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投降了,条件是换其他人的命。
塔恩一拳打碎我的面甲,我和他谈崩了,那门炮几乎快轰穿了我的胸甲直抵火种舱。我不得不残喘一口气硬挺着寻找机会,但更糟的是塔恩将我抓到了和平暴政号上囚禁。
他命令钢镚简单地处理我,以至于我并不会因为能量流失和伤势而下线锁死,也不会有恢复的机会。按照时间已经是日落时分,塔恩并没有急于处理我,所以我并没有找到机会。我不知道灵魂行者星球上的寻光号船员和那些有机生命现在会如何……我遵从内芯决定保护那些有机生命体,以防塔恩遵循我的教导先下手为强。和塔恩对峙的结果是情况不能再坏了,它在我犹豫暴力解决的时候超出了我的保险和预算。
不久以后塔恩返回来,我的芯也生硬地跌入谷底。塔恩,他的原名——丧门神(Glitch)有着触摸就可以使无意识的机器失灵的能力。他是种族里出现的异类,拥有与生俱来的能力使他们这一类型被社会所孤立。功能主义者憎恨他们,因为他们的存在破坏了变形形态决定功能的理论,他作为一个异能者的能力与他的变形形态毫无关系。他曾跟奥利安·派克斯一起并肩作战,受社会毒塗和我的思想启发选择了变节,是我用我的教条改变了他。
他把我锁在一个板凳上,卸下了四肢。我被毁的胸甲被拆卸,腹甲被拆开暴露里面的线管和变形齿轮,满屏的警告接连不断占据后台,我没有时间一个一个去处理。
没有其他DJD,看来他执着于单独处置我。
“黑区财团在威胁霸天虎的生存,他们知道我们的弱点,还有银河议会。”
塔恩站立在我前面落下高大的阴影,向我说着沉乏的霸天虎境况。
塔恩,你从我的指导之中学不到对应之法是吗。
塔恩保留了我的光学镜目视功能,所以我可以看到他闭着眼睛。我讽刺地抬起嘴角,并未嘲笑他俨然对自己开始失控。霸天虎大业是我的,而且我在前不久公开永远结束它。寻光之旅加长了我的思考,缓慢且逐步地让我内芯认同我们种族不存在任何特别之处,没有什么特质凌驾于其他种族之上。
但塔恩在做什么——他在我说:不要期待指导、智慧或者答案,还对我饱有留有余恋。
我敏锐地警戒着,塔恩那种病态和我的意愿截然相反,即使曾经使他变节过一次,从被抓囚禁上来后并不确定我是否还能再让他变节一次,帮助他从那残缺的理念的束缚中解脱出来继续前进。在那之前……
那些有机生命和寻光号,你把他们怎么了。
“睚眦必报号攻击了霸天虎!”
看来寻光号和那些有机生命体被银河议会截走了,补天士他们运气还不算太坏……
“他们知道我们的种族人数稀少,分散在宇宙各地,于是他们致力于完成他们的祖先未完成的目标:他们要完全消灭我们!”
我不会给你任何建议,塔恩。
听我拒绝的塔恩狰狞着暴起,愤怒一把扯烂我暴露在外肩甲原生体。深壑撕伤扯断包裹着的线路,能量液随之迸溅喷出去,毫不留情的剧烈疼痛使我发声器巨震,发出无声地撕裂咽鸣。
我以为塔恩会有勇气杀了我,但他没有,他在折磨我。他将手爪插进伤口里搅动,破碎的金属线圈在他抠挖中碎进孔洞。撕裂阵痛还没有过去,报错警告疯狂弹出,我感到那里面被塔恩爪子打了一个洞生生扣到火种舱,引起神经应急兴奋,传递一阵又一阵生理濒死错觉。
但他停手了,怒气冲天撤开自己的爪子。履带躁狂地转动着,似乎极限地抑制着马上就要变形碾上来**。
“钢镚,来一趟……”
我几乎在他停手就明白要做什么,他不杀死我反倒是囚禁使这像个笑话。
霸天虎帝国是屹立还是覆灭,都与它的内部管理密切相关。塔恩坚信一点,他妄图想让已经改变的我再次回到那个事业中去。他妄图想让我再次举起暴力从银河议会保护我们的同胞!以此来证明,我仍然是那个暴力摧毁阻挡一切的人。
肩甲被钢镚止血,她欲言又止最低限度治疗我,我从她看我的光学镜里看到了选择。
隔了一个循环日,塔恩又出现在我面前,沾着有机生命体和不知名机体的交错液体。
“我在追杀叛徒时杀死了一个威胁,威震天。”
塔恩将一颗有机生命体的头蹬在我胸腹上,死去生命的血液已经干涸,面容困在惊声尖哮里。那颗空洞的头颅像是在控诉,我知道我不得采取措施了。
……假如你能跨出体制外,你就会发现这个社会的本质:是一座监狱,监狱里塞满了芯甘情愿被体制所束缚,你也被你的身体,不管神铸还是冷铸,你都困于你的变形功能。功能主义者打造了这把锁,元老院保管钥匙。*
我向塔恩念着我曾经改过的版本,忍耐恶心用光学镜观察他面具下的光学镜,它仍旧被他闭上。
我说,到此为止吧。拒绝你的工作。拒绝你的变形形态,反抗体系。而那些“优于你的人”?根本就不存在。我们都是平等的!而我们有权利决定如何去生活!*他也和我们一样平等,塔恩,他也有权利生活!他和我们的生命没有不同!我们不是敌人,我们的敌人是功能主义,而不是生命!
