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我无关的内容,左耳进右耳出。
迪亚波罗很优雅的斜倚在沙发靠背上,他的绯红之王飞过来敲了我一个暴栗,我老老实实捂着脑袋听他讲。
“我本来对你愚蠢的善良不感兴趣,直到发生了一件事,我改了想法。”
“是什么?”
“有试图调查我身份的人,被一个市民杀死了。”迪亚波罗说,“他上中学的弟弟染上d瘾,因此欠债,被其他黒帮混混打得半死,我的部下消灭了那个组织后,抹了他们的债,还联系了戒毒所。”
因为常理来说,新组织取代旧组织后,会得到对方的一切,财产、威名、领地、欠条。
我睁大眼。
让市民为了自己杀人,这是总统、议员、市长们的极端支持者才能享受的待遇。
无论事实如何,现在的passione就是异常稳固,外部市民艳羡和拥护,内部成员为了维持现状而忠诚奉献,政府也因为passione帮他们做工作而开心,近乎完美。
“或许你说的不错,西塞尔,命运将你送给我,命运让马西莫死在你手上,命运选择我——就像牧场,听音乐做按摩长大的牛要比鞭子抽着长大的体型更壮、肉质更好。”
这还会引诱出无数对他身份错误猜测的烟雾弹,因为民间相信这样善良正义的教父一定是神之子。没人会想到,教父的真实身份是那只疯狗不被喜爱的同乡。
我不知道意大利人民喜不喜欢这个比喻,反正我喜欢,那是一种想法被支持的愉快。
“不是为了你。”迪亚波罗让我别往自己脸上贴金。
我并不在意,喜气洋洋的纠正:“主人,马西莫是自杀,我什么都没干。”
“这更说明他是不被命运眷顾的人。”迪亚波罗不想在一个死人身上浪费时间了,“说说你的事,西塞尔,这次我会告诉干部,是我指挥你进行卧底,但不会有下一次了。”
passione是个很自由的组织。
只要有野心,有才华,甚至无家可归、被逼至绝路,都可以加入passione,只要能完成任务,没有人关注你用了什么手段。只有一件事例外,「对组织的忠诚」。
我的这次擅自背叛,背叛完还全身而归且有老板背书,纯是功大,以及「无人知晓」,老板从头到尾都知道我没有真背叛,换个人,就算能把老板弄上总统宝座,也有树傀儡越俎代庖的嫌疑。
“我明白。”我垂头丧气,“我只是太害怕了,我害怕自己闯了祸,害怕您抛弃我。我的过去已经消失了,我只想把未来献给您,如果您不要,我就没有意义了……”
迪亚波罗定定望着我,我想他那样强大坚定的人应该不理解我的安全感缺失来自何处,但在回家发现托比欧不见了的那一刻,我真的很绝望,那是生命被染上不可承受之灰暗的痛苦。
他相信我不会背叛。
但我似乎始终不相信他不会抛弃我。
沉默了很久,我突然听到他说。
“你可以亲吻我的手。”
我猛的抬头。
吻手礼,是传统黑手党的一种礼仪,部下会在入会仪式上单膝下跪,亲吻教父的右手来表达效忠,不过这在passione不适用,因为他们连教父一根毛都见不到。
但现在迪亚波罗同意我吻他的手……也就是说我是组织中唯一有这个殊荣的人。
你很有用,我不会抛弃你。
是这个意思……吗?
迪亚波罗在我的事上一向没什么耐性,唯独这次,他宽容地将手搭在沙发扶手上,等我动作。
我被认可了。
我是被需要的。
不会被随意抛弃的。
我……
巨大的喜悦将我冲昏,今天的好消息太多,多到不真实,我脑子里突然出现上次他说‘西塞尔,你不会背叛’的时间,我回忆那次他的表情,再近乎贪婪的观察他现在的表情。
迪亚波罗比我大两岁,今年已经二十一了,因为与托比欧分离的缘故,身高疯长,马上要追上我了,长相艳丽而成熟,已经有意大利成年男人的样子,一双沉静的绿眸从容又冷静地映出我的轮廓。
他是认真的……
时间不会因为任何因素被拉长,从我上前,到虔诚地跪在他身边,再到小心托起那只宽大的手,用干燥的嘴唇轻轻贴在他指背上,整一过程短短十几秒。
而我从始至终什么想法都没冒出来。
呆呆地站在原地。
“西塞尔。”迪亚波罗的声音将我拉回现实,“你是我过去唯一的遗留物,我无法抹除你,但其他东西不行,我需要你为我去做一件事。”
“主人,你说!”现在的我可以冲去奎里纳尔宫刺杀总统!
“不需要。”迪亚波罗无语,“你入狱的那段时间……”
这是神父大人和他的母亲死亡,我一把火烧掉村庄自首入狱之后,迪亚波罗一个人的故事。
他去了埃及。
在那些黄沙中,迪亚波罗挖到了很多箭头。
“那是能激发出人的替身能力的箭,一个拥有两只右手,名为恩雅的老太婆告诉了我箭的使用方法,代价是我必须卖给她几只。”
“两只右手?”我惊奇,“是之前断过做了手术还是天生畸形,好神奇。”
“……”迪亚波罗扔给我一张照片,上面是一只绘有图形的箭头,看来这就是能制造替身使者的神器,“我认为一只箭够用,于是就把剩下五只高价卖给了恩雅。”
“我会杀了她。”我明白了。对迪亚波罗来说,能制造替身使者的箭确实一只就够,但知道迪亚波罗过往的老婆婆,半具也不能留。
“嗯。”
*
去埃及之前,我要先去见charlie一面,它太老了,我不确定冲埃及回来后还能不能见到它。
charlie被我安置在一个偏僻的小镇,是栋靠海的二层别墅。
我开车过去的时候,阳光正好。
海蓝到令人心颤。
我站在门口欣赏了一会大海,突然听到声音,转头看到和一名粉发小女孩在花园中玩的charlie。
小孩看起来两岁左右,头上别着花朵发卡,她在前面咯咯笑着跑,charlie在后面慢吞吞追,她好像怕比她还高的大狗追不上,时不时停下朝后挥手,粉发被汗浸在额头上。
那个孩子……
“西塞尔先生。”我背后传来女人的声音,我听出是隔壁的乌纳夫人。
我用一大笔钱委托她照顾charlie,从东德犬顺滑油亮的毛发能看出,这份工作她做的很好。
“那孩子是你的女儿?”我问,“长得真可爱。”
两岁的孩子五官还没发育,但能看出长大后绝对是和乌纳夫人一样的美人。
写的时候满脑子:那一天,老板知道了得民心者得天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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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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