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有个姐姐,叫雪一。”
“很遗憾,她在我们出生的时候就夭折了,所以老爹才会那么紧张我,担心我受到任何一点伤害。”
那一晚他们亲密的靠在一起,烛火被吹灭,夏日的星空闪闪烁烁,斑和小乙和衣躺在叠敷上,像是一对两小无猜的恋人。
“羽衣一族大多是一胎双生,白狼也是,所以总是传闻我们一族受到了白狼神的庇护。”小乙翻了个身,不再看着窗外,而是面向大黑猫斑:“很奇妙吧。”
一阵沉默过后,斑嗯了一声,他的黑发散在床铺上与小乙的交缠在一起,两人身上都散发着沐浴后的清香。因为身在同一家旅店,他们用的浴皂都是一样的,同样得气味这在狼群中便是同类。
小乙贪恋的嗅着他们身上的气味,这是怎样的一种感受呢?一种令人扼腕失魂的圆满,也是一种遗憾。月光星光交汇,像天上的天女织造了一张名为结缘的网,将两人笼在一起。
“羽衣一族的事略有耳闻,和宇智波还有千手一样,我们三族都是仙人的血脉。”斑说的很平和,他年幼的时候就上了战场,但也有被田岛好好管教读书。
相对于母亲彪悍强势的性格,父亲田岛倒是细腻温柔许多。
给予他们兄弟五人是不一样的慈爱。
斑握起小乙的手,今夜他们前半段热烈相拥,用亲吻来攻击彼此;后半段,他们终于短暂的剥下姓氏带来的负累,也褪去**,靠在一起。
小乙忽然想起什么,说:“你还没有送过我花。”
可斑是个战国直男,也说:“天女不是送过吗。”
“啊?”小乙好好奇奇。
斑微阖上眼,而后睁开,今夜的他也褪去了战国强者的气势,像一个普通被整的手足无措的男子那般。他清俊的侧颜在夜色下如此让人琢磨,然后说:“天女不是送给你过吗。那也是我的意思。”
“嗯?”
“天女,我的忍猫,叫天女。”
小乙顿时脑袋上面就一根呆毛翘起来,扁着嘴,有点战战兢兢地说道:“你一个男生,怎么给忍猫取那么奇怪的名字啊。”
“不可以吗?”
“可以…可以。”牛哇,斑哥!
“可那是猫咪送的,不是你亲手送的。”小乙一想不对,又喋喋不休起来。
“好,那我明日亲手送你。”
可斑又说,“不,我亲手给你送过,还是两次。”
小乙微微睁大了双眼,似是不解。
“没关系。”斑的胸膛微微起伏着,像是平缓的山峰,宽厚沉稳,让人不住想要依靠。
两人无言相对了一会儿,小乙又想到方才那个沉痛的问题,她想了想,拉近了和斑的距离,两人脑袋靠在一起这件事她和少年时的泉奈也干过。
“斑,你可以告诉我,我父亲究竟和你说了什么吗?我已经是一个成年人,这件事开始是我们两个的选择,我不希望最后是你一个人承担。”
她有一颗纯净剔透的心,斑也是。
提到小乙的父亲,斑脑门上应该出现的乌云没有出现,他并不是一个肤浅狭隘的男人,相反他仔细思考过,若是换做是他有一个宇智波的女儿只怕也不愿意让她和千手打上交道。
他言简意赅:“宇智波不会是羽衣的朋友,我们的姓氏早就为我们这些人选择了立场。”
“还有呢?”小乙很清楚羽衣老爹的手段,不会只有这些。
“建仲门院也不会乐意你我在一起。”
是了,近畿五所论总体实力羽衣甚至可以撼动御三家,她又是建仲门院皇后一手养大的孩子,她的婚事必然是政治斗争,平衡各方的砝码。
没有选择,有的只是身不由己。
这段青涩的爱恋来得太快,如若朝花露水,见到天日的时候就是消散的时候。
小乙觉得内心充满了苦涩,不自觉眼泪自眼角落下。
她和斑靠在一起,她的泪沾染在他的面颊上,像是两个人一起在叹息。
“还有呢?我想要听最真实的原因。”
可以吗?她承受的了吗?