我愤怒地回敬塔恩的做法,冲他辱骂,残缺的肢体在锁链下挣扎,如果我手还在我会立刻——我要杀了塔恩,他拿一颗被侮辱的受害者的脑袋煽动我。
“不!威震天!不!!霸天虎大业坚持不懈打击所有对塞伯坦的繁荣昌盛造成威胁的势力——无论是外来的还是本土的,他们就是威胁!”
塔恩的咆哮中我僵硬了一瞬,并意识到他影响了我,我在试图思考谋杀他以阻止他。如果我回到霸天虎的思想,那一切救赎都毫无意义。
你听不到那些死亡的尖叫,他们都一样吗!塔恩!
他再次激怒抄起炮管轰向我的变形齿轮,炸膛一般的短路里,这一次疼痛来临即快速下线锁死。
当我再次重启系统,开启光学镜,我发现我的光学镜没有反馈,黑暗中只有系统自检的声音。理论上变形齿轮、火种、脑模块其中之一重创足以杀了我,但我还没有。
我必须要加快速度,改变他、杀了塔恩或者跟他耗到我死。
“我曾认为你是比霸天虎大业还要重要的存在。你背叛的时候,我都快要放弃了。”
没有视觉成像反馈,塔恩的声音再次预兆着他的到来。黑暗中有尖锐的东西摸索上了我的火种舱,温柔地不像是之前撕裂过我那一只。我不确定塔恩什么意思,他用手甲掰弄我破损的换气扇。
“我曾经将你视为神邸……”
停下来,塔恩。
他用尖锐电流凿在我脆弱的机体上,仅仅维持最低限度运转的零件不堪重负嗡鸣起来,陌生地瘙痒顺着神经累积到脑模块里,冷凝液干涩地支撑着引擎抬高转速,我的油箱开始翻滚。挣扎没用索性神游天外,我的机体护甲所剩无几,暴露出的损伤部分被他用电流刺激了个遍。
我的残破机体开始被动地拼命置换,几乎无法处理弹出的协议。他触碰到我的火种,将什么扣在我面甲上,那怪异的惊惧混合着生理上的性刺激没过几下就烧到我过载下线锁死。
再上线又过了几个循环日,日复一日。
系统时间大概已经过了很长时间,我也跟他耗了足够久。我的发声器也被取下,而塔恩在我接收器旁喋喋不休。
“我真是个傻瓜。没有人比霸天虎大业更重要。没错,你只是第一个明确地表达了它的意义的人——但是没有你也无妨。霸天虎大业会放声高歌,展翅翱翔。”
我想我……
塔恩一面自言自语,一面我觉得我身上的锁链被丢弃。我大概能猜到我面前不过是杆融合炮。
结束了。
“结束了,威震天。”
不最后拥抱一下你过去的神邸吗,塔恩。
他没有成功洗脑我,我也没有成功说服他。到最后塔恩还是把我剩下的机体举起来,像是曾经的所有信念一样拥抱——黑色的负能量随着他的拥抱,我在这一秒将他吞噬。
……
钢镚。
“好吧,威震天。塔恩太执着你了……真是不爱惜,磨坏了好多……但,我会把你修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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