乎不会对他做的任何决定提反对意见。是因为我的多事把你原本的模样都改变了吗?那么这样的你究竟还是不是你呢?
晓的住房并不算富余,又因为两人的修行要求颇为挑剔,所以住处被安排在背靠晓组织基地的溪流附近。上游和瀑布很近,而木房子前面的一小片树林不知早几年就被打斗波及地干干净净,非常适合体术训练,如今一堆高矮不一的树桩杵在地上,偶尔被佐助拿来站桩用。
“杯面自己往柜子里摆好。”一进门佐助就把卷轴丢了过去,“还有明天修炼需要的食物也准备好。对了,外套给我,我赶着洗。”
鸣人心照不宣地接过卷轴,然后把已经干了一半的衣服揉成一团丢给他:“不急的吧?后天才有例会……而且你又不参加,那不是一整天都可以闲着?”
好啊,那今晚我睡床,你陪脏衣服睡。佐助腹诽了一句,从一团衣服里挑出一件最小的:“内裤自己洗。”
最早的时候,他们的分工并不算明确,但很快佐助就从吃得随便和穿得随便之中选择了吃得随便。毕竟,在他看来,食物能维持存活的状态就行,而散发着奇怪味道的衣服则很影响修炼的舒适度。
幸而,鸣人也不算是一窍不通,为了保证自己的口腹之欲,他挨个儿把晓组织的成员打扰了一遍,蝎和佩恩当然是不需要考虑食物问题的,绝看起来也不像是能回答出可靠答案的人,而鬼鲛只提出了禁止烤鲨鱼——反正雨之国也没有鲨鱼,这一个要求四舍五入就是没有。最后他在向大蛇丸学习凉拌老鼠蟾蜍,还是向鼬学习煎蛋之间果断选择了煎蛋。
所以院子里倒是养了几只母鸡,木制的笼子是三年前赶集的时候,佐助从一个老头儿那里用手里剑赢下来的,而最近喂的饲料则是鸣人上周砍了一上午的价买进的。在鸣人看来,顿顿吃煎蛋而不是顿顿拉面简直是极刑,所以他隔三差五就要嚷着去改改口味。
切了藕片撕了包菜,鸣人择完手里的菜以后,把它们扔进竹篓里放外面晒,然后私心作怪把讨厌的西兰花胡萝卜全往佐助那边塞,然后换回了一点鱼板。反正佐助从来不会去数自己吃了多少鱼板,鸣人觉得自己做得很合理,完全不浪费食物。
等佐助把衣服全晾上竹竿以后,恰好看到鸣人赤着脚也往瀑布这里跑。月亮已经慢慢升起来了,今天的星星分外多,鸣人盘算着要不今天睡外面数星星?
他看到佐助已经脱完衣服往瀑布下面走了,也一甩衣服扑通跳下去,突然被水花溅了满脸,佐助气急败坏地像抓猫一样揪住了鸣人命运的后脖颈:“吊车尾的!你在干什么?!”
“来洗衣服啊。”鸣人拎起内裤,满脸无辜地看着他,“不是你让我自己洗内裤的吗?”
“……”佐助一时语塞。是我脑子有问题还是你有问题?洗衣服是这么洗的吗?
“明明佐助的饭都是我做的。”鸣人嘟起嘴,“为什么我还要再洗一件衣服啊——”
“你有没有一点**意识啊!”佐助简直要抓狂了,不是我不想洗,是你冲在上面了,这很难评啊!以前帮忙还勉勉强强,这种事你早晚得学会吧?
“没有。”鸣人理直气壮地回答,“**是什么?我干嘛要有啊我说?又不能吃。”
和这家伙讲道理是没有结果的,佐助再一次不得不承认这个现实。他沉默地看着鸣人洗了一会,然后实在忍不住了:“洗衣粉撒完,要先搓干净才能过水。”
“……哦。”鸣人后知后觉地应了一声,佐助抓过了他的手,“主要搓这里!知道了吗?”当然,手把手并不是什么好办法,所以糟糕的后果就是两个血气方刚的少年单凭直觉,一个往西一个往东,刺啦——布裂成了两半。
鸣人看向佐助,佐助看向鸣人,然后空气凝滞了足足一分钟。最后佐助尴尬地往后退了一步:“明天……明天我去买新的。”
其实左右无事,细细碎碎的日常也没有决出胜负的必要,而且反正来都来了,按惯例是要互相给对方搓背的。鸣人盘腿坐在被流水冲湿的大石头上,时不时吹吹有点偏长要遮眼睛的短发:“呐呐,佐助,我们真的不试试‘那些事’吗?”
“缺一些准备工具。”佐助随口回答道,“又不是想做就能做的事。”
“哦……”鸣人应了一声,盘算着最近的钱上该够上下一次采购了——那就顺一点吧。“那都需要些什么呢?”
“……”佐助手里停了一下,说起来鸣人也已经十六岁了,他想,上辈子他在这个年纪多少也懂得这些了,既然这辈子已经下定决心要弥补遗憾了……就算是这些细节之事,教教也无妨。于是他叹了口气,“行了,我明天买了教你。”
“芜湖!”鸣人笑着又抱住了他,“我就知道——佐助最棒啦!”
“下来下来!”他像扒牛皮糖一样把黏糊糊的九尾从身上扒下来,鸣人再抬头的时候,只见佐助脸上泛起了淡淡的粉红,“最……最后一次,下不为例。”
然后换成鸣人替他搓背,相比于前几年毫无手法只是乱搓一通,现在的鸣人已经清晰地知道对方喜欢哪里重一点哪里轻一点了。“这里还疼吗?”鸣人避开了他背部结痂的小伤口,“好像快好了。”
“是差不多了。”佐助并不以为意,算了算也的确又要一个月了,是时候再去找大蛇丸取一次药了。
“我好想一直这样……”搓完以后,鸣人的脑袋蹭在他肩窝,“要是能一直都不长大就好了。”
“哪有人会一直长不大?”佐助轻挑眉毛看他,又戳了一遍额头,“最近修炼是不是又在偷懒了?老想这些有点没的。”
“新术我不是还没想法嘛——”鸣人气鼓鼓地伸手挠他,“要发散思维啊——发散思维才有灵感啊!笨蛋佐助!”
“你都要发散上天了!”佐助被他挠地小腹一抽,气急败坏地转身一把抓过图谋不轨的小爪子,就这么一瞬,他看到瓷白的月光洒在鸣人清澈的蓝眼睛里,像是神迹一样,“……鸣人。”他安静地呼吸,然后微微垂下目光,“……修炼的时候,注意安全。”
不要露出这幅表情啊……鸣人久久地凝视着佐助浓密的发顶,好多次了——我总觉得你想说些什么,做些什么,但是总是在克制着,你在害怕什么呢?佐助?
这次连回去都没什么话了,鸣人踩着小碎步跟在他身后,佐助似乎在想着什么事,他不开口,他就自觉地不发问,他知道他习惯抽时间想事儿,但手头的事情并不会停下来——当然也不会耽误睡觉。
对于身形拔节的少年来说,床比最初买来的时候拥挤了不少。今天佐助背对着他,鸣人也赌气地背对着他,然后扭一扭又蹭一蹭地背靠背。
“睡觉,别挤了。”佐助没有回过来,只是伸出一只手轻轻掖了掖被子,“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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