小乙今年十八岁,十八岁的时候他们这群人在干什么?他和柱间拿着刀剑在战场上打来打去,在那次的战斗中他的另一个弟弟也死去了。父亲再三思索,最终与母亲商定,用了些手段将泉奈送入御所成为先国君的守护忍者。
现在想来,母亲在御所的故人便是小乙的父亲吧。
羽衣澈,羽衣澈,他对泉奈处处关照,对宇智波也毫不留情。
“没有什么可顾虑的,只要我当上族长,我总有一天会知道的。”趁着斑犹疑之际,小乙再度展现了她羽衣的本性。她是真的敏锐聪慧,懂得人心的角逐。
她说得一点儿都没错,这桩事是瞒不住的,斑又想起昔年在南贺水岸边柱间与他的共同做过的梦。理想中他们创建了一个巨大的村落,将所有人都放在里面,弟弟们被保护起开,人们都可以坦诚相待。
“你要对她怎么做都可以,由她心爱的人推她下山崖,也许她才能长大。”
到了这一刻宇智波斑才反应过来,羽衣澈话语中最真实的含义,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他告诉了自己所有一切,料定了自己愿意背负,也算准了女儿的个性。
真是残酷的时代啊,连血亲之间都要这般。
斑沉吟了许久,才缓缓开口,黑夜里他低沉的声音如此清晰。
“你母亲的死,与宇智波有关;而我父亲的死,与你父亲有间接的关系。这两件事我已经向我的母亲求证过了,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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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智波沾了羽衣的血,同样对方也还以颜色。
小乙从没见过自己的母亲,在她的认知里母亲不过是个称呼,是留在父亲房内神龛中的寥寥几个字。
可当今夜她欢喜的人,告诉他,他们的家族间有这样一道隔阂后,她震惊了,也彻悟为何羽衣老爹百般阻挠他们的关系。
羽衣雪乙觉得自己的心快要痛死了,这些姗姗来迟的纠葛把她的心脏抓的紧紧的,霎时间,她连气都喘不上。
可宇智波斑只是默默地抱着她,一下一下轻抚她的背脊,她蜷缩在斑的怀里无声的哭泣,低低的呜咽像是狼在黑夜里舔舐伤口。
最令她难过的是这样无情的命运和这个时代的残酷。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她哭了许久才从斑的怀中抬起头,不用细看也知道满面泪痕别情绪折磨的通红。
“你知道这些你痛苦吗?”她问斑。
宇智波斑能怎么办,他苦笑,这些事他连泉奈都没说。现在族内知道的,只有他和母亲,羽衣澈做的滴水不漏,若非他们真的有心去查完全没有痕迹。
还没等斑说什么,小乙开口,她感慨:“还好我有好好珍惜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刻。”
这半年她真的过很开心,得到了许多从未有过的体验。自那首雷鸣短歌起,两人就像是那和歌中所描绘的那样,次次的见面都充满着别离和等待。
“我和泉奈很小就认识了,他初来先国君身边就任守护忍者的第一日,是我为他引路的。”
小乙还清楚的记得那一日,四月人间芳菲尽,刹那繁华转瞬即逝,回廊之外出现一个小小少年。
他生的十分好看清秀,甚至堪比女孩子,当下便惹得朝云院那些年长的现已出嫁的同事们热烈围观。
“宇智波,宇智波!”
宇智波的名号在那日杀透了内御所每个雌性生物的心灵。
小乙那日正在皇后身边昏昏欲睡,忽然的,皇后拍拍她,为她介绍起那个上前半跪在地来自遥远南贺地区的少年。
“这是泉奈,他来自宇智波,自此以后就要成为国君身边的守护忍者了。阿雪,你们是同龄人,和他打个招呼吧。”
小乙就这样和泉奈结下了友谊,泉奈天赋出众,剑法修习从来都是第一,内御所的花叶纷飞,惹得那群小女御们原地给泉奈小哥打call。
羽衣澈非常喜欢这个有天赋的年轻人,空闲时也会指导泉奈修习,给小乙寻找名师的同时也很愿意带上泉奈。也因为同样出身忍族,他们的关系比一般人要更亲厚些,不过多久就成了互相可以吐露心声的挚友。
然后就是泉奈悲催的平安京跑腿生涯。
“来了御所一年,我和泉奈就混的很熟,他总和我提起你,斑哥这个斑哥那个。斑哥还喜欢吃豆皮寿司。”
宇智波斑:“…”
“在你认识我之前,我早就认识你了。”小乙的一句话像是尘埃落定所有因缘纠葛,为他们的开始下了定义。
所以她对着斑总是胆大妄为,对宇智波斑的许多情绪也了如指掌,宇智波斑对她来说像是一本早就翻阅过无数次的书本,她可以解读他的思想他的过往。
而如今他们即将要分别。
她那日满心欢喜的来,最后满怀失落和错愕的走,那声告白永远说不出口。初恋大抵都是这样,充满了晦涩和小心翼翼。
斑将她松开,为她拭去眼角的泪,无声的叹息充斥在他们之间如若苦涩的酒夜。
“睡吧,阿雪。”宇智波斑第一次试着叫唤她的小名,通常只有羽衣老爹和皇后才会这么叫她。
“明日醒来,我送你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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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尽战国篇
卷五 朝花夕拾·上部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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